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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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谈话没有后续，褚西珏率先结束话题，说自己累了。
孙霖君便善解人意地提出离开，并和对方强调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他马上从隔壁过来。
褚西珏胡乱地“嗯嗯嗯”后，捂着耳朵让人快点走。
孙霖君笑骂对方“没良心”，在枕头即将砸到脸的前一刻，迅速关上了房门。
同时，两人原本的周末游变成了小长假。
褚西珏因为脚崴了，向研究所请了几天假，打算居家处理工作一些旧实验的数据。他觉得挪来挪去麻烦，干脆在度假村休养，孙霖君便也顺理成章地跟着翘班了。
哦，不对，叫在家办公。
他和褚西珏在度假村基本上也没干什么，每天就在花园里晃，呼吸新鲜空气，偶尔去钓钓鱼——这是褚西珏提出来的。
孙霖君一开始陪对方打发时间，后来却真的找到乐趣，痴迷于其中，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褚西珏对此是好笑又无奈，只能归咎于对方太久没休闲娱乐过了。
悠闲的日子像指缝的沙，越是享受五指紧握的那一刻，越是转瞬即逝。
孙霖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那种飘在云里、随风躺下的感觉实在令人无法自拔，以至于周四坐在朝荣办公室的办公椅上，他还有些不习惯。
“孙总大忙人啊，手机信息不看，周末不见人影，工作日蹲你公司都说不在，最近干嘛去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程子越大刺刺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玩着太极球，身着一身墨绿长衫，料底刻着银色暗纹，灯晕一照，熠熠生辉。
他哼笑几声，“还是说发生什么好事了，看你嘴巴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去西郊的度假村玩了几天。你给我发信息了？”孙霖君扬眉，顺手滑开手机屏幕，有些抱歉，“哎，不好意思，被公司群什么的压下去了。”
“没事，我人都在这了。”程子越挥挥手，不太在意，“真难得，你居然会在周末休假，喔，不对，是工作日休假。”
“你这话听着稀奇，人都会休假吧。”孙霖君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倒是你，最近玩什么了？穿成这样，搞复古是吧。”
程子越嘿嘿一笑，高深莫测地说：“不是复古，是艺术。”
“哦？”孙霖君放下钢笔，洗耳恭听，“程少指教一下？”
“颜津觅最近想搞个艺术展，拉了一大帮人搭伙儿弄。”程子越摇头晃脑，“下午我就要去实地考察，顺便与几位同道中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刷”一声打开，慢悠悠地扇风，“共谈风雅。”
“就你？”孙霖君面色古怪，“和颜津觅搞艺术展？”
虽然孙霖君对艺术展没兴趣，但颜津觅这个年少成名的画作大师还是有所耳闻的。一方面是对方本就是B城豪门圈里的人，总会有传闻入耳。另一方面离不开B城媒体的极力渲染，什么石破天惊的不世之才、垭莫斯最后一位继承者……实在夸张至极。
“就我，怎么了？”程子越“呦呦呦”地叫唤，“我和颜津觅不仅一起搞艺术展，之后他的画廊还是由我代理，有意见？”
“画廊代理？”孙霖君了然，“难怪，我说你怎么搭上这条线了……”
“啧，看不起谁呢。”程子越嚷嚷，“老子可是正统的学院派，当初入学可是第一名的，只不过……”
“怀才不遇，世人不懂你的艺术。”孙霖君慢吞吞地接上，并贴心安慰，“没关系，也许你像梵高一样，属于厚积薄发型的。”
程子越“嘶”了一声，龇牙咧嘴的模样，“别别别，那也太厚积薄发了，使不得使不得。”
孙霖君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那你之前的艺术廊卖了？”
“卖了。”程子越从长衫的兜里掏出一盒烟，手指一夹，往上一抛，叼在嘴巴上，他将自个上下摸了个遍，发现打火机不知所踪，“哎，霖君，借个火。”
孙霖君应了声，拉开右侧的抽屉，拿出打火机扔过去，“这么舍得？”
