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警校组，请多指教！ ...
-
“咦，竟然真是女生？明明看到你头发有些长，但那时候完全想不到呢……”松田阵平一脸惊讶地感慨着。
在面前少女的死亡视线之下，松田阵平仿佛一根筋似的对此浑然不觉，探究地表情反而更明显了。
“等等，看你的样子应该只是国中学生吧，或者刚上高中？这个时间应该还没下课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翘课了？”
本来越听拳头越来越硬的池田遥在听到最后三个字时仿佛中了一箭，整个人都泄气了。
下节课貌似是大仓教授的课，这人有点不好惹啊……希望川原给力一点，别被发现我逃课了。
魂游天外的池田遥眼神下意识闪烁了起来，她本能朝着学校的方向看去。
谁想到对于这种心虚的表情松田阵平倒是十分敏锐，他的嘴角挑了挑，直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见到池田遥这幅惨兮兮的样子，松田阵平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结束了“寒暄”阶段直接问出关键问题。
“喂，你看样子还挺有精神的，应该伤的不重吧？”
此时松田阵平的表情正直且无辜，仿佛刚才不断扎人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对面着青年可谓是帅气的脸和那灯泡一般闪亮的探究眼神，池田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心平气和地开口。
“还活着，多谢关心。”
啧啧，青少年啊……
松田阵平哼笑了一声，他对这种回答感到异常熟悉。
但池田遥却不打算继续这所谓的寒暄了，不仅仅是因为翘课的事情，更主要的是这种好奇心旺盛有正义感十足的年轻警察对于她来说只会带来麻烦。
根据过去的经验，池田遥不是很想与这种人过多打交道，也不想去和这些人编造自己行动的理由。
于是，池田遥直接别过视线，她四处打量着周围，打算找到刚才丢下的滑板和背包然后离开。
谁知道池田遥刚一转头，伊达航那张七分严厉三分凶恶脸仿佛算好了一般迎面撞上了她的视线。
“我说，你应该还未成年吧？你知不知道刚才的动作有多危险！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知道么！”
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大块头青年，池田遥突然有种面对自己学校教导主任的错觉，她迈出的脚步下意识缩回，刚刚升起的逃跑念头也一瞬间消散。
这名青年明明没穿警服，但这气场也太强了！池田遥暗自咋舌。
估计自己很难这么轻易离开，池田遥缓缓转身。
打量着伊达航拿着成熟而庄严的国字脸，池田遥眉头皱紧，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思考如果被对方查证件，或者要问自己学校打算告诉老师之后自己要如何应答。
池田遥并没有做亏心事，也不惧怕自己被人告状，但她觉得被老师同学问来问去也十分麻烦。
这时看到面前还着受伤的女孩一言不发满脸脸苦恼的样子，敏锐的萩原研二立刻就意识到自家班长是把人吓到了。
于是，萩原研二轻拍了下伊达航的胳膊，用眼神隐晦地向他示意了一下，然后体贴地上前一步，主动解围。
萩原研二微微躬身，视线保持和对面女孩一样的礼貌高度，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小妹妹，今天谢谢你救了小降谷，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能勇敢地上去帮忙，做得很棒呢！你不要担心，班长只是严厉了一些，并没有恶意的。”
相对于面相严厉的伊达航，面对着这张萩原研二帅气和善的脸，池田遥刚才绷紧的眉头微微舒展。
池田遥点了点头，终于开口：“没关系，我并不在意，不过我一会儿还有事，请问可以先走了吗？”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你很着急吗？可是我们刚才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要到了，你要走的话也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
说到这，萩原研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而且小妹妹，我看你伤口那么多，而且还在流血，你难道不感觉到痛么？”
此话一出，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也发现了这一点，双双诧异地看向池田遥。
对了，在这样的伤势之下，这个女孩为什么还能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若不是萩原研二提起，凭池田遥在几人面前表现得像正常人一样，他们都快忽略这件事了。
但此话一出，池田遥微微别过头，没有回答的意思。
她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只不过没有必要表露在其他人面前罢了。
说道受伤，在三人中最有发言权的还是从小经常打架的松田阵平，他比别人更清楚这种伤口造成的痛觉。
“喂，问你……”
松田阵平的话刚起个头，但想了想就停住了，他用手揉了揉眉心。
刚才他就觉得这种态度熟悉，这是明显的青春期逆期啊！
