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渐进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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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活动结束后，指导老师带我们几个主要负责人一起去邀请学长吃完饭。
“X同学，谢谢你为同学们准备了这么受益匪浅的交流会，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指导老师说。
“谢谢老师。”学长表示感谢，“不过不好意思，我已经和人有约了，下次请让我请您和同学们吃饭，表达我这次的歉意。”
“没事没事，你客气了。”指导老师忙说：“既然有约，那我们也就不久留了，下次有机会再约。”
学长点头答应，让我们不用送，他自己可以和助理一起走出去，挥手和我们说再见。我们一行人直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后才各自散开去吃饭。
我拿起手机，刚想询问朋友们吃饭了没有，就收到了学长的VX电话。他一般都不会给我打vx电话，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我走到角落才接起了电话。
“hello，学长？”我说。
“快到校门口来，我在车上等你。”学长说，“请你吃饭，感谢宴，这段时间麻烦你很多。”
我的内心有点吃惊，没想到他刚才说的人就是自己，更没想到这位学长感觉这段时间的工作交流麻烦到我了，我忙不好意思推脱说：“学长你太客气了，真的没什么的，你的很多想法都让我们这场交流会更加圆满，是我要邀请你吃饭才是。”
“不要。”学长说，语气貌似还带点撒娇的意味：“我就要请你吃饭，你出来，吃完饭我会把你送回来，答应我，不然下次有学校的什么活动，我都不来了。”他威胁道。
“啊？”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不久前在讲台上闪闪发光的学长，现在竟然在威胁我陪他吃饭，再者话也说到这个地步了，也没有什么不去的理由了，我妥协道：“好的，那你等我一会儿。”
我赶忙跑向校门口，现在是吃饭时间，零零散散的学生聚在一起聊天，等网约车来出去吃饭。我忙对比一下学长给我发来的车牌号，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目标车。我刚走到前车门，驾驶位的车窗就下来了，露出了学长带着墨镜的脸。
“来，上车。”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我上来。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快速上车，集上安全带，转身的时候才注意到这辆车上只有我和他，我问：“助理小哥呢？”
他一边启动车一边回复我：“我给他小放了一个假，明天再汇合回去。”
“哦。”我说。
“火锅可以吗？”他问。
“行呀。”我笑着说，立刻打开手机查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火锅店。
“就上次你和朋友去吃的那家吧。”他说。
“哦？”我回想了一下，感觉有点好笑，心想不会是他上次减肥时，我那张照片刺激到他了吧，这么记仇的吗。
我在软件上稍微查了一下那家店，微微皱眉，有些苦恼：“要不换一家吧，这家貌似没有包间。”
没有包间就意味着他会被粉丝发现，再加上我也在，被拍到可能会影响他的形象什么的。
他一愣，脸虽然没有转过来，专注开车，但是嘴角翘起，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毫不在意地说：“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去，不妨事的。”
我摇摇头，侧脸看他：“不，我还不想这么早出名，咱们还是换有包间的吧。”找到一家有包间而且评分不错的火锅店，我把地址输入导航设备后，坐等吃饭。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你可能还是需要早点习惯。”
“嗯？”我正在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未来可期。嗯，这是一句好话。
但没等我询问，他就转换了话题，问我他今天讲得怎么样，有学到什么吗？
“我觉得你讲得挺好的，观众互动性也很强，对于音乐学院的同学受益可能更大一些，我的话，还行。”说完，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瘫在座位上：“不过前路，还是好迷茫呀。”
