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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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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恙低眸，嗅到少女身上催情般的浓香，这就是所谓的惊喜？苏恙想起孙离将这个东西交给他时脸上有些许得意的表情。
“我是专门来伺候您的。”少女的身子柔弱无骨，她娇滴滴地靠在苏恙的胳膊上。
沈沐净冷脸一笑，“苏恙，请她出去。”
“为什么？”倚靠在苏恙身上的少女轻问，少女眼角泪珠像清晨绿叶上的朝露。
沈沐净的心情很不好，她觉得自己还能克制住面部表情时，垂下的手竟本能地动了动。
沈沐净手指的动作被苏恙看在眼里，苏恙揽过少女的腰，他淡然看着沈沐净，而后在少女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少女娇羞地抱着苏恙，嫩红的唇停靠在苏恙的锁骨处。
刚才的画面让沈沐净变得眼红，她冷笑着，垂下的手指不可控制地画了个简单法结，这微弱法结化作黑色光圈朝苏恙而去，苏恙甩开少女，将手一扬，少女“嘭”一声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一颗盛有绿叶的透明珠子。
至于那朝苏恙击来的黑色光圈，被他接在了手里，光圈逝灭，传来浅缓的脚步声。
苏恙盯着沈沐净，黑色眼瞳里有风浪在滚动。
“小净。”
从后院走到这里来的是光着上半身的易识意，他刚才在后边烤了会儿肉，觉得热，便把上衣给脱了。
易识意看了眼苏恙，笑道，“苏恙这不是回来了么？我现在回去一趟，拿点东西，你们等等我啊。”
沈沐净点头。
指尖不知怎么就燃起了蓝色火焰，苏恙背过手，将这颗珠子用灵力燃烧殆尽，不留任何痕迹。
“你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啊。”易识意冲着沈沐净轻松一笑，“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和好哦。”
木门被关上，易识意离开了。
木着脸的沈沐净转身要走，苏恙开口，冰冷低沉的语气，“你请他来的？”
沈沐净不搭理他，径直走向后院。
到了后院，嗅到肉的香气，眼前烟雾冉冉腾起。
风过惹了湖面，湖水攀上长桥，响声清脆，带有一种夜晚专属的安静。
沈沐净侧目，身后响动是苏恙跟了过来，他沉着脸，来时带来一片阴影，他将沈沐净的手腕刻在手心，低问，“我不是说过？”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愿意跟沈沐净讲，沈沐净静静地站着，说，“苏恙，如果你喜欢的不是我，我明日就走。”
“你哪里都不准去。”苏恙一手扼过沈沐净纤细的脖，眼中含有冰寒之意。
沈沐净垂下眼，不去看他冷漠的脸。
他俯身下来，将沈沐净死死压在木桌之上，身后是腾起的小火苗，呛鼻的烟雾惹人咳嗽，沈沐净咳了声，“苏恙，别动我。”
苏恙嘲讽一笑，手指滑过她柔软嘴唇，她看见苏恙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唇上时，竟会有些期许的动容。
捕捉到她这丝微情绪，苏恙偏头，傲视着她，她抿唇，眼尾处是被烟雾熏的红。
看着她时，情欲之香荡然生起。
*
种在小花园里的花朵，朵朵红艳，易识意拿着食材经过，他冲里喊了声，“小净！我带了几条鱼过来！”
后院里，沈沐净微垂着眼，她闻到苏恙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她想说话，从背后伸来的手堵住了她的嘴。
她想说，“不能在这儿。”
来人的脚步声近了，苏恙抬手，浓烈灵力自掌心腾起，透明的，如同泡沫的宽阔罩子含住了整个后院，沈沐净没忍住呼了声，苏恙将手指探入。
