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用了还得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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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啸天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小白正在给容舒介绍家里的电器。
“你还挺能适应，五百年前发生啥事了？
我回来后只能见到你的本体，不过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应我。
后来鸿宝寺扩建，连你本体都见不着了。
再也不能在你树下撒尿了，嘿嘿。”
容舒：“为了救一个小娃娃，被雷给劈了，睡了五百年，这不才刚醒来呢。”
“你就当你的老好人吧。”白啸天调侃他。
容舒装作没听见：“你再给我说说妖界的事呗。”
“妖界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妖族断了传承，再加上这一百多年来人界大兴土木，科技迅速发展，这里已经不适合妖精生存了，妖王带着众妖去了别的地方。”
“去了哪里？“容舒先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我没去过。“
“那你怎么没跟着离开呢？“
白啸天眼神闪了闪：“我当时被妖暗算，错过了离开的时间，没办法就留下来了。“
“这里没有其他妖族了吗？”
“不知道，反正这几年我是没见过其他妖，不过妖王为了以防万一，没有毁去离开通道，这个通道还可以再打开一次，如果还有妖族没有转移，可以通过这个通道回妖族。 “
“通道在哪？什么时候打开？打开需要什么条件？“容舒三连问。
“通道在长白山天池，打开时间在十二年后，也就是2040年，具体哪一天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时间到了我们会有感应的。妖族那边会打开通道，到时候直接去就行。“
容舒解决了最重要的问题后，开始八卦：“妖族是不得不离开，那神族呢，神族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这些年人类文化空前发展，关于神仙的话本，影视剧也越来越多，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一部分影视剧它主打恋爱情节，例如什么什么仙尊为了谈恋爱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仙尊和魔尊抢同一个女人导致仙魔大战等等。“
“想象力还挺丰富。“容舒笑了笑。
“其实，这里面也有妖族的原因，上任妖王在一百多年前爱上了一个人类，他为了保护那个人类参与了人类战争，影响太大，为此天道降下惩罚：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一是妖族的前车之鉴，二是人类恋爱风气的不断引诱，所以，神族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的事也搬迁了。“
“上任妖王？”
“嗯，因为后果太严重，众妖造反，妖王被处死，新王上位。”
“嘀嘀嘀，七点啦，吃饭时间到，吃饭时间到。”小白突然出声打断他们谈话。
“走吧，事情可以慢慢说，我们先出去吃饭，虽然你可以不吃，但是可以去感受一下现在的人间繁华。”
白啸天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等下，把你的衣服换一下。”
容舒接过白啸天拿出来的衣服，沉默了两秒：“啸天，你的喜好还没变啊。”
“只有黑色的衣服，你爱穿不穿。”白啸天瞟了他一眼。
“行吧。”
容舒第一次见到白啸天的时候，鸿宝寺还没有建起来，白啸天也还是一只小狗。
小狗晃晃悠悠地出现在榕树周边的小路上，浑身雪白，憨态可掬。
容舒向来对这种可爱的幼崽没有抵抗力，本想现身逗逗他，没想到这狗不讲武德，一来就抬起后腿，冲着容舒的树根撒了一泡尿。
容舒用树枝戳戳他的狗屁股，想把他赶走，结果惹怒了他，之后这厮每天都要来榕树底下撒尿，搞得容舒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尿骚味。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小狗突然不来了，容舒好奇他是不是找到了新的树根。
等容舒找到他时，发现他被山下的猎户收养了，猎户带他打猎，帮他洗澡，给他梳毛，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旺财。
大概又过了几年，容舒从村民口中听到了他的消息：“哎呦，老王也是不走运哦，上山打猎摔着了，人没救回来。”
“他那条狗倒是条好狗，一直守着老王的坟不肯走，不像他家那些吸血亲戚。”
容舒把他从猎户的坟头上抱回来时，旺财已经奄奄一息了，容舒替他养好身体，教他修炼，给他讲妖族的故事。
后来树旁有了鸿宝寺，旺财也显示出修炼天赋，他过了两百年就修炼成了人形。
有一天他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他告诉容舒，他要做狗中第一。
从此，他以哮天犬为榜样，改了名字，连穿衣爱好都向偶像看齐。
白啸天带容舒来的是一条小吃街。
白啸天：“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好吃的，今天本大爷请客，你随便吃。”
不请客也没办法，容舒根本没钱。
容舒看着白啸天目不转睛地盯着烤肉，心里觉得好笑。
“你去买吧，我先一个人逛逛。”
“这不好吧。”嘴上说着不好，眼睛里确是跃跃欲试。
“没事，我又不会走丢。”
这倒也是，以前都是他走丢，然后容舒来找他。
容舒行走在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热闹的氛围，再看到白啸天自在地穿梭在各种店铺之间，只觉得这一天的不真实感在慢慢消散，彷佛现在他才是真的醒了过来。
白啸天买完东西走到容舒身边：“看什么呢？”
“人间烟火。”
这烤肉闻着香，吃着也香，就是有点不对劲。
