《全急诊科穿到修仙界》甜鱼知意

13、第十三章

　　大概是确认了霍家小少爷仍在世，贺胥瞅见雾化镜像有摇晃消散的趋势，他赶紧拽了把旁边思考着什么的林祯。
　　悄悄说：“林医生，她是不是要挂视频了？我们要不要说点什么？”
　　林祯疑惑地问：“说什么？”
　　“难道还要向她讲患者病情吗？她看着就不感冒的样子。”

　　贺胥当然也从镜像里瞧见了霍家夫人的模样，也确实是林祯说的这样，霍家夫人面无表情，除了发现阿奴还活着外有一丝讶异，之后基本就没再有其他表情。
　　贺胥比了一个数钞票的手势。

　　林祯其实思考的也是这个，她说：“苏皖说的对，霍家是霍州的代表，这么大的家族不可能赖账。但估计要患者完全好起来才会打钱。”
　　贺胥说：“可我们现在需要钱啊，就不能商量着先给一部分定金吗？”

　　“你能保证患者之后病情能一直稳定且好转下去吗？”林祯灵魂一问。
　　医生永远不会给家属这样的承诺，林祯说：“但凡出现任何意外，这个钱就是买命钱。”

　　“……说的这么恐怖。”贺胥的心底其实已经认同了林祯，他叹口气：“可我们之后上哪里搞钱呢？这一科室的人温饱要怎么解决啊……”
　　林祯正想说什么，阿奴着急地唤：“大夫！大夫！小主人这是怎么了！”

　　林祯和贺胥立刻去看病床上的霍家小少爷。
　　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霍家小少爷似乎有轻微的抽搐。
　　破伤风患者确实会抽搐，一般是破伤风导致的自律性不稳定所发生的，而自律性不稳定就会致心跳骤停，是破伤风最严重的合并症。①

　　镜像已经消散了，林祯立马往病床方向去。
　　她一把揭开罩住设备仪器的床单，去看心电监护。

　　“林医生，林医生。”
　　贺胥在林祯身后轻轻出声，“患者没事。”

　　心电监护确实也没有异常，林祯这才去看霍家小少爷。
　　随后发现霍家小少爷并不是抽搐，而是他自己想要动，但因为虚弱所以手臂就发生了像抽搐一样的抖动。

　　“小朋友，别乱动。”看见输液管血液倒流，林祯赶紧制止他的动作，但霍家小少爷还是费力地想要抬高手臂，且手臂往前方延伸，像是要摸索什么。
　　贺胥看着这一幕说：“他好像在找什么？”

　　林祯愣了下，随后转身打开病房门。
　　在病房外暗中观察病房动静的几个人差点摔进来，林祯抬头问姜医生：“姜医生，麻烦你把患者的手镯拿来。”
　　姜医生说：“好，我这就去。”

　　霍家小少爷进手术室前，他们发现霍家小少爷左手腕佩戴着一个纯银打造的手镯，因为要手术，所以就给他摘下来了。
　　等姜医生匆匆取来后，林祯赶紧拿到霍家小少爷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霍家小少爷停止了动作，看样子确实是在找他的银手镯。

　　霍家小少爷刚苏醒，病房人多了难免会打扰到患者休息。
　　张主任赶人：“走走走，别围在这里。”

　　病房很快地安静了下，林祯抬起霍家小少爷的手，准备把银手镯给他重新戴上去。
　　然而霍家小少爷却挣扎了一下，虽然他动作幅度很小，但抓着他的手的林祯还是感受到了，她疑惑霍家小少爷到底要做什么：“不戴吗？”

　　霍家小少爷看了看阿奴，嘴里想发出什么声音。
　　阿奴思索一瞬，然后瘸着脚上前：“林大夫，小主人是想把银手镯赠与你们。”

　　“什么？”林祯愣了下。
　　贺胥也挺意想不到，阿奴解释道：“方才您二位似乎为钱所困。”