“舍不舍得是其次，主要这玩意儿真靠名气。什么年轻到老是过程，什么一步一个脚印，全他妈放屁，不会讲故事谁鸟你。”程子越苦笑。
“咔——”，打火机的壳弹起，猩红的火光在眼尾若隐若现，他咬着烟嘴，声音含糊不清，“我倒无所谓，这场子的钱我是出得起，但搞艺术的撑不住了，当什么小学生启蒙老师去了。”
“然后发现……妈的，艺术还是这样才能赚钱。”他狠吸一口烟，云雾缭绕，“全转行了，也不对，这不叫转行，叫找到了更好的未来职业规划。”
“反正我那艺术廊是年年进人年年走，我还搞个屁梦想托举，大学生的艺术梦不值钱。我看得多，也不想耗心神了。”他沉了气，眉头紧锁，“而且每个走前哭得像老子的头七，忒心烦了。”
孙霖君喝了一口咖啡，言简意赅地说：“我早说了，艺术廊这种曲高和寡的东西，想开下去，要么里面有个天才，要么走纯商业模式，毕竟慈善家的开法……”
他似笑非笑，“只适合功成名就的大老板积德行善和不差钱的主儿玩一票，是吧，程大少。”
“那也得有颗钻石心啊。”程子越长长叹气，头仰望着天花板，“我是不行了，花钱不就是为了寻乐子，我这自找罪受的，活该天打雷劈。”
他吞云吐雾着，自我排解一番后，手舞足蹈起来，“害，等哥振作起来，回头给你搞点珍藏品，玩艺术最爱的稀有玩意儿。”
“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孙霖君眉心微动，婉拒，“你自己留着就好。”
“那不行！”程子越竖起食指，晃了晃，“我说给就得给！”
“不用，我家里也不弄……”
“那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玩玩呗，很有意思的。”
“……好意心领，东西不用给了。”
“跟我客气，还是不是兄弟了？！”程子越来劲儿了，戏瘾大发，语气越发激昂，“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了，你不收也得给我收！”
“……”孙霖君嘴角一抽，敷衍地挥手，“哦，那我就收了。”
“这才对了嘛，好兄弟。”
“……”
一星期后
“这什么东西？”孙霖君蹙眉，见赵彦华招呼着人把几个箱子搬到走廊上，疑惑地出声。
“孙总，这是程先生寄过来的，物件太大了，没柜子放就搬上来了。”赵彦华站定，微微低头，解释道，“这是程先生叮嘱，要给您过目的册子。”
他抬起双手，恭敬地递过去。
孙霖君一愣，上前接过册子，翻开第一页就沉默了。
上面是程子越站在人群中心的C位，穿着那天的墨绿长衫、摇着扇子，对着镜头笑得一排白牙，亮晃晃的模样，旁边站了一排艺术气息极为浓厚的男男女女，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一群不走寻常的先锋人士。
他继续往下翻，有一整页是程子越唠叨的话，明明是一份送礼品的介绍简录，却叽里呱啦地写了一堆自我溢美之词。
“这家伙……”孙霖君扶额，继续翻页，后面逐个介绍箱子里的艺术品，图文并茂。
他粗略地看了几样东西，一目十行地读了上面的介绍，便合上了册子，递回给赵彦华，随意地说：“彦华，你把这些东西放到天汇别墅2号的仓库里。”
“好的，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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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停车场
“小孙先生，您今晚要回哪里？”威叔早年在孙家干活的时候，都是为孙霖君的父亲开车。后来等孙霖君小学的时候，就开始负责孙霖君的出行。
他喊习惯了小孙先生，私底下都是这么喊的。
“回瑞云。”孙霖君抬眉，看了一眼威叔，便低下头单手玩着手机。车窗倒映着他冷峻的侧脸，下颚线条利落干净，形成完美的弧度。手机的光直直地照射在他脸上，模糊柔和了面容。他的指腹在手机屏幕滑动，速度不快不慢。
“好的，小孙先生。”
车子慢慢开动，在寂静的公路上平稳行驶。
“嗯？”孙霖君手指一顿，这是……
褚西珏平时很少发朋友圈，偶尔只会转发一些科研文章，很少自己写什么东西配图，然后发出来。
他指关节轻敲车沿，发出规律的轻响。
这东西有点眼熟，在哪看过来着……
孙霖君拧眉，慢慢闭上眼，太阳穴微微鼓动。
他想起来了，是今天早上程子越送来的那堆物件。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