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刀子飞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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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托尼接住的我真的非常感谢他。
我本人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壳子这么大的影响。
其实早在我解开战甲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但被壳子影响的我潜意识不想自救，于是我只能感受着自己在下坠而无能为力。
感谢托尼，他把我从浓重的自毁欲中拯救了出来。
而玩脱了的我也遭受到了妮妮悲伤而愤怒的目光。
但我知道，打击还不够大，表演还没结束。
我要让复联的人知道我以为这是个幻境，我要让他们想办法来向我证明这不是个幻境。
最好获取信任的方式就是让对方反过来尝试获得我的信任。
所以，当我看见托尼生气地像是要揍我一顿的神情，为了不挨打的我灵机一动，抚上了对方的脸。
我平静地看着他，安慰道：“别难过，你不应该为我难过。”
妮妮复杂地看着我，好像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沉默了下来，抱着我向复联基地飞去。
嘿嘿，你问我为什么我穿上战甲自己飞回去？
拜托，这可是钢铁侠的抱抱哎，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回到复联基地的我安静地看着一群复杂地看着我的超级英雄，不得不说这群人不说话的时候，气势真是该死的吓人！
感谢壳子的影响让我分外淡定，而不是当队长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我的时候就直接抱住对方的腿哭着喊我错了。
“Kid，以后不可以这样了！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可以和钢铁侠说的，再不济队长也可以帮忙的，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吗？”托尼严厉地说着，语气中满含关心。
而我却故意不搭理他，只是安静的扫视着他们一群人。
你会关心幻境中人物的话吗？你会回答自己臆想出来的问话吗？
我的答案是“不会。”
所以我无视了妮妮的问话。
虚假的东西怎样最后都会破灭，不能投入太多的情感，因为当幻境消散后，【我】又是孤身一人。
镜花水月的美好，【我】会害怕。
但我又不能完全不理对方，不然怎么发刀。
于是我用纳米合成一段绳子，四处寻找着可以往上挂的房梁。
“嘿，人见人爱的斯塔克在跟你说话呢？好歹理理我吧？”妮妮不满被无视地开口了。
美国队长史蒂夫也看不下去了，走到我面前，皱着眉头问我：“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的。”
我抬头看向队长，又恢复了之前满嘴跑火车的笑嘻嘻的模样，用轻快的语气回答：“真是好心的人啊，那么请问有吊灯之类的吗？”
“有是有，能问一下你要做什么吗？”队长谨慎地回答道，想起了我之前的种种恶劣行径。
“啊，不是要聊天吗，难道说你们是反悔了，不愿意收留我了吗？我就知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可怜的摩根她只能去睡大街了，好可怜好可怜的。”出现了！哒宰的专用技能———用生草发言转移注意力！
队长一言难尽地看着我夸张地用手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而同为戏精的托尼就毫不在意我的犯病行为。配合地回答道：“怎么会呢？我们的摩根这么可爱怎么会没人收留。不就是吊灯吗？j，把房间的吊灯摆出来！”
“好的，先生。”
贴心靠谱的人工智能管家 j 将吊灯从天花板的夹层中摆了出来，随后又将吊灯降了下来。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拿吊灯和绳子干什么了吗？”托尼尼秒变严肃的问道，极具压迫性地看着我。
而我在就想好了对策，不正经地回答道：“你难道不觉得强力灯和绳子十分般配吗？”
“？”这是问号写在脸上的复联。
“电影里审讯坏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用强力灯照着，再捆起来。好耶，要素齐全，我也是经历过审讯的人了！”这是高兴得好像脑子有那个大病的我。
“……我们没打算审讯你，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队长捂着脸，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脱节时代太久了，以至于他都搞不明白现在孩子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哎——这样吗？有点失望呢。”我拉长声音说着，可怜兮兮地看着史蒂夫。
“…不，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会把你捆起来用吊灯照着。”队长怀疑人生地接话。
“嘁。”我偏过头去，小声地嘟囔了一声。
四倍听力的史蒂夫：…算了，你开心就好。
现在，天（吊灯）晴（好了）了，雨（绳子）停（好了）了，我觉得我又行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就莽，抓起绳子一个上翻，敏捷地打了个结，踮起脚就要往绳子结成的圈上套。
感谢万能的哒宰先生，感谢日常上吊的摩根小姐。
因为有你们才有今天上吊动作如此之熟练的我。
这没上过十几次吊都练不出这个熟练度。
但很好猜到我并没有上吊成功。
虽然大家都被我一气呵成的动作惊到，愣了一下。但离我最近的史蒂夫还是快速地把我从绳子上扒拉了下来。
为什么我敢这样不要命地直接作死？
因为我相信这些英雄会救我。
这是恶劣地利用，我知道。
上吊失败的我嘴上以一种愉快的声音说：“哎呀，果然是幻境吗？上吊居然有人救哎～”
但我脸上却面无表情，满目厌弃。
我看着托尼，用尽全力勾起唇角，假装满不在乎地轻声说道：
“你连在幻境中都不愿救我。”