　　林祯和贺胥顿时觉得有些羞赧，她心说她的声音压得挺低，这都能被听见吗？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都修仙世界了，这里的人听力比常人好一些也不奇怪。
　　但她怎么好意思要一个小朋友的东西。

　　“你快快好起来就行了。”林祯说着，还是想把银手镯还给霍家小少爷。
　　霍家小少爷闻言有些着急，眼睛定定地看着阿奴。阿奴也急道：“这手镯乃家主为小主人打制的平安扣，应当是能值些钱的！这是小主人最为珍惜的东西，请大夫不要嫌弃。”

　　“我哪是这个意思。”林祯哭笑不得：“既然是霍小少爷在意的东西，我们就更不能收了。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礼！”
　　贺胥赶紧：“对对对！”

　　‘咚’得一声。
　　阿奴就跪下去了：“几位大夫救了阿奴的性命，又将小主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几位大夫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求能化解一二大夫们的困境。”
　　阿奴说得诚恳，霍家小少爷虽然口不能言，却也是用这样真诚的目光看着林祯和贺胥。

　　贺胥在林祯耳畔轻声说：“要不收了吧？”
　　林祯说：“你没发现领导还在吗。”
　　贺胥一转头看见了门口的张主任：“……”

　　张主任拉开门转身走了，贺胥回过头问：“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林祯明白了，她说：“谢谢，我们收下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们，别一言不合就下跪，我们这里没有跪拜礼。”

　　阿奴这才喜笑颜开，林祯看霍家小少爷已经是疲惫不堪的模样，说：“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离开病房前，林祯又回头看了眼霍家小少爷，小朋友已经闭眼休息了。
　　平心而论，霍家小少爷的长相是很赏心悦目的，从还未长开的眉宇间不难发现将来必然是一位翩翩俊公子。闭眼休息时，很乖巧，很招人喜欢。
　　林祯不理解，明明是很懂事听话的小朋友，怎么不被自己母亲疼呢。

　　其他人还等着林祯和贺胥分享病房里的见闻，林祯让贺胥一个人去，她有些问题实在忍不住想要问问阿奴。
　　第一个问题便是，林祯尴尬地问：“霍小少爷是霍家夫人亲生的吗？”
　　阿奴道：“是。”

　　林祯又问：“霍家夫人与霍家家主感情……不好吗？”
　　阿奴道：“夫人与家主相敬如宾。”

　　林祯想了想：“霍家夫人还有别的孩子吗？”
　　阿奴道：“只有育有小主人一子。”

　　林祯觉得更奇怪了，既然是唯一的亲生子，霍家夫人也非恨屋及乌，那为什么霍家夫人对霍家小少爷这么冷漠。
　　不过这到底是患者的家事，她也不能刨根问到底。

　　阿奴这两天在医院也见了不少现代设备，再多一样也无妨。于是林祯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大最新拍的一张照片——霍家小少爷腿后侧的创口。
　　林祯问：“你知道霍小少爷是怎么伤的吗？”

　　注意到阿奴茫然的表情，林祯改口问道：“或者，你知道霍小少爷腿上的伤口吗？”
　　这是林祯感觉最奇怪的地方。

　　阿奴是贴身伺候霍家小少爷的，霍家小少爷右臂上被狼犬不慎抓伤，阿奴仔细回想一下就记了起来。虽然这条伤口难以发现，但怎么看也比手臂的抓伤要严重，阿奴却从来没有提及过。
　　现在看阿奴的表情，也像是不知情的模样。

　　果然，阿奴急道：“我不知！”他凑近照片，脸上尽是失责的悔恨：“我……竟不知道小主人何时受了伤。”
　　林祯道：“霍小少爷的病症就是这道伤口引起。”
　　破伤风的潜伏期是七天左右，于是她道：“伤口应该不超过七日。”

　　阿奴一脸骇然，但任凭绞尽脑汁把七日以来的细节都回忆一遍，都无法找到‘霍家小主人是什么时候受伤’的答案，他只能死死盯着照片。
　　给人造成这么大的心理负担，林祯挺过意不去，安慰道：“好在发现也不算晚，你也别太自责。”

