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存！》单只耳朵

39、渺渺情人节依然会有奶茶

　　我躲在卧室，
　　抱着自己，看着一个一个又一个的皓月当空的景象。
　　即使我知道，我们没有缘分爬到山顶。
　　没有缘分一起坐摩天轮，一起在最高处拥吻。
　　没有缘分去发现阿沉细腻的表白。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阿沉... ...
　　今年初夏，我和阿沉约定要一起去江陵。
　　阿沉说：
　　“渺渺，我想带你去夏天的江陵。
　　那里的夏天，静谧安逸。
　　那里的夏天总觉得时间很慢，很美好。
　　我想和你一起，体验时间流逝，体验岁月变迁。
　　我想和你相守到白头。”
　　... ...
　　...
　　当时，我们兴致勃勃地做着攻略。
　　可是，江陵的口罩问题来的猝不及防，来的像龙卷风那样突然。
　　毫无意外，我们的约会计划也就只能搁置了。
　　... ...
　　后来，等到江陵的情好转。
　　我们正准备出发，可是庭州却出现了口罩问题。
　　两次突如其来的口罩问题，两次突如其来的意外，
　　让我们，没有办法去那个适合相守，共白头，
　　那个走在青石板小路上，看着烟雨蒙蒙，梦幻江南的城市。
　　也许这也是天意吧。
　　原来，一开始老天都早早的告诉我：
　　聂渺只是郁沉的过客而已。
　　于他而言，我匆匆赶来，匆匆离去。
　　车到站了，我要下车了。
　　于我而言，他是高岭之花，浪漫又高洁。
　　梦醒了，
　　铃兰也不是我可以染指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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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
　　我们两个之间的美好我们之间的故事，都是泡沫一场。
　　我以为，我们是彼此契合的灵魂情侣。
　　我以为，我们是生理上，彼此拿捏恰到好处的人间眷侣。
　　我们一直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可现在我才清醒...
　　我挣扎痛苦，回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我把自己关在房内，一天一天又一天，一夜一夜又一夜。
　　我的心脏好痛。
　　我已经分不清，
　　是生理的心痛，还是心理上的心痛了。
　　总之，失去阿沉的我，好痛好痛好痛...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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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拖着沉重缓慢的步伐，向前移动。
　　在无数个痛苦，想他的日夜后，
　　新年到了。
　　今年过年，和往年一样，我们依然欢聚在奶奶家。
　　今天是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都在包饺子，吃年夜饭，看春晚。
　　对了，在奶奶家小区，一年一度的烟花秀依然存在。
　　我总觉得，这场盛大的烟花，丝毫不比潭州的烟花差。
　　甚至，因为从小看到大的缘故，我更喜欢这里的烟花。
　　去年，我还答应了阿沉，要带他看看不逊色潭州的烟花呢！
　　他要来看看，这场我每年都看的烟花，
　　和他们潭州到底有什么同！
　　今年这场烟花依然在。
　　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依然在对着这场烟花许愿。
　　可是，阿沉不会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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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
　　我坐在奶奶家，吃着每年必备的肉水饺。
　　我好像魔怔了，任何事情我总会想到阿沉。
　　... ...
　　去年
　　我告诉过阿沉：
　　我们家有个特别的习俗，就是每年大年初一，
　　总会吃有硬币、花生、红枣、组成的“饺子盲盒”。
　　去年，我一心一意想多吃些有硬币的饺子，
　　我想要超过，爸爸吃的硬币的数量。
　　可是，我只是吃到了好多有红枣的饺子。
　　奶奶告诉我：
　　我未来的这一年，会甜甜蜜蜜，心想事成。
　　... ...
　　现在，回忆起去年春节，
　　怎么连奶奶都在骗我？骗我说甜甜蜜蜜？
　　这一年，
　　我哪里甜甜蜜蜜了？
　　哪里我的心想事成了？
　　这一年，我在摧毁我的爱情。
　　我在把自己逼成一个坏人，把他逼成一个病人。
　　把我们两个，都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不，我才是是深渊。
　　是我，把他这轮挂在苍穹之上的月亮，
　　拉到了我这个深渊。
　　... ...
　　以后，我再也不要吃到肉水饺里面有红枣的了。
　　一点都不甜蜜。好苦好苦...
　　阿沉当时还答应我，
　　以后要帮我吃好多好多的硬币，数量要超过爸爸的！
　　可是，他来不了了。
　　以后，他不会坐在我的左边了。
　　我看着今年桌子上的水饺。
　　嘴里泛起了苦涩... ...
