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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钱笑笑 囍 郑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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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一个星期六的早晨,环境学部一节公开课,今儿个天气很冷,冻的牙直哆嗦。
“好冷啊,外面。”钱笑笑刚下去就折回来了,舍友问她。
张秾在睡梦中迷迷糊糊: “怎么回来了?干啥去啊?”
“你一会出去买饭的时候多穿点带个围脖,外面真的很冷。”钱笑笑蹲在地下,翻着底下的一层柜子。
拿出了180厘米长的围脖,环绕在脖子处,带好之后又说: “给郑域代课。”
“啊,你又给他代课!”张秾无语道。
“对啊,他又出去了。”钱笑笑仰着头说完,重新背上包,“我走了,我中午不回来啦。”
“嗯……”
蹦哒轻轻的关上了宿舍的门,钱笑笑也没有很不开心,她甘愿沉沦其中的道理。
替他上课,可是今天发生了一个不好的事情哦,不过,又是他替笑笑解了围。
下课之后,钱笑笑看着远处的他在大教室的门口拿着一捧花白色的鸡蛋花。
小小的一朵捧在手心里,此时如果再有一杯优乐美奶茶就更好了,钱笑笑走到他身边给其他人让位置二人站在走廊里的一侧,靠着墙壁。
笑笑接过花朵,笑着说: “你又乱花钱。”
“怎么,买来给你开些,你不乐意。”郑域耷拉着眼低下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在她眼里总是不对那么胃口。
钱笑笑: “今天的课程,我笔记抄好了,一会儿给你。”
“走,图书馆。”郑域甜滋滋的挽起钱笑笑的手臂,两个人一高一低,明明就是闺蜜一般,可是在郑域这里完全是像是依赖笑笑的小狗。
钱笑笑不说话,人心悄悄的,踩着楼梯,坐着电梯找了一个可靠的位置,郑域开始了他的学习,而另一边的钱笑笑预习明天的课程。
吃完中午饭之后,郑域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钱笑笑犹豫了几秒钟,因为她中午想去一趟实地考察。
可是她也很好奇,郑域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于是她想知道两者的地方谁重谁轻。
“你先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呀?”钱笑笑睁大眼睛仔细的问他。
可这人永远是打哑谜,不肯告诉,一个字一个猜测,哪怕是一点范围都没有。
“你总是这样,郑域。”钱笑笑思考了很久才对他说出心里话,“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给你代课了。”
“别昂,笑笑姐姐。”一声姐姐瞬间就被哄好,钱笑笑背着他打心里眼儿,觉得,她不仅好骗,他欺负起来,她看来,明明欺负她的人就属是他最大。
“在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钱笑笑实地考察的内容,明天要有一个PPT要交,她不得不去,再拖延下去恐怕就没什么多余的时间。
“你说不说?”郑域手里插兜斜着一笑就是不说话。
“好好好,我说我说。”郑域举手投降: “我想给你个惊喜,你一定喜欢。”
“嗯……”钱笑笑脸冻得都发红,他口气里含着气息热乎乎的,在这漫长的冬天里散发出了白白的雾气。
“我这次出去啊,办了个事儿,1200一宿,星星露营。”
“反正明天周天,咱晚上回来。”郑域商量她。
钱笑笑听后,重复确认: “一千二一宿,你想去看星星?”
“想去。”耳畔旁边传来了他的嘶哑声,低沉又无力,他在撒娇,钱笑笑听得懂。
“那好,既然明天回来的话,那你一会儿陪我去实地考察,大概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然后我们再出发去,你想去看的星星露营。”钱笑笑说完之后单字一问,“嗯?怎么样?”
郑域轻声咧嘴笑,长声: “行……”
“走。”声音一发,钱笑笑自动竖起自己的胳膊肘,让他的手臂跨进来,两个人又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
夜晚7点,到了这边的露营地世界,圆形顶的透明玻璃星空房,入室就是白色的大床。
从小到大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头次两次,钱笑笑也偷偷摸摸的和张秾一起偷偷看过生理课程,也不知道,郑域是如何忍得住的?
心里面总有一些难以描述的画面,传在脑海里上映,短短几秒,被他挥霍而去。
“笑笑,你不开心?”可郑域他咧着嘴笑他很开心,所以能够想到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我没有啊。”钱笑笑转过头一票否决他的观点。
郑域单只胳膊肘拄在床上,淡声控: “最近我没有见你笑过。”
钱笑笑扯了一个看起来挺开心的笑,表演的挺好的,其实她内心里不是很开心,因为她有学业要忙,这一笑成功的骗到了他。
“我刚刚只是在认真的看星星。”钱笑笑说着别抬手指起棚顶上的星星。
一颗又一颗,在黑夜笼罩的情况下,它们还是那么的闪一闪。今天的天气是很好的,假如换某一天来的话,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多的星星,但是明天依然可以来,因为大家都知道是个晴天。
当然也会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不过这没有关系,只要这两个人不会发生别的事情就好。
钱笑笑躺在床上,听着旁边的少年认真的讲话: “今天我来到这个山上和这家民宿的时候,有了画面,其实之前看到我爷爷的日记,我就幻想山中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直到今天我在这里捡树叶的时候,磨苗的时候才有了真真切切的画面感。”
少年从看着棚上的星星到转过来,右侧脸对着钱笑笑认真口吻: “笑笑,谢谢你。”
此时此刻,钱笑笑他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一主理论,一主实践,他和她相互对持,实践才会出真知,理论又联系的实际。
终于将PPT做好,成功获得了实习的机会。
就这样,开始了他和她们的守护大山的过程。
他好像失约了。
佳大校园,冬季飘雪。
二零一九年是大四学生实习的日子。
车场果真停了很多车,从图书馆一路刚走到大门口的钱笑笑,穿着黑色毛呢裤,竟显一双笔直的腿刚刚落地,就被一个男同学盯上。
那人拦住她,看他穿着,他是一位本校大学生,穿着佳大院环境生物学的服装。
钱笑笑虽然是叫笑笑但是她不经常笑,她后退,与那人拉开距离。
可那人如同鲶鱼一般,笑的挺好的,露出一排大白牙,尽情的推销他的产品: “学妹,给你介绍一下,占用您一点时间。”
那个人带她走到他的凉棚内。
钱笑笑手腕处争斗不开。
罢了,无非是见一个人拉一个人,就犹如那些传单一样,占用一点时间听一听吧。
她漂亮的眼眸一转一转,内心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力气着实是小。
钱笑笑坐在他客气拉过来的学生浅土色木板凳。
听这人的口才和专业知识,钱笑笑有一点可以听懂。
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钱笑笑认真的听着。
从内而外的由心想知道。
“超低温特体制冷,重组分回收,高度系统集成标气动,静态稀释,中心切割,自动进样,自动清洗,全流路封闭加热,可谓是实现了生态良性循环。”
这些专业术语除了他在说,隔壁凉棚里,是在拿着喇叭播放,一个个人是静若安澜,自在悠闲的坐在有说有笑的那滑动着手指,戴着耳机的耳朵内听到的声音怕是很吵闹。
可想而知那两个男生在做什么,在看眼前的这个人。
钱笑笑想: 他们也不怕冻手。
看起来倒是有一些正事儿。
钱笑笑对他的第一印象——正经人干正经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时鸣,环境工程专业,刚毕业一年。”
钱笑笑与他握手,开口说: “你好学长,钱笑笑。”
对方愣住,须臾之间,恍恍惚惚开口讲话: “钱笑笑,你就是前一天演讲的环境监测专业的那位……仙女神仙?”
