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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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荼朝路念予那边看去，正巧看到他摘下耳机，像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陈航离去的方向。
路念予回过身问：“社长去哪了？”
“哦，他逃逸了。”林荼强装镇定地回答。
“那我们现在要先做什么？”路念予已经将耳机装回盒中。
林荼抬眉看向路念予，“你刚刚没听？”语气放松了些，又似乎包含着些许失望。总之，不明所以。
“嗯，刚刚在听老师发的语音。”
回答得不平不淡，什么都听不出来。林荼微微皱起眉连自己都未察觉。
随即林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舒展了眉头回答道：“没什么，就是社长让我们尽快画完。”说完便拿起一旁的画笔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像是思考着画面构图。
林荼不知道的是，站在面前的路念予全然将林荼的神情尽收眼底，带过一丝笑意。手机上划过与老师的聊天界面，没有语音，只有文件。随后他收起了手机，转身看着林荼的后脑袋。
只见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手中还在比划，动作中还伴随着轻微踩脚，像只被抢了胡萝卜的兔子。
林荼为什么在跟自己闹别扭。还是那样可爱！可爱！
不知过了多久，林荼忽然转过身，贪看的路念予没有及时反应收回视线，两人算是牢牢对视了一番，都是心中一惊。
怎么感觉，路念予眼底囚着一只猛兽？
回忆起中午白奕秋的话，有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了。
他又直白地看了过去却是看不出什么，只好低咳一声说道：“我想好该怎么设计了。”
路念予也顺势下了台阶，“怎么设计，我记一下。”
“不用，你只要写字就好了。”
“为什么？我还是会画一点的。”
“不是，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只是我的提字是草书。”
“狂草。”他补充道。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林荼觉得尴尬症犯了。
“······我怕他们看不懂。”他捏了捏手掌的肉肉，“不说这个了，问问你写的是什么字体？”
路念予倒觉得兔子与狂草的搭配没有什么奇怪，甚至还有些反差萌：“通常写行楷。什么字体都练过，你安排我就好。”
他们就这商讨起来，最终确定了需要素材，文案等内容。林荼在黑板上画了小图示意路念予，看到路念予点头后松了一口气。
比想象的要简单，应该可以更早完成一些。
和路念予待在一起，就会想起今天看到cp帖。尴尬症随时复发这还受得了？
不过还是有好处的，就这颜值，嗯。想着想着，他决定还是先将草图打出来，拿起了画笔捣鼓起来。
另一边，路念予也没空着，花了些时间在手机上编辑好文案，就着手在林荼划分的区域誊写。
大约过去一个小时，林荼感觉身体开始不对劲了。额头上细汗涔涔，肚子不知怎的也开始微微抽痛。他拿着画笔的手开始轻微抖动，动笔速度慢了下来，因为不稳，甚至在板报上划了一条长线。
本就一心二用的路念予马上反应了过来，这情况应该是胃病犯了。立马放下手中东西，大步走向林荼，将他拦腰抱起，快而稳的向校医室走去。
林荼来不及说什么，双手圈住了路念予的脖颈，微缩身体以此缓解疼痛，然而效果甚微。
“我······”
“乖，先别说话。”
“喔。”林荼乖乖闭上嘴，看着路念予，企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缓解痛感。
先前只觉得他颜好，尤其是那凤眼。虽然脸上表情不多，但那双眼却饱含深意。现在看着路念予的侧颜，感叹他的面部线条硬朗，轮廓棱角分明，英气却又不失美感。林荼不经意间瞅了瞅路念予的臂膀，与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比较起来，真是够结实，嗯结实。
路念予这人真的百看不厌。
真是女娲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林荼没出息的脸红了，感觉到疼痛缓解了不少。
但路念予就没那么好受了，他不断克制着自己的心跳，以防心率过快，叫林荼发现，为此悄悄红了耳根。
*
不一会儿就到了校医室。
“中午吃了油腻的东西，冷热一起刺激肠胃造成胃痛。”校医一边写诊断记录一边提醒，“旁边的同学给他倒杯热水，等会儿热敷配按摩会缓解许多，之后一定要注意饮食。”
路念予站在一旁听得比谁都认真，“好。”回头将水递给躺在床上的林荼。
这一刻，他无比感谢在誊写时用余光不时看向林荼的自己，不然发现林荼的异样只会更晚。
“那你们在这休息吧，我先下班了。”校医脱下衣服，薅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将药拿给路念予便无情的带上门溜了。
“所以你中午吃了什么？”路念予盯着双手捧着水杯乖巧模样的林荼，顿时一阵心软。
“我······”林荼抬起头，眼巴巴得看着路念予，“炸鸡······还有冰可乐······”虽然越说越小声，却也让路念予听得清清楚楚。
“你······”路念予的脸很快就黑了，轻轻叹了口气妥协道：“我给你揉揉吧。冒犯了荼荼。”作势就要将手放到林荼腹部。
