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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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打开门的时候，中午的横滨阳光明媚。
门外人的脸上阴云密布。
“太宰，我说真的，你还记得平井吗？”
太宰治看见，中原中也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眼都不眨，就好像自己是他用尽全力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样。
太宰治先是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心了一下，然后才让开身体，把人放进了门。他看着中原中也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对着面前的那堆被揉到发皱的白纸发呆。
太宰治给自己倒了杯茶。
“中也，出什么事了吗？”
太宰治从没想过自己会用这种语气和蛞蝓讲话。
但没关系，他握紧了滚烫的杯身。
栗央……
太宰治注视着中原中也下意识露出的见鬼一样的表情，心脏随着脑海中一个逐渐清晰的猜测而疯狂地跳动起来。
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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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男人挑衅的话是伴随着锋锐的刀光一起落下的。
几乎是在句尾音节被吐出的瞬间，他微微倾下身体，双腿发力，瞬间就窜到了上川的面前。
微微眯着眼的男人额前的碎发被刀柄掀起的风裹挟，露出了他额头上那道显眼的缝合线。
伏黑甚尔的视线在那道伤口上一顿，手中握着的刀直直劈下。
如果这一刀落到实处，上川确实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尸体对家族来说值多少钱了。
他的反应很迅速。
虽然同样隶属于咒监会，但上川并不是那种可以养尊处优的老人家。常年奔波在任务一线，上川的情报网同样不菲。至少在伏黑甚尔现身的那短短一个照面，他就已经凭借着对方那极具辨识度的特征认出了对方。
——昔日禅院家的叛逃者，如今诅咒师中鼎鼎大名的咒术师杀手。
天与暴君，禅院甚尔。
考虑到禅院甚尔对咒术师的恶意，上川垂下的手已经暗暗捏起了咒印。
在刀光飞来的瞬间，结界成。上川看着窜至他近前的男人，表情并不慌张。银色的刀锋被空气挡下，透明结界看起来很像是游戏中的空气墙。
一击不中，伏黑甚尔站定，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川，从刚刚反馈的力道中估算了一下这结界的强度，无趣地垂下手，没有试图突破这道防线。
他今天本来过来也不是为了弄死几个咒术师。
伏黑甚尔的目光在上川身后扫过，一一把人脸和任务情报对上了号。
白毛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五条家的那个六眼。黑头发的怪刘海，大概是那个普通人出身的咒灵使。棕色头发加上泪痣……伏黑甚尔的视线不感兴趣地在家入硝子的脸上一扫而过。
这位反转术士的脸，诅咒师可没有不认识的。毕竟这位头顶上悬赏的金额也就比五条家那个小子低了一点。
至于最后那个黑头发的……
伏黑甚尔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张脸的轮廓，差点没认出来。
“加茂？”
他勉强把少女脸上那双平凡的琥珀色眼睛和记忆中充斥着非人色彩的金瞳对上了一点儿，然后想起了人物资料中的那个名字。
平井栗央。
不止是姓氏，连名字都改掉了。
伏黑甚尔眯了下眼，难怪之前他怎么都没找到人。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杀气混杂着一些更复杂的情绪，那双绿眼睛沉沉地盯着平井栗央，到最后伏黑甚尔也只是说了一声：
“好久不见了，加茂。”
伏黑甚尔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叫出对方更改后的那个名字。
平井栗央扶了一把脑袋想往她肩膀上搁的猫，把人推开。她迎着伏黑甚尔复杂的眼神，点了下头。
“好久不见了，禅院君。”
平井栗央的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完全不明白伏黑甚尔此时脸上复杂的情绪一样，她秉持着过去当社畜时的优良传统礼貌寒暄了一下，却一下踩了两个对方的雷点：“愿您代我向您夫人问好。”
伏黑甚尔脸上原本纠缠在一起的情绪忽然变了。
他握紧了刀柄，那双盯着平井栗央的绿眼睛杀气四溢。两人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在平井栗央不明所以的注视中，伏黑甚尔最终也没有真的动手。
他难得忍下涌到心头的杀意。
“加茂，”
与平井栗央对视时，伏黑甚尔只觉得自己依然像是在注视着当年那个拥有着非人眼眸的年幼女孩。
时隔多年，她依然用那种温和的、平静的眼神看着别人，就好像这世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踩过落叶、抖落积雪的自然而日常的小事。
即使这个人是他。
是那个当年侥幸得到了那个顶着神子名头幼女的命运谒语，然后又如同她口中所说的一样走向那无可更改的结局的禅院甚尔也一样。
伏黑甚尔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寥寥又荒诞的词句被少年禅院当成笑话似地抛之脑后。
毕竟那离奇又悲惨的未来，听起来简直像是禅院家外的天空一样遥远。
禅院甚尔那时候只当那双眼眸的传说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直到他的命运开始走上眼眸主人所述的看不见尽头的末路。
在握着女人的手指的时候，禅院甚尔又想起了那个冠以神子称号的幼女。她曾经问过他是否一定要窥探命运。
禅院甚尔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对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而后，在命运的谒语之前，她这么告诉了少年禅院：
这是他再也无可更改的命运。
女人去世后，当禅院甚尔沉溺于对他几乎没什么效果的酒精之中时，他又恍惚地想起了这句话。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加茂少女沉默时注视着他的那个眼神。
如果不曾窥探命运……
他不可遏制地想着。
那么死亡是不是也并非无可更改？
曾经的禅院甚尔不知道，如今终于摆脱了那个让他厌恶姓氏的伏黑甚尔也不知道。
而此时，他也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件事了。
对于他来说，那个人死去后，他的末路便已经到来了。他只希望命运的车轮会像碾过那个人一个平等地将他带到最后结局。
“别提她。”
他眯着眼。
“我只警告你一次。”
平井栗央的动作一顿，她看了眼伏黑甚尔，忽然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
久远到几乎已经模糊的记忆中跳出了一张温柔的脸。
平井栗央手指蜷缩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的话，关于禅院甚尔，她曾经看到的命运是……
平井栗央的视线在男人的脸上停顿了一下：“伏黑君？”
她叫出了这个与那张笑脸一同浮现的姓氏。
伏黑甚尔盯着平井栗央那双变得好像普通人一样的琥珀色眼眸，嗤笑一声：
“你还记得啊……”
他收起了刚刚那副具有攻击性的样子，重新变得懒洋洋的。伏黑甚尔顶着其他人警惕的眼神从旁边的酒柜上抽出了一瓶酒：
“托你的福，我现在的确姓伏黑。”
他弹了一下酒瓶，在打量过标签上的价格后，他嚣张地用这瓶昂贵的酒戳了一下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层结界：“我说平井，这么久没见，你没什么礼物要给我吗？”
他的语气格外理直气壮：“我可是结了两次婚，还有了小孩……啧，就收你一次的好了。”
他说着，对着上川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正巧，我觉得这个术师的脑袋就很合适摆在我家小惠床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