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步之遥》格林克

10、失控

　　克西亚比原定时间提早十几分钟到，斯莱特林的魔药课要在周三下午，因此她还是第一次来到魔药教室，之前宿舍有壁炉还没感觉，现在发现地下教室比起地上的确实要更阴冷一些。空荡荡的教室只有她一个人，门口偶尔路过的斯莱特林们还会或明显或隐蔽地张望一下——谁能开学第一天就禁闭啊，还是斯内普的。正在她克西亚忽略外面各种探究的眼神，站在玻璃柜前研究里面药材的时候，侧边的门突然打开了，斯内普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似乎对她的准时还算满意，随着斯内普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里，门口若有若无的几个斯莱特林全都立刻消失不见了，要不是这里是霍格沃茨他们也未成年，克西亚都要怀疑他们原地幻影移形了。
　　“把这些处理了。”斯内普指了指讲台旁边的几个桶，站在阴影处看不出表情。
　　“就这？”克西亚歪了下头，又突然觉得这话不对劲，立刻补了一句：“保证完美完成任务！”
　　斯内普似乎轻哼了一声，并未计较她那堪称的挑衅发言，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写写画画起来。从他办公室通往教室的门大开着，正好一抬头就能看到坐在教室前面处理材料的克西亚，虽然就算他不监工克西亚也不敢偷懒。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克西亚就认真起来了，两人一声不吭各忙各的，她竟恍惚有种回到蜘蛛尾巷的感觉。熟悉的感觉更是让克西亚干劲大发，就差哼着歌了，好在她还记得这算是斯内普的禁闭处罚，没敢太过张扬。
　　“教授。”克西亚敲了敲门，待斯内普皱着眉头恋恋不舍地从羊皮纸里抬起头后说道：“整好了，要收到哪里去吗？还是您要检查一下？”
　　斯内普没有搭话，手扶着桌子起身过来简单查看了一下两桶好的鼻涕虫，挑剔地上下打量半天慢悠悠评价着：“看来琼斯小姐需要更多练习了。”说着他指了指教室的挂钟，“比原来慢了半个小时。”
　　“几年没碰这东西总要手生的嘛。”斯内普只要没有明显情绪波动克西亚就不会害怕他，尤其现在他那微微上钩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心情，她很自然地耸耸肩，“教授需要人处理材料的话可以直说，看在卡尔的份上我还是知道感恩的。”
　　斯内普显然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去，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戳穿的尴尬，反而慢条斯理地直接开始安排：“那么每天七点到八点，魔药教室？”
　　克西亚有种斯内普挖好了坑她自己跳进去的感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看了斯内普一眼，点了点头。斯内普显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那丝不服气，这反而让他更多了几分得意，语气都轻快了许多：“那么现在回寝室吧琼斯小姐，马上宵禁了，我可不希望明早看到我们学院的宝石因为某人而变少。”
　　“知道了。”克西亚懒洋洋地应下，往出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退回来问道：“对了教授，霍格沃茨有什么学生能在校打工的地方吗？”
　　准备拎起塑料桶的斯内普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随即面色如常地看向了克西亚，这个时候他倒是看起来很有职业院长的样子了，“每年都会有一些教授招助手，但三年级以下会有限制——不包括三年级，你需要？”
　　“父母留下的钱还是有些勉强，学费可能都紧张，我总不可能卖他们的研究成果的。”克西亚点点头，“那不麻烦您了，我省两年，后续再找。”
　　“其实......”斯内普看到女孩潇洒离开的背影，眼前突然划过那个穿着不合身旧袍子的少年，然而叫出声他就狠狠地咬了咬牙，该死，斯内普，不要有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但是克西亚已经转过了身，似乎在等他说什么，斯内普只好板着一张脸干巴巴地说着：“你过来处理材料也可以算的。”
　　斯内普说得很快，也很模糊，不过克西亚还是听清了，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斯内普看不懂的笑容：“您的话还是算了，先生。”
　　斯内普没有说话，虽然大多数时间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但他总是在某些时刻觉得他们是同类人，甚至像是同龄人，这让他很难以对待那些小巨怪的方法对她。
　　“为你，不需要报酬。”惊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克西亚眼神飘忽了一下，连忙又露出最常用的真诚笑容补充道：“您都帮我那么多了，我怎么好再跟您收取什么呢？”
　　“容我提醒，这是学校助学金的一部分，我不会出一分钱。”此刻奇怪的氛围让斯内普想要立刻离开，但他还是继续说着，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动，“只要向校长和校董会申请就可以。”
　　克西亚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大，说出的话却让斯内普无法拒绝：“我想院长也不希望有斯莱特林贪得无厌吧，看在卡尔生命的份上，给我留一个回报的机会。”
　　对不起了卡尔。克西亚有些烦躁地抿了下嘴，她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不愿意接受斯内普的提议的，但她一时也想不清自己真正不想要这件事套上利益关系的原因是什么，不过现在这个理由是达成她目的的好办法。
　　“那我回去了，教授，明天见。”克西亚几乎是逃一般地扔下这句话，斯内普也只是默许地点点头，他面色深沉地看着克西亚离开，低头挥了挥魔杖，脚边处理得算不上完美也是高于平均水平的魔药材料立刻被收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为了防止影响药效，斯内普一般都不会用魔法解决材料的处理，不过这个只是明天的上课材料，只要别被那些学生浪费了都是好的，一个小魔咒减少的药效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另一边，克西亚无视公共休息室几抹好奇打探的目光，一路径直回到寝室，最终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只是她的脸上并非困扰，而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