———我无数次求死，只是希望你可以到我身边选择我一次。
———尽管我知道，那不可能。
———不是你不会救我，而是你不可能到我身边。
但是，
“这一次你明明在我身边，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救我呢。”
“你对我失望了吗。”
用最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心里隐藏已久的痛苦。
这是属于摩根·斯塔克的疯狂与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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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抱着安静窝在他怀里的女孩，心绪复杂。
他想告诉她要爱惜生命、热爱生活，想告诉她有什么难事可以给我说，斯塔克无所不能，我会帮你解决困难。
但他说不出口。
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对她说这些。
在她受伤的时候，在她被不知什么武器几乎杀死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她的崩溃，她的痛苦，他统统不知道。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立场高高在上地要求她热爱生活呢？
不知道他人遭受到命运给予的苦难，就擅自要求他人与命运和解，这是很傲慢的行为。
斯塔克本来是一个傲慢的人，他也有傲慢的资本。
但他没办法对眼前一心求死的女孩自顾自地洒脱。
尤其眼前的女孩在反过来安抚他的情绪。
最开始知道这个女孩是自己女儿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托尼记得当时自己来来回回确认了好几遍，才勉强相信了那个以上吊出场的可疑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他以为自己会很抗拒有个陌生的女孩突然成为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但实际上，当他看见女孩全身的体检报告时，只有满心的愤怒，是对于对方毫不爱惜自己的愤怒。
是对于在乎的人才会有的愤怒。
也许血缘就是这么奇妙，让托尼一看到那个女孩就有想将一切捧给她的冲动。
骄傲的斯塔克从没考虑过自己会有一个女儿，会有一个足以组成家的亲人。
但他看着对方说出自己名字时，满心的骄傲，看着那双闪闪发光、充满活力的焦糖色眼眸。
他已经开始期待多一个家人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以后他会保护她，让她成为斯塔克的小公主，让她不必再受伤。
即使摩根的出现可能是场阴谋，他也有信心保护好她。
但他没有想到，只是过了一会，摩根就会变得这样死气沉沉。
她先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质问着他，却又毫不在乎他的回答。
———那是他不曾了解的关于摩根的血淋淋的过去。
接着她穿上了一套非常眼熟的战甲，和他发明的钢铁战衣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突破了他一直在研究的纳米技术。来不及骄傲摩根不愧是他斯塔克的女儿，她便撞开玻璃，向上飞起，让他追赶不及，接着从空中跌落。
她像是抛弃了什么难以挣脱的枷锁一般。如同飞鸟，被天空抛弃，也依旧自由。
她在向往死亡，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于是托尼只能沉默的抱住她，将她带回去。
托尼想解开她的心结，但他不知道她这样明明该盛开的花朵为什么早早枯萎。
他的询问也无人回应。
摩根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托尼将她救下之后，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恢复了那幅轻佻的模样。
之后哪怕是托尼也没想到摩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吊，她手法熟练地将绳子打结固定，前后不超过半分钟。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而摩根看着被吓到的复联成员，表情竟隐隐有些自豪。
幸亏队长反应快，及时救了下来。
托尼很想一巴掌怕醒这个作精。
———自豪什么？！自豪自己上吊熟练吗？！
然后他便明白了为什么摩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不认为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她以为这是个幻境。
而那边的娜塔莎凑到托尼身边，小声地说道：“觉得人生是幻境的可能性有很多种，但大部分都是由于生活不幸或遭受到了重大打击，从而臆想出世界是虚假的。但托尼，你的女儿不太一样……”
她顿了顿，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了想才接着说道：“她的生活可能不太幸福，但让她认为这是个幻觉的原因好像更类似于‘由于现在发生的事情太过美好，所以无法相信’？”
这话说出来娜塔莎自己都觉得荒谬。
但事实就是这样。
摩根的崩溃在于她不认为这种幸福是自己能够得到的。
她问托尼为什么不救她。
她痛苦、迷茫地询问，但她没有歇斯底里。
或者说她从来都认为托尼不会救她。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点，但她依旧为此难过。
在托尼看来，斯塔克的小公主完全可以任性。
她可以尖声咒骂他为什么不是第一个救她的人，她可以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参与她过去的生活。
但她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刀子飞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