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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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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
后厅急急跑来个中年妇人,两个丫头跟在后面扶着,生怕她摔了,妇人面色哀切,或许是来得太急,竟衣衫不整。
原稷微微转过头去,避讳了些。
赵员外忙扶着妇人,面露急色:“哎呦,我的夫人呀,外头风凉,你不好好在床上休养着,跑出来做甚呢?”
赵夫人搀着赵员外的手,急不可耐的抻着头往廖玉这边看:“这姑娘,这姑娘就是来和旭儿成婚的吧?”
旭儿是赵二公子的乳名。
廖玉微微点头,赵夫人便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好啊,真是个好孩子。”
“这是梦娘,说爱慕旭儿已久了。”赵员外贴心向赵夫人解释道。
提起这一茬,赵夫人便眼眶通红,忍不住咳了两声:“姑娘,是我们赵家对你不起,没能让旭儿活着的时候喜结良缘,却,却,唉!”
剩下的话,赵夫人实在没脸说出口。
赵员外见妇人咳发身子都在颤,忧心忡忡地指着后头那两个木讷的丫头,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扶夫人回去休息,夫人若是病得更重了,是你们能担待的起的吗?”
赵夫人拍了拍赵员外的手,安抚道:“我没事,老爷,旭儿的事儿解决了,便是叫我立刻死都安心了。”
“快呸三声。”家中遭此横祸,赵员外如今最忌讳这个死字,爱妻如此,赵员外更是抓心挠肝的疼,“婉仪,你切不要再说这种话,咱两个还要白头偕老呢。”
赵夫人大受感动,泪眼朦胧地望着赵老爷,欲语还休:“夫君......”
原稷啧了一声:“不成想赵老爷和赵夫人已年过不惑,感情还这般好。”
廖玉胡乱地应了一声,旁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老爷和赵夫人身上,没人发觉廖玉眼底令人心惊的怨毒。
赵夫人听见原稷的揶揄,羞怯地躲进了赵老爷的怀里,她一生没吃过什么苦,出嫁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出嫁后被夫君宠爱了半辈子,使赵夫人如今还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天真气。
“小友见笑了,赵某前半生穷困潦倒,多亏遇见我夫人,与妇人携手打下这一点基业,妇人在赵某落魄时不曾嫌弃,赵某自然应该用一生疼爱妇人。”与其它权贵不屑提起家中女眷不同,赵老爷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晓他家妇人有多好。
原稷了然,善意地笑笑:“贫贱之交最是可贵。”
那木偶害死人家儿子,莫非是见不得人家夫妻恩爱不成?
“对,贫......”赵员外恍然想起什么,脸上的血色急退,面色似鬼一般苍白。
他讷讷地指着廖玉,经受不住似的喘着粗气:“是你,是你,居然是你!”
赵夫人也被这情形吓了一跳:“老爷,你怎么了老爷?”
赵员外说不出话来,嗓子眼里发出咔咔的声响,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赵夫人叫了下人将赵员外抬回去,又使唤身边的丫头带原稷与梦娘去客房,幸好赵夫人今日身体抱恙,大夫一直在府里侯着。
“怎么回事?”原稷打量了廖玉两眼,“长得也不丑啊,怎的就把赵员外吓成这样?”
廖玉顺从地垂下头,无声地冷笑:“可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93
唉,实在是孤枕难眠。
原稷和廖玉被安排住的相邻,身侧没人讲话,又是这样漆深的夜,原稷难免想到顾衣违。
这些年,原稷被顾衣违养的极好,从未有一次离开顾衣违这么久过,一旦落单,思念就像野蔓一般将他缠的密不透风。
他甚至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跟着顾衣违一同去,如今起码能交换个缱绻又湿濡的吻,在各自沉沉的喘息中安心睡去
夜色总是最撩人。
刻意收敛且正在靠近的脚步声引起了原稷的警觉,偷偷摸摸总归不是什么好买卖,他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他正觉得无趣,好玩的事就送上门了。
那人并未进门,只悄悄在纸糊的窗子上抠了个洞,将一节竹管从洞里塞了进来,竹管里喷出一阵白烟。
原稷嗅了嗅,觉得是迷烟的可能大些,可惜寻常的凡间药物对他造不成影响,无从考证。
窗外那人等了一会,或许是听房内没有动静了,便不再敛着气息,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是做什么呢,他又不是不同意廖玉给人家配冥婚,更甚这个馊主意就是他出的,难不成赵员外要卸磨杀驴?
“走水了,走水了!”
