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崽崽反向养妈》第三只李子

55、A大女寝变态（3）

　　看着小人偶爬进寝室，阿宝也跟着飘了进去。

　　寝室里现在没有人，学生都去上课了。

　　阿宝注意到四人寝里现在只有三个床位上是有床上用品的，一号床只剩木质的床板，床铺下的书桌也空了大半。

　　她再看一眼阳台上的洗漱台，发现上面只摆放了三套洗漱用品。

　　这个寝室现在只住了三个人，有一个人极有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变态事件从寝室里搬了出去。

　　寝室里没有住满员，这在别的楼栋很少见，可是在这栋寝室楼这样的情况却很多。

　　之前阿宝巡视整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个问题——
　　这栋楼的寝室大概有三分之一是没有住满员的，里面少则搬出去一人，多的整个寝室都搬空了。

　　就是剩下的住寝生，在迟迟抓不到偷衣服变态的情况下，她们也都快住不下去了。整栋楼人心惶惶，想要搬出去住的人不在少数。

　　难怪宿管阿姨会说这栋楼现在每天产生的垃圾量越来越少了，里面的人都被吓得搬了出去，产生的垃圾能不跟着减少吗？

　　小人偶进去之后先是四处嗅嗅，然后很快找到了方向，它径直朝四号床下的衣柜走去。

　　寝室内的布局是这样的：上面是床，床下的空间分成两个区域，四分之三是书桌，四分之一是衣柜。

　　最后人偶停在四号衣柜外面，试图用沾满污垢的脏兮兮且软塌塌的两个小圆手用力拉柜门。

　　但是衣柜上了锁，小人偶忙活了好一会儿都没能顺利打开衣柜。

　　开不开衣柜小人偶也不气馁，仍旧不知疲倦地坚持着。

　　但是没多久，楼下就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接触到波动后，小人偶放弃了原来的动作，把目标转向了阳台。

　　阳台上晾晒着昨晚学生们换洗下来的衣服，里面当然包括贴身衣物。

　　花花绿绿的衣服一下就吸引了小人偶的注意，它放弃继续和锁上的柜门作斗争，转身朝阳台爬去。

　　这间寝室里很干净。

　　不仅卫生搞得干净，物品收拾得整齐。寝室内部也没有驱鬼的小玩意儿和学生自己安装的监控。

　　所以小人偶在寝室里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不像在走廊里那样需要小心翼翼地躲避监控镜头。

　　它大摇大摆地在寝室里走动。

　　垂直的墙壁小人偶爬起来如履平地，明明四肢圆钝钝、软绵绵的，既没有锋利的爪子，也不像壁虎一样有吸盘，可是它看起来一点都不受重力的影响。

　　不多时，小人偶就爬到了晾衣绳上，开始一一触碰挂在上面的衣物。

　　此时晾衣绳上一共挂了三件贴身衣物，三件都是白色的，款式很保守，纯棉材质，没有蕾丝，不带都一点性感成分。

　　可能是怕被风给吹掉，三件衣服都用小夹子固定在了晾衣架上。

　　为了减少被盯上的几率，阿宝还看到晾在衣架上的其中一件内衣外面甚至罩了一件薄T恤。

　　但这些措施都不起作用，变态想要的衣服还是被他用小人偶找到了。

　　阿宝不知道小人偶是靠什么来分辨目标的，也不清楚它的筛选标准是什么。

　　只见小人偶头也没回地爬过挂外绳子顶端的两件贴身衣物，把两只短短的前肢放在第三件衣服上。

　　接着，让阿宝感到吃惊的事发生了。

　　在确定好偷盗目标后，小人偶头部疑似是嘴的地方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人偶先是用两只手夹住内衣，接着把内衣一点点往“嘴”里塞。

　　随着它“吞吃”衣服的动作，原本固定衣服的两个小夹子被一一崩掉，掉在地上。

　　随着衣服被吞下，小人偶的身体越来越鼓。

　　整个人偶慢慢由一个鸡蛋大小膨胀到了一个橙子大小。

　　压力最大的是它身体表面那一层沾满污渍的布料，因为衣服的挤压，人偶肚子处的布料被一点点撑开、撑大，露出织物的细微纺织结构。

　　已经到了布料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可是它还在用力往里塞。

　　就在阿宝担心小人偶会被衣服撑爆的时候，它终于完全吞下了整件衣服。

　　这个时候的人偶已经有葡萄柚那么大了。

　　然后，阿宝看见圆滚滚的人偶张开手伸了一个懒腰，“嘴巴”再度张开，似乎是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随着身体里空气的排出，里面的衣服被挤压，小人偶“瘦身”成功。

　　从葡萄柚再度变成一颗脐橙。

　　干完这些后，小人偶直接松开固定在晾衣绳上的脚，整个人从晾衣绳上垂直下落，最后再“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板上弹动两下。