　　阿奴还沉浸在悔恨中，林祯又劝了几句。
　　这时阿奴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敲响，方鑫推开门，露出头进来：“林医生，主任请你去一趟。”
　　“好，我这就来。”说完，林祯又劝阿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阿奴僵硬地点了下头。

　　到了主任办公室，林祯问：“主任，什么事？”
　　竟然用上了‘请’这个字眼。

　　其他人也都在主任办公室里，张主任羞愧地说：“大家刚刚商量了一下，想着要不先典当手镯，把吃饭问题解决了。等患者痊愈了，拿到了赏金就立刻把手镯赎回来。”

　　毕竟林祯与霍家小少爷接触最多，霍家小少爷也是把银手镯交到了林祯手里，所以大家还是需要林祯首肯。
　　张主任说这话时，其他人都没吭声。
　　医务人员收了患者的东西，还要把东西典当出去换钱，确实难以启齿。

　　张主任老脸涨得通红，“主要现在人生地不熟，就算我们这群人现在下山打工也不一定就能立马找到活，但是只要我们之后有钱了，就一定把手镯赎回来再还给患者。”
　　林祯看了看放在办公桌上的手镯，医院的零食又能有多少，一桶泡面几个人分着吃，奥利奥要掰成几份，掉的渣都得拿手接着舍不得浪费。
　　方鑫和程佳他们也出去再紫杉山晃了几圈了，紫杉山根本就没有人家，并且以山上的土壤来看，他们想挖野菜吃都没地儿挖。
　　穿越穿成他们这样，确实有些狼狈了。

　　林祯说：“我没意见。”
　　张主任小心地觑着她：“真的？”
　　林祯无奈：“主任，我真没意见。”

　　张主任这才松了口气，他看向众人，不等他问，众人已经猜到他即将问出口的问题。
　　谁下山去进行典当？

　　上次林祯和贺胥下山差点回不来，山下在他们看来很危险。
　　林祯说：“我去吧，我去过一次，比你们熟悉一些。”

　　其他人不同意，卫敏说：“哪能次次都让你去。”
　　林祯：“这有什么……”
　　姜医生说：“霍家人认识你和贺胥，你们俩去不安全。”
　　苏皖说：“这次我去吧。”
　　卫敏说：“我和苏医生去。”
　　方鑫纠结了很久，颤颤巍巍举起手：“我……我也去吧。”

　　“行。”张主任说：“天亮再……”
　　张主任的话还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阿奴的声音，“大夫！林大夫！”
　　单听音调就能感受到阿奴的焦急。

　　办公室里的众人一顿，离门最近的贺胥拉开门，屋里人赶紧跑出看情况。
　　终于看见了人，阿奴拖着骨折的腿就往他们面前跑，他目光锁定在人群中的林祯身上，急匆匆道：“林大夫，我能再看看小主人的伤口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茫然地看向林祯，林祯拿出手机解释道：“我给他看了患者的伤口。”
　　毕竟阿奴也算是患者的家属，有知情权。

　　再次点开照片，林祯把手机交给阿奴。
　　阿奴双手捧着手机，越看脸上的表情越难看。

　　众人发现了阿奴表情的不对劲，贺胥忙问：“怎么了？”
　　林祯也跟着急急地问：“你看出什么了？”

　　阿奴重重地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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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重症破伤风给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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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破伤风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我特皮，看见一个木板上的钉子。我心想我刚买的新鞋子，看看钉子能不能戳破我的鞋底。
然后我就踩下去，钉子刚开始没有戳破我鞋底，但是耐不住我皮啊，我就使劲压脚。
最后鞋底破了，然后钉子正中我脚板心，扎了一个洞出来。
我又哭又害怕，刚买的鞋子我妈要打我吧，也不敢给我妈说，就忍着痛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比喻，不是□□板心）
后来多久好的已经忘了，写破伤风的时候忽然就给想起来了，忍不住感叹我命大啊。
那木板就是人家丢在外面的，钉子都生锈了。
我命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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