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十二夜[一]》浓情下午茶

6、第 6 章

　　「明早浇多肉吗？——手腕有疤的人」

　　她抿了抿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回复：「静夜需要多少水？」

　　几乎是瞬间，对面阳台的灯亮了。程郁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后，他穿着宽松的黑色家居服，头发微乱，像是刚醒。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随即拿起喷壶，走向那排多肉植物。

　　苏暖的心跳忽然加快。

　　她深吸一口气，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向公寓的公共露台。

　　晨雾还未散去，露台上只有零星几盆绿植，而程郁已经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拨弄着一株"静夜"的叶片。

　　"你来了。"他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而温和。

　　苏暖走近，发现他左手腕上的疤痕在晨光下格外明显，像是某种隐秘的印记。

　　"你养多肉很久了？"她轻声问。

　　程郁终于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微光："十二年。"

　　十二年。

　　苏暖呼吸一滞。

　　——那正是她母亲去世的时间。

　　"你母亲……"程郁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她画的那幅《星空下的约定》，原本是送给我的。"

　　苏暖猛地抬头："什么？"

　　程郁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她。苏暖接过，上面是她母亲熟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