钱笑笑一笑了然于心,她开口: “都是一些说辞,谢谢。”
时鸣: “我刚才远处的看你盯了你半天,觉得你跟照片有些像,没想到你还真是。”
“不过你啊,可真是出名。”
钱笑笑谦虚豁达,打眼看起来,仿佛是个弟弟,但谁能想到这位卖力宣传他们的净化器的是个学长。
钱笑笑站起来有说有笑的拿起桌边的单,“这件事情算了,反正我都要去大山里头,两耳不闻学校事。”她两侧耳边冻的都通红,一边看一边嘴里冒着冷气儿说着: “行,你放心要不然我多拿一点,给我的监测站里的其他实习生也带一点过去?”
见时鸣乐呵呵的给她拿了一叠净化器的传单,钱笑笑想着打的心眼儿可真是多。
“那谢谢啦。”
时鸣: “不用客气,没事儿。”
“学妹加个微信?”
钱笑笑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启数据流量,接着点开二维码。
“给,扫吧。”
时鸣“滴”的一声扫好她递来的二维码,见学妹非常快速的把手机放在兜里,想必是天气原因。
只好道: “天气冷,学妹早点出发。”
“实习之后,望你一切顺利。”
钱笑笑再次沉重的说谢谢,这一次是由衷的。
时鸣: “没事儿,是我要谢谢你,这些传单,你要是想拿去当坐垫儿也没关系。”
钱笑笑向右看去,没有对着时鸣的视线说: “你跟他们那些人是不同的。”
“这事情你都不知道它有多难,但你总归是敢于去做的,你看…你做起来也不会那么难吧,可见困难就是他们心中的错觉而已。”
有一阵风吹过,飘来了一种定型喷雾的味道。
是他头上的芳香。
时鸣全身上下都在表述着对面前的这位学妹的赞赏。
“对,我只是在坚持而已。”
钱笑笑嘴唇淡淡的一勾: “学长,有缘再见。”
张秾在隔壁的凉棚里被他们墨迹半天,一时半会脱不开身,钱笑笑注意到,“那学长,加油,继续坚持哦,我先走了。”她拿起来厚厚一叠传单,抬手视线两边往返,跟他说谢谢。
“秾秾。”钱笑笑走过去,叫她名字。
声音很小,叫此闺蜜爱称的女孩没听见。
走了大约五步,坐在她那边的一个小凳子上,今儿出门之前忘记拿暖宝宝贴,这些纸她用来垫在凳子上。
纸张隔离了冰凉的感觉,她戴好棉服连带的帽子,因为钱笑笑爱美,她穿的薄,只是一件侧设有口袋盖撞色拼接的手绘画印花,绿黄紫配色柔和,颇具有复古文艺的时髦腔调。
此时,她只想在这寒冷的冬天感受一丝温暖也好…可温暖是需要她安静如画的。
钱笑笑叹气一声后,双手插兜里。
坐在这边等她,远远的望向去,张秾还是那么男生人缘好,具体来说,大家可想而知,张秾是一个有梦想的富二代。
他们有的人看中了她的钱,于是张秾成为了实力的推销的对象,这是全校都知晓的事实。
张秾好不容易脱开身,她对那几名学长打趣道: “行了行了,拿去重新升级一下,刚刚试过了你们也不瞎吧,那臭氧超标了!那一盆好好的绿植都蔫吧成什么样子了!”
那一盆,实在是过于的暴露。
张秾向远处塑料凳子坐着的钱笑笑打了一个眼色,眼神又转过来对他们不依不挠的说: “学长们,我们的仙女神仙还在那里等待着我,你们也不希望让她等急的对不对?”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记得好好升级噢!”张秾对那几人“kiss kiss”手势……
颇有一些社交牛逼症。
那二位学长倒是有一些摆烂的架势,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知道自己在念什么,小声嘀咕,他们看着自己的左侧棚,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想法戛然而生。
……
钱笑笑起身迎笑,雪纺般声音响起:“秾秾,我觉得我穿少了。”
“哎呀放心,咱们的行李那不……”她抬头望着远方过道的私家车。
一堆学弟温柔的搬运他们的行李箱,钱笑笑将棉花头贴着她的肩,甜甜的,宣软的帽子,非常舒服讲: “谢谢秾秾。”
“哎,笑笑,那人是谁?”她眼睛冒光,肯定是一个帅哥,钱笑笑对帅哥也是没有什么免疫力。
跟随着她的手指指着的方向,她点头肯定,慢慢说了两个字: “好看。”
张秾这一听,就知道她家笑笑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
这人总喜欢打趣别人: “仙女神仙,上啊。”
“你也跟他们起哄。”钱笑笑推辞,道。
“别闹了。”
张秾说完这句话,又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她要赶紧仔细瞅瞅,好撤回刚刚那话。
她开玩笑说: “怎么样,这附近可没有郑域吧,我收回,没超过两分钟。”
她左边瞅,右边看的。
甚至躲在钱笑笑身后。
生怕被郑域打。
钱笑笑: “没有,郑小爷他今天不在。”
张秾拍拍胸脯,擦了一嗓子说: “怕了怕了。”
“你在看,也是成群的人,大冷天的他们还要吆喝。”钱笑笑转移话题讲。
“我不是怕人揍我吗?”
“不过我还是没脸没皮,那我这毛病也改不了,哈哈。”
“老娘是有自由说话权儿的。”
张秾带着她走到私家车边:“那他人呢?”
