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年代》姚菊

5、第 5 章

　　“怎么还用这个？”宋飞有些嫌弃，问道：“老大上次不是送了你一个煤油打火机吗，那个小钢铁老精致了，我还想试试呢。”

　　齐烨年斜了他一眼。
　　宋飞马上嬉皮笑脸地说：“当然，这个也挺好。”

　　宋飞点燃烟，把火柴盒还给齐烨年。

　　......

　　小河蜿蜒曲折，穿过平地，顺着土坡的方向一路延伸，土坡上面是大马路，来往的行人将黄土踩得结结实实。

　　“哥，你心里想啥呢？”宋飞问。

　　“没什么。”齐烨年淡淡地说。
　　宋飞很识趣没地有再问。

　　他看着齐烨年这副闷闷的样子，觉得这世上果然是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宋飞想起齐烨年当年说要成亲的时候脸上隐隐的欢悦。
　　他齐哥是真的喜欢那个女的。

　　想到余穗穗，宋飞心里就憋屈，这女的真是有够作的，一心贴着她那个前夫，在外面抛头露面地丢脸，完全不顾忌一点齐哥的面子，齐哥在这方面忍让的程度完全不像他，竟然还不跟那个女人分了。
　　宋飞记得有一次他们喝醉了，平时没人会不识趣地会在齐烨年面前提起他那个糟心的媳妇的，但因为酒意催着情绪，宋飞说出了平时压抑了很久的心里话。
　　他拍着齐烨年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道：“哥，你就离了吧，那女的是真的......”宋飞心里郁闷憋屈极了：“哎，外面的人都看笑话。”

　　齐烨年眼神有些迷离，他垂着头，流露出平时鲜有的脆弱低落情绪。
　　“没关系。”他轻声说，“这不重要。”

　　......
　　那重要的是什么呢？
　　有什么值得血性的齐烨年这么忍呢？
　　宋飞忍不住遐想，余穗穗他见过几次，确实漂亮，他每次都会感叹那女人真的漂亮，可他的齐哥，难道会这么肤浅吗？为了美色受这么多年的窝囊气？

　　......

　　突然，齐烨年转头问他：“喝酒，去不去？“
　　“啊？”宋飞还没反应过来。

　　齐烨年稍稍使力，一个挺腹轻松站起，迈着长腿爬坡往公路上走。
　　宋飞连忙跟上：“哥，等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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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虽然跟齐烨年睡一张床让余穗穗一开始有些拘谨，但两人各盖着一条薄毯，中间隔着一段空气，而且她又太过疲倦，因此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余穗穗一觉睡得很香，她满足地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睡眼惺忪，余穗穗微微偏头，竟然意外地看见小茵茵正躺在她身边。

　　小孩儿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微微地颤抖，装睡装得一点都不像。

　　余穗穗心里暖融融的，她不禁抿嘴轻笑。
　　余穗穗轻声唤道：“茵茵，该起床了。“

　　茵茵睁开眼睛，用小手揉着眼睛，看着她的眼神有点不自然。

　　余穗穗笑着问：“是爹把茵茵抱到床上来的么？“

　　茵茵连忙点小脑袋，大眼睛仿佛会说话，在说，是的呀，是的呀。

　　余穗穗摸了摸茵茵柔软的手，问她：“吃完饭之后，茵茵陪娘去姥爷姥姥家好不好？”

　　茵茵笑得露出小酒窝。

　　其实余穗穗本来昨天就打算回家看爹娘的，但是被齐烨年气到了，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搁在了脑后。
　　余穗穗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想见一见疼她的爹娘和哥哥。

　　余穗穗牵着茵茵的小手走出房间。
　　厨房里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余穗穗打开锅盖，里面的紫薯粥散发着氤氲的热气，想来是齐烨年走之前做好的。

　　余穗穗打水给两人洗脸漱口，茵茵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她先给茵茵擦了脸，扎好小辫子，再收拾自己。

　　余穗穗有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可以绑成两个粗粗的辫子。墙上贴着一片大大的碎镜片，余穗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痕俏丽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有点儿狐狸眼的味道，

　　赵明智他妈很不喜欢她这双眼睛，觉得邪气，总是明里暗里地骂她狐狸精，是个不祥的祸害。
　　她上一世懦弱到为这些话感到自卑，慢慢地自己也不喜欢自己这双眼睛了。
　　余穗穗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傻透了，多漂亮的眼睛啊，可惜现在没有化妆品，要不然她可要好好装饰一番。

