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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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好运。
老头子病得越来越重，最碍眼的那只老鼠在这次的事件中失踪，她几乎趁此把持了大半的和平会。
只是……
女人在太宰治的注视下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距离青年几步之远的血泊里，黑色的套裙在刚刚误入这片空间时因为躲避危险而变得皱巴巴的，她看了一眼站在太宰治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女。
对方看起来比这位年轻的干部年纪还要小，可刚刚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那些怪物动手，她的手和心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这就是港口Mafia吗？
女人心情复杂地深吸了一口气，“太宰先生，”她把姿态放得很低：“能借一步说话吗？”
平井栗央在这个时候很自觉地往旁边走了两步，让开了位置。
“你们聊。”
她看了一眼不太乐意的太宰治，指了指被关在玻璃隔间里表情复杂地注视着这一切的上川，言简意赅：“我去处理点别的事情。”
黑发青年抬头观察了一下平井栗央的表情，像是看出了她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于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在平井栗央走过去推开隔间的门时，还大声地抱怨了一句：“出来休假还要工作，森先生应该给我五倍的加班费——”
几分钟前痛失自己新工作的平井栗央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森先生给这位前上司多少加班费，她冷酷地关上门，把摸鱼干部的抗议隔绝在外。
这个隔间是个小型的个人办公室，平井栗央按下了门边的一个按钮，透明的玻璃在通电后变成了雾面，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被伏黑甚尔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的上川无声地张了一下嘴，他看着走进的平井栗央，努力维持着自己咒监会监管术师的人设：“平井同学，”他表情狼狈又愤怒地质问：“你这是要背叛咒监会自甘堕落成为诅咒师吗？”
平井栗央看了他一眼，从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拉了另一把椅子，在对方不远处坐下，以防被这个努力在演的家伙溅到口水。
她抚平了自己裙摆的褶皱，对着上川笑了一声：“你没有查过我之前做过什么工作吗？”
她忽然的转换话题显然让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上川愣住的两秒内，平井栗央对着他茫然的表情友好一笑，继续道：
“看来是没有了。”
她抽出了腿侧枪套里的那把枪，然后在上川隐约感觉不太妙的眼神中慢条斯理地晃了一下枪口：
“我和你们正统受教育的咒术师不太一样，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自己养活自己。”
“我的上一份工作，是在港口Mafia做清洁工。”
黑发的少女笑容温和：“不过因为不是很擅长打扫的工作，血总是溅到衣服上还真是让人烦躁。”
她把枪口对准了上川的一条腿：“好在这个距离，大概不会溅到我身上吧。”
平井栗央毫无波动地扣动了扳机。
枪声与上川的惨嚎短暂的充斥了她的鼓膜。
“安静一点。”平井栗央看着上川腿上流出的鲜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其实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距离上川先生的死线还有好远呢。”
“就算是血液无法凝固，一刻不停地流，大概至少也要好一会儿才会因为失血死掉。”
“所以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不喜欢噪音。”
上川对着她毫无波澜的视线，脸色惨白地闭上了嘴。
平井栗央点点头，满意地收起了枪：“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话了吗？”
她依然说着冗长到令人头昏脑胀的敬语，在这种情况下，上川并不清楚是这串敬语让他头昏脑胀，还是腿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带给了他眩晕的感觉。
但是总之，先顺着她的话说。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小幅度地点点头，表情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扭曲了一下。
平井栗央喜欢配合的人，而她本人更不是什么谜语人。
她观察了一下上川额头上因为冒冷汗而黏糊糊贴在一起的碎发，开口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的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处按了按，努力回忆着过去的那个夜晚中零碎到很难拼凑的记忆。
“我的意思是，”平井栗央依然没有想起什么，但最近两周某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猜测还是让她把这两句完全不搭边的话完整地讲了出来：“母亲？”
她这么称呼上川。
“你是加茂晴子吗？母亲。”
上川泛白的脸色终于僵住了。
大概是这个冲击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没有想好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回应这个奇怪的问题。
在别人听来奇怪的问题，但他和平井栗央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平井栗央其实并不确定上川是当初的加茂晴子。
毕竟加茂曾经给她出示过加茂晴子的近照。
照片上那个憔悴的女人总让她察觉到那种微妙的违和感。
不仅仅是因为她离开京都前亲手把刀捅进了那个女人的心脏……她就是感觉似乎是少了什么。
与上川相处的这一个月中，平井栗央终于弄明白了那少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额间被厚重刘海遮掩着的、但偶尔会因为角度问题露在年幼的她面前的一道横贯整个额头的伤口。
就像是，上川头上的那个一样。
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两人年龄甚至相差了十多岁，姓氏、长相甚至身型都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平井栗央的脑袋里依然冒出了上川=加茂晴子的想法。
这种荒谬的、毫无根据的、像是夜晚突然窜进屋子里的猫一样的想法在许多年前也那么闪现过一次。
只不过和现在有利的局面不同。
那次，是在她濒死的瞬间。
她抓着那个仿佛死前幻影一样的念头，唤醒了那个诅咒着她的神明。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