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这只是一篇公路文》雨为臣

6、chapter 5

　　你在外面绕着旅馆逛了一圈，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才回到旅馆。
　　山本武和摩托男已经不在一楼了，大概是回了二楼的房间，老板也不在，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收拾着餐桌。

　　“给。”你把空掉的瓷杯递给她。

　　她扫了你一眼，面上毫无半分表情。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胳膊，又看了看老板娘那似乎能将你脖子拧下来的大手，默默回了二楼。
　　——怎么说，好歹你有枪呢是吧。

　　你和山本武的房间在靠里的那间，因为两人又是在装扮情侣，所以很自然地只开了一间房。你本来没什么意见，平时两人一起睡车子里也习惯了，但问题是……

　　路过一间半掩的门时你被叫住了。
　　那个摩托男从房内出来，靠在门边，步伐有些歪歪扭扭，他用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打量着你，忽然凑近笑道：“你男朋友把你看得可真严。”

　　他房里传来难闻的气味让你头晕脑胀，你下意识想退开一步然后大吼一声『关你屁事』。

　　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你看着年纪不大啊……这么小就和男人出来玩了？”

　　“男朋友占有欲太强多没意思，要不要和我试试？让你爽上天，小bixxh……”

　　污言//秽//语不断刺激着你的大脑皮层和耳朵，你心头越发暴躁，恨不得直接拔出后腰上的//枪//来给他一梭子弹，将他的脑//浆涂抹在墙上。

　　如果没有山本武，你差点就这么做了。

　　修长有力的手握住摩托男的手腕，将它向后掰去。小麦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看得出来用了很大的力，摩托男的脸色都变了，龇牙咧嘴地喊着疼。
　　清爽冰凉的雨水气息让你的大脑及时恢复了清醒，你被拉入一个怀抱，平时让你觉得麻烦的山本武此刻却令你无比安心。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只是微垂下眼睑，紧紧盯着摩托男，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或者说，杀意。
　　“我警告过你。”

　　“抱，抱歉……放开我，我不会了……”

　　==

　　你和山本武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多久，虽然山本武看起来很像是要杀了那个男人，但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匆匆带你离开了摩托男的房间。
　　他的大手扣住你的手腕，你被拉的一个踉跄。

　　“等，等一下。”

　　山本武放慢了脚步，你以为他要等你，下一秒却是一阵天旋地转——
　　你被拦腰抱起，直接扛在了肩上。

　　“喂——”
　　你刚吃下去的食物都要吐出来了。

　　黑发男人几步走进房间，他放下你的动作却又非常轻柔。你坐在床上摇晃着脑袋，他打开了房间的窗户。
　　你的头有些晕乎，山本武蹲在你面前，轻轻拍着你的背，身上骇人的气场还未褪去，但说话的声音已经柔和了下来：“好些了吗？”

　　你后知后觉支撑起头，深红色的头发搭在额前，显得眼神有些涣散：“那个混蛋……他是不是在房里吸什么东西？”

　　“是大////麻。”

　　靠，怪不得你这么头晕脑胀的，原来那还是个瘾//君子。
　　想来山本武没找他算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嗑//药//嗑上头的就是一帮疯子，除非宰了对方，否则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对，你和山本武又不是真的情侣，他凭什么帮你找场子啊。

　　你将头凑到窗边，大口呼吸着夜晚的冷风，过了好一会，脑子才完全冷静下来。

　　以前不是没见过别人嗑//药，但对那玩意你向来是敬而远之——格雷克家族有时候为了控制实验者，会给他们兴//奋//药//物——这也是你为什么对他们感到愤怒的原因之一。看到一群人失去自我，瘫软流涕，脑子里全然没有半点自己的想法，只想着要更多的药。还有什么比这更恶心的事情吗？

　　回过神来，浴室里已经传来了水声，山本武正在里面。
　　旅馆，单人间，一男一女……
　　你刚刚冷下来的面庞再度升温，等一下，这个气氛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你之前所说的问题就在这里，睡一间房，哪怕一张床，你都觉得不是特别在意——反正按照山本武自己所说的，他也不会对你这种没几两肉的小姑娘感兴趣。

　　但是、但是，这张床也未免太窄了吧。
　　完全就是张单人床，想要睡下两个人的话，姿势大概会很别扭。

　　你心累地瘫在床上，望向木质的天花板。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在耳畔更加清晰，你甚至能想象的出水滴划过黑发青年的肌肉和胸膛的画面，最后滴入……
　　停！不能再想了！

　　你捂着鼻子和滚烫的脸颊，在心里默念了n遍『对方对你没兴趣不要自作多情』，之后又开始担心起另一件事——晚上该怎么跑出去，睡的这么近，真的不会惊醒他吗？
　　你只能寄希望于店家的安眠药确实有效了。