没一会外面就混乱起来,原稷一翻身坐了起来,听声音走水的地方就在隔壁,隔壁,呀,隔壁住的可不就是廖玉吗?
原稷一时也顾不得许多,手掌放在墙面上,没一会墙便软了似的,让原稷穿墙而过。
廖玉或许也被下了迷烟,房里已经烧起来了,他却无知无觉地睡着。
“怎,怎么了?”廖玉惊魂未定。
原稷也没个好气:“着火了。”
救火声络绎不绝,却没一个办到实处去,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原稷明白,这是阖府上下串通好了,铁了心烧死他们俩了。
原稷揪着廖玉的领子,睨他一眼:“闭上眼睛。”
廖玉乖乖听话照做,原稷指尖一动,下一秒,他们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赵旭的灵堂。
“为什么要到这来?”廖玉嫌恶地捂住鼻子,赵旭的尸身放的久了,从棺材缝里散出一股刺鼻的臭气。
原稷好似嗅觉失灵似的,围着赵旭的棺材转了一圈:“冥婚未配,便要将新娘子给杀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猜是赵旭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廖玉一顿,垂着的手不自觉地捏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他知道,根本不似原稷猜测的这般,但是,但是他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他告诉原稷,事情根本不是这样,那赵员外不过是心虚罢了。
不知那赵员外后来是如何从乞丐变成一方富贾的,但廖玉猜测,赵员外多半是认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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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实在是孤枕难眠。
原稷和廖玉被安排住的相邻,身侧没人讲话,又是这样漆深的夜,原稷难免想到顾衣违。
这些年,原稷被顾衣违养的极好,从未有一次离开顾衣违这么久过,一旦落单,思念就像野蔓一般将他缠的密不透风。
他甚至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跟着顾衣违一同去,如今起码能交换个缱绻又湿濡的吻,在各自沉沉的喘息中安心睡去,而不是带着欲色幻想辗转反侧。
夜色总是最撩人。
刻意收敛且正在靠近的脚步声引起了原稷的警觉,偷偷摸摸总归不是什么好买卖,他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他正觉得无趣,好玩的事就送上门了。
那人并未进门,只悄悄在纸糊的窗子上抠了个洞,将一节竹管从洞里塞了进来,竹管里喷出一阵白烟。
原稷揪着廖玉的领子,睨他一眼:“闭上眼睛。”
廖玉乖乖听话照做,原稷指尖一动,下一秒,他们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赵旭的灵堂。
“为什么要到这来?”廖玉嫌恶地捂住鼻子,赵旭的尸身放的久了,从棺材缝里散出一股刺鼻的臭气。
原稷好似嗅觉失灵似的,围着赵旭的棺材转了一圈:“冥婚未配,便要将新娘子给杀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猜是赵旭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那赵员外后来是如何从乞丐变成一方富贾的,但廖玉猜测,赵员外多半是认出他了。
原稷看笑话似的打量她:“怎么,现在就嫌弃起他了,你从前不是不管不顾吗?”
世间的感情难道结局总是陌路吗,连疯魔似的曦禾都要从她至死不渝的爱情里抽身而去了。
原稷嘲弄地勾起嘴角,既觉得无趣,又觉得这事真是再有趣不过了。
曦禾沉默了好半晌,就在原稷以为她要沉默到天荒地老时,曦禾突然笑了一声:“原稷,吾对你不起。”
后悔了,她是真的后悔了,人说有情饮水饱是没错,但她从九霄身上看不见半点情意,为了一个或许从头到尾都把她当傻子的男人背弃一切,真不值呀。
她何尝不想与原梦饮酒,她何尝不想仗剑天涯,但自二十年前被云中雀杀死在人间的转世回复意识后,她便犹豫不决。
若是任九霄的转世独自在此,云中雀不知何时还会再来,实在是危险。
可即便是一直在这,曦禾也满心苦涩,九霄不爱她,她想的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世她对九霄做了太多错事,凭九霄的性子,断不会再给她一丝机会。
曦禾还在骗自己,只要杀了那些侮辱了廖玉的男人,九霄醒来后就会原谅她。
她的手段越来越残忍,手上沾满了凡人的血,回不去了,就算她杀再多人也于事无补了。
原稷一愣,面上有些不大高兴。
若她一直沉迷不悟,原稷还宽慰几分,可她如今摆明了是后悔了,那原稷可就不乐意了,难不成他当初受的伤流的血都不算数了吗?