学长在学校的时候是学信息方面的，后来跨行做了音乐，因此他传递的更多是他们音乐行业的前景规划等，而我是经济的，具体的收益可能没有。
“不急。”他安慰说：“我也是到大三快结束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还有一年，先学好专业知识。”
我听着他的安慰，心情有些回转：“嗯，谢谢，我也暂时是这么想的。”
好像是为了舒缓略显压抑的气氛，他说：“放首歌吧，你搜《xx》”
“哦，好。”我在车载音乐里面输入，是他最近刚出的专辑里面的一首歌，想起他前段时间给我听过的一首新歌，点击播放后，我问：“这是和那首你之前发给我的歌是一个专辑的吗？”
“嗯。昨天刚刚上线。”他说。
轻松的旋律徘徊在车内，我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歌声，他的声音总给我很清亮的感觉，虽不深邃，但是有自己的故事。我听着听着，感觉不对，睁开眼，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相关网页，简单浏览以后感到奇怪。：“嗯？”
“怎么了？”他问，现在偶遇一个红绿灯，他转头看我。
“你这首歌讲的是什么呀，我看网上关于歌曲的主题都吵快起来了。”浏览的网页上，这个问题也正在被挂上热搜。
有两派人，一派说：这是哥哥在描写青春；另一派说：这是哥哥在展现美好心情。也不怪网上的评论不同，这首歌是描写了一个独立的人物，描写他回忆的一天，他做的事，他的想法，没有任何感情上面的词语。
“你认为呢？”他问我。
气氛顿时令我感到尴尬，没想到这个万千网友没有解决的问题竟然落在了我的身上，主考官竟然还就是作者，更可怕的是就坐在我旁边。
梦回高考备战前一夜。
“其实，我感觉。”我小心翼翼地说：”他们说的都不太对，这首歌里，主人公，好像恋爱了，你最近恋爱了吗？“
说完这句话我就有点后悔了，没过脑子，这什么答案，人家要是恋爱了，会和你单独出来吃饭吗？人家要是恋爱了，怎么没有狗仔发现，而且，这种私人问题，怎么会告诉你这么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网友的学妹呢！
还好车也行驶到了目的地，但他没有给我答案，安静地熄火，放开安全带，最后转身直直地看着我。
好尴尬，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感觉像是上课回答错了老师不久前讲过的问题，迎接老师的死亡凝视，但莫名感觉，又不一样。
车里又陷入了沉默，我正想开口打破这个气氛，没想到他反而先开口了。
”是的。“他说：”这首歌描写的是恋爱了。“
”哦，我答对了。“我暂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吐槽，干嘛揭晓答案要把气氛弄得这么紧绷绷地。
”不过。“他又说：”我目前还没有恋爱，本人已经单身26年了。“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宣告。
”哦，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现在事业为重，事业为重。“我马上顺着莫须有的杆子往上爬：“到了，咱们去吃火锅吧。”我借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动作行云流水，逃似地离开了副驾驶位。站在外面，我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干嘛解释得这么详细，我心里想。
过了一会儿，他从驾驶座走出来，脸上带着口罩和墨镜。他的身高在明星里面不算特别高，但也有一米八出头，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回头率也绝对不低。西装外套被他脱下，上面只穿着薄薄的衬衫。
那一刻我感觉，他这个样子的打扮，真还挺显眼的。我也带上口罩，等他走过来一起进火锅店。
“有什么忌口的吗？”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菜单，他应该是不能吃辣的，毕竟要唱歌，刚好，我也是。
“和你一样就行。”他说，手上摆弄着手机，好像在忙工作上的事情。
我们一走进去就有服务员接应。
“先生，小姐，请问几个人？”服务小哥问。
“两个，有预约。”我回答。
我给对方看我网上订座位的码后，他就领我们去二楼的私人包间。途中经过一楼的大厅，现在是饭点，加上这家店的生意本就很好，一些人向路过的我们投来了目光，但主要集中在学长身上。
我内心有些慌张，不会被人出来吧，那明天的热搜可不就是两人预定，心情有些焦虑，暗暗后悔怎么就答应出来吃饭了呢，很容易被人误会。
还好这条路不长，我们也一直没有出声，不一会儿就到了包间。我们两人入座，服务小哥递给我两个点菜的平板，让我们在上面勾选就好。
