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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凋零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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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举行,正如何若初告诉落悔的那样,只是叫了同行的几个商业大亨做司仪和见证人,给了落悔足够的安全感,举办的低调但又不失奢华。
仪式感拉满,十分符合何若初的性子。
宣誓,交换戒指,接吻,流程一个不落,却又让两个人拥有了不同的情绪,何若初无疑是心情愉悦的,那是属于自己心内畸形的满足感和占有欲,自己喜欢多年的对象如今和自己走进了婚姻殿堂。
即使对方并没有爱上自己,但至少在这一刻,宣布二人成为合法夫夫的这一刻,自己失落的内心如灌满了夏日的桃子气泡水,气泡不断冲破自己的心扉,继而散发出浓烈的香甜。
这种强烈的满足感久到婚礼结束后都未曾消散。
落悔独自一人坐在后台的化妆间内直视着手上那细小的婚戒,细小的圆环圈箍住了落悔的无名指,他如今还不大能相信自己已有家室,同样也从落悔内心深处警示着,自己如今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落悔思考的十分投入,以至于何若初什么进入的房间也未曾发觉。
何若初刚进房间便看到落悔支撑着手臂盯着戒指看的安静模样。便一个没忍住,大步走上前,从落悔身后环抱住了对方的腰肢。
落悔反应倒是较为激烈,身子猛的一颤,但似乎又忌讳着什么,只得尽力平复情绪,问向身后的人:“你抱我做什么?”
何若初将头抵在落悔左肩上,微微眯着眼睛,活脱像一只餍足食的猫咪一般,优雅的面庞上浮现出满足的模样。
何若初就这样抵着落悔的肩膀开口了:“我抱我的合法丈夫又不违法,怎么?还不允许我抱了?”
何若初平缓柔和的声音顺着落悔的血肉传向骨骼里,最后涌向耳骨处,汇聚成了优雅的乐谱。
落悔不知为何,耳根处有些许发热,沉默了一下,才道:“并没有。”
似是仍觉得有些不妥似的,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只是我不大习惯,你以后最好还是少抱我,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落悔的话可谓是没留半分余地,短短的一段话本来十分容易理解,但却故意放慢了一般,一字一字砸入何若初的心口处,何若初不自觉的将手臂松开了,抵在落悔左肩上的头也不自觉的上扬。
落悔很会把握时机,趁着这个机会便拍开了何若初虚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离开了化妆间。
回去的时候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方才在化妆间的尴尬,但也似乎只是何若初一人罢了,何若初偷偷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落悔,看着那家伙,到没有半点尴尬的样子。
似乎察觉到了何若初的视线,落悔看向窗外的眼轻轻瞥了一眼何若初,就在这一刹那,二人通过车镜,视线交汇。
很快,落悔又将视线转了回去。
一路无声。
在何若初不知道的地方,落悔的耳根早已红成一片。
迫于家族的压力,落悔顺理成章入住了何若初的别墅,同样也是演戏陪何若初做夫夫恩爱的模样。
何若初的别墅不算很大,并没有落悔想象中的那么豪华,取而代之的是简约和朴素。
偌大的房间一进门便是客厅,晶莹的水晶吊灯悬于头顶,不远处坐落着木制的楼梯一路通向别墅的二楼,安静和沉稳充斥着整座别墅。
一只黑猫优雅的从二楼的楼梯口缓缓走下,瞥了落悔一眼,便绕去何若初身边蹭他了,落悔只觉得这反而不太像他何若初的性格了,一抹黑色在沉寂的米白色调中显得格外突兀。
何若初将钥匙挂在玄关处的柜子上,俯身抱起了那脚边的一团软肉:“它是瑞格,缅因猫,很温顺,不过才两个月大点。”
黑色的软肉窝在何若初胸前一动也不动,甚至还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当真是十分温顺,听闻何若初唤了自己的名字,还十分配合的回应了一声。
落悔点了下头,就算是知道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鞋柜是在那里吗?”
何若初的眼睛随着落悔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嗯,鞋柜里面有多余的拖鞋。”
落悔礼貌的道了声谢,直身前往了不远处的鞋柜,法式的手工雕花圆桌摆在一旁,上面放着一只白釉花瓶,一束鲜红色的玫瑰花插在瓶内,娇艳欲滴。
落悔嗤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情趣,我还以为你是块烂木头。”
“为你特意准备的。”
正在脱西装外套的落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头微微侧转,浓密略长的黑发恰巧遮挡住了落悔的视线,叫何若初看不清他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修长的背影被内衫衬托的更加精练,细瘦的腰肢完美的凸显出了年轻人特有的青涩,为这上帝捏造的完美身形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曲线。
看着落悔顿住的背影,何若初的内心随着摆钟的“滴答---”声逐渐由热变凉。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何若初慌忙解释道。
夫夫的第一个良宵就被自己搞的这般难堪,日后还长,自己应该细水长流。
“没必要。”落悔无情的打断。
说完,落悔便将衣服随意搭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直径上了二楼。
很快,浴室中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何若初将瑞格放下,走向圆桌,久久注视着花瓶内鲜艳的玫瑰。
红色的花瓣因为没有日光照射的原因而变得有些微微泛黄,发卷。几片花瓣随意飘落到桌面上,无时不刻的在暗含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再好再美的的花朵最终不过是香消玉损罢了。
何若初小声苦笑:“我们的爱不就像这朵玫瑰吗......”
最终的结局终究会走向凋零和灭亡。
何若初的思绪逐渐远去,以至于浴室内何时停止的水流声他都未曾发觉。
“何若初!你在想屁呢!”一声不大不小的熟悉音色传入何若初耳内,扯回了何若初飞远的思绪。
何若初闻声下意识急忙将头转向了声源处,落悔此时满脸写满了“不耐烦”这三个大字,黑线几乎要爬满落悔的整张脸。
本想放狠话骂人的落悔看着何若初因发呆而尚未回魂的不设防的模样,所有的狠话都在一瞬间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落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刚刚怎么叫你你都不应,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湿润的发丝被迫穿梭进了落悔的指缝间,让皮肤肆无忌惮的吸吮着发丝间的水分。
不耐烦的脸上滚落几颗来自发丝间的水珠,因蒸汽而闷的泛红的脸颊暴露在冷白色的灯光下。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