“你,你真是!”原稷一时竟生出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他指着曦禾,恼火的说不出话来。
曦禾是铁了心思不再追着九霄跑,任他如何埋怨,曦禾都不置一词,倔强地梗着脖子。
廖玉更是心里忐忑,他隐约知道这两人的争执是源于他,却不大明白两人在争什么,而原稷显然与那女人是旧相识,这让廖玉生出一丝被背叛的愤怒感。
当初可是同他商量好的,说好会杀了那梦娘,廖玉才甘愿被他取血,血是取了许多,他们却在那儿叙旧起来,岂不是把他当傻子耍了?
好,一个妖怪,一个捉妖师,不过都在欺负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罢了。
原稷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转向廖玉,这一眼透着叫了凉了骨头的寒气,叫廖玉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可别自说自话,另一个事主还在这儿呢,咱不得问问他的意思?”原稷啧了一声,拎着匕首向廖玉走去,冒着凉气的刀刃拍在廖玉的脸蛋上,戏谑道,“唉,兄弟,你这辈子你够倒霉的,但也怨不了旁人,以后要报仇的话可认准的旁边儿那姑娘,你能有今天可全是她害的。”
到原稷这个境界,要杀个凡人不过动动指头的事儿,他却装模作样地掏出把匕首来,不过是存着吓唬廖玉的坏心思。
廖玉惊恐地摇头:“不,不,我什么都没做错,你不能杀我!”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要杀你,与你有没有做错什么事儿有何干系?”原稷惋惜地摇了摇头,悲悯地看着他,“不过是因为我比你强,所以天生就有玩弄你的资格。”
曦禾露出挣扎的神色,却没有阻止,只是不认地扭过头去:“你要杀就杀,逞什么口舌之快? ”
刀刃从廖玉的面颊上划过,原稷叹息一声:“曦禾心疼了,要不,别杀了吧?”
廖玉大喜,正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下一刻原稷手里的匕首就刺穿了他的心脏,原稷擦干手上的尚有温度的血:“我同你开玩笑的,怎么听不出来呢,瞧,白高兴一场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曦禾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原稷,羞辱吾等就会让你愉悦吗?”
原稷鼓励地拍了拍手:“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我确实没找到比羞辱你们更能让我愉悦的事情。 ”
曦禾了一声:“你是不是疯了?”
可笑,他们分明是造成原稷一切不幸的诱因,竟天真地认为只要道歉了,原稷就会原谅他们,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上次是有原梦和汰辰在,他不能表现的太刻薄让姐姐伤心,以免暗自揣度他这些年的境遇。
“你才疯了,你这女人像条疯狗似的,见人就胡乱攀咬。”原稷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我不会杀你,曦禾,我只会折磨你 ,我要你记住,你能有今天的不幸,全是你自己求来的。”
人善被人欺,原稷觉得,他是自己从前总是表现出一副很好说话,任人揉搓的模样,才招致那么狠辣的对待,曦禾失魂落魄的模样被他看在眼里,只觉得畅快。
“原稷,你真的变了许多。”
原稷循声看去,九霄神魂已经从肉身脱离,一如他过去万万年温润模样,只是眼神里染着些失望。
这失望就很莫名其妙,罪魁祸首竟对受害者失望,可笑吧。
“你却没变。”原稷礼貌地回敬道,“你还是当初那个与外人勾结,覆灭上古神发刽子手。”
九霄唇角千万年不变的弧度逐渐僵硬:“原稷,你为何还捏着这件事不放,上古神既然覆灭,那便是天道的抉择。”
原稷点头,嗤笑了一声:“对对对,上古神不覆灭,你便下毒促使上古神覆灭,话都让你说了,事都让你做了,却还要赖在天道头上,怕是天道都觉着委屈。”
“可......”
“够了,我今天也不同你说上古神的事,九霄,我单与你说这个女人。”原稷打断九霄,弯下身子薅着曦禾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这女人为了你也算倾尽一切,你到底爱不爱她,或者你究竟爱没爱过她?”
曦禾屈辱地垂下眼眸,却也暗自期待九霄的答案。
就算骂她贱也罢了,若是九霄曾有一瞬爱过她,曦禾也觉得这些年的追寻都值了。
“不曾。”
九霄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吐出的字眼却叫曦禾遍体生寒。
许是看她呆愣的模样,九霄生怕她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不曾,曦禾,我不曾爱过你,望你日后莫要纠缠于我。”
“九,九霄......”曦禾嘴皮子碰了碰,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曦禾本以为自己早已筑起铜墙铁壁,无论九霄说什么她都能不在意,没想到真正听见他的绝情时,还是让忍不住丢盔卸甲。
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在地上,曦禾忍住喉间的哽咽:“好,是吾,是吾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到明知不爱却苦苦纠缠,可分明是九霄先招惹她的,怎么终究成了她的不是?