　　我心不在焉，猛然间我的左手打到了旁边坐着的弟弟。
　　尴尬万分，苦涩万分... ...
　　以后，坐在圆桌上吃饭，我的左边再也没有阿沉了。
　　以后，没有人帮我缓解，圆桌吃饭打到别人手的尴尬了。
　　以后以后以后他都不在我身边了，我只是一个人了。
　　... ...
　　去年过年
　　阿沉和他的爸爸妈妈，拿着我的伞一起拍合照。
　　那个伞，好像在帮我占着位置。
　　以后，我的伞，我这个人，都不配出现在那个画框里了。
　　以后，我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迎接新年。
　　哦，不对！
　　那不是我的位置。
　　我只是鸠占鹊巢，过眼云烟的过客罢了。
　　就像阿沉身边的位置，婚房的新娘，婚房的女主人，
　　都和我没有关系了，都不是我。
　　过去两年，
　　都是我强行而短暂的占用了别人的位置和资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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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后不久，今天是情人节。
　　也是我们的纪念日。
　　去年，我答应阿沉：
　　回去要补给他一个难以忘怀的，
　　我们会一直陪伴彼此的纪念日。
　　... ...
　　现在，还是情人节，却不是那个纪念日了。
　　阿沉也知道，今天是情人节也是我们的“纪念日”。
　　他没有来打扰我的生活，
　　只是意料之外，点了两杯奶茶。
　　恍然如梦，就像我们网恋那段时间，
　　每次我不开心，他总是用好多杯奶茶来哄哄我。
　　只不过，
　　曾经是甜到脸红羞涩的奶茶，
　　是会让血糖爆表的奶茶。
　　现在是苦到发涩的奶茶... ...
　　明明是一样的款式，
　　是我尝不出从前的滋味了。
　　原来，美食和爱的人一起吃别有一番滋味。
　　也行是今天的奶茶太苦，和苦瓜汁不相上下。
　　我支支吾吾地把奶茶推给我的弟弟小浩。
　　聂浩说：
　　“老姐，这奶茶不是你最爱的口味吗？
　　怎么你一杯都不喝？
　　是他买给你的吧？
　　他真的还爱你，他还是挺好的，
　　你脾气这么大，他对你百依百顺，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吗？
　　那么爱的人，你真的要放手了吗？”
　　我有些惊讶，
　　我没想到，小浩对阿沉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夸了又夸，还劝我慎重考虑。
　　... ...
　　我嘴角勉强扯出笑意。
　　说：
　　“小浩，你不懂。
　　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分手，是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最理智，最明确的选择。”
　　聂浩叹了口气，
　　他小声自言自语说：
　　“我不觉得理智才是对的，
　　你现在的模样，我也不觉得你解脱了... ...”
　　我躲进卧室。
　　我怕，怕看见奶茶。
　　... ...
　　几个小时后
　　小浩问我：
　　“老姐，你以后还能喜欢别人吗？
　　还能为了别人跨越3000公里，抛弃自己曾经的一切吗？”
　　看着小浩真挚的眼神，
　　我说：
　　“应该还可以喜欢别人吧？
　　喜欢一个人应该还不难吧？
　　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
　　以后，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跨越距离。
　　以后，也不会抛弃自己曾经的一切。
　　以后，也不会不计后果地去爱一个人。
　　人这一辈子，有一次这样的冲动和勇敢就够了。”
　　这个小我四岁的弟弟，
　　突然问下一个问题，让我猝不及防：
　　“老姐，你从九月回去装到现在。
　　你一个人装得辛不辛苦？
　　你装得不在乎，不在意，不爱他了。
　　你装得到处挑他的毛病，
　　挑他的错处，疾言厉色又十分刻薄，你辛不辛苦？”
　　面对看穿我的小浩，我一时间语塞了。
　　... ...
　　良久
　　我笑着流出眼泪说：
　　“其实，我不仅心理辛苦，身上也辛苦。
　　我整个人累极了，戴着一张自己都讨厌的面具，
　　让别人讨厌我，我又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给妈打很多电话，每打一次，我就哭一回。
　　这几个月，我讲的最多的一句就是：
　　我是想嫁给他的呀！
　　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
　　也许因为年纪小，小浩没立即接话。
　　只是缓了缓
　　他说：
　　“老姐，我希望你新的一年，早点放过自己... ...”
　　... ...
　　是啊，早点放过自己...
　　可是，于我而言放过自己是天方夜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