钱笑笑抿着小嘴巴,竟然要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自己的小手,伸出食指比着“no”的手势。
她耸耸肩,摇头说不清楚,就马上把自己的手伸回上衣外套兜里去。
张秾哈哈大笑。
两个人一起手挽手走,一分钟后,坐好在车里。
车门被关上,她们坐在后边。
副驾驶坐着是她们的老师,也就是郑域的爷爷。
“郑教授。”张秾打招呼问好。
“哎,好。”
声音同时响起,钱笑笑: “郑爷爷。”
郑老教授摆动着他那一双充满年迈的手背。
“笑笑啊,”主人公凑近听。
“我让那小子写十万字的论文,你这次说什么都不许帮他写,”郑老爷子回头,敲打着钱笑笑的脑门。
钱笑笑有点吃痛,假装答应: “好好,我不帮他写。”
张秾靠在背后老长一声的叹气。
钱笑笑小声凑近她耳边: “你叹气什么,我都没有说什么。”
说完,她也哭着一张脸说: “都是泪。叹气叹多了,出不来会成为泪水。”
张秾起来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这个时候她的帽子被她摘下来,钱笑笑喜欢戴帽子的感觉,所以阻止她进行摘帽子动作。
张秾“啧”了一声说: “车上又不冷。”
司机主动说: “开暖气了,等会儿就不冷了。”
感受了五分钟温度后,钱笑笑自己主动摘下帽子。
一巴掌小脸露出来,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很好欺负。
素颜干净的,只有那么几个小斑点。
刚刚被教授打到的脑门中间位置——有一颗微微褐色的美人痣,马尾辫在后方属于自然黑,没有染过其他颜色。
这么一对比,张秾的头发格外新奇,她唉,又一次夸奖自己: “笑笑,看我新染的发色,就是这会没有光的照耀,不然更好看。”
钱笑笑被她臭美的神情逗笑,肯定她说“好看,这种栗子色适合你。”觉得衬托她肤色,适合自己最重要嘛。
张秾摸着她的微卷双马尾: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给我挑的。”
钱笑笑: “是是是,你的钟情奶狗发型设计师。”
上个周末她亲眼见的,张秾对于争宠小奶狗还是有点儿吸引力。
两位女孩子一路上有说有笑,还商量着一会中午饭吃什么。
教授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并没有加入。
张秾问: “大冷天的,吃火锅?”
钱笑笑: “不太想吃了。”
张秾也愁: “那吃什么。”
钱笑笑: “不是还有个实习生,问问对方一起。”
前方的郑老爷子,突然笑呵呵的醒来,他抬着眼镜,给他孙子在微信里头发语音。
“哎呦,你两看看谁会我这这么发不出去了。”
张秾先提意见: “临近深山,是不是信号不好。”
郑老爷子反对她这挂科的学生: “怎么会,越到深山信号越好。”
“上个月学校亲自监督安装的信号器。”
“上课又没好好听。”
“笑笑,来你帮爷爷给郑域那小子发一个消息。问问他到哪里了?”
钱笑笑身子往前接过黑框手机说好。
在那之前,她对张秾提醒道: “上周咱们导员刚刚说过的这个消息。”
张秾尴尬一笑,摸着下巴往后一靠。
[臭孙子]——是教授给郑域打的备注
在他这一栏消息框中,郑域就一条未听语音。
笑笑也是想听听,但是她没有匹配手机类型的耳机。
张秾递脸无所谓说: “放吧,没事。”
笑笑点开红点—— [臭孙子]-“知道了啊。”
“郑域这人,也真是醉了。”
“说话跟喝了假酒似的。”
钱笑笑闻声淡然,她不喜欢打字,也没有什么习惯打字,那样太累了。
她索性直接像是以前一样,问他。
她摁下说话键:“你爷爷问你到哪里了?”
那边是没有秒回,她等了一会将手机还给爷爷。
“给,爷爷,他还没回。”
“臭孙子!”郑老爷子在前方暗自闷声。
钱笑笑好奇他去哪里,看了一眼爷爷,开始气的在闭眼凝神。
于是她掏出衣兜里的手机,在微信里又问了他一遍。
“郑小爷,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到?”钱笑笑说完,那边竟然出乎意料秒回。
郑小爷-「你猜」
钱笑笑从来不喜欢这两个文字,它是一个懵懵懂懂的词意。
谁能猜出来他在哪里,除非有定位。
她沉重的又叹气。
张秾感受到气息,停下来手机的打字。
“你又叹什么气。”她苦笑着问她。
钱笑笑回过头对她面无表情,无可奈何,张秾就自问自答: “当然还是刚刚那个人了。”
钱笑笑: “你已经替我回答了,呵呵。”
“真是太惨了。”这一路来,她偶尔摁下开关,打开车窗,路边的白桦树树林自然是白森森的。
落雪一片,在这片东北的土地上。
好景就让张秾那么一句话打破,钱笑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正进入了美好的幻想。
她说的对,钱笑笑永远都跟在郑域的时候,一起打哑谜。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报恩,她心想-这恩什么时候能报完。
张秾紧忙拍她的后背,捉急说: “快点麻溜的关上窗户,别开了,开一会儿就得了,冻到美少女我了。”
她又心疼的对着她的宝贝拿手擦拭着,说: “相机,我的相机屏幕都落霜了。”
“师傅,还有多远啊?”钱笑笑试探从兜里给她掏布。
果然,
这块眼镜布不知道何时被郑偷偷摸摸装到她兜里。
灰色的,她赌气不喜欢。
“给你。”
张秾接过来: “哎呦宝贝我来擦擦你。你就没有霜了呢。”
前方的师傅转动方向盘,车子转了一个弯,他说:“还有一个点吧,放首歌听解解闷。”
是一首蔡依林——《突然想起你》
张秾嗨起来了,嗨到在车上给漂亮的钱笑笑拍起了大片。
还简单修了修,发到了朋友圈。
专业的张秾,还有一个花絮视频,
正好是卡点音乐的词,在对着车外的风景。虽然都是窗花。
不过让钱笑笑幼稚的画了一个笑脸。
十五秒的视频里,没有她的正脸,有一个小巧的鼻子,红色樱花唇瓣。那层双眼皮是张秾每每看到,就会第一眼映入的,被吸引的也是那一双眼睛。
灵动的让人想跟她谈一个美美的恋爱。
张秾看完视频,又看自己朋友圈里的那么多评论还有赞,羡慕的对着她夸赞: “我家笑笑好漂亮。”
钱笑笑回称赞: “你也是啊,你的类型是我不敢尝试的。”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闪光点。”
“是对于不同的个体存在。”
张秾点头,迎合问: “那我什么时候能有个男朋友?”