“谢谢。”我接过平板，把另一个放在他面前，看他貌似工作挺忙的，想到问过的要和我一样，我就点了一个菌汤锅一个番茄锅两个锅底，其它的我根据多年的吃火锅的经验和旁边服务小哥的推荐，点了一些绝对不会踩雷的。
“好的，菜品过一会儿就上来，请稍等。”服务小哥先离开去准备菜，我招呼他一起去做蘸酱。
回来后，他还在摆弄手机，我闲着无聊刷刷手机，看到热搜词条突然变了，第一名是两个字。
#恋爱#
作为老吃瓜人，我一下就以为是某个明星应该恋情曝光了。点进去，第一条就是某媒体发的：知名音乐人表示最新的单曲是关于恋爱。
下面还有那位知名音乐人的本人回复链接：这首歌，关于恋爱 #《XX》的主题是什么#
相关词条包括#打脸#，#哥哥是要曝光恋情了吗？#，#脱粉#，#我只是个音乐人#
看到网上的局势顷刻间逆转，我抬起头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坐在我旁边，还戴着口罩和墨镜，不过没有看手机了，无聊地双手托脸看着我。我怀疑他的口罩后面，一定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得意的笑。
“你发VB了？”我问，他刚才一直在摆弄手机，总不会是经纪公司用他的号吧，毕竟这条VB也太争议了。
“嗯嗯。”他乖巧地点点头，竟然还有些许可爱。
“你的经纪人？”在明星的圈子里，比较有知名度的艺人，光明正大说什么恋爱相关的话题，就总是会被猜测，另外还可能会面临女友粉的减少，经纪人和公司应该不想要看到这样。
“我只是一个音乐人，谈不谈恋爱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只是告知了这首歌的主题是什么，减少大家不必要的讨论。”他这么一说，给人感觉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做好事了，我是帮大家的理直气壮。
我点点头，对他的工作不发表观点，心里想：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
服务员小哥也把我们的锅底送上来，再陆陆续续上了其他的菜，说了句请慢用后才走。
我们把口罩摘下来，他站起来，把食物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有几样菜特地从他那边换到我这边，我刚开始看不懂他的操作，后来看着菜品越想越熟悉，貌似之前拍给他的火锅照片里就是这些菜。
我内心很惊讶，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从一张我随意的照片里猜测我的喜好，很细心，贴心，还有些许的可靠感。
在等待火锅汤煮沸前，我们有一没一的闲聊着，他跟我分享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拍摄杂志，闭关写歌、录歌和参加综艺表演什么的，接下来的一个月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嗯，这样的生活虽然繁忙，但是很充实。”我说。
“你呢，不久以后就要放假了吧，放假有什么打算吗？”他问。
闲来无聊，我拿着筷子在那边随意摆放，手上边玩边回答：“社交，旅游，学习，家教兼职，应该就是这样。”这些都是我大学放假的常态。
“嗯嗯。”他点点头，话锋一转：“你感觉我发VB这件事，是不是很不成熟？”
正在玩筷子的手一顿，我感觉，这是一个需要严肃回答的问题，轻轻把筷子摆整齐，抬头对上他正直视着我的双眸，他的嘴唇紧闭着，看起来紧张又严肃。
怎么有点紧张，我有些不合时宜的一笑。
我摇摇头，看着他说：“不，不会。”表明态度后我转眼看微微起泡泡的汤底，又补充：“于小来说，你只是发微博陈述了一个事实，让大家减少不必要的猜疑和争论，怎么想是他们自己的事；于大来说，谈恋爱本来就是个人的私事，没有什么可以剥夺一个人去爱他人的权利，就算是粉丝，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就去绑架自己的偶像呀，那不就违背他们的初衷了吗。”
我的声音轻轻的，缓缓的，和面前翻滚的汤底不容。正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笑道：“我说句不要脸的，你的工资也发给公关部了，没有一份工作是好做的吧，怎么也要有点职业危机感，嗯？。”
“至于你成不成熟，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这个事情，貌似不是我们的‘合作关系’需要去探讨的。
汤已经煮沸腾了，我想站起身，把面前的牛肉下下去。还没起来，从我说话开始就在沉默的他就伸手拦住我，拿过我刚才在看的牛肉一片片认真、仔细、快速下下去。
他的身影埋没在热腾腾的水汽后面。
周围的环境是那样的安静，只有锅子里沸腾的水声和他下菜的声音。我多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多嘴了，都说不要关系很浅却说得很深，他会不会感觉我多管闲事。