　　水声停了。湿哒哒的脚步声从浴室蔓延至房间。山本武从浴室出来，你刚打算和他提议说要不让你睡地上，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差点咬掉了舌头。血液从身体各处涌上你的大脑，你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山本武正擦着自己的湿漉漉的黑发，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更为深沉了几分，像是深褐色。头发上水滴未干，顺着脸颊划过胸膛和腹肌，最后落到人鱼线……
　　他神色有些无辜，看上去倒像是你在大惊小怪。
　　说实话，你指责他没穿衣服确实有些冤枉人家了，他的腰间还系着浴巾，至少该遮起来的地方都遮了……但不该露的地方也露了啊！

　　你眼睛胡乱转着，不知道该往哪里飘，最后干脆一把抓住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了起来，即便如此，你闭上眼依旧是他那劲瘦矫健的身材和完美的线条——这幅画面对于一个喜欢瞎想的花季少女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抱歉，”山本武解释道，声音中还夹杂着隐忍的笑意：“我刚刚叫了你几声让你把衣服递给我一下，但你好像没有听见。”
　　“不过我没想到，Summer你居然这么容易害羞啊，哈哈……明明之前还说要暖//床什么的……”

　　？你可以接受他直接的嘲笑，但你绝对接受不了挑衅。
　　你猛地拉下被子，恶狠狠地盯着山本武，眼睛一眨不眨——至少你认为自己现在的表情非常镇定，脸和耳朵绝对没红，绝对没有！

　　对方已经披上了一件衬衫，只是扣子尚未扣起，半遮不露，似乎比刚刚还要涩//情几分。

　　“身，身材不错。”你磕磕碰碰地说完这句本来应该表现的不屑一顾的台词，眼睛也装模作样地在男人身上上下扫了一遍。
　　“多露点腹肌，我爱看。”
　　这句话一出口，你整个人都像有了底气一样，摆出一副拽姐的面容。

　　这下看起来应该很老练吧……

　　身边的床垫被男人的体重压得凹陷进去，浴室的水汽，劣质肥皂的粉味和男人身上独特的雨水气息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
　　山本武坐在床边，上半身向你靠近，琥珀色的眼睛中倒映出你傻愣愣的身影。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滴，以及刚刚的笑容。他问：“喜欢的话要摸摸看吗？”

　　什么。

　　或许你应该害羞地推开他，又或者应该故作成熟地调戏回去，但此刻你的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一样，嘴巴比大脑先一步动作。“可以吗？”
　　你听见自己这么问，声音冷静。

　　山本武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还未等他说什么，你的手就已经不安分地贴上了他的身体——并非你所说的腹肌，而是被衬衫遮住，你刚刚没有注意到的疤。
　　伤疤狰狞而粗粝，横在青年的左胸口——那种地方，分明就是致命伤。除此之外，手臂，背上，腰间……到处都是斑驳的伤痕。

　　……你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沉默和不安。你像是着了魔一样抚摸着他胸口的伤疤。而山本武在愣了几秒后抓住了你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他看向你的眼睛，深红色和琥珀色的双眼对视，你们都在其中看见了彼此的迷茫。

　　“你……”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打破了沉默，也让你陡然回过神。

　　你触电一般抽回自己的手，抓过衣服就奔向浴室：“我去洗澡！”

　　身后并未传来你熟悉的笑声，而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水流冲刷着地板，你扶着墙，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好险，刚刚那一瞬间，你几乎有一种他想要俯身亲吻你的错觉。

　　==

　　今晚月色很好。

　　你身边的男人呼吸平稳，似乎睡的很熟。他睡在靠窗的一边，侧着身体，脸正对着窗子，月光照在他的面庞上，投下几缕阴影。
　　他的刀放在身侧，一伸手就能拿到。

　　山本武睡熟的模样完全不像个杀手，更像是个运动系的大男孩。

　　你悄无声息地整理好自己不多的东西，在床边站了良久，最后还是拿过了柜子上的车钥匙。那个赢来的奖品被你留在了他的枕边，你捡起枕头下的//枪，插在腰带上，最后再看了山本武一眼。
　　门打开时发出『嘎吱』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但山本武还是没醒，看来那份安眠药效果真的很不错。

　　嗯……接下来你应该做的是，干掉不相关的人，先从那个摩托男下手吧。如果不杀了他，那明天他看到老板和老板娘的尸//体，想要报警怎么办？
　　再说你可是很记仇的。

　　你拔出腰间的//枪，悄悄逼近男人的房间，却发现离得越近，刺鼻的血腥味越重……这个出血量，该不会他已经死了吧？

　　男人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于是你从门缝向里望去——那是令你终身难忘的场景——
　　死寂的月光下，面目狰狞的老板提着大口径的双//管//猎//枪，他刚刚用这把//枪//轰碎了床上男人的头骨。而老板娘背对着你，手上提着一把锋利的砍//刀，正在分割着男人的尸//体。

