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黑洞同人》concerto

1、第 1 章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聶明宇很喜歡道教，也說不上信仰，只是覺得李耳這老頭子偶爾說出的話還挺順嘴的，比如上面說的那句話。於是他在做什麽重要決定之前總是願意到天都市郊那個香火不怎麼旺的道觀去看看，給點香火錢拜了三清也順便接濟下觀主，讓他對自己去後山那個地方吸煙這件事兒睜隻眼閉隻眼，偶爾老觀主還給自己找藉口：“煙也是自然么，再說您也是用煙氣兒孝敬老君。”

　　呸。聶明宇想，順手彈了彈煙灰，斜靠著後山石檯子上那個標榜說是古跡的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混合著尼古丁的濕潤空氣。然後發現自己吸氣吸得過猛，內部氣壓和外部氣壓相差太大，氣管和肺都承受不住導致自己氣促胸悶，他不由得彎下了腰讓呼吸更順暢，并在長大衣的口袋裡摸索著Ipratropine bromide（異丙托溴胺），那是他在查閱資料分析自己病情后同意醫生給他開的噴霧劑。

　　平息下來後，他緩緩地直起身，望向正向他快步走來的張峰，微微蹙眉：“什麽事兒！”

　　“聶總，真不好意思現在打擾您，不過這次的確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劉建義拿下了！”張峰停下來，笑得眉眼都看不清：“都說他們海關是光拿錢不幹事兒的，可聽到您的名字，也得乖乖兒的！”

　　“多大點事兒，也值得你這麼跑過來和我說。算了，幹得不錯。”聶明宇邊說邊四處望著，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垃圾桶，於是眯眯眼，把已經熄滅的煙對準那個垃圾桶一扔，然後回過頭看著張峰。唇角一勾：“還有什麽別的，一起說吧。”

　　“好准頭！”張峰先拍了兩巴掌，看著聶明宇嘴角微微的笑，不由得湊近了些，低聲說道：“陸伯齡頂了龐天岳當上市委書記，他...”張峰忽然看到聶明宇的眼中一道寒光閃過，本是春和景明春風拂面的桃花眼此刻卻變了個樣子，眼光如有實質，比當天的氣溫還冷，讓他一句話如鯁在喉，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

　　聶明宇看到張峰害怕的樣子，又勾了勾嘴角，笑道：“你在我身邊怎麼別的沒學到，倒學會了察言觀色，”他拍了拍張峰的肩：“沒事兒，這也是好消息，陸伯齡不像龐天岳那麼水潑不進，他那邊我處理。”張峰點頭稱是，順便擦了擦汗。聶明宇接著說：“要是劉建義那邊沒問題，那批貨今天提走，晚上就轉到雲南，我在邊境那兒有人接貨。”

　　“那還是老價錢，一箱軍火換五百千克？”

　　“沒錯，他們也沒錢，除了這個也沒什麼別的能換我們的貨。哦對了，等那批貨走了，你把最近處理那些人用的錢整理一個帳目出來，我在明面兒上抹過去，咱們也留個底。”聶明宇重新挺直了腰，轉過身去對著清晨並不刺眼的陽光。

　　“可您電腦里不是已經有了一份兒...”張峰遲疑地問道，他知道聶明宇背過身去的意思就是不想再講話，可他心里隱隱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

　　“我有我的道理，不必多問。”聶明宇的聲音不大，卻讓張峰的耳朵嗡嗡作響，他連忙笑著應承，並且告別。當他走下那座石台時不由得又回頭望了一眼，聶明宇清瘦的身軀仿佛已融化在清晨的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