　　想到这里，余穗穗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她今年二十六岁，虽然不算年轻，但穿的衣服却是像四五十的人。
　　余穗穗其实天性挺爱美的，她从小就被夸长得好看，娘晚年得女，也喜欢打扮她，舍得给她买布做衣服，总是给她穿得漂漂亮亮的。

　　后来，遇见赵明智后，一切发生了改变。

　　和赵明智在一起时，余穗穗就听他的话，往成熟了装扮自己，既能看上去配他的年龄，又能气质不轻浮。
　　和赵明智离婚，嫁给并不喜欢的齐烨年后，余穗穗更是全然没有了装扮的心思，是件衣服就捞来穿在身上了。
　　上一世的她现在心里全是赵明智和儿子，她都能做出去给人洗衣烧水不收钱就为了多看他们父子俩几眼这种事，当然也没什么心思打扮自己。

　　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这样，她也是好看的。
　　镜子里的人儿虽然一身深色粗布，却看上去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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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穗穗决定了，她今天就要穿上漂亮的裙子。
　　在衣柜里找了半天，余穗穗泄了气，真是没一件好看的衣服。
　　想了想，余穗穗觉得爹娘家里可能有她以前的衣服，便想着等下回去了问一问。

　　......

　　余穗穗盛出两碗粥，锅里还剩了小半锅。
　　她去拿了个木勺子，让茵茵拿着勺子。
　　她端着两碗粥，茵茵一手抓着她的衣角，一手抓着勺子，两人回到了厅堂。

　　放下碗，余穗穗先把茵茵抱上椅子，拿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

　　“茵茵，张口。”
　　茵茵乖乖地张开小嘴，吃了粥。

　　先喂完了茵茵，余穗穗才自己开始吃。
　　她吃的时候，茵茵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她。

　　出门之前，余穗穗先将一顶小草帽盖在茵茵头上，小小的人儿乖乖地抬着头，让她系帽绳。

　　余穗穗觉得茵茵太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小茵茵也不躲，傻傻地咧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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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穗穗的娘家离得并不远，是以很清楚齐烨年的“名声“。
　　当初她为了报复赵明智的另娶要嫁给齐烨年的时候，一向宠爱她的爹娘气得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哥哥更是差点动手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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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上院门，余穗穗牵着茵茵，期待地向娘家走去。

　　余强钢和江采颖夫妻俩三十多岁才生下了余穗穗，而且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别提有多开心了。
　　余穗穗从小就跟别人家的姑娘不同，不用下田不用干活，外面的事有能干的哥哥和爹爹，家里的事有麻利的母亲，连洗个衣服都是稀罕事。她性子又温柔娴静，所以更招人疼了，要不是她当初固执地要嫁给赵明智，本来爹娘是打算给她招婿的。
　　况且赵明智当初在她爹娘和哥哥面前确实装得人模狗样的，将他们都蒙蔽了过去，才同意了她嫁去镇上。
　　县里有很多个镇，但可以被人们统一称为“镇上”，而不是“我们镇上”的，只有糖水镇。

　　糖水镇是全县最发达的镇了，路是最好走的，学校是最好的，工厂是最多的，在许多村民心里，去糖水镇就是进城了。
　　赵明智的家就安在糖水镇，家里条件十分不错，当初爹娘怕她嫁过去被看轻了，嫁妆完全是加倍陪嫁的。
　　可是这落在她前公公婆婆眼里，却是她努力攀附他们家的证据罢了。

　　......

　　“穗穗，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江采颖看到女儿牵着小外孙女走进家门，惊喜极了，连忙站起身走向两人。

　　她眼神闪烁，看到穗穗牵着茵茵的手，心里有些意外，但表面平静地掩饰自己的些许激动。

　　“没什么事做，就回来看看。”余穗穗笑着说。

　　“啊哟，我们小茵茵，快让姥姥抱抱。”

　　江采颖抱起脸蛋红红的小茵茵，虽然一直不喜欢那个二流子女婿，但对于这个酷似穗穗的小外孙女，却是疼得不得了，尤其是这孩子不被穗穗喜欢，爹又不靠谱，一直不开口说话，像颗可怜巴巴的小白菜似的，简直让老人家看着就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