不过，我没想太久，因为我和他的这段关系，没有界定，大概只是因为工作，所以多聊了几句的合作关系吧。
我正想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转移话题或者缓和气氛，没想到他却感慨说：“好久没人跟我说这些话了。”
他拿起公用的漏勺把第一勺满满的肉放到我的碗里，我说了一句谢谢，心想这个人还真挺绅士和贴心的。
“这个世界好像总是这么忙，我总是被各种工作包围，慢慢也少了和人谈心的机会，一件一件的事情只在心中累加，却从来不见减少，好累呀。”
与火锅的热闹沸腾不同，他的声音中带了很多的无奈与疲惫，甚至委屈，让我感觉有点，可怜他。
“额。”我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是貌似什么都不说又显得过于无情和尴尬，“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发消息给我，我现在还在上学，相比起你不太忙，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我的想法什么的。当然，如果你不需要也没事。”
我笑笑，毕竟专业的心理专家应该，可能更有用吧。
“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他的脸上瞬间明媚起来了，好像是一直就在等这句话，我一愣，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他还贴心地提醒我：“吃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拿起筷子，夹起肉配上蘸料吃了一口，品质好的肉加上煮得火候刚刚好，吃完后唇齿留香，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幸福的微笑，抑制不住对煮肉人投来夸赞和惊艳的神色。
他的笑容也仿佛更大了，更加卖力地涮菜，让我吃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
在接受了好几次投喂以后，我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占他便宜吃独食了，忙对他说：“你也吃，你一直在让我吃，你的牛肉都冷了，自己吃自己的就好。”
“没事，我喜欢看你吃。”他说。
我动筷子的手一顿，感觉他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妥。
他放下筷子，笑着问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看你吃饭很有成就感和幸福感？”
我诚实地摇摇头。
“那我告诉你，有。”他笑弯了眼，脸上肉眼可见地充满了幸福感和满足感：“看你吃火锅很有涮菜成功的幸福感和成就感。”
看着他丝毫没有距离，不设防的笑容，我的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频率，脸不知道是吃火锅吃的，还是因为他的那句话，有些发烫。他的话，再次让我心动了。
“谢谢。”我感觉只能这么回复。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那首歌是恋爱的？”他的话题转回最开始的地方。
我也仔细思考了一下：“我感觉，这首歌里有淡淡的欣喜和兴奋，好像一颗漂泊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港湾，不过他好像也在迟疑，那个港湾可不可靠，就刚好对上你的mv里面的主人公一直在寻找，最终找到方向。”
“我在有这个想法以后，就去搜索看网友们的想法，没想到和我有些出入，我还以为我错了呢。”我把自己的心路历程告诉他，感觉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他的神情由最开始的惊讶，中期的了然，再到后面的温柔一笑，最后看我的眼神还多了一份坚定，好像是某种目标的确定。
“是的。”他回复：\"我这首歌曲的情感走向和你想得一样，后面的曲子，我也打算写他确定了自己的港湾了。\"
他坚定的眼神竟让我有些许心慌，但我还是真诚地祝贺：“祝你专辑大卖。”我凭借着记忆拿起放在旁边的酸梅汁，准备喝一口掩饰心慌，没想到被他率先拿走了，往我不知什么时候见底的杯子里面倒酸梅汁，倒好后再递给我。
我接过杯子，他也拿起自己的，顺势和我碰杯：“借你吉言。”率先喝下一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渐进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