不过，凭着身为警察的责任感，松田阵平觉得他不能这么放任一个未成年不管，于是他双手插兜缓缓走到池田遥面前。
“喂，你有没有眩晕感，手臂和腿能正常活动吗？”
有着之前问话被噎的经历，松田阵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友善。
池田遥诧异地看了下突然转变态度的松田阵平一眼，原本还在想怎么敷衍或者怼人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还是咽了下去。
既然对方这句问话还像个样子，池田遥也决定好好回答道：“一切正常，其实这只是皮外伤，问题不大。”
池田遥很早就为自己下了初步诊断，没有头疼症状，没有失血晕厥，疼痛程度仅在表层，皮外伤的概率很大。
对于这个结论，松田阵平却挑挑眉，表示不信：“医生又没有给你做检查，你怎么知道，况且即使是皮外伤也得去医院吧，你自己能处理？”
池田遥顿时哑口无言。
她虽然是医学生，但还没有正式的医学执照，再加上身上的伤口没有仔细检查过，的确不排除其他可能。
而且松田阵平这么一说，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了各种碎玻璃进入血管的古怪案例，本来就失去血色的脸一时间又白了几分。
思考了一下后，池田遥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想和这些热心的预备警察有过多的接触，但也没有傲慢到打算自己处理这些伤势，毕竟背后伤口她自己又看不到。
原本池田遥的计划是在离开几人视线后再去医院，可是以现在的情况，她估计这几名正义感爆棚的警校生得不亲眼看着自己去医院不罢休了。
“算了，我留下来等救护车吧，不过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路上有点堵，也不知道救护车多久才能来，我还得提前处理下。”
认清现实的池田遥终于不再着急离开，打算仔细检查起自己的伤势。
随手把将全是玻璃碎渣的外套扔到一边，池田遥活动了一下手脚，指腹在自己的脉搏和颈动脉处停留一会，缓缓开口道。
“体征稳定，活动没有受限，刚才飞出去的时候我有注意保护头部，目前只呈现出轻度玻璃划伤，发生脑震荡一类并发症的概率不高。没有眩晕感，出血量目测不超过300 cc；心率和呼吸频率也都在正常范围。伤口数量多，很大可能造成感染，所以我在医院进行清创缝合后，还需要服用一些抗炎抗感染的药物，但到时候有医生负责就不用我操心了。”
说着，在几名警校生复杂的目光中，池田遥仿佛想起来什么一般，用右拳轻锤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对了，救护车上比较颠簸，在去医院之前我最好先尽量取出皮肤上的碎玻璃，做一些处理来降低感染风险。”
然后，池田遥发现在自己解释说明完之后，几位年轻的警校生都不说话了，站在她正前方的松田阵平打量着她的视线又回到了之前好奇宝宝般的探究状态。
池田遥疑惑地看向几人，在注意到池田遥的视线后，几人中看上去最靠谱的伊达航突然抓了抓头发，干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小妹妹，你懂得挺多啊！”
“难道这家伙是这种事发生的比较多都有经验了？”松田阵平小声嘀咕。
听到这话，萩原研二忍不住隐蔽地瞪了好友一眼，然后面对池田遥时又切出了笑容：“小妹妹，你说的这些学校里应该不会教吧，你家里有人是医生吗？”
池田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直接脱口而出：“就是学校里教的啊！”
几人眨着豆豆眼，忍不住交换着眼神。
我们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中学这么厉害的么，竟然还教医学实践课，或者是什么新的兴趣社团？
这时诸伏景光也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池田遥刚刚翻上车前踩飞的滑板和扔下的背包她。
“不管怎么样，没大事就好。”
刚刚看到自己的同期们都过来查看情况之后，诸伏景光就悄悄的走远了，稍微缓解下之前乌龙造成的尴尬。不过趁着这功夫，他顺手帮池田遥把掉在路上的东西捡了回来。
“这是你的东西吧，刚刚真是谢谢你救了Zero他们。”
把东西递给池田遥后，诸伏景光下意识抓了抓脸。虽然刚才是为了救人，但差点扒了女孩子外套这种事他还是头一次。“刚才的事，实在是……”
“我的包和滑板！”池田遥开心地接过东西，一双淡蓝色的猫眼闪亮亮的，把诸伏景光接下来的话都打断了。“谢谢你帮我拿回东西，你真是个好人呢！”
诸伏景光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女孩刚刚给他发了一张性骚扰卡转头又补上了一张好人卡。
这女孩还挺好说话的么，诸伏景光心想，刚才离开的他完全不知道池田遥都被几名好友定义为叛逆的青春期少女了。
池田遥先是检查了下包里的东西，发现没有丢掉什么之后，又将视线移到了滑板身上。当池田遥发现滑板边缘竟然也有一些被撞后的痕迹后，顿时心疼地抱紧了它。
“板板，真是辛苦你了！”
这个太阳能滑板可是她执行任务的赶时间神器啊，可不能有失。池田遥心里暗想要不要回头和博士研究下能不能给滑板边缘包个防摩擦的金属皮什么的。
池田遥对滑板比对人都热情的态度搞的几人一时无语。
这时候，给司机做完初步检查的降谷零也终于走了过来，这一刻，池田遥竟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似乎冷了几分。