　　“！”

　　这他喵的是误入了什么美恐现场吗？怎么这一季的主题是死亡旅店？

　　“他的肉不太好，脂肪太多了。”
　　“那个小姑娘太瘦了，我也不喜欢，但那个亚洲人看起来不错。”

　　……！
　　wtf！
　　肉！你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恶心了，说实话你现在更是恶心得想把胃酸吐出来。

　　但你不能这么做。

　　极度的震惊下是大脑的飞速运转。说实话，以你的战斗力，要对付赤手空拳的两人大概都有些问题，虽然你有枪，但对方也有，可能还不止一把……如果你想逃跑，最好的选择是趁着他们还没发现你，逃到车子上，反正车钥匙也在你手里，他们不可能在大晚上开车和你上演《速度与激情》……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吧，你不是一直都渴望自由吗？
　　但……

　　你轻轻退开了几步，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你把房门反锁上——也不知道那对夫妻要忙活多久，这门板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可能连老板的一脚都承受不住。

　　“喂，山本，喂，醒醒。”你用力摇晃着山本武，却不敢大声说话，你又不知道那药的药效到底有多离谱，心里盘算着他要是不醒就去接杯水，给他泼醒。“醒醒啊，出大事了……唔！”

　　你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侧躺在枕头上 和山本武面面相对——他捂住你的嘴巴，睁开眼，眼中是一片清明。
　　这家伙根本就是清醒着的！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你大半夜准备逃跑的事，还有这家旅店其实是黑店，做的是吃人的买卖——字面意义上的吃人。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你的脸上，有些痒痒的，说话时手和胸腔都在震动。他说：“为什么回来？”

　　哈？
　　你急眼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就算他要找你算账也看看场合吧，外面可是有两个吃人的神经病诶？
　　你刚想发作，却在撞进他眼里的笑意后平静了下来。

　　是非常温柔的眼神，透露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喜悦。
　　——难道说你回来这件事让他这么高兴吗？

　　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道：“那两个人我又打不过，总不能真让你成了他们的食材……”

　　“那……你可以不管我。”话虽这么说，山本武手上的动作却是将你搂的更紧了一些，你的额头撞上他的下巴，也不知道谁更痛。

　　这人怎么回事，大半夜发病吗？你无语地咬着牙用气音道：“谢谢提醒，我下次一定会这么做的。”

　　“哈哈……”他低声笑起来，胸口传来闷闷的震动声，在一片黑暗中，你们两人的心跳似乎同步了——都跳的很快。
　　“你还打算跑吗？”

　　这个问题几乎要让你翻白眼了：“跑啊，为什么不跑，不跑等着被你卖掉吗？”
　　但你不打算在美国境内跑了，要不还是等到了墨西哥再说吧——意大利不行，黑手党太多了；日本也不行，那是山本武的主场。
　　……不是你说，你们为什么要躺在床上聊这些，请给旅店老板一点尊重好嘛？

　　“理论上来说，布鲁尼家族支付给我的钱里不包括将你带回去的费用。”你看不见山本武的表情，但还是很惊讶理论这个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仔细想想的话，我也不是很缺那笔钱。所以……”

　　诶，什么？
　　你没反应过来。

　　山本武却已经放开你，他坐起身，还伸了个懒腰，顺手拿起手边的刀：“好了，我先去把麻烦解决掉吧。”

　　你跟着坐直了身体，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有很多想问的话，又不知从何问起。或许这种时候让你在房间里一个人静一静会比较好。

　　“你留在房间里，别出去。”山本武揉了揉你的头发，神色放松得像是要出门散个步。“把//枪拿好了。”

　　……行吧，果然他一早就知道你有枪了。
　　你已经完全波澜不惊了呢。

　　“哦对了——”
　　你迷惘地抬起头，而他飞速在你唇边亲了一下——
　　他扬起笑意的双唇一开一合，好像是在说：“幸运之吻。”

　　…………
　　！！！
　　靠！

　　等他下楼后你才想到一种可能性，他该不会……他不会真的……
　　喜欢上你了吧？

　　说好的喜欢正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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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旅馆.avi→美国恐怖故事→恐怖RPG游戏。
80这里其实是故意放跑妹子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拿妹子怎么办，自己和布鲁尼家族的交易已经破裂了，跟着自己反而会比较危险。但妹子又因为担心他跑了回来，所以就不打算放手了（这个人明明超级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