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情一字风化成雪》赫本

2、二

　　几周后晚上，沈行邀赫嫣去吃重庆火锅，沈行吃的热汗直流，赫嫣忙不迭的给他夹菜、擦汗、倒茶。走出小馆子赫嫣偎着沈行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要不，去你家吧。”赫嫣抬头望着他。
　　沈行思忖了下，“不，还是去你那吧。”
　　“反正不远，当是消食走回去吧。”
　　“坐车吧，走路太累。”
　　赫嫣便不再说话。
　　一进门沈行就将她席卷到沙发上，她使劲推搡他。季谦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腰间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挂着水珠，看见沙发的两人，三人俱是愣住，最后季谦说了句抱歉就进了房间换衣服，后来宿在了朋友家。
　　沈行问他是谁。
　　赫嫣含糊的说是室友。沈行不再问问题，只低下头去吻她。这次她没有拒绝。

　　赫嫣下了班，想到昨天被季谦看见的那一幕再见他时铁定是尴尬，她在外面磨蹭着吃了晚饭，又逛到了公园，在长椅上坐着，周围都是对对情侣。她自嘲的笑了。
　　未到九点钟，季谦打了电话过来，赫嫣犹豫了会儿才接。
　　“喂，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
　　那端静默了会儿才开口，“赫嫣，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赫嫣愕然，“我……今天是加班，所以有些晚。”
　　对方呼了口气，笑了起来。“那你早点回家哦，不要累到。”
　　挂断电话，赫嫣一阵轻松。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一片漆黑，想来他是已经睡了，路过客厅忽然一小团光亮氤氲了周遭。季谦唱着生日歌捧着蛋糕在她面前。
　　“赫嫣，生日快乐。”
　　她怔怔，一股暖流如温泉一样从血液窜入心脏。
　　“还愣着呢，快许愿啊。”季谦微笑着提醒她。
　　她听话的双目阖上双掌合十，然后吹灭了蜡烛，季谦把灯开了，看见赫嫣用食指挑起一点奶油含在嘴里，季谦看得有些呆了。餐桌上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那碗面她吃得很慢，季谦在她对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一皱眉他就紧张的问是不是很难吃。
　　“不是，是太烫了。”其实是盐放多了。
　　他舒了口气，露出比她还幸福的表情。等她吃完面，他才拿出一个首饰盒，宝蓝色绒面盖子，赫嫣很意外，等揭开盖子，她震惊的无法拢嘴。
　　里面匍着一只钻戒，切面多格折射着微光。
　　“这……这，太贵重了。”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存钱了，有好几个月了，我特意买给你的，你不收不行。”未等她再语就将她推进了卧室，命令她睡觉。
　　赫嫣一夜无寐。

　　沈行出差一个月。赫嫣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较之上次，这一次面对让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好受一点。
　　她又怀孕了，刚打过沈行的电话。
　　“让我姐姐来吧。就是上次那个，我实在来不了。”
　　“嗯，那好吧，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等了一段时间她来了，赫嫣刚从手术室出来，十分虚弱，她搀扶着赫嫣坐下。
　　“这是我和他的第二个孩子。”赫嫣呢喃。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一个女人一辈子做人流不能超过三次，不然……将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
　　“我没有办法……”赫嫣将脸埋在了手心，声音哽咽，“我爱他。”
　　她沉默一瞬，“你该回去休息了。”
　　赫嫣泪眼婆娑抬头望着她。“你不是他姐姐，你是谁？”
　　“我是他未婚妻。”

　　赫嫣晃身地吞着碗里的汤。
　　“他不是出差，只是和别的女人出去旅游了。”
　　这是一家煲汤小店，是她坚持要赫嫣来的，因为喝汤对刚做过手术的人比较好。
　　“为什么你都不会介意，你不爱他是不是？”
　　“爱？我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麻木，所以我再也不回去坚持什么。况且，我只是在还欠他的。”
　　“你欠他什么？”赫嫣猛一出口才觉得话有唐突。
　　“你想知道吗？”
　　赫嫣含糊着不说话。
　　“我和他是同校同届学生，刚开学没多久就认识了。当时我和家人不和，还将他们存在我卡里的学费生活费全部还给了他们，我用历年存下的钱交了第一笔学费，大学四年我都不与家里联系，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沈行知道了我的情况，就倚着借口向家人要钱，还和我一起在外面兼职，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来接济我，而且我那时候也实在没有能力来拒绝，后来他家人发现了要钱的目的，不仅不责怪他，反而另外给了我一笔钱算是承认了我们的关系。但是这几年他变了，我一直帮他收拾那些烂摊子，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帮他出了不少钱，我想等把欠他的都还清了就心安理得的离开。”
　　赫嫣良久无语，碗里的汤已经凝了一层浮油。
　　“我想，撇开沈行不谈，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赫嫣轻声说，将手伸到她面前。
　　她第一次笑了，伸出手握住赫嫣的手。“你好，我叫秦今昔。”
　　分别的时候，赫嫣拒绝了秦今昔的钱。
　　“你不欠我，我们是朋友，你不该如此。”
　　秦今昔把钱收了回去。

　　沈行回来找赫嫣的时候，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沈行盯着她的戒指问这是如何来的。
　　赫嫣支支吾吾，“我……我爸妈的定情物。”
　　两人走了段路就淡淡的分别了。
　　夜间回到家赫嫣打电话给沈行，提出了分手。然后跟公司请假，关了手机，窝在家里吃垃圾食品，吃到吐。
　　季谦下面叫她出来吃，他手艺越来越好了。两人俱是沉默。季谦跑去把灯关掉，在黑暗中紧紧拥抱着赫嫣。
　　“我爱你。”季谦呢喃。
　　赫嫣一震，将他猛地推开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