钱笑笑:“……”
“我发现你总想着处个对象。”
“但是你只上,还不谈。”
“秾秾,你很矛盾。”
张秾不置可否。
登上七星峰,漫天白雪,很美好,钱笑笑登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岁月的声响,回荡在她的耳边,听着是一种漫漫长路的享受。
她回头停下来,看跟在她身后的张秾,这满天白雪,配上她的花棉袄,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尽显她的温柔。
“秾秾,你说新来的实习生是一个什么样的呢?”
张秾说话都是带着的寒气的: “我觉得吧应该是一个萌妹。”
说完她剁脚,似乎是在为了站稳脚跟,雪还是很多的并且很厚,今天他们是第一个来的人,路滑,郑爷爷就留在山下的冰湖,和一些久违不见的老伙伴开始有说有笑的钓起鱼来了。
“说起来咱们宿舍里都没有萌妹。”所以张秾特别想要一个萌妹。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着。
热情似火的玫瑰,还有她这样的海王。
都有。
缺个乖乖。
郑笑笑想着邀请她坐下来,等她慢悠悠的坐在木墩上,然后才说起来: “那你说,万一是一个男孩子呢?”
张秾立马声大了一个度: “那太好了!”
这话听起来,整个山本来就空旷,有了句回音。
“那太好了!……”
说不定郑爷爷钓起来的鱼,都被她的喊声给吓跑了。
“秾秾,来的实习生要是个小萌妹,就被你吓到了。”
张秾收起汉子气势,温柔又造作的说: “怎么会呢,我一定是让她感受到我们的温暖。”
说着她便抱起来自己,作势又要抱抱钱笑笑。
钱笑笑无奈宠溺的被她抱在怀里,这天气虽然怪冷的,不过也还好。
别看,她是位东北人,学校的其她地区的人都说她是个假的东北人。
极其怕冷。
二人闲谈中呼出的冷空气在被吸进肺里,两个人都觉得岁月静好,这一辈子就在这一个个大山中。
为它们而生。
“秾秾,你为什么想要做一个摄影师。
张秾: “那你呢,你怎么选了监测数据的?”
钱笑笑揪她衣服袖子撒娇说: “每次都是这样,我问你一句话,你都反问我,然后你就不回答了,你快点你对着大山说,这刚刚是山问你的。”
传来张秾奇怪的笑声,明明就是笑了一会而已,可偏偏有回音,还挺久的。
虽说,这不是两个人头一次来到这座大山里,但是这次荒山野岭的只有她们几个人,不像是旅游区的山中人多不好意思大声呼喊。
钱笑笑觉得很好玩。
郑笑笑小的时候也不是没爬过山,只不过在父母和一堆旅客的视线下,她不敢释放自己。
这会她站起来,等她在木板下站稳,往上走了三节木板。
她大喊起来: “大山,我来保护你啦。”
她自细声细语: “其实我没想过来做大气监测员的,”最后一句,她极其嘀咕,说的好慢,低的她都听不到:“一切是为了他。”
张秾: “我也是。”
“ Oh, my love.”
“走吧,往上去。”
张秾跟在她身后,继续往山顶的监测站走起来。
钱笑笑转移话题: “这天气其实不算是很冷。”
张秾附和: “是哈。”
其实她以前虽然是个大嘴巴,导致周围的人确实不是很相信她。
但也不是,班级里女生特别烦她,只有钱笑笑喜欢她。
这样挺好的,她笑着安慰,跟上她的脚步,渐渐的,也倒是跟她并排。
奈何这个台阶,她唠叨着: “哎妈呀,这也太窄了。”
钱笑笑在前方一路踩雪,安慰接她的话茬: “还好啊,郑爷爷没上来,不然郑域又要担心了。”
“你说不会,实习生是郑域吧?”
张秾这么一说,钱笑笑回头眨着眼睛,“没准噢。”
张秾: “就是他了,他来干嘛?”
她拍手,完全不嫌弃冷,看着钱笑笑说:“对啊,不然郑教授问他到哪儿了做什么?”
钱笑笑这个人很神,只要是在她脑袋里想到过的事情,通通都不会发生。
“那铁定了。”
张秾脸上挂着不解,问: “那他瞒着你做什么?”
钱笑笑: “他让我猜什么呢?”
“你希望他来吗?”
张秾特别特别的劲儿大: “不希望,我不希望他来。”
“他要是一来还有咱俩的好日子过?”
“把你的桃花全部都给掐断,一跟花梗都不给你留。”
钱笑笑可怜巴巴抿着嘴,张秾继续说证明的词。
“你看看你自己的微信好友里面有我的多吗?”
“除了同学就是老师了,还有谁?”
钱笑笑把一切一切,她把所有她不期望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这样她下意识的所期待的事情就会发生。
是一种玄学,她没有去算过命,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是一什么事。
只能按照自己的几率默默承受。
钱笑笑: “秾秾,咱别想这事儿了,其实我有些冷……”
“花棉袄也给我拿一件。”
张秾诧异住,温馨的说: “笑笑,你早说啊…”
“到地儿给你拿啊。”
往上走去是一个小木头屋。
张秾和钱笑笑终于到了监测站的门口,望着一片白茫茫,也是真的白。
仿佛未来是未知的,犹如是她们等待的实习生,是一个解不出来的方程。
脑袋也一片空空荡荡。
张秾是真的没意思,给笑笑拿完花棉袄了重新在门口的凳子坐下来。
里面实在是不想坐着,太热了。
呼吸不了。
长叹气后,她拿出手机,点开全民k歌唱起来。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不得不说,我觉得你唱歌也是对植物的一种照顾。”
“只不过它们都在休眠期。”
张秾停下来不假思索: “那我们人类怎么不休眠呢?”
这对钱笑笑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我没全面的了解过,不过我可以问一问其他同学们最近有没有这样的正反辩题。”
“我觉得你说了跟白说一样。”
张秾继续唱了一会,钱笑笑安静的给她录视频。
郑域在下面站了有偷听一会儿了。
郑域抬起他的长腿往上迈步。
……
钱笑笑感觉到他的气息,站起来迎着笑,顺着,摆弄了一下额头的碎发。
郑域走过来凑近她面前,扫视了一下钱笑笑的脸,轻嘶一声。
一边给她戴上帽子,
一边继续刚才她们的话说,“张秾,你那个问题也是个白痴。”
张秾不同意,凭什么骂她是白痴?她没想后果,反驳: “郑小爷,我怎么就白痴了!”
