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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偏爱偏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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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偏偏》
文·二玫荔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水的味道,很浪漫的纯音乐,加上淡蓝色浅光,何偏偏低着头,小嘴轻轻合合,她的迷离眼神中有些冷淡的调调: “是吗?你那哥哥男朋友给你多少?”
旁边的人没回答,心喜一计,拍着她手心窃喜: “你要是成功了,那可是周论的万贯家啊。”
许莫垂这话犹如她眼上闪烁的的星星魅影,涂抹的了无方寸。
酒吧里,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她们俩的身边,隔着半米的距离,喝着酒,彼此倾诉着往事。
驻唱歌手富有诗意的歌词,缓缓地在清风明月里弥漫开,“莫垂。我相信你不会被他玩到手里的,你永远姓莫,不姓许,要记住。”
“你看那一只鸿雁向银河飞去,寂静的夜里,传来千家万户捣衣的砧声,我们也会有的对不对?”何偏偏的长发亚麻卷松散披在肩头,淡声说。
她假意只为遮挡精致的锁骨,可紫色针织扁机领下还是带着几分随觉,修长的美腿勾坐在具有金属的质感的吧椅上,冰凉的感意促使她诱惑的神情早已隐藏。
想必是看着许莫垂她一张小巧的圆脸,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瞳仁,她大学时是可爱俏皮的马尾。
可这时,她那微卷的黑色长发在肩边扎成了一个蜈蚣辫,霸气侧漏的她,说道: “你看我的莫字,将草字部首放在你的何字上,我们就是新的荷花,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这两朵姐妹花依然是出淤泥而不染。”
以前她们脸上总是带着那纯洁无瑕的神情。在配上身着纯白带粉的校服,领结上金色的校徽闪现耀眼光泽,衬映着谁不是这样景色的年少时期呢。
如今转眼已春夏,二十五年过去了,闲散的时间里,是二人空怀着未曾了却的心意。
遗憾,止于那场何偏偏和周论婚礼上的恋爱合约。
……
唐行子酒店的婚礼大厅,现场的布置极其精美,婚礼台的墙上,挂起了一块电子屏幕,爱心形的玫瑰相框中是一对新人,许多颗小玫瑰又被排成一型玫瑰。
一闪一闪地,可宾客们没有在照片上停留太多目光,那新人的脸色在灯光下不好看。
屏幕两边,还各有两块小屏幕,上面滑过着“周论和蓝村梦”的字样。
屏幕后方的隔间是婚礼后台。
酒店主理人唐忆吻疯狂道: “这已经是我们家酒店办过最差的婚礼现场了。怎么说,你要是真结婚,那我不得让陈迹去意大利批发多一些花,这就一墙而已,再说了,人家周论那边不太好交代。”
“说真的,你确定南醉会来吗?要是真不来那你可就真的嫁给周论了。”
蓝村梦: “没事,就算是我这边不行,周论也不会娶我。”
“也是,他不是喜欢何偏偏那么久了,可是偏偏啊不尽人意,毕业都四年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她上学的时候那么傲骨,不过她那张脸我很喜欢。”
唐忆吻点点头暗示: “像我这种大小姐还是跟陈迹好好的凑合过得了。”
片刻,司仪先生开始主持这场毫无人味儿的——婚礼
“尊敬的各位来宾,伴随着这美妙的音乐,一对新人正携手并肩向我们走来,享受这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就让时间定格在这里,让家人们记住今天是二零二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这是一个你爱我,我爱你的好日子,新郎周论、新娘蓝村梦,缘定今生真爱永恒!”
这些人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不信你们看,唐忆吻不想唱送嫁歌,周论不想给她戴戒指,蓝村梦不想嫁给霸总,何偏偏作为群众演员。
一切归因于,周论: 许浑你个混蛋,不靠谱!
