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曾青春过·北京》大志

5、第 5 章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跑到后海的小花园里晒太阳。坐在那里最大的一棵榕数下面呆呆的看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投射到地面上的光斑。光斑总是在变化着，我试图找到其中的规律。在树阴下坐着，我尽量让后背靠紧树干使上身笔直，把眼睛迷成缝让视线集中到一个很小的范围上。当风吹动树梢让树枝摇摆起来的时候，地上的阴影也有节奏的变换起自己的形态，整个感觉非常像正在观赏一场盛大的芭蕾舞表演。于是我拿起吉他想为摇摆的阴影伴奏，这样一来所有的景象都变的更真实更有生命力。

　　这样悠闲的下午并不多，大多数的时间里我还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东奔西跑，从一个朋友家窜到另一个朋友家。

　　开学的前一天傍晚，刘斌打来一个电话：“在家吗？”

　　“在，怎么了？”

　　“我有事情找你商量，在家等着我，马上到。”说完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盘算着会有什么样紧急的事情会让他主动找上门来？

　　半个小时后，我正无聊的翻看从老肖那里搞来的漫画，刘斌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还没等我起身打招呼，他就开始说他的遭遇。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毁了。我和耿磊在阜成门溜大街的时候让老阎校长给撞上了。”

　　这种事情是早晚会发生的，不过我一直以为顶多了被那个同学撞见，经过展转传到老师耳朵里。没想到丫直接就撞到根上，出呼我的意料之外。

　　“他怎么会认出你们俩呀！那老家伙有什么反映？”

　　“还要反映，丫瞪着我的校徽看了半天。我们俩假装没看见赶紧溜，不过我敢肯定认出校徽了，而且真真切切的看见了。这回可怎么办呀！？”

　　丫居然蠢到带校徽在学校附近泡妞，对于不要命的人我无话可说。真是个严峻的问题，学校三令五申在校生不许谈恋爱搞不好要被开除的。

　　我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其实脑袋里空空的根本没有主意。忽然我回过头冲着他说：“你身上有钱吗？”

　　“有，怎么了？”

　　“我去买几瓶啤酒咱们从长计议。”

　　我穿着拖鞋跑到路口的小卖部买了五瓶啤酒，在厨房找到两个咸鸭蛋，回到桌前一仰头先喝了半瓶，刘斌见我这样也一口气喝了半瓶。

　　“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还是心慌，就是那种作贼撞上警察的感觉。”刘斌看着瓶口的气泡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那先喝出感觉来在说。”我又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喝到了肚子里。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谁也不说话，只是边喝酒边添咸鸭蛋。我看了看他的表情，眼睛瞪的巨大，眉毛拧在了一起，发着狠的往下狂灌啤酒。也是，这当口只能拿酒壮胆了。

　　不一会我们就都多了，开始满口说胡话，什么解恨说什么，就是没说出来一个管用的办法。刘斌临走的时候来了一句“明天看哥们的好戏吧。”

　　早上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天气阴沉，不是个好兆头。果然，第三节课间俩人被叫去了办公室。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喇叭就播报了刘斌的处分，内容如下：九五级三班刘斌同学，因乱搞男女关系，严重的违反了学校的相关规定，为了让刘斌同学及时的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经学校政教处讨论，决定给予刘斌同学记过处分一次。望他今后痛改前非。

　　广播说到这里我差点把饭喷到对面高二女生的脸上。先是惊讶处理的速度如此之快，大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再就是用词上面，“乱搞男女关系”我真是不理解一对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小女生怎么能和这么恶毒的词扯的上关系。据小道消息，副校长就经常和某个科室的年轻女教师不清不楚关系暧昧，这词放他身上还差不多。也难怪我会喷饭。

　　这还不算完，除了三天两头的请家长，每次开班会的时候还会拿出来当典型进行“批斗”。搞的两个人在学校走路都一个靠最左边一个靠最右边形同陌路，在校外一前一后的总要保持一段距离。只有进了小树林才敢偷偷拉拉手。明明纯洁的青春萌动愣是给逼成了地下情，一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刘斌总是在酒后痛哭，说这人之最痛莫过于此，说他和耿磊将在烈火中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