郑域在她说完话后抬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眼神坚定的下意识跟她商量道: “打住,郑小爷不是你叫的。”
张秾捂着嘴巴,这事给忘了,刚一着急。
她害怕的躲在角落里。
虽然他没那么吓人可是有一些严厉,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可爱。
长得也凶凶的。
跟郑爷爷差远了。
怎么爷孙俩差别这么大。
张秾她消停了,闭上嘴,满脸的表情都在表示不想吃狗粮,她朝远方雪海山林翻了个白眼儿,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屋去了。
郑域收回那严厉的眼神,看向那女的进屋后,先是强迫揪起她的被冻红的桃子皮两侧脸颊,
他张扬肆意,毫无求人的态度,听在笑笑同样有些红的耳朵里。
他说: “求你个事。”
钱笑笑揪住他的大手,给他扒了开。
才应他: “嗯?”
郑域抱着她的肩膀搓一搓她的右肩,随着他的话语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帮小爷我写个论文,求求你了,笑笑,笑笑,笑笑,你笑起来最可爱了。”
他连叫了钱笑笑三声的小名,猛男撒娇,道。
还没等笑笑拒绝他,钱笑笑看郑域突然起身盯着下方的凳子吐槽起来: “这凳子上的坐垫,都湿成啥样了。”
他从黑色棉袄衣兜里伸出嫩白煤青血管分明的右手。
捏起来一个坐垫角,嫌弃的向后方向,捂着他的鼻子,一个准确的抛物线,花坐垫扔在了地下。
“我踏马就光顾看你了,都没注意这个坐垫,笑笑,你都不告诉我。”
钱笑笑吐槽: “你个大洁癖,什么时候能一治,对了,”钱笑笑翘起二郎腿,拒绝的口吻回荡在山中,并列在郑域的耳边,“我不能给你写论文了,你长大了,自己写吧。”
瞧啊,多么无情。
郑域一脚踩在那个坐垫上,他气得不知上哪去发泄,坐垫怪软的,所以踢起开一点都不解气。
“钱笑笑!”男人的声音跟女人柔弱如水的声音不一样。
尤其是郑域有一股气在作祟。
钱笑笑咽了一口,“口水”,装作没听见。
余光里,看着他,只要他不把那个坐垫扔在山下就是好的。
她把自己的帽子戴好,帽子有一些被冰冻住,噼里啪啦的响。
她闭上眼睛冥思苦想,等她觉得她的脸庞前有一些热乎乎的气息时,她知道,那是郑域火热的手掌心。
带着大山里一些雪的味道,清澈又让她很焦虑,也是心动在心里不停的跳。
比起舌头上含着跳跳糖还惊心动魄。
明明,这都不应该。
“钱笑笑。”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又沉默不语。
钱笑笑看着他褐色瞳孔里,对方都有着对方的倒影。
出不来,也不想出去。
“帮你欺负小胖子,还为了保护你,奋力埋头苦学跳级,跳到你的班级,每天坐在你的后面,虽然我有总是薅你的小辫子。”他说着似乎是想摸一摸她的软头发。
可是他抬手想要放下她的衣帽的时候,他顿住了,“算了,不让你受风了。”
仔细看,他的耳朵也冻红了。
“你……不是跟你说了啊,出门戴帽子,又没有多丑。”
“怎么就不乐意戴着?”钱笑笑说的语气就如同他老妈。
郑域非往她衣兜里钻,嘴里调皮打趣她:“这样事儿就不就得了。”
在钱笑笑瞪大双眼准备挣脱他在她衣兜里的手时,他得嗖的响起声: “我没兜,冻手。”
“你也不希望我冻着对不对?”
“……我大手都凉了。”
这其实还有一些撒娇。
宽大的衣服兜里一只大手包裹着一只小手。
他说: “手还是那么点。”
钱笑笑说不过他,只好答应默许。
他半蹲在她前方,另一只手还蹿着手机,因为不想拿着它,便放在钱笑笑的腿上,放的钱笑笑一个激灵,毛呢的黑裤子很听话,黑色手机配合着很稳。
是裤子,还是她更听话。
“怎么?笑笑怎么不给我写论文了,你怎么了,没心没肺,忘恩负义。”
钱笑笑低声问他: “你也就会说这些了,是不是?”
郑域无奈发声将头埋在她腿间撒娇笑着说:“原谅弟弟吧。”
“语文就这文凭了。”
钱笑笑低下头来,一片黑色的头发,与她一样都是没有染,她喜欢郑域是在一个雪后的晴天,她们一直很亲密,就像是……
“郑域,为什么瞒着我?还让我猜。”
郑域许久没回话。
他是装作听不见吗?
“郑域,”钱笑笑担心的叫他想着拍他的头来着。可那天她看到,有一个女孩子揉他的头,他是真的发脾气。
她又换了肩膀。
“郑域,”
“郑域。”
“郑小爷,你装什么睡觉。”
钱笑笑开始抬膝盖,他的头颅随着膝盖一会低一会高。
洁白的额头加上他耳后的皮肤,渐渐露在半空。
底下那人在憋笑。
钱笑笑看着,听着,又怪心动加一分。
“郑域,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呢。”钱笑笑把自己手腕上的袖子撸下来,衣袖很长。
紫色的棉花轻轻的,在他的背后摩擦了一会。
“郑域,你来就来,你为什么要骗我?”
虽然还是有些凉意,在郑域的耳边覆盖。
“呵呵…”
郑域抬起头来,
少年不再是那年冬天的少年。
他鬓角剃得很整齐,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头顶上有一片小小雪花。
五角凌厉,如同他的脸。
感受到耳边的温暖,郑域憋不住了,“笑笑。”
他声音很低,“没有骗你,瞒你。”
“我…不让你猜了。”
“不过这事没跟我爷说。”
“到时候你能不能护着我点?”
钱笑笑也跟着将头趴在他的肩膀上,随即才感受到了他的浑身一颤。
他想想都疼。
钱笑笑打他后背,“那你不跟我说你是实习生?”
