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年少轻狂》粟壹

6、PART 6

　　早川西在几个体育老师一下子冲进来的那一刹那就有些窘迫地理好鞋子准备出去了。显得有些慌张与匆忙。

　　或许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吧。

　　走出体育馆的刹那好像听见了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但是却不能控制想要快步离开的步伐。脚迈出的那步开始，眼眶就肿胀地不行了。

　　泪珠狼狈地在脸颊上滚落，火热的。
　　自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的，或许是产生了共鸣，啊，都怪三井学长的眼泪啊，就好象得到重生的喜悦一般。混蛋，那家伙干嘛要哭啊。混蛋混蛋啊。

　　双手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泪珠，又掉下眼泪，再抹去，匆忙地走回了教室。

　　回到了班级，
　　午休的时间过了大半，而教室里仍旧是稀疏的几个人。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眼眶泛红的早川。
　　翕动了几下鼻子，手摸上泛红的鼻尖，有些悲伤，却又夹杂着喜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仍然有着想哭的欲望。

　　刚才突如其来的眼泪着实把自己吓到了。揉着鼻尖。
　　早川想着。

　　抬起红肿的眼睛。

　　宫城的座位没有人，估计是被彩子带去保健室了，刚才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早川倒也被吓了一大跳。
　　往前看去，自己前面的位子也仍空着。
　　成田蒲应该还在学校会议室里开着会，身为文艺干事的她总是很忙。比起无所事事的自己来说。

　　如此想着，早川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将手放进只有几本书的书桌中，
　　早川不难地拿出一个浅蓝色硬壳的装订本子，熟练地翻开一页，拿起笔流畅地写了起来——

　　「今天三井前辈回到球队了，」

　　蓝色的正体，看起来并不会觉得花哨。

　　「在喧嚣的城市与浊白的天空之中，少年们终于踏上了自己满意的路径。」

　　多了点郑重的意味。

　　「时间逐渐走向整个夏日的开始。」

　　沙沙的声音中，
　　少女白皙的手轻握住笔，鼻尖时不时抽嚏下，
　　流畅有律地书写着自己的片刻。

　　......

　　逐渐的，
　　耳边多了很多少年少女嬉笑的声音。
　　也隐隐有了一种活力无比的氛围，迫使早川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

　　长长地吐了口气，
　　刚才复杂的心情却好了许多。

　　『那些少年们，会为我带来什么呢。』

　　窗子透过的光线在早川的浓密睫毛下打下一片光晕，红的眼眶中黝黑的眸子里刺眼的光隐约可见。松开圆珠笔的手指在日光下反复地张开，收起。
　　有着即将会抓住什么的预感。

　　在哭过之后。

　　周围的脚步声音也渐渐杂乱了起来，

　　一会儿，一种熟悉的心跳接近了。

　　她将本子轻轻合上，少女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微微眯起有着浓厚睫毛的眼，转而冲着褐色马尾的紫侔少女轻声：

　　“小蒲，你回来了啊。”

　　声音有着哭过的淡淡嘶哑。

　　阳光流离在两个少女之间，
　　午休过去大半的教室不再显得空旷。
　　早川觉得这样的校园生活，给了自己一种很充实的感觉。这么想着，嘴角的弧度不禁又拉大几分

　　而成田蒲却从迈进教室来就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脸色很红，小巧鼻尖还泌着微微的薄汗。
　　她低着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子，长长的时间里似乎她在平息着紊乱的呼吸。
　　她双手微微拄着膝，胸口起伏地抬头艰难地道：

　　“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

　　“看起来像是哭过的样子。”

　　“没有，你当我和你一样。”

　　“......”

　　斩钉截铁的回答令成田蒲有些狐疑而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听着打响的上课铃声不免有些懊恼地拍拍早川西的肩膀：“放学等我下。”

　　抬眼的一瞬间，深紫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子的的认真劲儿。
　　看得早川一恍神。

　　等到再回神过来的时候，
　　成田早就回到座位上了，水上老师捧着本教案在讲台上讲得趣味横生。坐在前面的成田时不时担心地往后看一眼。
　　正巧被回神过来的早川看见，一笑。

　　水上头上的唯一一根毛一竖，带有金丝框的眼睛一抬，轻声道：
　　“早川君，麻烦读一下P56的第二段。”

　　早川愕然,伸出一只手慌忙举起书，有些紧张地翻到相应的页数。另一只手瞬间触摸鼻尖后又放回书页之上.

　　清了清嗓子读了起来———

　　“...人感受到的美却是有限的，正因为人感受美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说人感受到的美是有限的，自然的美是无限的...”

　　通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里。
　　刚才的嘶哑已经好了很多很多，至少在早川耳中是听不出来了。
　　坐在第4排的成田护习惯性地用手顶了顶滑落到鼻梁上的眼睛，无声。

　　“少人的一生中感受到的美是有限的，是很有限的...人感受美的能力，既不是与时代同步前进，也不是伴随年龄而增长。凌晨四点的海棠花，应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

　　纤细的灰尘在日光中毕现。
　　成田蒲有些感触地转身过来，静静地看着早川西。

　　“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有时就会不由地自语道：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
　　听大家说，我都那么不容易地活下来了。』

　　天台上的风吹过，细细略过周身，甚是凉爽。

　　早川手里捧着一本精装的书，悠闲靠在天台的钢铁丝上，一脸无奈地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少女

　　“蒲你找我什么事啊。”

　　而把自己叫来天台上面的少女却一脸通红地扭捏知知呜呜地不出声音。
　　成田蒲双手使劲地捏着自己的裙角，就是不肯说一句话。脸憋的红通通的，看起来甚是可爱。

　　早川复杂的心情总算烟消云散，从而有些好笑地蹲下身去，掐掐成田可爱的脸庞
　　“总算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愣神了。”

　　“哎？”

　　“少女你真的太可爱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