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长夜漫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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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己的小命，侓画找了个平坦的草地，开始修炼。
练了会儿，他睁开一只眼睛寻找寒竛的身影，寻了一圈才找到。
寒竛静静地在一颗树上坐着，一袭白衣，衣服头发随微风拂动，真有美如画、画中仙那个味道，假如寒竛选择飞升的话，更是名副其实的仙人了。
“你说，他为什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魔不都是穿黑衣服的吗？”侓画悄悄问系统。
系统：“不知道。”
“那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不像是打坐修炼，是在发呆或者看风景？”侓画又问。
系统：“不知道。”
“……”侓画十分无语，“我知道你不知道，猜测讨论你懂不懂？”
系统：“想知道直接问他就是。”
“你看他像是会和我闲聊的人吗？”
系统：“所以我像是会和你闲聊的系统？”
“好好好，我闭嘴就……”话还没说完头上被果子还是什么东西砸的一痛，侓画抬头，发现寒竛正在看着自己：
“认真修炼，再走神，就不是提醒这么简单了。”
侓画揉揉脑袋，努力投入到修炼中。这里的灵气充沛，确实很适合修仙，静下心来就开始渐入佳境，体会到灵力带来的舒适感，便很快沉浸在修炼中了。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结束修炼的侓画第一时间是往树上瞅，没人。心里一凉，赶紧站起来，由于坐的太久腿麻，起来时腿软差点摔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尊上？”
四处都找了却没人，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系统先生，他在附近吗？”
系统：“没有感知到。”
那就是不在了，豹子也没有反应。
天会越来越黑，这里有没有路灯，在山坳坳里就算是有月光能有多亮？谁知道在哪里什么时候是不是又会冒出来个妖怪鬼魂来。
“说话竟然不算话！”侓画终于接受了寒竛丢下他离开的事实。
荒郊野岭的，四周灰暗，白天赏心悦目的景色此刻却变得有些可怖。即使有流水声和鸟鸣声还是静的可怕，淡淡的月光照在山峦树木上打下的影子，显得诡异起来。
侓画头一回觉得委屈：“明明说好了陪我在这，要是不愿意就别这么说啊！”
他赶紧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又在空间袋里面找灯，找到后忙在周围点了几盏，有了亮光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他还是生寒竛的气，“不说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皇上都还君无戏言呢，好歹是堂堂一个门派的掌门人……”
虽说一个大男人不至于怕黑，可这是个真的会有鬼怪出没的世界，说不怕是假的，侓画开始默默祈祷：“但愿别有什么牛鬼蛇神，有的话都去找寒竛吧。”
“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也不怕我跑了，唉，真偷跑了被抓住又会被罚……”
“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寒竛这种毫无……”
半天一直在一边吐槽一边祈祷的侓画听到系统叮了一声，同时腹部一热，猛然止了声。
“毫无什么？”寒竛问道。
明明气的要死，抬头看到寒竛回来的那一瞬，侓画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好像气突然就没了，还带有一点愧疚一点感动甚至一点安心，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最终只是嘴角嗫嚅了下垂下了头。
寒竛看了蹲在灯圈里的人片刻，说：“起来。”
侓画没动。
“我的耐心有限。”
“那你让豹子发作，疼死我吧。”
即使人回来了侓画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讨好人，大不了再受一次罪，这一天过的，说不定疼晕过去无知无觉还好受些。
随后陷入了沉默……好在这沉默也没有持续太久，被寒竛打破了。
“我带你去睡觉的地方，你要是打算一整晚这么蹲着就别起来。”寒竛说完抬脚走了。
侓画应声而动，还不忘把地上的灯拿起来小跑跟上去。说到底他也不想被惩罚的，难得寒竛没罚他还说找了睡觉的地方，给了台阶还不下不是硬往枪口上撞么。于是他跑到寒竛身边开始给自己找补，“我刚刚是腿蹲麻了，得缓缓才能站起来。”
走了一段路寒竛进了一个山洞。
侓画愣了愣，他以为寒竛说的睡觉的地方会是什么房屋之类的，没想到是山洞。
这……多少比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好。
嗯，自我安慰好了的侓画跑到洞里，看到一张天然的“大石床”和一些“石凳子”，光滑圆润，看起来是经常使用的。他找了能放灯的地方，把灯都固定好，黑黢黢的山洞变得明亮起来。
这一天心情起起伏伏的，侓画什么也不想做，直接躺到床上睡觉，当然他没忘记给寒竛留一半床。