“保护你,”
“再说吧。”
郑域牵强在底下附会问: “我是皮糙肉厚,但你真忍心我的后背被爷爷捡垃圾的工具抽昂。”
钱笑笑压着他不让他起来,不想看到他的脸。
“有种你就继续说。”
这人还真是,低着头,看着白雪认真语气讲原因。
“笑笑,这么多年了,我在你身后很多年了,身边没有其他的女孩子,昨天有一个女的跑过来摸我的头发,那种感觉让我逃避,倘若如果换成你,那肯定不会。”
他埋着头配合他的话,还重重的摇着头,带着发丝与黑裤之间摩擦。
不是说铁杵会磨成针…
怎么她主动磨刀了,还把钱笑笑的心,磨成了一滴都不剩。
郑域对着地上的雪继续说,他有一点原因,是不敢看她。
“这么说你懂不?”他将手从衣兜里挣脱出来,他的温暖瞬间破灭,钱笑笑的软香手心一空。
她的心扑通跟着他的手一同扎到雪里。
“到时候爷爷问起你,你就这么说我得病了。”郑域直截了当,道。
钱笑笑极力控制住自己,轻轻摇头,朝着白雪皑皑的山林说: “不太懂,你多说一点,说的明白些。”
“厌女症,你觉得爷会相信?”钱笑笑反问。
郑域非得跟她唱反调,说的这借口,他自个儿都快相信: “我想着我可能接受不了,除了你以外的女孩子,笑笑,我想我可能是习惯了,所以我想着说,我尝试离开你。”
最后一句话他抬起头,他终于抬起头的瞬间。
钱笑笑望着他的帅气脸庞,可是她麻木了,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郑小爷。
……要离开了吗…这个时刻钱笑笑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在这白色的山中。
一片枯林。
她的心花还没有开,就要枯萎。
更何况是林中都是雪,这场雪,是她和郑域离别的雪吗?
钱笑笑脚跟坐的有些麻,她问: “郑域,你觉得你是因为习惯了?”
被叫主人公,听,她不叫郑小爷了,反倒是叫他的名字。
他不太顺耳,郑域嗓音清亮: “笑笑,我就是去试试,你别乱想。”
郑域扶着她稳稳当当的,站起来说了一大堆话: “你看,我满眼都是你,就连你脚麻我都能看见,你一个动作我都知道,除了你,我真的要不然这辈子我都栽你身上得了,然后只能跟你结婚?”
“笑笑,给我时间完成一下我的梦想好不好?”
钱笑笑兔子眼通红,答应他,“行。”
“笑笑,真的,你别难过,你下一步得哭了。”
果不其然,钱笑笑的眼泪如大豆,一般哗啦啦的下。
郑域烦躁的揉前方那一搓刚刚压的没有形的头发。
“梦想,该不会因为你的梦想,然后来用我当借口?”钱笑笑揉揉鼻子,道。
郑域: “你要这么想,也没个准,我自己想啥我也不太清楚。”
他抬起宽大的手掌,摸着她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抹,并努力跟她解释原本想好的说辞: “你知道我兄弟都说,我仿佛是,眼睛长在你身上了,我就是我不清楚,以至于他们以为我是有什么除了你所有女孩子都不能接近我的怪病,就像是一种病。”
“实则根本不是,我心里门儿清,当然我也想去试一试,看看……”
郑域坐下来,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揉一揉她闭起来的眼睛,心疼控诉: “你别哭了,行不行昂。”
“呃呃呃,嚏…”钱笑笑手里一空,打个小喷嚏。
那个被她蹿着都已经温暖的气息了,他的手机,被他拿走了。
“那你打算去哪里?”钱笑笑带着哭腔问他。
“笑笑,我只是暂时离开你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哭这么狠干什么。”
“我在问你去哪里?”钱笑笑对他喊,道。
责怪他: “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郑域气不过手机被他摔在地上,随着碰擦的一声响,他的那一声,头一次对她气势汹汹隐瞒: “不想告诉你。”
钱笑笑隔着衣帽捂住耳朵,哪怕是有棉花阻挡,声音还是挺大。
棉花毫无用处,还不如把自己的手堵在耳朵里。
钱笑笑好不容易收回了眼泪,又哭了。
与刚刚的架势,不一样的是带着一丝害怕。
“你干什么?”
“我不就是问一句,你要去哪,你摔什么手机?”
郑域捂着眉心后悔。
身高将近一米八几的他,往那儿一站。
“笑笑,”他准备好言相劝。
“跟你说了,爷爷不就知道。”
“难道不是,爷爷不让你帮我写论文的?”
“爷爷知道了,爸妈都知道了,那我的梦想还得了?”
“还有好?”
“那……”钱笑笑受不了反驳他,“我不说不行吗?”
钱笑笑要是再哭她的眼泪就冻住睫毛上,这会儿已经落了一蹭霜,“我…不说,行不行啊?”
“不行。”郑域笑着回答。
郑域都要临走了,还得夸一夸她,“你别说,笑笑,你的睫毛怪好看的?”
“寒天雪地冰冻美人妆。”
“行了行了。”钱笑笑制止他。
郑域都这时候了还在开玩笑,他换了个借口。
“其实我就是想试一试你,你要是帮我写论文,我就不走了,现在,结论已定,我要离开你。”
他随便扯了的一个理由,钱笑笑觉得他真幼稚,
说完,他低头带着一丝希望,捡起地上的手机。
拍一拍它,还好没碎。
这样都没事。
真神奇。
“碎了没有?”钱笑笑问。
“没有,就是太冷了,它自动关机了。”
钱笑笑的一个定律真是落在她的心里,她想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成功。
郑域不喜欢她,她想和郑域谈恋爱,上天不给她机会。
这个时候她忽然也是有一点,就那么指甲盖大小点——释然
“对,我觉得我也是每天你都在我身边,我很讨厌,以至于我有一种喜欢你的错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想通了?”
“想通了就行,我的笑笑真棒,想的这么快。”
郑域满意摸了摸她,刚刚激动牵扯,导致掉下去的帽子,他慢动作,重新给她戴上。
戴好之后,钱笑笑红着眼,小嘴儿咬在一起。
听他一张俊脸对她打趣味: “笑笑,我觉得你有一种在说分手的错觉。”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走的很久,我只是觉得我理不清了,我们犹如一对连体婴儿,我永远都在追着你,你也永远在跟着我,不过,你发没发现一个问题。”
钱笑笑拉着自己的衣帽绳子,给自己的头裹起来,踉踉跄跄的,有话就直说,她引导: “什么问题?说。”
“我在,你都没有男人追。” 问题到点子上。
“你!”钱笑笑虽然恼羞成怒,可以确实是这样,每次都情书都被郑域这人拍在人家都桌子上,她上次就是看了一封。
不过那个字很丑,她确实不喜欢,虽然,郑域写字更不好看。
“怎么,我想的对不对啊?” 郑域真欠。
钱笑笑: “弟弟说什么都对。”
“你快走吧,慢走不送。”
郑域站起身来,空气是清新的,未来的路,最好也是。
“行,反正呢,哥走了。”
“你是弟弟。”
郑域: “就比你小了一岁,我还为了你跳级,我多累啊我。”
钱笑笑捂住耳朵: “行了行了,你这个借口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你不要再提了,你要是走,就快一点走了。”她不想听他墨迹。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偷听的张秾,还有一个屋内的站长。
玻璃是透明材质,完全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象。
郑域踮起脚尖,抬手对站长打招呼。
“走吧!”
