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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绝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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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说:“你确实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连楚说:“月影不会为难我的女人。。”
我不是没想过连楚有别的女人,事实上,从他们平日里的只言片语中,很容易就能推测出他不是个专心又长情的人,说我迟钝痴傻也好,说我装傻卖乖也罢,我是真的不愿去挖掘连楚背后的情史,不管是好是坏我听了总不会欢喜,总想着反正现在跟他在一起的是我,我觉得幸福就好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约在心底里,我早就预见到了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所以当琥珀告诉我那些粉衣女子都是连楚的房中人时,我非但没有受到打击惊慌失措,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放松与释然。。
我靠在床头,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火红纱帐,有些怔忪。。
作为一名穿越者,我实在没有能与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觉悟,忍气吞声故作大方我学不来,可让我泼妇一样打上门去叫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也没那种魄力,何况,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连楚的私生活呢?
我到现在也没办法确定自己在连楚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我从来看不懂他的心意,若说他只是玩玩的,那当众下跪算什么?高调宣告我是他的人那种作派算什么?可若说他是认真的,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两人之间的亲密与坦诚似乎只限在身体接触上,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去问,他更不在乎我的想法,说什么做什么全凭自己高兴,这样的我,算什么呢?大约就像月影琥珀说的那样,至多,是“不一样”吧。。
自从打心眼里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以来,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安排,吃穿住行,他怎么说我怎么做,从没有过二话,我本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对这些事没那么上心,一来乐得自在,二来也能自我安慰当作是他对我的一种关心,我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就是自我麻痹,不过是出于一种眼不见心不烦,掩耳盗铃般的可笑心理罢了,对待自己尚且如此不负责任,又有什么颜面去责备对方的不坦白呢?
我正想得入神,冷不防一张俊脸覆了下来,唇上传来柔软清冷的触感,连楚在我嘴边啄了一下,站在床边弯着腰笑吟吟地看我:“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有听见。。”
我扭头看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道:“原以为你睡了,回来才发现你不在,便等等你,给你留盏灯。。”
连楚闻言,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桌上燃了大半截的红烛,忽然弯了眼角,一手插入我腰下,就势翻身躺在床上,待我反应过来时,已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趴在他身上,耳边传来他低哑带笑的嗓音:“好呀,那娘子今后可都要给为夫留着灯,不然找不着门回不来了。。”
我脱口道:“想给你留门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泛着酸气的口吻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本来想着要挑个时机再好好和他谈谈这个的,却不想自己这么沉不住气,原来在心底里,已是这么在乎了么?也罢,早些说出来也好,哪怕惹他不喜心生厌恶,也比我一个人这样患得患失得好。。
“嗯?”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疑道:“什么?”
我捶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你再装。。”
他像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见他不像装样逗我,暗叹一声,坐起身,认真道:“连楚,有些话,你听了可能会不痛快,可我既然决定要和你在一起,眼里就揉不得沙子。。你从前是怎样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可你若想要我,就要尊重我。。
“这里女人要谨守的三从四德,我一样都做不来,我就是小心眼,是妒妇,你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吃醋,会难过,比如现在你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脂粉味儿,我就一点也不想靠近你。。
“你要我做你的女人,一定不愿意我和别的男人再有瓜葛,是不是?我也一样,要唯一,要纯粹,要我的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人,感情是对等的,你有那么多女人围在身边,却要求我对你从一而终,对我不公平。。
“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有多么难以接受,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若要给,就给我全部,不然就全收回去,分割开来的感情我不稀罕,你若受不了我,趁早把我赶出宫去,不然我过得不开心,你看着也不痛快。。”
这么一大串话说出来,实在痛快,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豪气:是了,我就是这样的,你能受就受着,不能那是你没福气,大不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碍着谁,我就不信了,我一个脑袋里装着中国上下几千年文明的现代人,没人养着就饿死了,就算离了浊月宫的庇护,地瓜笨熊文锦庄王,哪一个又怕了它无生门了,天大地大,偏就不信没有我宁玉的容身之所。。
连楚面无表情地听我说完,沉吟了一下,突然道:“你当浊月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想过他听了这些话可能做出的反应,可能会不屑一顾当作耳旁风,可能会勃然大怒直接扔我出去,却万万没料到他会严肃正经地提出这样的问题,顿时心惊,不知如何反应,只呆呆愣愣地看他。。
他板着脸瞪了我半天,突然噗嗤一笑,长臂一伸,又将我揽到他怀里,低笑道:“娘子不喜那些女子,将她们打发出去便罢,何至于跟为夫这般生份了?”
我想我大概是听错了,抬起头,看着他削瘦的下巴,愣愣道:“就这样?”
“就这样。。”连楚好笑地点点我的鼻头,笑得连眉毛都弯了下来,倒像是被我那一番争辩取悦了一般,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下颚,又顺着脖颈滑了下去,声音也有些低沉起来:“娘子若还不满意,便都杀了,可好?”
我突然一个激灵,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忙道:“别别。。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呃。。好说话。。”
他又低声笑起来,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温言道:“你说的那些道理,我确是第一次听说。。那些女子,从来没为我和别人在一起吃醋难过过,也从来没向我要过关注要过感情要过别的什么东西。。你要唯一,要纯粹,可以,你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我都给你,好不好?”
这大约是自从认识连楚以来他说过的最露骨的情话了,顿时不知如何招架,下意识问道:“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他狭长的凤目透出一丝狡黠的光芒,浅笑道:“娘子莫不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为夫这就遣人去做梯子,可好?”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我忙按住他,脸上顿时着火一般烧了起来,连连庆幸自己没把这样的傻话说出口,心慌意乱之下,胡说八道起来:“你这样明白道理,很好。。我很欣慰。。很高兴。。”
连楚被我的窘态逗得更加开怀,大声笑了一阵,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修长有力的手掌握住我的小腿,缓慢而灵活地向上攀升,凉凉的鼻头贴在我耳根,软软道:“娘子要的为夫都给了,那为夫要的,娘子怎么给?”
我才张口要答,没来得及吐出的话音便被他霸道地堵了回去,芙蓉帐暖,一室春光。。
桌上的红烛突然剧烈地燃烧起来,跳了两跳,随即灭了。。
连楚第二天一大早便吩咐月影琥珀处理那些女子的事,月影根本理解不了我已经得到了连楚的宠爱,为何还容不下那些女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琥珀看看我,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低声应了,到晚上我再出去散步的时候,目光所及范围之内已经看不到丁点粉色的痕迹。。
我不知那些女子中,有几个是真的爱慕连楚,事实上,就算她们每一个都像月影一样百分千分地恋着他,结果也是一样,其实我原先并没想过真的把她们都赶出去,以为只要限制她们不许上来山顶,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像琥珀说的那样,进了浊月宫的女子,都有些逼不得已的理由,为了守住自己的男人把她们逼得没有容身之地,也不是我的本意。。
可连楚既然主动说了,我也不愿开口让她们留下来,一想到面前的女子跟连楚有过肌肤之亲,我就浑身难受坐立不安,能让她们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
我承认这对她们很不公平,可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连楚既然决定跟我在一起,以我的执拗和他的无情,必然会冷落慢待她们,她们在浊月宫待了这么久,多少也学会些足以傍身的本事,至少自保是没问题的,说不定出宫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想做电视里小说里那些孤苦终老的后宫怨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