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棋诀》Rummber

37、第 37 章

　　顾晦欲望未消，身体绷的极紧，被叶子归迷迷瞪瞪的拍了拍，绷的更紧了些，不可遏制的想到昨夜自己喝醉的窘态，脸也难得的有些红，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叶子归，便自己起身就往外走。
　　叶子归刚刚清醒，看见已经打开门的顾晦，心里一阵不解，善意的提醒了顾晦。
　　“洗漱在屋内便可。”
　　顾晦就像没长耳朵，一股气的往外走，理都不理叶子归。
　　难道是昨晚气还没消？
　　噗，还真是个孩子。
　　被叶子归当做“孩子”的顾晦匆匆出门，回到自己的客室后，顶着侍女异样的眼光，半点不怜香惜玉的吩咐她速速打一大盆凉水，越凉越好。
　　顾晦的脸不容易显红色，喝醉都不会脸红，此刻小麦色的脸上却是有些粉粉的，不仔细看倒还看不出。
　　顾晦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懊恼。
　　这次草率了。
　　顾晦等侍女等不到，烦躁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反常态的在室内来回踱步。
　　终于那个侍女迈着优雅的步伐，带着两个壮硕的汉子抬着一桶掺了冰块的凉水来到了顾晦的客室。
　　顾晦的脸的温度看上去比那盆冰水的温度更冷，他冷冷的赶走刚刚回来的侍女和那两个壮汉，把门锁紧后便脱光衣服，露出蜜色的肌肤，跨进了那盆冰水里。
　　饶是顾晦火气旺盛，体温一直偏高，但现在在这盆冰水里还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噤，有些冻得发抖。
　　顾晦阴着脸，狠狠的攥紧拳头。
　　纵使他自制力再强，可本性却压抑不住。
　　何况叶瑜本就该在自己身下承欢，自己又忍什么？
　　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躁。
　　顾晦为了让自己的受冻更加值得，便强迫自己想点正事。
　　新皇登基，便有人出来屠杀主战派大臣的全家。
　　明摆着是对主战派的打压。
　　莫非是主和派的手笔？
　　顾晦自己摇了摇头，不头疼之后自己的思维敏锐了很多，顾晦心情好了些。
　　顾晦把凉水泼在脸上，冻得又抖了抖，更清醒了些。
　　大概率不是主和派的手笔，这不是对他们的信任，而是处于他们利益的考虑。
　　明显有预谋的灭门，朝廷必是人人自危，民间也是议论纷纷。
　　很明显，在这个时候露出那么多破绽，简直是愚蠢至极。
　　那帮老狐狸哪里会犯这种错误？
　　主战派一向激进，谭进和常史两个人在其中并不显眼，官职不大不小，言辞也算是平平。
　　就算是奸细，主战派的首领陶迁也断不会在这种关头清除异己。
　　想的有点乱了。
　　顾晦擦擦头发，闭上眼睛。
　　常史灭门，收益的最大方无疑是突厥。
　　新皇登基之时潭州牧被满门屠尽，且不论那些民间的揣测对朝廷的影响，单是这种惶恐的气氛对突厥而言就是天赐的良机。
　　新皇威信未立，根基不稳，手腕也显得优柔寡断。出了那么大的事，竟也只是派了军队夜夜巡逻京城和潭州，竟然还派了主和派的大臣去调查此事。
　　毕竟还是一个小孩，顾晦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让他处理这些事情也着实难为他。
　　但郑国舅……顾晦坐直身子，郑国舅身居高位，就没有半点对新皇的提携？
　　何况，自己和叶子归才刚刚到潭州几天，潭州便出了这等大事，莫相逢也不曾告诉他们别地也有灭门惨案，看来当真是无比巧合。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不妨先大胆假设，这些事情其实处处针对的都是他顾晦和叶子归。
　　那怕是自己和叶子归在查的事情碍着某些人了。
　　看来当年之事，当真有些不能见光的地方了。
　　顾晦心里不是滋味。
　　当年问题的焦点便是顾晦母妃郑璃的死亡，可以说自己母亲的死是所有的根源。
　　顾晦泡在冰水里，却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真的如莫相逢所言，当初自己的眼见不实，他该怎么办？
　　不能接着想了。
　　顾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先查再说。
　　顾晦洗完凉水澡，有吹了一阵寒风，便有些头疼，他也不说，穿好劲服便去大堂找到了正在讨论的叶子归和莫相逢。
　　顾晦往莫相逢那里看了看，移步便出。三人便都心知肚明，莫相逢便随着顾晦出去了，叶子归还有些被瞒着的不爽。
　　不爽归不爽，叶子归还是识趣的坐在原地品茶，和旁边的侍女轻声的交谈。
　　“顾公子，我说了，你得先办好我的事，你的事且放一会。”
　　“若是我说，”顾晦笑着看向莫相逢：“我要查的事和此事关联不小呢？”
　　“……证据。”
　　“叶子归他没有和你说过，此事和我们要查的事情可能有关？”
　　莫相逢认真想了想刚刚叶子归和他讨论的事，心下明朗了一些。
　　“讲过，你……”
　　“一件事。”
　　莫相逢眨眨眼睛，似乎在确认顾晦的可信度。
　　顾晦也不躲闪，定定的看着莫相逢。
　　少顷，莫相逢呼出一口气，顾晦便知这是同意了。
　　“随我来。”
　　天仙阁主殿不大，但是殿后却别有一片天地。顾晦跟在莫相逢后面，时不时的观察来路，
　　“天仙阁主毒，”莫相逢摇了摇手里的提灯，光线打在沿路的琉璃上在另一处墙壁上印下光点，“你来我这是想找什么毒？”
　　顾晦观察着莫相逢的路线，心里暗暗记下，面上懒洋洋的回复莫相逢。
　　“不知。”
　　莫相逢脚步一顿，难得的扭头正眼看了顾晦。
　　“那你来这意欲何为？”
　　这人闲的？
　　顾晦没有讲话，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到地方再说与你。”
　　莫相逢愤愤的走在前边，边走心里边咒骂着后面的顾晦。顾晦只是想着自己的事，仔细观察四周，也不做声。
　　一路无言。
　　狭窄的道路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不算是金碧辉煌，倒是别有洞天，用夜明珠当做照明的烛火，上面密密的开口充当花纹，虽是处于地底，但是不似一般的空气混沌沉重，倒是通透清明，夹杂着草药的苦香气。
　　莫相逢大大方方往一个看上去就很是舒服的椅子上一坐，优雅的交叠起双腿，用下巴看着顾晦。
　　“说罢……”
　　顾晦打量了一下四周。
　　“说好去制毒之处，莫阁主带我来这个制药之地，到地方了？”
　　这人属实太难搞了。
　　莫相逢慢慢坐起：“怎么？在我这里无拘无束的，就真以为可以如此放肆？制毒之所是天仙阁的命脉，我岂能带你去。”
　　顾晦皱起眉头。从来都是他说别人放肆，自他登基后还从没有人说他放肆。他一定要铲除这些民间组织。
　　莫相逢看见顾晦皱眉，心里狠狠的爽快了一把。
　　“哟，顾公子，还想着回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