“不，不用了！！”林荼闻言很快红了脸，要将路念予的手挡住。
“别动。”路念予右手轻握林荼的手，左手放在林荼腹部隔着一层衣服给他缓缓按摩。
不得不说，路念予按摩确实有一手，加上热水辅助，好了不少。这样的场景最适合胡思乱想。
林荼看着路念予，眉眼间似含繁星点点，如墨画，泛起柔柔的涟漪。薄唇虽是紧抿，却也蕴含秋波。指尖清秀骨节分明，那双手宛如艺术品让人不禁感叹甚至想据为己有。
这骨相，这眉眼，林荼不免一阵心动。
竟让他有些看呆了。
再看路念予的动作轻柔，神态那般温柔，服务这般周到，确实很适合做男朋友。
但此刻的他是越想越觉得古怪。学校里他的人设不是高冷学神吗？可这段时间他与路念予相处却觉得对方很是温柔。路念予为什么对他这么温柔？眼里又像是有化不开的柔情。
是······他一点都不敢去想。
还是说路念予其实外冷内热，无论对象是谁，都会这么温柔。
想到这里，林荼好像有些气了，但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不用按了，我好多了。”他带着些许冷意说道。
“？”
路念予讪讪地收回手，拿起旁边的药片，细细拆开递给林荼，“吃药。”不管怎么样，林荼还是接了过去，默默听话。
很乖。
不知道为什么在闹别扭，却还是很听话。
“你回去吧，我好多了。”林荼边说边搓搓手指。却不知，这个动作的出现，路念予将他的话直接翻译为“留下来陪我”。
“等你好了再说，板报不急，我陪你。”
“哦······”林荼对上了路念予的眼神，没由来的消了莫名其妙的气。
“睡会儿吧，我陪你。”
路念予的嗓音仿佛深海中的人鱼音律。困意袭来，林荼滑进了被子里。
约莫过了五分钟，床上的人不再翻身，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床边坐在椅子上的人却不肯挪开视线，目光柔和带着笑意和深深的眷恋。
——
大一那年国庆的某一天。
“阿荼。”吕柯看着身旁的林荼，“我们分手吧。”
林荼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爷爷去世了，我可能照顾不到你。你已经考上大学了，我还有一年才高考，我有学习压力。而且，我的成绩下降了，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谈吧。”吕柯说这番话时那般认真的模样，让林荼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说：“好。”
“柯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林荼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我喜欢你。”
林荼点点头，“我知道了。”
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吕柯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一幕在玻璃的反光下，一目了然。
······
——
回忆到这里，林荼感到心烦，皱着眉睁开眼，对上了路念予来不及收回的眼神，仅是那一眼便什么都明白了，也是那一眼让他忘记了之前做的梦。
“你······”
“怎么了？”路念予回答时眼神没有一丝变化。
林荼死死盯着路念予，却什么都没说。
“没、没什么。”
其实林荼想说，你看上去像是喜欢我。可他不敢问，怕是错觉，更怕是自作多情。他其实没那么笨，能感觉到自己对路念予是有感觉的，只不过他分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他想，他可以再等等。
等什么。
大概是，等自己喜欢他。
想着想着林荼就开始神游。
路念予看着林荼发呆的模样，不禁低笑一声，“看样子是好些了。”
“嗯，好多了，我们去画板报吧。”林荼说罢便起身下床，怎么都不去看身边的人。路念予看着林荼微红的耳根勾唇笑了笑。
两人匆匆赶到，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五点。
“我们今天完成吧？”林荼抬眼看向那沐浴在阳光下的人。职业病有些犯了，他细细打量旁边的人。
路念予假装没看到林荼的目光嘴角微勾，担心地问着：“你身体可以吗？”
林荼撸了撸袖子，“没问题的，你可以相信我！”
“嗯，我信你。”
说完，两人就各司其职。既然决定今天完成板报，那就沉浸其中。即使旁边行人匆匆，两人也不受干扰。
路念予率先完成工作，收起手机站在一旁看着林荼的侧颜，看着那双清秀纤细的手拿着画笔在黑板上肆意粉刷。
那双手，很适合画画。那手指，也很适合戴戒指。
随着黑板上的颜料堆叠，可以看出大概的模样，是以漫画的形式讲述圣诞节的由来。不同的是，在配色和画风方面，采用的是中国风，也就是现在比较流行的“国潮风”，再其他的路念予就看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荼放下画笔，往后退了几步眯眼看着黑板，一分钟后他点了点头。
“完工！”林荼伸出手指戳了戳路念予的胳膊，“还要麻烦你在对话框里写一下字。”他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路念予凑过去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也看着林荼那随着眼睛一眨一眨摆动的睫毛。
“不麻烦。”
只要是你，都不算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