司仪: “新郎新娘,接下来是互相带对戒的流程。”
一道沉稳的女声,盖过了司仪男士的声音。
“慢着,我不答应,”她拿着麦克风,清冷的,对那一身黑色西装服的周论讲。
蓝村梦一紧张,还以为是南醉,往台下宾客区往去。那不是何偏偏吗,消失那么久,终于肯回家了。
太好了,就算是南醉也没来,那她也有救了。
敢情是,何偏偏来抢新郎……这场好戏真是精彩。
“伯父伯母。”
何偏偏高傲清脆的声音继续在这三十桌的宴会厅里,传进每一个宾客的耳畔: “周论他不愿意娶这位女士,那婚纱照上,二人的脸色想必二老自然而知。”
她转身,黑色凉面马丁靴踩在洒落的玫瑰花瓣,在往上看去,跟随着记录婚礼的影像,黑色的摄像机录入了她。
沉静如海,无声。
……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周论,听着伯母假装悻然道: “终于有人说真话了。”
周论的好兄弟许浑在一旁跟何偏偏打唇语: “普斯,说点什么你怀孕的?这不好使。”
何偏偏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包里的专属铃声是她不可以不接的上司电话。
她不能在此逗留,这次的任务就当是命运不同意她完成。
“这会他打来干什么。” 最后她轻轻呢喃的话,麦克风不知何时被他扔在了地上。
周论没听清,正想着上前追问,许莫垂伸手阻拦他。
“她忙。”随后,许莫垂跟着何偏偏走出礼堂的大门。
周论注视着她的背影,一抹紫色穿过拱门、拱壁和每一处玫瑰花圆顶棚,
他次次有着追寻她脚步的渴望,
可也次次都因她的拒绝而失望。
许浑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知道。”
只见那伯母走进蓝村梦,牵起她的手。
周论听她妈说: “梦梦啊,伯母只能帮你到这了,没想到哦,竟然帮自家儿子了,这南醉那小伙子要不然你就放弃得了,阿姨给在你介绍哦,不要着急好男人多的是,你看就我家那儿子,都能有人来抢亲,出息了,让我这个做妈妈的都意料之外,这些群众演员的钱哦,我们AA制好了。”
蓝村梦: “阿姨。……”
周论:“……感情是将他。”
当个,小丑竟是我自己。
许浑全身上下,散发着不羁爱自由的风,哼声笑笑,除了他妹以外的全部置之不理,挽过莫垂。
轻声哼道: “兄弟。走了啊。”
他在身后朝他甩甩手心,来了个告别的吻别。
酒店门口的街道。
何偏偏抬头看空中,没有太阳只有乌云,是要下雨的节奏,耳边并不是萧总的声音,而是他的助理,那边传来了医院的声音,还有张特助的口吻。
不一会,她挂下电话街头已经没有人了,何偏偏站在街头,她已经麻木到不敢相信——萧长琔怎么会出车祸。
不可能……她在来之前明明将那辆车……检查了足足五遍有余。
街灯投向沥青马路上坑坑洼洼映出点点的水坡,没有窸窸窣窣的人们擦肩的声音,偶尔溅起几滴水,在寂寥的街头显得分外清晰的是何偏偏的奔跑。
雨水加黄土泥巴,呲啦呲啦的溅到她的腿上。
等她到了医院时,本来两条光溜溜的白腿,不止是冻的发青,小腿上还有很多泥点。
助理反应过来,紧忙开始他的表演。
萧长琔咳嗽一声慢慢挣扎的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看在何偏偏眼里,怪痛苦的。
助理拿着纸巾给他擦掉额头上的细细的汗珠。
她推开门进来。
他就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银边眼镜安静的放在床头柜子上。
何偏偏走进坐在助理推过来的椅子,点头谢谢后,微微朝着他叹气: “醒醒。”
看他时而眉头微蹙的上下打量她,时而重重地低声吐纳: “昨天去酒吧后没回去?”
何偏偏低头看还是昨天那件的连衣裙。点头闷声不语。
萧长琔笑着看她继续问: “怎么没空回家,那你怎么有空去抢亲?”
“那你怎么最近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 何偏偏直视他: “那你也没有回家。”
助理: “何小姐,萧总昨日……他,”
何偏偏: “看他眼色做什么,你说不说,快一点说。”
萧长琔轻轻呼吸一声转头拿起银边眼镜准备戴上,何偏偏抢过来粗鲁着并准确戴在他的鼻梁骨间,嘴里不忘数落: “你还在输液,我看你是又不要命了。”
“你先说,你昨晚没回家去哪里了?”
张助理已经不想待在这间病房里了,他还有报告没写完,他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 “萧总,何小姐,有事喊我,我先去隔壁写报告。”
何偏偏抬头喊住他: “先站那别动,你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再走。”何偏偏抿着嘴,说话时还不忘笑吟吟的斜眼瞅着萧长琔,窗外的雨声渐渐犀利,天气尚冷。
何偏偏的脸上的肤色如同海边的椰子果肉。
落在只有她的视线里,仿佛也跟着眼如点漆的萧长琔下命令: “张助,多买几件衣服。”
她嘴角边,听到他这话……等到张助走到门口,又被她叫住。
“昂。…
萧总昨日回家了,凌晨三点。”
何偏偏眼眸一亮: “这样啊,我其实想告诉,给我买裤子。”
她说话时更增俏媚,一张瓜子脸,颇为俏丽,这样的脸,看在张特助眼里,一直觉得何小姐的年纪似尚比他小着几岁。
也就是小萧总不过两岁。
真是说话作风越来越像萧总了。
“买裤子?什么裤子?那还是我亲自去。”
说着萧长琔翻开被子,起身,一双长腿已然落地,忽然定格。
何偏偏瞪着他的神情就一秒,她那么聪明。
看出来也就罢了。
她与面前小气的男人辩论: “萧总,你最近不止是说话阴阳怪气,还变得幼稚起来。”
张特助紧忙开门,把门关的严严实实,并且站在门口抚平呼吸后,才抬脚。
医院停车场,张特助余光盯着那辆黑色迈巴赫,三分钟左右,二人战况停止,自然是萧长琔败。
“叮…”
萧长琔将已阅的信息递给她说着缘由,最后下着结论: “这辆车,今天晚上务必要知道车主是谁。”
何偏偏点头哈腰,靠在椅背后抱起臂膀,看似云淡风轻: “我今天就不应该帮许浑的忙。”
她有些傲脑的诉说: “这都快下午两点半了,我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