其实根本睡不着，除了心情起伏带来的影响，还有就是要和寒竛睡在一起，倒不是因为害羞之类的，是因为他刚刚才说人家的坏话被抓包，现在就睡一起，心里多少有点不坦然。
半天没听到寒竛的动静，侓画忍不住支起身体去看他在干嘛。
一如既往地在打坐，还是说他就是这样睡觉的？
侓画干脆坐起来，盯着寒竛的脸打量，半晌后对系统说：“我突然发现，寒竛的生活简直无聊至极，除了杀人就是打坐。我要是像他这么无聊，身为反派又有毁灭天地的能力，说不定也会杀个人来玩玩。”
系统：……
“有事？”寒竛睁开眼睛看着侓画问。
侓画总是这样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嗯。”侓画也的确有话要说，“我今天不是故意说你冲你发脾气的，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妈……我母亲就是这么丢下我走的。”
“母亲说过会陪着我的，有一天夜里被关门声惊醒我就找不到她了。大半夜还没有路灯，我跑出去四处哭喊着找人，其实我很怕黑但更怕找不到我母亲，当然后面也没找到。你今天说了陪我结果晚上找不到人，以前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寒竛听完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他那毫无人性的个性来看不奇怪，而且他命运比自己还惨，侓画压根儿不指望他能共情，之所以解释这么多，是看寒竛难得没和自己计较，不想显得自己无理取闹而是事出有因。
“文腾给雾岳找了一个狐妖的内丹，我要确保雾岳不会对这颗内丹产生排斥反应。”
“所以你是回宗里给雾岳疗伤去了？”侓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寒竛在告诉他离开的原因，难免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寒竛去哪儿做什么完全不需要跟他说。
“嗯。”
“雾岳现在怎么样，内丹他用着合适吗？”
“目前没有异样。”
“这么说他的伤都好了、法力都恢复了吗？”
“再养几天便能恢复。”
“那就好！”侓画刚要高兴转念却一想，雾岳现在基本已经恢复好了，为啥寒竛的戾气值没动啊？
想到这忍不住又去看寒竛，他到底在乎什么？又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能让他放下屠刀转而修仙呢？
寒竛猜不透侓画老是这样专注打量他的眼神，直接问道：“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在想怎么能让你心情变好。”侓画发出一声感慨，“雾岳都救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啊？”
寒竛听到回答短暂地怔了下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喜怒不形于色而已。”
侓画闻言像是听到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说：“你那哪是喜怒不形于色啊，你是怒形于色喜从来不形于色，动不动绷着脸惩罚人，我就没见你笑过。”
又是一阵沉默。
侓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自觉说错了话，在心里默默打自己嘴巴，不该一时嘴快。
“你到底还是不怕我。”
末了寒竛来了这么一句，侓画哪敢承认，“怕！怎么不怕？我惜命的很。”
寒竛敷衍地轻嗤一声。
侓画识趣地终止聊天，恭恭敬敬地说：“明日我还要早起修炼，就先睡了，尊上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躺下的侓画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总感觉石头有些潮湿油腻腻的，翻来覆去半天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忍不住说：“尊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石床有点粘糊糊的。”
“蛇的粘液。”
“什么？！”侓画没想到寒竛也没睡着还回答了他，更没想到这都是蛇的粘液！吓得他立马翻身跳下床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你不早说！！这该不会是哪个蛇妖的山洞吧？！”
“文腾的。”
“……”侓画看着依旧云淡风轻闭目养神的寒竛抽抽嘴角，“我没记错的话，白天你是不是让人家滚来着？”
寒竛又不说话了。
“怪不得你一直坐着……”
鸠占鹊巢、杀人杀妖无数、以恶为乐……用毫无人性形容他都轻了。侓画走到石凳子上坐着，拿出水壶喝水压压惊。
喝完后呆坐了会儿后哭丧着脸嘟囔：“玩了玩了，这下彻底失眠了，明天怎么起的来！”
“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你立马睡着。”寒竛悠悠地来一句。
“不，我不想。”从寒竛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方法，侓画连忙拒绝。
左右也睡不着，侓画灵机一动：
“尊上，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长夜漫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