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闻瑜

5、第五章

　　王继之：“我今天进剧组你忘了？”
　　“忘了。”
　　王继之：“……”
　　张择有些失落，“你那什么时候结束？今天过不来吗？”
　　王继之扶额，“估计得到晚上。”
　　“那这样，我给你留门到晚上十一点。”话落，张择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接着就挂掉了电话。
　　王继之：“……”
　　“不好意思，我刚才口不择言。”挂了电话，王继之便向张思思道歉。他真的很尴尬啊，他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没关系，”张思思温柔的笑笑，“只是我答应过一个人，不实现梦想绝对不剪头发。”
　　王继之也笑了笑，“张小姐一诺千金，佩服。”
　　张思思依然笑着，只是不说话了。王继之也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又融入到了角色之中。
　　晚上八点半，王继之匆匆赶到了卓华游戏公司。
　　“在哪？”王继之也有些激动，游戏里面要加戏曲元素了啊！
　　“那。”张择指了指挂在窗户旁边的衣服。
　　王继之转头看向窗户，不由得呼吸一滞——是京剧《霸王别姬》霸王的戏服，用石膏做的靴子变成了轻便的长靴，下摆似乎改用了旋裙，袖子设计的更贴皮肤；他拿起了衣服，比戏班子里的戏服要轻便很多，尤其是头冠，放在手里轻轻的，没有头冠的沉重感。其他设计不变，大量保留了原有的设计。
　　“在王家班呆了一段时间，我自己也找人设计过别的样式，改来改去，还是觉得最原本的戏服好看。所以，就有了你手里那套。”张择笑着解释。
　　“游戏展暂定在二月二十一，一个月之后，到时候新的游戏角色会和游戏展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张择眼睛亮亮的看向他，“去试试？”
　　“好。”
　　王继之看了一圈，把窗帘拉上，脱掉黑色夹克衫和里面的小毛衣，赤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咕噜，”张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迅速别开了脸。
　　王继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戏服一件件套了上去，最后直接把下摆隔着裤子弄好，虽然穿的不是很快，但还算顺利。
　　王继之用手机照了照自己，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的笑容僵硬了，“到时候除了穿这身戏服走T台，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嗯。”张择声音有些低沉，“王家班的人说你是有些功底的，如果可以，游戏角色的一些招式到时候希望你能表演一下。”
　　“新的游戏角色……”王继之的脸色有些难看，“是霸王吗？”
　　“嗯，”张择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想过出一个虞美人虞姬，但是还没完成，不过没……”
　　“不行！”王继之打断了他。
　　张择疑惑的看了看他，只见王继之皱着眉，犹豫着好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王继之长叹了口气，“少时学戏，我唱的是旦角。”
　　张择直接蒙在了原地，一时半会绕不过来——旦角，女角色……？！不像啊！
　　王继之抚摸着戏服，微微勾起一抹笑来，“师傅说，男子唱旦角的，最忌讳的就是戏里戏外表里如一。男子饰旦角，戏里：吊嗓，兰花指，一颦一语都为女子。戏外：高谈阔论，一言一行，都是男子。”
　　张择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看来游戏展要推迟了，虞美人的招式偏柔，我还得研究一段时间。”
　　“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选择了霸王别姬，王继之笑着。
　　张择看着王继之微微翘着小指脱掉了戏服，眼睛都瞪圆了。
　　王继之赤着上半身看着眼睛瞪圆的张择，从容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犹豫了片刻笑着开了口：“都看呆了，大老板不会喜欢男人吧？”
　　“确实。”张择看了一眼王继之腹部的位置，心里赞叹：就算是旦角，身材也是真的好啊！
　　王继之的眼睛瞪圆了……
　　就这么，承认了？竟然是真的？
　　“怎么？”张择有些好笑，“你也喜欢男人？”
　　半响，王继之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
　　张择：早知道不问了……
　　游戏展的时间推后了，张择整天泡在王家班，王继之沉浸在剧组，两个最近基本没怎么联系。当然，自从互相坦白了性取向之后，两个人也有些别扭。
　　王继之每天都是最早到剧组的那个人，去了之后就开始在草场跑步——他要全方面感受许长渊这个角色。
　　张思思每天七点到剧组，她每次到的时候都能看见王继之奔跑的身影，可能是受他影响，也可能是因为“内卷”，总之她去的也越来越早，并且去了之后也开始跑步。
　　剧组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公平选出来的，现在走后门的两个主角又这么努力，于是大家更认真了，剧组氛围好，进程也顺利。
　　至于王继之和张择的下一次、正式、联系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虞美人的戏服完工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