　　落地后它跟没事人一样利索爬起来，晃了晃头之后立即沿原路从窗户爬出寝室。

　　再顺着天花板往前爬，爬回走廊尽头的垃圾倾倒口，然后一跃而下，顺着垃圾通道从四楼一路落到一楼的垃圾堆里。

　　随即，躺在垃圾堆里的脏娃娃被早就等候的王志华一铁锹铲起，运回垃圾车的车斗里。

　　然后王志华停下铲垃圾的动作，从车斗的垃圾堆里捡出巴掌大小的脏娃娃。

　　捏了捏娃娃鼓鼓的肚子后，王志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把人偶放进了挂在车子旁边的蛇皮袋子里。

　　宿管阿姨此时还在旁边拖地，她一边干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志华聊天。

　　见王志华从垃圾堆里捡起一个脏脏的小玩偶，孟阿姨还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多问了两句。

　　“你捡这个娃娃干什么啊？脏兮兮的，上面还沾了油污，收拾起来都费力。”

　　一般人捡垃圾主要是捡一些能卖钱的空瓶子、快递纸盒，这些才有价值。

　　宿管阿姨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要人家不要的破娃娃，特别这娃娃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好看、不可爱、不讨喜。

　　见宿管注意到他的动作，王志华动作一顿，神色微变，手指用力捏紧了蛇皮袋的开口。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努力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没事，我回去先用洗衣粉泡一个晚上，再用力搓应该能洗干净。”

　　然后他继续手里的活计，边铲垃圾边接着和宿管解释：

　　“我月底要回老家一趟，想着很久都没回去了，这次就顺便给家里的孩子带一些小玩具，刚好看见了。”

　　看着宿管阿姨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王志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羞赧：“乡下丫头不讲究这些，我看这个娃娃就挺好，洗干净了一样能玩，还不花钱。”

　　听了王志华的话，宿管孟阿姨心情有些复杂。

　　她也有孩子，现在甚至有了小孙女。

　　要是她很久没回家，回家要给孙女儿带礼物的话，怎么着就是少吃一顿，从牙缝里挤也得挤出几块几十块去商店给孩子里买新的礼物。

　　而不是从垃圾堆里随随便便捡一个破娃娃，一个就算是买新的最多也不超过二十块的巴掌大小的小娃娃。

　　就算这娃娃洗得干净，洗干净后或许看着和新的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她心里会过不去，会觉得对不住孩子。

　　但是宿管孟阿姨也穷过，现在她的日子过得也不宽裕。她知道没钱的滋味儿，也能理解王志华这样节省。

　　没钱的时候哪里都舍不得花钱，能省一点算一点。

　　她曾经见过王志华舍不得花大几块钱去食堂买饭，而拿着馒头就凉水当做午饭。

　　她也从来没见到过王志华抽烟，没见过他大热天里满头是汗地干完活后买冰饮料喝。

　　就连一个隔绝垃圾臭味儿的棉口罩他都是洗了又洗，舍不得买新的。

　　还有衣服。

　　从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王志华起，他一直就是两套旧衣服换洗着穿，衣服都被洗得泛白变形了也舍不得买新的。

　　王志华的家境似乎不是很好，他自己在吃喝穿着上都舍不得多花一分钱，给孩子准备这样的小礼物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宿管阿姨赶紧出声附和：“是啊，小孩子玩什么不是玩？只要洗干净，和新的也差不多嘛！

　　学生们换下的东西都不错，很少有用烂用破了的，都是买了新的不要以前的。这娃娃你拿回去后好好收拾收拾，孩子还能玩好久。”

　　宿管阿姨还以为小玩偶是某个学生淘汰下的旧玩意儿，根本就没想到里面还暗藏了玄机。

　　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又一件被偷走的内衣此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就在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小娃娃里面。

　　她也完全没意识到不到困扰了他们三个月之久的透内衣的贼就是眼前这个人。

　　阿宝目睹了一切。

　　好嘛，完整的犯罪过程！

　　A大女寝内衣消失之谜的原因她已经搞清楚了，是小人偶潜进寝室干的。

　　犯罪分子也被她锁定，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垃圾清理工！

　　现在阿宝唯一的问题就是，提交任务需要确定犯罪分子的具体身份信息。

　　她只知道垃圾清理工叫王志华，可这人长什么样、是哪里人、常用居住地在哪儿、有没有特殊能力、有没有犯罪同伙她一概不知。

　　可是外面正是大中午，阳气正盛，她和鬼妈没办法跑出去跟踪王志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在清理完垃圾后带着偷来的内衣开着车扬长而去。

　　但是阿宝不着急。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学校招聘工作人员一般都有正规的流程，就是垃圾清理工也一样，职工资料里一定会有王志华的资料。

　　等到了晚上，她和鬼妈能出门了，就去学校的资料库里转一转，总能找到王志华的个人信息的。

　　再说，垃圾清理的工作不仅是白天需要人做，晚上也需要。

　　入夜之后要是这人还来清理垃圾，阿宝一定能找到机会看到他口罩下的脸。

　　只要拍到正脸照，通过联络器她就能查到王志华的户籍资料。

　　到时候就能通知任务中心，让他们派人抓捕犯罪分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