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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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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日有在天擦黑后踩着河水吃瓜儿，贺钧就是打扇驱蚊的；有在朝露里采花待晞，贺钧就是拿花的；有在一个贪欢了的晚起午后，吃厨房递上的冰鉴桃沙，贺钧就是喂饭的……如此种种，皆两人入画，双枝双就，恬淡天成。
倒是朝中事确存在着，赶在了七月刚至，一行人就收捡好须得回程了。
……
“是他？”
“确实是他做的。”
火烛的身段晃动着，在墙上映出大片不缚于规矩的阴黑，反而桌前两人的影子被模糊了去。
“一个闺阁公子，且算他野心吞了天，又如何能弄得鸠羽？”
“林大人手下已经查过，就是在那小厮当日的饮食里探出了鸠酒之毒；我们的人即是寻着鸠酒的线索，在许府厨房后发现了鸠羽。”
“能只倒在厨房后，倒像是他做的。”
汩元向她交代着事情前后，说到这似乎自己也觉得那人行事粗糙，略有停顿也或以做解释；贺钧即是消疑相评。
“随后我们便只着手于他那几日的行迹调查，发现厨房送东院餐的那时辰，他就在厨房。因为他最不常出入厨房，所以下人记得格外清楚他那日是否进出，又是何时进出。”
“且当时确有一壶酒水在，是从书房退回来的，就在他手边。帮厨的丫鬟说，他走后酒水就没了，酒壶也空了。但那一会儿只有他一个人和酒在一处，再没进出旁的人。”
“另一面，市场上没有直接流通的鸠羽，所以寻着找着的鸠羽，很容易从旁的渠道找到了卖家。那人说……”
“来买的人，揣的是清远侯府的牌子。”
汩元看向贺钧，大概出于对这个结果的一丝意外。
“哼——这能有什么意思，清远侯是陛下的亲嫂子，这事无非那人在清远侯府也安插了人了。”
“那为何要让店家晓得？”
“不外两种可能。”贺钧伸出拇指在桌沿一抹，指腹很快沾上了微尘，“一是那波人自觉天衣无缝，我们绝不会查到许怀瑿头上，更不会拿到鸠羽，所以没做防备。又怪店家眼尖，记下了牌子。二是故意透给我们，伸出清远侯府来混淆视听，诱引我们视线，又昭告着她们的眼线无处不在，以此威慎。”
“不过对于那帮人，很显然，我倾向第二种。”
……
“妻主？”
一晃眼烛火退了，眼前是从车厢窗帘透进来的白炽光，周边是随着一痕一痕的风在消退的密闭热气。
“嗯？”
贺钧轻轻的应了一声，看清是许怀听正枕在她腿上已经睡醒，拿着庄子里顺来的蒲扇，抬手一下一下为她揽着风。
“马妇说快到了，我就喊你醒了。”
许怀听看她已经清醒过来，放下蒲扇准备起身，又被贺钧顺抚着按了下来。
“别动，再缓一会儿。”
她一手放在许怀听的额前轻抚，一手搭在其腰腹间，像是沉静的说着，脑子里却又是回掠过昨夜里汩元的禀告。
她不自觉想起了一个人：清远侯世女，顾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