容舒只觉得肚子一紧，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腹部蔓延开来，他忍了几分钟，不行，憋不住了，我可千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我先回去了。”他捂住肚子往人群外跑去，到了阴暗处，全身灵力运转到极致，一路闪现，回家直奔厕所。
白啸天刚想说附近有洗手间，人就不见了。
“看来这人间烟火气，不仅能抚凡人心，还能让千年老妖拉肚子。”
“嘶，好辣，好吃。”
白啸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容舒还坐在马桶上。
“哎，你行不行啊，不就一点辣椒嘛，用得着在厕所呆一个小时？”
容舒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用眼神表示：几百年没吃过饭了，你吃你也拉。
第二天一早，“你怎么这么早起来？昨晚没睡？” 白啸天边走路边打哈欠。
“嗯，跟着小白学习了一晚上。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那是当然。等下收拾一下，带你见个人。”
这是一家位于小巷子里的茶叶店，周围店铺有卖早餐的有剪头发的，生活气息十足。
店内只有几平米大，靠里的位置放了一套茶桌茶椅，后边有一道门，两边靠墙的货架上摆满了茶叶，容舒扫一眼包装上的标签，价格高的让他暗暗咋舌。
“廖叔，廖叔！”白啸天进入店铺后大声喊人。
一个穿着围裙，带着眼镜的大爷从门帘后出来了，他慢慢摘下围裙走到椅子边坐下：“白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这是你朋友？来来来，先坐下，喝杯茶。”
“嗯，带个朋友来办事。廖叔，这是容舒。”
容舒对他点点头，虽然这个廖叔在跟啸天说话，但容舒能感觉到他在暗暗打量自己。
“容舒，这老头你叫他廖叔就行。”
“嘿，你小子，什么老头，没大没小的。”
“嘿嘿，廖叔，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朋友办个身份证。”
容舒跟着廖叔进了二楼书房。
妖精可是个稀有物种，上次老李那里来了个熊猫精，可是让大家稀罕了好几十年，连他们的管理经费都被提高了不少。这种好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老头子我呀，老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你原形是什么种类？”
“……”容舒手指动了动，体内灵力悄悄运转，这是什么人，一上来就想撬人家老底。
“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没有敌意，现在是文明社会，咱们已经不流行打打杀杀那套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小子没告诉你？”老头挑挑眉。
“……”容舒决定回去就把狗子揍一顿。
“这么说吧，你们想要在人类社会正常生活，就必须遵守人类社会的秩序，我这里就是专门为你们提供身份和培训你们的地方。”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小子，我们可是正经官方人。没有正式身份还在人界乱跑，你们迟早会被妖精管理处抓起来。”
“妖精管理处？”
“对，我们，也就是妖精管理处，专门处理妖精的事。
如果是好妖，我们会为他们提供正式身份，还会为他们找一份好工作。
如果是坏妖还扰乱人间，那得好好教育教育。
你放心，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为了世界的和平，人类没必要一见到妖精就喊打喊杀的，这又不是旧社会。
而且，看你这情况，老古董一个，现代社会没有身份你肯定行动不便。”
“来，先检查一下，虽然你是小白带过来的，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廖叔拿出一个宝镜，“滴一滴血进去。”
“这是什么？”
“一方宝镜，专门研究出来判断妖精好坏的。”
容舒：“……”
“有什么依据，原理是什么？”
廖叔：“……”，虽然是妖，却讲科学，这合理吗？
“别问，问就是量子力学。”
“？？？”
滴了血的宝镜，发出一阵白光，白光过后又转为黑光，接着黑白光交替闪烁，最终显示黑色光芒。
“宝镜显示你虽然是个好妖，但是你欠债了。”
“欠债？我欠了谁的债？”容舒讶然道。
“这方天地的债。”
“你作为妖精，身上流转的不是妖力，而是灵力，这些灵力就是你欠下的债。
你身上带有一股檀香味，这种檀香只有鸿宝寺才有，鸿宝寺作为本省最有名的寺庙，每天拜佛烧香的人络绎不绝，想来你的灵力就是由这些人间愿力转化而来。
你头上的丝带是一件法器，可以收集香火愿力，它的颜色已是暗红，你吸收愿力的时间少说也有百年，而你的灵力又如此微弱，想来你受伤后它一直温养着你的身体，给你提供能量。
但世间万物运转自有其规律定则，你享受了这么久的人间供奉，却没有提供反馈，还想对其不利，你说它答不答应。”廖叔边说边指指上方。
虽然容舒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原来如此，这大爷有点本事。
“那-我要是不想还债会怎么样？”容舒的话语里带淡淡的心虚。
“啧，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你的气运会越来越差，可能生机会越来越弱，最终走向死亡。”廖叔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容舒心里嘀咕：气运会怎样还不知道，运气倒是挺差的。
“还有，你的力量要是想用来伤害这方生灵，伤害就会反弹到自己身上。”
容舒：“……”
难怪几个凡人都打不过了，唉，以后日子不好过呀。
为了去妖界他得活着，活着就得还债，为了还债他肯定得在人间走动，没有身份确实行动不便。再者，他不愿意与人类起冲突，毕竟这是人类的主场。
“来来来，先填好这个表格。”
表格上方正中间写着‘基本信息表’，右上角写着‘保密’两字，里面的内容跟人类写的简历差不多。
容舒仔细看了看，就算表格上面的信息泄露了，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把自己年龄改小了一半。
廖叔拿着容舒填好的表格沉吟一会，什么也没说，接着打印好一张协议书递给他。
与表格不同，这张协议书上的内容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用了还得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