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步之遥》格林克

4、命运

　　克西亚直到坐在斯内普的客厅里都不敢相信这件事。她现在竟然坐在斯内普家的客厅里处理魔药材料，虽然在她眼里跟拣菜的工作没什么区别吧。
　　很明显不论是初学者还是疑点重重的身份，斯内普都不可能真的让她进魔药间，只是拿了一桶药草过来，又扔了一本书让她照着处理，但这已经让克西亚觉得不敢置信了。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斯内普！
　　克西亚被自己梦寐以求这个用词逗乐了，这个阴沉沉的男人绝对受不了另一个世界姑娘们的热情，她忍不住吃吃地笑出声来。
　　“我还从不知道处理魔药材料这件事这么令人愉悦。”低沉的嗓音拉回了克西亚的思路，斯内普正一脸不悦地站在书房门口抱着胳膊看着她，手里还捏着一本薄薄的书。
　　“呃，抱歉，先生。”克西亚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专心处理手里的东西。
　　“斯内普。”看到克西亚没反应过来，斯内普一边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处理好的草药，脸上显出满意的神色，一边说：“鉴于你不能一直喊我先生。”
　　“好的，斯内普先生。”克西亚从善如流地答应着，卡尔的药还要靠这个人，当然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斯内普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桌子上，克西亚看起来还需要很久才能处理完这些材料，他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嘱咐道：“处理完留在那里就可以，把那本书今天走之前看完。”
　　“好的。”克西亚探头瞅了瞅，发现是本基础的草药学，感觉也不算多，还是暗中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过得非常快，当斯内普从魔药间出来的时候克西亚正好把书看完。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真是严谨得可怕，克西亚趁机又翻了翻她没太看懂的几页，以防斯内普要问她什么问题，她可是对波特一年级的遭遇印象深刻。
　　斯内普倒是没有做什么突击测试的事情，只是问她有没有不懂的地方，克西亚连忙翻开几页询问着。只能说感谢自己内里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就斯内普的要求来说，七岁的孩子是断然达不到标准的。
　　斯内普正给克西亚解释到关键的地方，就见她突然一副找什么东西的样子，被打断了的不满让他皱着眉头问：“你找什么。”
　　“纸笔，记一下。”这个回答倒是驱散了斯内普的不满，他挥挥手，几张纸和一支笔立刻飞到了克西亚的怀里——虽然她感觉斯内普是想飞她脸上的。总而言之，第一天的学习相处也算是和谐，克西亚整理着笔记，心想回去要找个本子重新规整一下。
　　“我要回去了，还得做晚饭，要给您带一份吗？”
　　斯内普刚起身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对付两口，听到这句问话有些诧异地看向克西亚，刚认识两天他自认为两人的关系还没到这个程度。
　　克西亚现在真想给刚才说话的自己两巴掌，斯内普的成长背景来讲应该不可能不会做饭，救自己那天也看到他是采购回来的了，就算他真的不会做饭——也轮不到自己啊。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一碰上斯内普，她就不会说话了，总在胡言乱语些她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的东西。
　　“算......感谢您的。”具体感谢什么克西亚没说，她也不想说，能想到这个理由已经是极限了。好在一阵令她发疯的沉默后，斯内普简短地拒绝了。
　　真是感谢......随便梅林还是谁吧。
　　该说不说，克西亚还是非常感谢斯内普的，起码现在卡尔已经能正常上学去了。克西亚只是跟卡尔和舅舅解释了他魔力暴动这件事，至于药则说是自己在父母遗物的笔记中发现的——那天离开前斯内普已经警告过不要让他发现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克西亚可不想以身试法。好在忽悠他俩要容易很多，克西亚漏洞百出的说法也算被她圆过去了。
　　深夜的后巷传来醉汉吵嚷的声音，克西亚在地下室倒是影响不大，昏暗的灯光下，她靠在床头研究着白天的笔记，出于多年的学习习惯，克西亚还是要保证自己完全理解了学过的东西才能入睡。
　　深深地叹了口气，克西亚合上了本子，似乎自从和斯内普有了交集以来她叹气频繁了许多。在此之前克西亚还可以说都不过是书里的人物，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就行了，可当一个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又明确知道着他的未来，袖手旁观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克西亚在狭窄的小床上勉强翻了个身，在重重思虑中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真有天赋还是克西亚单纯学习能力不错，斯内普对于目前她的魔药表现也还称得上满意，克西亚也慢慢接手了卡尔的魔药熬制。只要谨慎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克西亚想不通书里怎么有那么多人能炸坩埚的。
　　七岁孩子该有这个水平吗？斯内普在检查克西亚的成品时候稍微疑惑了一段时间，作为魔药天才的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普通人在魔药上的学习能力该是怎样的，而霍格沃茨的那群小巨怪水平又太过参差不齐。平时克西亚的表现也比那些学生，甚至比他认识的一些成年人都要成熟许多。
　　想到这里，斯内普把手里的报纸往下放了放，从上方投去一丝带着评估的视线。卡尔的身体在喝过几副药剂后好了很多，然而根基损毁严重，虽说没能避免哑炮的命运，但至少命是保住了，这让克西亚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如果命运是不可避免的，那她重生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焦虑之下克西亚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升自己的水平，而斯内普是她目前能学习魔法的唯一途径，为此她软磨硬泡了很久，几乎把上辈子那点谈单子的话术全用在斯内普身上才算换来了一个每天下午过来看书问题的机会。
　　他们经常一个在书房或者魔药间忙自己的事，另一个在客厅把斯内普拿出来的一摞摞书读完，做笔记，等斯内普解疑。有时候克西亚安静的会让斯内普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昨天的实验取得了一个阶段性成果，霍格沃茨也马上就要开学了，斯内普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短假，所以才会和克西亚一起坐在客厅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魔药大师可以肯定这个人没有用复方汤剂或者缩身药剂一类的东西，这反而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起来。此时克西亚正翻看着一本魔药大全，斯内普家里没有多少基础的魔法书籍，更不可能为了克西亚去买一些，克西亚只能在魔药和草药方面不断地深造，导致她现在感觉自己严重偏科。
　　似乎是感觉到斯内普打量的视线，克西亚慢悠悠地从书中抬起头询问地看向了斯内普。斯内普倒是毫无偷看被发觉的尴尬，只是将视线挪回报纸上淡淡地说：“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克西亚愣怔一下，内心疯狂盘算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几秒钟的时间里连要怎么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有效道歉都想好了，又听到斯内普缓缓开口：“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出远门？克西亚脑子这才转到正途上，霍格沃茨要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