后院里无人应答，易识意掀开竹帘，没看见沈沐净跟苏恙的身影，滔滔不绝的白色烟雾飘在空中，似乎诉说着不可言喻的心情。
虚构空间里，沈沐净趴在木桌上，吻如雨点落在光裸的后背上。
这儿风大，她那一根根黑色发丝像无数个喜欢跳跃的小精灵。
每每和苏恙，沈沐净都会沉醉于梦幻之中，朦胧之间，总会看见无比清醒的苏恙，他睁着双眼，漠然看着沈沐净沉沦。
第二天醒来，屋里没了那个最先沉沦的人。
苏恙来到后院，湖水静悄悄地映在他眼底，一只白灰色大鸟掠过湖面，波动了湖面，也惊扰了苏恙眼里的情绪。
*
去往莲馆的这条河，安安静静的，河畔大树肆意生长，这儿比较偏僻，也听不到人们那吵闹的声音。
小船儿来到莲馆入口处，沈沐净冲船夫说，“您在外边等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船夫点头不语，船上的客人下去后，他便坐在船头，遥望远方。
踏入莲馆那刻开始，感受到这股舒心的热闹氛围，有几个姐姐看见她来了，忙嚷着唤了大姐姐跟二姐姐来。
姐妹相见，分外眼红，大姐姐拍拍她的肩，“急死我们了，有人说你是被那帮心城的人给关起来了！”
与姐姐们一起说了好些话，沈沐净离开时，她们执意要将沈沐净送到门口，还叮嘱沈沐净，就算找到了如意郎君，也要常回莲馆看看。
沈沐净一一点头，视线落在船上的时候，她愣了愣，那艘载她来的小船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苏恙那艘显眼的大船。
二姐姐惊叹，“呀，这船，大户人家啊。”
想了想，沈沐净笑道，“我原先是坐小船来的。”
“上来。”从船那边绕过来的苏恙，出现在她们视线里。
苏恙朝沈沐净伸出手，沈沐净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姐姐们轻推她胳膊，“快去吧，我们也要回去忙活了。”
沈沐净等姐姐们回去之后，去搭苏恙的手，哪想到苏恙立马将手给收了回去。
“好啊苏恙，原来做的都是些表面功夫。”沈沐净踏上了船，“大可不必。”
“一早起来，就没看见你。”苏恙盯她一眼。
“我来莲馆了呀。”沈沐净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这儿的？”
苏恙垂眸不语，一手背过去，隐藏着那只微微发红的指环，“以后你不管要去哪儿，必须提前说。”
“早跟你说了。”沈沐净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是你自己不听。”
默了片刻，沈沐净走到他身边来，将一袋银子递给他，他扫一眼，看着沈沐净的眼，问，“什么？”
“给你的银子。”沈沐净说。
“不需要。”
“你不需要？”沈沐净笑了声，“不需要的话，为何上回买衣服的时候，还要我管你借？”
苏恙不吭声，看着天边被阳光染色的云。
沈沐净看了眼钱袋，说，“我还找姐姐们借了些银子呢，苏恙，你先回去吧。”
苏恙看着她，她回一个疑惑的目光，“不行吗？我要将钱还给姐姐们。”
“下次。”苏恙将目光移开。
“行吧。”沈沐净将钱袋好生地放进了袖里。
看头顶烈日，已然接近正午，沈沐净看了苏恙一眼，说，“我决定还是不请厨娘了。”
苏恙没理她的话，她不屑道，“请来厨娘也没意思，像你这种外出一次都能带回一个女人来的男人，不配。”
听到沈沐净这话，苏恙倒是很快就转了过来，他目光紧锁沈沐净的眼，漠然地勾了勾唇角。
*
这几日，戒百鬼一直忙于幻灵的事，抽空他得知了自己被心城黑翼通缉的事，还有那帮为了赏钱的人，都找到他家里来了，将他家洗劫一空也就算了，还把屋子给烧了一半。
即使是这样，面对幻灵的求助，戒百鬼也不得不去帮忙，好在他们求助的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小事情，比如让戒百鬼帮忙送点东西，捎两句话之类的。
为了躲黑翼跟那帮想拿赏金的人，戒百鬼躲到渡口来了。
送魂者还是老样子，一见到他就开始絮絮叨叨。
“真不想干了，全年无休，我死了算了。”
戒百鬼闷声不语，送魂者骂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是个哑巴！”
