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风下雨时我心情格外舒畅》魍魉

4、第 4 章

　　四
　　有男朋友还真是好啊，尤其是和崔封在一起，每个周末，我们变着法的疯。踢球、游泳、爬山、旅行、跳水、反正真的是很快乐，崔封很规矩，对我彬彬有礼，我很受用。
　　好几次崔封接我出去玩，我走到半路上，突然问崔封：“我刚才锁门了吗？”
　　“锁了。怎么了？”
　　无论崔封怎么保证，我也坚持要回去看看。没办法，回去一看，门锁的好好的。刚走了没多久，我说：“门真的锁了吗？”
　　“你刚才不是看了吗？”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放心，非要再回去看看。崔封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怀疑我可能有强迫症？老是不相信自己。明明很确定，就是不放心，一遍一遍的验证。反正就是对什么事儿都没信心。”
　　“那你相信我吗？”
　　我抱歉的摇了摇头，“比如，我们每天都见面，可是我老是在想，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只是开玩笑的? 你是不是并不喜欢我？我没办法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
　　崔封一笑：“你可以相信我啊。”
　　我没想到崔封真的说到做到，从那天开始崔封每隔几个小时就给我打一个电话，向秘密特工汇报情报一样告诉我他正在干什么？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睡觉?现在正在用什么牌子的牙刷刷牙？坐的车的车牌号是什么？详细备至。
　　你叫我怎么不感动？就是木头也“敢动”的活蹦乱跳了。
　　但是我始终不安，我觉得我利用了崔封，虽然我也怀疑崔封在利用我，但是我又什么可以利用的呢？我是一个诚实的人，我不想欺骗崔封，我决定对他坦白。
　　我对崔封说了我现在的想法：对他，虽然很抱歉，但是没有恋爱的感觉。我只是拿他当我的玩伴，不是恋人。
　　崔封一笑，“没关系，可以慢慢来。”存心叫我惭愧。
　　崔封约我去他家，我立刻警觉起来。我和崔封到现在纯的跟中学生似的。就是手拉手一起出去玩，一点越礼的行为也没有。
　　我想，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还是去了。崔封叫我坐在床上，我想了想，警觉的坐在地板上。崔封奸诈的朝我笑了笑，拿出一个影集，“我的照片。”
　　天，这是？崔封？
　　照片上的显然是17、8岁时候的崔封。天哪？一头长发？比我的还长？还有耳洞，至少是我的两倍。我忙揪过活的崔封，短的不能再短的短发，下面是不同于以往的狡睫眼神。果然，有6个耳洞。谁？这是崔封？？这是平常话都不大声说的崔封？这是默默陪我逛街，说话有时都脸红的崔封？可这真的是崔封，我不得不相信，这正是那个微笑从高空跳下的崔封。
　　我糊涂了，我看看崔封。
　　“这是以前的我啊。”崔封说：“没想到吧？”
　　我狂点头。
　　“你以前真是够叛逆的!”我扎了三个耳洞就被我妈大乎小叫。他居然——别说，挺帅的。我一边看照片，一边问：“那怎么现在这么乖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非得受什么刺激才能改变吗？我都什么年纪了，难道还留长头发，带耳环？”崔封笑的特别奸诈。
　　他又拿来一本小的影集，递给我，我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居然是崔封和许多女孩的合影，动作亲密，神态暧昧。我突然有一种被人掐了一下的感觉，我问他：“你什么意思啊？刺激我啊。我可经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这是我以前所有的女朋友。”
　　我咽了口口水：“你不是和那谁，就是那谁？电视剧上的那个人一样有收集女人的习惯吧？”我数了数，两位数。郁闷。
　　靠，这一张崔封顶多7岁。“你可真早熟。”
　　“那可是我的初恋。”崔封说。
　　初恋？我的初恋还不知道在哪呢？我们整整有将近二十年的代沟啊。
　　合上影集，我问他：“你什么意思啊？分手直说啊？我很识趣的，用不着这么暗示我。”
　　崔封握住我的手：“小Q说，我要是有什么不光彩的事儿，最好赶快告诉你，免得你秋后算账。”（小Q我杀了你。）“她说你最恨被欺骗，只要被骗了一次，就再也不会相信了。与其让你自己发现，还不如我一下子告诉你，你也好有个准备。”
　　难道，这还是为我好？
　　“我喜欢上林雨了，我想认认真真的谈恋爱了。”靠，难道你以前都是玩玩的。我气个半死。
　　“我也许也不过是一影集里的下一张照片。”我心不在焉的说,“你别跟我说什么，你愿意为我放弃整片森林。”
　　“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你看这些照片呢？”崔封有些着急了：“小Q说，要是你以后自己发现的话，咱俩肯定就完了。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才给你看的。”
　　“那你干吗还留着？怎么不扔了？”我“切”。
　　“你要我扔了吗?”崔封笑笑：“那是不行的。上面还有我呢。要不咱们烧了吧？”
　　陪着崔封把照片烧光光，心里清爽多了。我还大发慈悲的允许他保留那张和6岁小女孩的合影，不管怎么说，那是人家的初恋啊！念他年幼无知，朕原谅他这一次。
　　我其实心里很不得劲。老觉得崔封是耍我的，可是上那去找这么好的玩伴啊？唉，反正我也不爱他，也没欺骗他，他自己厌倦了，自然就消失了。我猛地问：“上床了么？”
　　崔封一脸被糯米糕噎到的样子，红着脸说：“嗯。”
　　“那个啊？”
　　“这个和这个。”
　　“我看看，姿色一般啊？”我说的是真心话，还不如小Q呢？“怎么分了？”
　　“那一个？”对啊？要他都说一边分手原因，我都老了。
　　“这个。”就是和你上床的这个。
　　“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被我知道了。”
　　“切，分手都分的这么俗气。”
　　我的讲话方式就是有什么说什么，除了作节目，通常不经过大脑（上节目有稿子，也不经过大脑）：“你不想跟我上床吗？”
　　崔封一口水“扑”的吐在我身上，脸色难看的要命：“小Q果然是最了解你的人，她说你这个人虽然说话做事没深没浅，大大咧咧，但是骨子里保守的要命，叫我千万在没有明确把你拿下之前，绝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保证跟我翻脸。你说话果然是没深没浅啊！”
　　小Q说又是小Q，你到底是要和我谈恋爱还是要和小Q谈恋爱。
　　我心里烦躁的要命，特别想把小Q碎尸万段（可是赵希是刑警专业毕业的）：“反正我也不爱你，你跟谁上床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骗你，这都是你早知道了的。可是要是我们分手了，恐怕真的找不到你这么好的玩伴了。你要是厌倦了，说一声我会消失的。”
　　崔封受伤了的表情，让我后悔不已，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说出来呢？我真是——唉，你说说，我这是干嘛呢？
　　他没再说一句话，默默的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