降谷零打量着面前抱着滑板浑身是伤的女生，紫灰色的眼眸中孕育着复杂的情绪。
就是这个女孩刚才救了自己，但她，也险些与自己一同丧命。
可是，哪怕这个女孩对她的计划再胸有成竹，但一想到她刚才那一系列以伤换命的疯狂行为，以及最后那命悬一线差点因自己而死的后果，这都是降谷零无法承受的。
身为警察的他不惧为了保护民众而牺牲自己，但心中的责任感却让他不愿意别人为了救自己而受伤。
这时，池田遥也发现了过来的降谷零。
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眼中似乎在压抑着怒火的金发青年，池田遥率先扬起了笑脸：“嗨，刚才谢谢你的配合了。”
和其他人不同，这个叫降谷零的金发家伙可是未来的关键剧情人物，还是有羊毛……咳咳，还是应该提前打好关系的。
但降谷零却不吃她这套，他双臂抱胸，语气严肃却隐含怒意：“刚才你为什么要跳上车？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危险！刚刚的那种情境下，只要失误一点点，等待你的是什么结局，你想过没有！”
全场安静。
伊达航松田阵平几人看着这场面忍不住扶额，叛逆少女对上说教青年，这场面要诈啊！
诸伏景光也忍不住叹气，零你明明是在关心人家，但这语气也太……况且人家还带着伤呢，说话不能委婉一些么？
然而，预想中的冲突并没有出现，池田遥也并不是几人想象中的叛逆少女。
只见池田遥缓缓放下背包和滑板，也将双臂环在胸前。
“我知道的，我知道刚刚自己的行为要承担什么样的风险。”
池田遥那淡蓝色的猫眼中不复刚才的心虚或者玩笑，反而与降谷零对视，呈现一种针锋相对的严肃。
“毕竟我刚刚做的事情，和你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少女的唇角微微勾起，浮现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这样冷静的语气，让降谷零眼眸中的怒火一滞，他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少女，与那依然稚嫩的面庞，还是忍不住继续开口。
“那不一样！我是警察，这种事情交给警察就好。你还未成年，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了父母会怎么办？”
池田遥的拳头突然握紧，半晌后，她视线微垂，拳头缓缓放开：“你应该知道，在生命和死亡面前，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有任何的优待。”
这样的话，让降谷零也沉默了，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然后，降谷零看到池田遥拿起背包，突然迈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Zero先生是吧，我刚刚听到了你的同伴这样叫你……你的命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出事，你的朋友也会伤心的吧？
说着，池田遥然后朝着诸伏景光伊达航几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降谷零沉默了，他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人。他也意识到了，这个女孩有着与年纪完全不符的成熟心态，她也和自己一样，有着拼尽全力去拯救生命的担当和勇气。
降谷零抿了抿唇，声音低沉地开口：“那你就没有……”
“我不一样的。”池田遥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在降谷零错愕的眼神中，池田遥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继续向前走着，直到与降谷零错身而过。
“谢谢你别扭的关心，Zero先生。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生命负责，我虽比你年轻，但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的。”
池田遥直接走到昏迷着的卡车司机身前才停下，她突然半跪在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带有红色十字的银色小箱子。
池田遥用一手打开箱子，另一手翻动着昏迷司机的眼皮，为他检查脉搏呼吸等体征情况。
白色衬衫上的红色越来越多，但年轻的女孩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拿出了箱子里的器械
在司机身上操作了起来，她的动作有条不紊，熟练极了，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这一刻，这红色与白色对比带来的强烈冲击画面，让五名警校生一时间都有些发愣。
突然，池田遥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向几人打了个wink。
“东都大学医学系二年级生，池田遥，15岁，预备医生、预备侦探，性别女！
请多指教了，预备警官们！”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警校组，请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