这回送的魂体是个不会说话的，上了船后，他默默地坐在最后边，空洞的眼瞧着他认为的空虚的一切。
往后瞥了眼，送魂者问，“黑翼到底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那帮人认出来的。”
“赏金猎人？”送魂者嘀咕了一句，“那帮人的眼睛可精得很，我看你终是难逃这劫。”
戒百鬼舒了口气。
沉默片刻后，送魂者打个哈欠，口齿不清地说，“苏恙，可是一从那儿出来，就来找你了。”
戒百鬼瞄他一眼，他笑，“就没什么八卦给我听听？”
“没有。”戒百鬼转身，看向河畔，“苏恙那人，不知道可不可信。”
河边有一群人在走动，细看没有翅膀，必不是黑翼，戒百鬼锁紧眉头，只听送魂者“哎呀”一声，“赏金猎人都找到这儿来啦。”
还没听完这话，戒百鬼“唰”一声消失了。
坐在船尾的魂体被惊动，抬起头来，空虚的眼看着漆黑的天空。
离开渡口后，戒百鬼在幻□□处行走，哪哪都贴着告示，上边用红字写着“谨防你身边的幻灵！”
幻灵杀主子的事情，已有两例，这让平时就受欺负的幻灵的处境更是艰难。
人多的地儿戒百鬼是不能去了，他找了条人迹稀少的河流，坐在小船儿上思考下一步又该如何，戒百鬼虽然有个这般的名字，但他身材健壮，脸庞清秀，是个端正的正人君子。
此刻，这位正人君子正想着那位不太正直的苏恙。
*
大船儿缓缓漂，来到一个交叉口，没有苏恙的指示，它随意选了条河流游去。
沈沐净看不懂，“苏恙，你又要将我扔到林子里去？”
“不是。”
“那我们这是去哪儿？”沈沐净问，“难道我们不吃饭么？”
苏恙回头，看她一眼，“话多。”
“说几句话就是话多。”沈沐净笑一声，“我看你不适合跟人类相处。”
苏恙低头一想，“精怪也话多。”
“你身边又没有精怪。”沈沐净看着他的侧脸，他似用余光瞅着沈沐净，闭唇不语。
远远的，看见一艘小船儿在漫无目的飘，船上的黑衣男子低着头，沈沐净往那船上看了一眼，“苏恙，那是戒百鬼吧？”
苏恙“嗯”一声。
“刚才在莲馆的时候，听姐姐们说最近幻陆不太平，幻灵行动受限，还有赏金猎人出没。”沈沐净对苏恙说，“不如让戒百鬼来我们花落市吧？”
苏恙看着她，淡漠的眸光闪了一下。
“又不说话。”沈沐净不搭理他，冲那艘小船挥挥手，“戒百鬼！”
听到声音的戒百鬼抬头，看见那艘大船缓缓地来了，他看了沈沐净一眼后，看向苏恙，心里七上八下的。
“戒百鬼，快上来。”沈沐净来到船头，冲他笑着，“去我们那儿吧，花落市入口隐蔽，他们不会找到的。”
戒百鬼站起身，“是谁的意思？”
“我跟苏恙的啊。”
苏恙瞧了戒百鬼一眼，不吭声。
沈沐净推了下苏恙的胳膊，“现在又成哑巴了？”
苏恙不搭理，沈沐净跟戒百鬼大眼瞪小眼，戒百鬼也站着不动，沈沐净说，“戒百鬼，快上来吧，我饿了，想去吃饭。”
戒百鬼扫眼苏恙，苏恙回看他，“上来。”
等戒百鬼上船后，沈沐净问，“你原先是住哪儿啊？”
“沐河那边。”
“沐河，下回我们去沐河玩玩？”沈沐净看着苏恙，“好久没去了。”
苏恙不吭声，沈沐净恨不得踢他一脚。
大船游啊游，来到热闹的地方，戒百鬼用衣袖捂住脸，“苏恙。”
苏恙瞥他一眼，他沉声，“道歉吧。”
苏恙轻蔑一笑，“下去吧。”
“这人这么多我怎么能下去？”
“那儿。”沈沐净指着那张画有人像的告示，“画的好像是戒百鬼，看来那帮赏金猎人抓的就是你。”
戒百鬼挡着脸，走到船舱里去了。
片刻后，他探头，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睛，“船舱里怎么有片那么大的云？”
沈沐净低头一笑，好在戒百鬼将头缩了回去，她看向苏恙，恰好苏恙侧目过来，两人对视一瞬后，都移开了目光。
“苏恙，等到了家，我把云给牵下去。”
“放哪儿？”
“我房间啊。”
“你房间没空。”
“你不来就有空了。”
附近有条美食街，食物的香气诱惑着沈沐净，沈沐净看着不远处的木桥，河岸边停了好多只小船，河水流动，船儿摇摇。
“不行。”苏恙说。
沈沐净问，“什么不行？”
“在云上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