原稷满意地勾起嘴角,微微抬起曦禾的下巴,琐碎她看向九霄,诱哄道:“他说不纠缠就不纠缠了吗,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他也要失去吗?”
曦禾下意识挣开他的手,却一头撞进他深邃的眼中,原稷不断安抚,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兔子:“乖孩子,何必听他的呢,你说是不是?”
原稷刻意伪装时,总会散发出一种很温柔的力量,让惊慌失措的人不知不觉坠入他的陷阱,等到发现时就为时已晚了。
今夜这场人为的火成了灾,赵府的人惊恐的发现,这火竟不论如何都扑不灭了,待到他们想要逃跑时,赵府早已被困的似个水桶似的。
原稷独自一人悠哉悠哉地离开了,连原梦都没知会一声,那对夫妻估计早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他无心在外面闲逛,不知怎的,就是归心似箭。
等他会魔渊时,顾衣违已经等了他好几日,原稷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顾衣违的背上:“小顾,我好想你哦。”
“玩的开心吗?”顾衣违将手伸到背后,扯住他家原稷的领子,将人扯进怀里,“你再不回来,我便要去寻你了。”
顾衣违一凑近,原稷便咯咯笑:“哪里用你去寻我,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
顾衣违捏了捏他的鼻尖,笑了一声:“我担心你去祸害别人家的小孩子还不成吗?”
“不成。”原稷耍赖似的在他怀里乱拱,“不许你担心别人家的小孩子,你只能担心我。”
原稷说完许是也觉得太腻人了,撒娇似的哼哼了两声,见顾衣违深沉地望着他,他便将头埋进人家怀里,软绵绵地叫了声:“夫君。”原稷朝他眨眨眼:“看你的本事吧。”
原稷被他温情地搂在怀里,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阿稷,你不问我云中雀为何要对上古神下手吗?”顾衣违亲了亲他的额头。
原稷微微嘟起嘴,原稷紧忙推开他:“真扫兴,你和我替他作甚?”
顾衣违定定地看着,看得原稷有些恼:“怎么,没见过?”
顾衣违摇头,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口:“不,我只是高兴。”
从前原稷虽然不说,但顾衣违知道他心里还装着上古神的那些事,现在看来,原稷是真的放下了。
“你这次出去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了吗?”顾衣违小心试探道。
原稷一愣,收回了手,拉着被子盖过头顶:“哎呀,刚快活完你就问东问西的,不行了,我好累哦,我要休息。”
他不敢说自己做了什么,他怕连顾衣违也觉得他变得面目全非,即使知道顾衣违不会嫌弃他,原稷也总是有许多担忧。
曦禾这人虽然冷静,但任何一个女子被情郎当面羞辱后都会心神不定,原稷趁机蛊惑曦禾,让她将九霄留在身边。
九霄自是不愿意的,但不愿意也有不愿意的应对,原稷贴在曦禾耳边,细声细语地出主意,仿佛他俩真是没有嫌隙的好友一般:“他若是不愿意,那就打断他的手脚,割了他的舌头,永生永世将他困在身侧,他不爱你也不许他爱别人,反正你会好好对他的,不是吗?”
曦禾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将九霄留在身边。
对,没错,原稷说的对,反正她会好好对待九霄。
九霄一人岂是他们俩的对手,原稷帮她制服了九霄,冷眼看着曦禾打断了九霄的手脚,拔了他的舌头。
九霄呜咽地挣扎着,却逃不开曦禾的魔爪,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身上,就如当年原稷那样,曦禾已经几近疯癫,凭原稷对她的了解,待她清醒后,必定后悔地几欲死去。
原稷心里涌起莫大的快意,这对狗男女,合该永世纠缠在一起。
“想什么呢?”顾衣违伸手在原稷眼前晃了晃,“出去一趟怎么心不在焉的”
原稷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想起有趣的事了,小顾,如果你以后不爱我了,我就......”
“不许说。”顾衣违捂住他的嘴,“我永远不会不爱你,除非我死。”
原稷满意地笑了起来:“好吧,算你逃过一劫。”
顾衣违躺在他身侧,原稷顺从地钻进他怀里:“逃不了了,对你,我永远在劫难逃。”
原稷会心一笑,圈着顾衣违腰身的手紧了紧。
如果你以后不爱我了,我就放你自由。
世间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故事发生,但是原稷总觉得,只有他的故事才最动人,因为所遇即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