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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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到了新的驻扎点。
一间勉强能关上门、四周寂静无人的房子，可能由于门窗老旧，无人修葺，总是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声。
门上没有锁子，一进去便落下了一身尘土，只能拍拍身上的尘埃抖落，不免咳嗽几声。
“咳，咳咳，小卯先别进来，里面太呛了，咳咳。”
关皓打头阵，也是第一个遭殃的人。
非异能攻击，纯属物理伤害。
「影」生效——在这里唯一的用途就是快速打开窗户通风。
堂堂绝佳暗杀能力竟然用在这种鸡毛小事上，如果是上一任还活着，看到这种事绝对会唾弃他。
——然后效仿他，成为他，超越他。
待一切落定，这里已经开始钻木取火，潦草的生活，精致的养活。
火苗温暖照人，夜间的唯一光亮也被点燃，照在身上的是幸福美好的活着。
是啊，这是一个出不去进不来的隔绝空间。
厮杀、背叛、团结在这里不断上演，周而复始，莫比乌斯环从未停止。
“你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漆飘到关皓面前，漠不关心随口一说。
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关皓摩挲着粗糙墙壁的手垂了下来，原本温柔的面孔变得深不可测的危险面目，沉闷后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说：“……在我死之后。”
“……你对观卯是真爱。”漆端正了散漫的态度，诡异的眼神在二人之间飘忽不定，不由得退后几步，并投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观盛依越来越嗜睡了，依依啊……”
他这几天无形照管着三小只，唯有观盛依一直不见好，最后又在称呼上改为观卯熟悉亲昵的依依。
“……”
*
观盛依醒着的时候不多，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充满孺慕，可爱地喊哥哥要抱抱，当然有时候也会因为肚子叫而羞涩不已，脸蛋红红低下头掩住尴尬。
只是一个正常小孩都会有的反应。
这几日，漆不时在观盛依身旁转圈圈，360°无死角检查她，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机器。
他除了探究之外似乎还有着些格外的关注给她，但关皓没有太在意，如果有事和他说就是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只不过他的喜欢独独给了观卯。
他的弟弟，和观卯一个名字，长相也是十分相似……可能都是一样的短命。
如果他没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观卯困在实验室活活饿死……他拿什么来拯救。
“哥，能不能别拿我当小孩。”观卯捋平自己的头发，防止再遭受关皓的魔爪。
关皓先是一笑，紧接着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揶揄地说：“你才多大啊。”
“可是，为什么夏衍可以我不可以，我哪里不行！”观卯每次见他们训练总有一种鼓励他的感觉，而从关皓的眼里只能看出“为你好”的作态。
他的爸爸妈妈，留在家陪伴他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他知道了病弱的妹妹时，才知道为你好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而关皓，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防身技能教受给夏衍，却在这方面严禁他学习，这个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在他这里是多么的可恶。
关皓手指一顿，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似笑似哭：“……小卯，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观卯不明白，生死只在一瞬间，无心却在一瞬间刺伤别人，他不知所措，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低头撇开了他的视线。
“算了，我去照顾依依。”观卯打开他的手，不想纠结。
他走近观盛依，轻轻抱了抱她，低声说：“依依，做哥哥的总要保护妹妹的，我真希望你能好起来。”
*
带着混乱，关皓远离了每一个人，只是漆飘了过来说：“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为什么夏衍和关皓不对付？
为什么关皓心存愧疚？
为什么观盛依之后会死？
如果虚构的身份变成真实，当未来扰乱过去时，那一些问题似乎找到了答案。
什么都改变不了。
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所以他才会作为一个看客，什么也影响不了的幽灵去经历过去。
……这个错乱的时间裂缝唯一的作用是恢复他的记忆吗？
*
红雾渐渐浓密，异界的传送门不知何时稳定建立起来。
漆漫游穿墙找到一群人，呜咽声，怒骂声，尖叫声，窃窃私语声，一清二楚。
只是乱世，怯懦的强者挥刀斩向更弱者。
他需要实验一番，闲来无事意念踢腿踹飞那个脸上一道贯穿鼻子的刀疤脸的男人，瞬间接触有了触碰的实感。
？
这不对吧。
场面一瞬寂静，那人被镶在墙里，脸上火辣酸疼的痕迹印了上去，鲜血一口一口吐出最终滚落到地上，看上去肋骨也断了几根，看上去惨不忍睹。
但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人，把人打晕阙了只能说明那人太弱，一个灵魂体都干不过的废物而已。
有的人跪了下来求饶，他又挑了几个长不不顺眼的测试一番，毫无例外是一样的结果，而那些还有点人性的，他试了试掐着脖子的效果，大部分只是因为缺氧昏过去了，除了第一个没控制好力度休克了。
走之前，他特地将那些对他心里不服气的鲨了个遍，心念一动，用那些人的血留下了痕迹——gh。
漆飞出屋子，悬在半空，影响也是双向的，心里有点扭曲，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会下手，而锚点就是观卯，那个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片刻后自言自语道：“……原来，一切自有定数。”
此后，他很少出现在关皓的身边，除了偶尔照看一下观盛依就又不知所踪了。
一个幽灵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红雾中，没有联系的时间。
*
“我出门了。”观卯看着沉睡的观盛依说，屋子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周围死寂却是他很少触及的环境，观卯掩盖上门后，握紧了双刀，独自一人踏入了未知。
红色细小的植物叶尖处，却是红到发黑的危险，空气中传来的不再是稀碎被风吹起的树叶声，而是尖到刺耳的鸣叫，呼吸声也渐渐微弱。
他眼神一凝，□□后侧身利刃出鞘，一只怪物突袭站在了他刚才的位置，八颗牙齿连着口一直摆动不停，两侧还算像人的手臂，下身却是蜘蛛的八条腿。
这是什么鬼？
人不像人的劣质品。
在这片红雾中露出了它的爪牙，和出现了外面从未描述的物种。
观卯借力疾行，斩断一只步足，却震得双手发麻，翻身一倾，侧身一滚，搭在地上握紧的双刃又即刻冲起。
他踏着树干，转身前倾蹬出去，像颗炮弹用力飞出，砍下它的双臂后，一把狠狠插进去，松手后跳起来从上而下用另一把划过它的上身，借机拔出那一把。
双手的酸麻已经不再提醒他，无知觉倒是仿佛更能激起他的杀欲。
杀了它，活下去。
杀了它。
杀了它。
猛的，在他的最后一击眼前出现两眼的白光，带着爆炸的气流冲击，观卯被掀飞一里外，血丝随着咳嗽从嘴里溢出。
那只怪物消失不见了。
而他，好像也没讨到什么好。
“咳——”双刃支撑着他勉强立着，强光让他的眼睛微微眯着，随后吐出一口淤血。
是近距离爆炸。
但又没有应有的威力。
哪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一切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