于是她推着郑域,“你快走。”
郑域差点没站稳,这小台阶本来就窄。
旁边的篱笆还矮,安不安全都不知道。
“你小心啊,我顶多几个月,你别担心我。”郑域临走的话里都是对她的担心。
“有事了还要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
也不知钱笑笑听没听下去。
没跟他招手,说“拜拜”。
郑域哎呀,无奈之下,倒着步伐走几步台阶。
他站在下面已经看不到上面的二层楼木屋。
手机关机,他只好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
大冷天儿的,他赶紧把手机往里暖和了一下。
终于开开了。
一分钟后
他给不省心的笑笑发微信一堆的墨迹语音: “我真的走了。”
他一边下台阶,一边说。
“你记得多穿一点衣服,你放心你不用在跟我说让我戴帽子了,我记住了,你记得多吃饭,别总是火锅了,你一上火,又长痘痘怎么整?”
“完了你那个……”话还没说完,
他定住。
手里黑色的手机屏幕又冻息屏了。
以前冬季,在外边玩时,
他都是得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衣服里面暖一暖,然后重新开机,他很怕,笑笑捉急。现在,他要忍住。
他蹲下来,伸手挖了一手心的白色的雪,伸出舌头浅浅的尝了一口洁白如纸的雪。
啧啧啧,“挺甜的。”
这让他又定住心。
他要是,不是很喜欢钱笑笑,也不清不楚的,老是给钱笑笑扣一个他女朋友的帽子。
不止是耽误她,他受到的影响也是特别大,郑域回过身子。
踏着长腿又往下走了回去。
一步一个脚印。
按照鞋子的大小。比他小个七号,就这样,只能是在观察着哪一个是他的钱笑笑的脚印。
就这么,有些兴趣的走回去。
在这旁边的大山里,周围的树,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郑域的闷哼音乐。
“不能握的手,从此匿名的朋友,其实我的执着,……”
“却比亲人更亲厚。”
“只有失去的温柔,最温柔。”
他又想,这大山里真是不安全。
他站着又回头,虽已经看不见房子了,可是脑海里又是回归她刚刚的样子,楚楚可怜,就还是那个初中的受气包,简直是如出一辙。
希望这次我不在了,你保护好自己。
“笑笑,实在不行等我。”
一句话,闭。
*
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钱笑笑的眼里。
张秾安慰: “笑笑,别哭了。”
“乖乖,都听完了,确实好奇怪。”
她想要开门去看,“要不然我给你追回来,你强迫他。”
“上了他得了。”
钱笑笑哭的更大声了,拽住她,“呜呜呜,嘚嘚嘚。”
“秾秾,他走了,不要我了。”
张秾跳起来,跳了一个后步,“哎呀呀,没关系,我微信朋友圈男人,让你随便挑!”
“他走了,不要我了,一个人走了。”钱笑笑继续诉说自己的苦话。
张秾惊讶的捂嘴,不可思议看着那个站长,低头颔首对他说: “站长,今儿您见笑了。”
“笑笑,没有人管你了,还不好啊。”
张秾笑起来脑回路不太通的拐弯儿说: “你是不是终于释放了,感动到哭的。”
“你不懂,你不懂你还说。”
张秾注意到了不对劲,“不应该啊,你这。”
“有那么难过吗?”
夏站长无奈的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儿,已经看了半天了,这种离别的小场面都能哭成这个样子。
又怎么能担当在这深山老林保护环境的重要责任。
“怎么了?你们激动什么,离别,如果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不能实习趁早滚。”
“我不逼迫你们。”
吼,他好凶哦。
张秾凑近她: “笑,其实我对着这这张脸还是可以活得下去的。”
钱笑笑吸吸鼻子,认可说:“对。”
“不是吧,笑笑,你恢复的这么快吗?”
钱笑笑自觉的推开她,“又不是分手,有什么的。”
张秾贴心的揉着她的两个小脸蛋。
“笑笑真好。”
“振作起来,工作了。”
约莫几分钟。
“好了,看你们资料都是郑教授批准的,你们开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白。”一旁的夏白见钱笑笑脸色恢复正常,不哭不闹,才说。
张秾在他低头的瞬间做鬼脸: “张秾。”
“摄影专业。”
“钱笑笑。”
“大气环境专业。”
钱笑笑也是真的不爱笑,你别看她叫笑笑,其实她应该叫钱哭哭。
泪眼上还是有泪珠在朦胧着。
“夏站长?我们需要做什么?”张秾摆正脸色,道。
“不必叫我夏站长,我也是被硬塞过来实习的,只不过我是代替的。”
钱笑笑朝着门指着大拇指问:“刚刚看郑域跟你打招呼,您不会是替代他的?”
夏白点头,默认。
张秾的梦想碎片了,不过…… 二人坐在宿舍里。
宿舍很简陋,很暖和,铁皮的房子,一切不能靠火烧,都是电供暖,特别热。
“这里头挺惨的。”
“那怎么办啊,谁让我们选这里了受罪。”张秾后撑着墙头。
“我上哪里找小动物去啊?这冬天还有吗?”
钱笑笑铺好被子直接挂在火壁的墙上,回头答她问题: “秾秾我哪里知道,出去找找。”
“这还不是得随缘啊!”
“你说得对,我来了兴致,这里太热了,跟火坑一样,虽然不像是汗蒸馆一样的热,可我有些受不了,我出去了。”
钱笑笑可阻挡不住她穿衣服的动作,一同附和她说: “这里要真是汗蒸馆,那就待不下去了。”
“你出去小心一点啊。”
门口的张秾穿衣服穿鞋的动作很快,穿完问她: “你不陪我吗?”
