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钱打账上！[穿书]》废废废名

27、用温柔扒掉蒋马甲

　　蒋温州喉咙咽一口唾沫，喉结微动，连衣领都在颤动。

　　许离的气息颤上他颈脖，他耳廓，快要顺着耳朵钻进他颅内，控制他大脑。

　　“许，许小姐。”蒋温州喊，声音微小。

　　“怎么了？”许离故作迷离，眼神却含着尖锐，盯着他的后颈，像是把他由头到尾地打量，如同审视一只危险而又胜券在握的猎物。

　　蒋温州的手微动，想要推开她，可许离的手已经够上他的肩膀，许离挨在他耳边，继续喷出气息，湿润耳畔：“快告诉我啊，蒋律师，您，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故意靠近我，为什么要勾引我……”

　　蒋温州再次咽口水。

　　“许小姐，”蒋温州又喊。许离察觉到他在故作紧张，即便声音颤抖，可隔着后颈，能感受到他平静的心跳，节奏严谨。

　　一点都不像外表那样，纵欲下流，怦然作响。

　　许离冷笑：“呵。”

　　“告诉你一个秘密，同时，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许离不和他继续玩这种过家家的扮演游戏，她不当演员，不拿奥斯卡，单枪直入地提出要求，“我是某沪企中层管理，三个月前助人为乐掉下楼，醒来就到这儿了。”

　　许离听到对方的心跳逐渐加快，但还算正常范围内，忽而，突然停滞。

　　蒋温州深吸一口气，鼻息渐渐流出，终于肯开口：“沪某法院，基层法援，被仇杀，三年七个月零九天。”

　　许离才摸回他重新工作的心脏，又听到他继续讲，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穿越，平行世界三维空间，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明白。”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蒋温州谨慎得小心翼翼，去哪儿都带着一副伪装。

　　许离说：“这是一本书，我是主角。”

　　蒋温州的心并没有明显的伏动。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的。女人的性感是男人难以抵挡的，而男人的神秘是女人着迷不堪的。许离想，这在他和蒋温州之间，可能都是废话。

　　“你多少岁？”许离继续问。

　　“28.”蒋温州说。

　　“好巧，我18.”许离有模学样，松开他的后颈，坐回椅子上。

　　蒋温州也想：都是废话。

　　同一个世界的来自同样地区的人，免不得有心灵感应，知音之嫌。许离觉得世界有点小，又有点巧，蒋温州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觉舌苔发涩。

　　再小心翼翼都好，被许离强硬逼出来，蒋温州和那些混混抱有同一样的想法：不能小瞧这个女人。

　　即便在之前，就已经有预感，可长期以来在这世界的游鱼得水使他是否只是自己多虑怀疑，可惜他忽略纸片人和现代人的区别，特别还是许离这种久经沧桑的现代人，还未脱离考察期，便先被对方把握住。

　　小样，还装。许离看看自己脚，又看看窗外，两只手臂靠在长椅上。

　　蒋温州原地呆呆地站着，像是罚站。

　　“我其实一开始还没那么怀疑你的。”许离谈道。

　　然后她嘴角转一抹笑，“不过你实在，优秀得有点出乎异常。”

　　许离勾引的不是蒋温州，而是想把蒋温州皮下的那幅灵魂给勾引出来，看看究竟来自哪里，是什么做的。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律师，真能那么熟练？不说紫微星，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再怎么熟练也肯定会带上青黄不接的青涩。

　　蒋温州松松肩膀，似乎许离压在他身上时，压得他浑身僵硬：“您也很优秀，许小姐。”

　　一个二十多岁的富家离婚太太，就算去美丽国打工，那过的也是美丽国的日子，就算学生再苦，也还是温室里的花朵。那不像是许离该有的样子，蒋温州只觉得她重，重得有一点蹊跷，重得装载许多有趣的灵魂。

　　许离说：“我叫许离。”

　　蒋温州说：“我也叫蒋温州。”

　　他们面面相觑，许离噗嗤一笑：“其实我27。”蒋温州仍旧面目认真：“我28。”

　　许离说：“哟呵，还真没说谎。”

　　许离再度重复：“我是不小心助人为乐来的。”
　　蒋温州也重复说：“我是被人报复捅死来的。”

　　许离心想，真直白，忽地敬畏起眼前这个小眼镜。

　　在医院，浓重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得鼻腔清醒，他们俩同时想到死与生，并看着这个和自己极为相像的人。

　　许离低头，审视好几遍自己的脚，心中忽地感觉压住一口大石，又觉得些许阴霾散去，空落落的。她把叹气故作轻佻：“走吧，再不走，脚都要愈合了。”

　　蒋温州像来时掏出车钥匙：“还要我抱你吗？”

　　“别了，”许离拒绝，“每次你抱我，我都觉得你在利用我。”

　　蒋温州扶着她上自己的小黑车，直到两人绑好安全带，车开动，蒋温州才问道。“你还要回餐厅吗？”

　　许离看蒋温州，模样没变，但是冷静态度削弱，严谨度削弱，人情味增加。

　　“去你家。”

　　“好。”他没有拒绝。

　　车开到一半，许离再重新审视这条街道，这辆车，每一个细节，每一粒灰尘，她虽然心中早有猜忌，但想法真正切切落定后吗，眼前的世界好像又被刷新。

　　“你叹什么气？”蒋温州从后视镜看她，微侧头，轻声询问。

　　许离低头，微笑：“没什么。”

　　不过感觉，就像是在沪，坐滴滴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