钱笑笑指着一地的行李箱,“大,姐。”
“你带了三个行李箱,给了托运的人五百块钱。”
“我呢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你看看这屋子。”
这屋里头根本没有多少下脚的位置了张秾尬笑,“ok!”
“你继续收拾,等我回来。”钱笑笑宠溺笑笑,对她说,去吧去吧。
走出门口,是个走廊。
迎面来,是夏白的面孔,这走廊里还有灯光,夏白长还挺骨相分明的,标致的脸型,就是挺板正的一个人,刚刚命令她们自我介绍时候还挺凶。
张秾打招呼: “夏学长!” 这是要出去……
“嗯。”
一阵风,吹的张秾脖颈冷,糟糕,她忘记戴围巾了,于是她折回去。
钱笑笑不解的想着有那么冷?拿两个围巾做什么?急忙的,她出去了之后才发现。
“踩到我的牛油果抱枕了。”钱笑笑又想哭了。
这是郑域送给她的成年礼物,还好是一个一个有拉链的,能给他扒下来,洗一洗。
钱笑笑一边扒着,一边看看,想想,郑域那个脑袋壳里想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加重,
棉花快都被她抠出来,“臭郑域!真臭!”
钱笑笑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抱枕身上。
*
外面的世界,下雪有一阵时间了。
“夏学长!”张秾脖子上挺重,有相机,有围脖。
手上还有一个灰色围巾,上边有一些彩色的圆点点。
“这给你戴,风大钻进到脖子进风。”张秾笑嘻嘻的递过去。
被夏白一骨气拒绝,“谢谢不用了。”白雪还在飘,语气可真冷。
留下张秾一个人在后山的院子里,看着他走进林中,那是一个小型监测仪。
她不放弃,她慢慢的走近好心说: “我帮你吧,夏学长。”
“这个是要拿塑料盖住?”
“嗯,天气预报说一会会有雨夹雪,所以为了它,最好在上方盖一层。”
张秾拎住塑料的另一边,“哦。”她没怎么注意,只听夏白说,“你的围巾。”
脖子上的围巾在呢,张秾低头看,有些萌萌的,她假装道: “这不。”
“掉了。”
“啊,你说那个刚刚给你的围巾,掉就掉吧。”张秾无所谓。
她呢,无非就是打感情牌,“你要是不要了,那也不能随意扔在山上,尤其是监测站的这台监测仪下,捡起来。”
“你知道旁边的大山里有多少白色帽子被人随便扔在那。”
张秾对于这件事自然知道,“不是,那你要是戴上不就可以了。”
说着,还是弯腰捡起了围巾。
主动承认错误,她挺的天鹅颈,虽然被围巾围住什么都看不见,气势挺起来: “错了,站长。”
夏白眼光从她的眉眼移到下方,夏白低身整理塑料,耳机的电话那头——
“我就说啊,哥们你别替代那人,你看这第一天,人家小丫头欺负你在头上了。”
“没事。”
夏白摘下白色的蓝牙耳机,留下来张秾尴尬的背影。
一个冷气的学长。
……
他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守护大山,像爷爷一样,可是他失约了,他没来。
钱笑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偶然发现的,一天她发现山中的雪越来越少了,动物苏醒的越来越慢。
那一天她闲来无所事事,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便刷起了综艺,以此来解闷儿,
综艺就播放在那儿,没有按下暂停键,放在了那个圆凳子上,她又被站长叫过去,重新记录检测的数据。
等她放下手头的仪器,再次回来的时候,张秾一脸懵的看着她嘴里面说不出的话。
“怎么了?有那么惊讶吗?”钱笑笑走近她身边,张秾将手机屏幕退进,视频播放到30分钟半的时候。
郑域一张牙皮的脸,他脸上画的妆容是红色的眼影,红色的嘴唇,男团一般的发型,说妖怪不妖怪,可是就很蛊惑人心,重点是他带着一枚金丝眼镜。
“他……原来是做这件事情。”钱笑笑早就该想到的,初中的时候他那么爱唱歌,可是他为何要半路放弃以前曾经许诺过的初心,就这样他陨落在另一个行业上。
“他以前有那么喜欢唱歌吗?”张秾怎么没发现,都是同班同学,怎么回事?
“虽然我是个插班生吧,但是好吧,我当时也没怎么太过注意他。”张秾说着说着脸色便眉飞色舞了起来,狠狠的小鬼小嘴儿说着又不停下来。
“好啦,”钱笑笑忍着自己激动的内心好不容易强扯出了一副坦荡的样子从她手上拿下手机,对她说: “别播放了,这件事情不要对其他任何以外的人说。”
“啊,这还能瞒得住吗?”张秾不理解问。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钱笑笑话语声越来越小,“反正教授也不是怎么太爱看手机。”
张秾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她语气里的低落呢,拍拍她的肩膀对笑笑安慰,“好啦,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不看你我假意不看,你背地里躲起来看他的舞台首秀哈。”
钱笑笑很久没笑过了,现在是苦笑。
“我决定了,不喜欢他了。”这话声音很小,可是在大山里面这寂静没多少人,张秾此时此刻又没有说话,钱笑笑说的这两句话,倒是非常的清晰。
“你说真的……”张秾想笑又不敢笑,那小嘴巴括弧的幅度涨来涨去,她有一些迫不及待了,“你怎你搞什么呀你,你早说好不好,我朋友圈里面可是一大波青年才俊在等着你。”
钱笑笑才刚刚说出坚决不喜欢他的话,闺蜜张秾就这样,一脸完全没有惆怅,语气超级激动,“行,就今天晚上,今天没什么事儿,工作也做完了,你刚刚又重新检测了一遍数据,咱今天晚上就走出大山。”
“啊?”
“算了吧,今天就别了,太折腾了。”钱笑笑考虑到又要上山又要下山,要坐两个来小时的车程,再两个小时的折回。
假如这大山又有什么灾难的话,这边没有一个人及时通知,怕是底下村庄的人民受到危害了怎么办?
“嗯,你的顾虑我也知道。”张秾挤眉间考虑到,“反正还有一星期才能结束实习。”
“哎,你说一个星期后他这综艺播到哪儿了?能不能成团?这场是第五期,都公演了吧!”张秾忽然将自己的脸,凑过来时,大脸搞的钱笑笑,猝不及防的。
“我……怎么会知道嘛,”钱笑笑握着紧张不安的手,抬睫说: “好啦,把你的微信朋友圈的男神照片发给我几张我瞅瞅。”
“得嘞。”张秾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给笑笑推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