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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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半蜷着上半身窝在一处暖烘烘的地方，他伸出手摸了摸那一块地方。
是平的。
九条知：？
他睁着迷蒙的眼，缓缓起身，努力地抻直了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又含混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一转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海蓝色的眼睛。
九条知沉默了片刻，随后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睡在了别的男人的怀里，手还很不老实地摸了两把对方的胸。
九条知：修勾震惊.JPG
他掰扯起对方的手腕凑到面前来看了看那只戴在手腕上的手表的时间，在此期间被他不小心睡了的那个人就维持着这种神秘的微笑任由他动作。
现在是七点二十分，也就是说距离七点钟过去了一刻钟多一点，比半个小时少了十分钟，距离八点钟还有四十五分钟，区区二十分钟而已，问题不大...
个鬼啊！
他堂堂警界启明灯，AKA组织的最强战斗力特其拉酒，一拳可以打七个老朗姆的超级无敌琴酒大哥的小甜心怎么可以睡在比他要矮的男人怀里整整二十分钟！
这简直荒唐至极！
九条知幽幽地盯着这个还在微笑的人形生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狠狠地啧了一声，在心里激情辱骂道。
天天就知道对着他奇奇怪怪的尬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蒙娜丽莎的性转版画像，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把他...
不行，这是莎朗姐送给他的保姆，不能杀掉。
九条知在下了这个结论之后，更加不开心了，他站起身，直接退到房间的门的边上，手虚虚地搭在了门把手上，一副想要逃跑了的姿势。
“你怎么在这里，日辻。”
九条知冷着脸道。
日辻还是挂着那副惬意满足的笑，他坐在原处没有动，悠然解释道，“因为我看前辈快要七点了都还没有回家，我有一些担心，就想着过来找找您，没想到和您刚打了个照面您就睡晕在了我怀里，还抓着我胸口的衣服布料不放，超级乖...”
“闭嘴！你你你不许说话！”
九条知抿着唇，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他抬高了声音命令道。
随后日辻就很听话地闭上了嘴。
“有关于我睡晕在你怀里这件事情，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就算是莎朗姐也不行！”
九条知思考了几秒，垮着个修勾批脸，不情不愿地蹭过去，伸手掀开了日辻的外套，随后手伸了进去在里面的暗袋里一摸，摸出了一颗纽扣窃听器，随后把他粘在了日辻的衣领内侧。
九条知操作了两下，把这一枚窃听器连到了自己这边。
“我会盯着你的，不要被我抓到你偷偷告密。”
九条知警告道。
日辻对于这种结果接受良好，甚至有一点小兴奋。
让自己超级喜欢的前辈来时时刻刻监听着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清晰的明确自己时刻被关注着的感觉，真的会让人身心愉悦。
起码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
九条知看着对方还是那一副笑着的表情，撇了撇嘴，“啧，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日辻可就不乐意了，他直视着九条知的眼睛，试图委婉地和他讲道理，“可是前辈，您看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您为了破案奔波了那么久，应该很累了才是，您现在应该回家休息。”
听日辻这么一说，本来小憩了二十分钟现在挺精神的九条知脑袋一晕，突然再次感到了一股浅淡的困意，他眨了眨有一些泛酸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日辻一眼。
“别想着耍小手段命令我，日辻，也别想着偷偷跟踪我。今晚我不回去。”
黑发红瞳的青年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这个总是来烦他的君度一个小小的警告。
“别太嚣张了，君度，像你这样的催眠师组织里并不只有你一个，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的贪婪与冒犯，全都是看在莎朗姐的面子上，你不要不识好歹了。”
九条知弯下腰，凑在日辻的耳边低声道。
黑发蓝眼的青年面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但是在九条知直起了身子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样。
“真是无情啊，前辈。”
日辻这么感叹道。
九条知冷淡地哼了一声，表示拒绝再和日辻沟通，随后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直接离开，把那张讨厌地一直笑着的面孔甩在了身后。
手机发出了收到新消息的声音，九条知拿出来一看，是日辻发来的讯息，内容是在问他在杀死那些连环杀人案里的女性受害者之后，在墙上画的那个诡异的图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原来是问这个，告诉他也无妨。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用血真的好难写字，每一面墙上的血字我明明都抹地特别认真，但是效果还是不尽如人意，结果那些警察把这墙上的血字定义为了□□图腾，所以才这一次的案件才叫□□徒连环杀人案。
正义的警察们啊...总是这样蠢的可爱。
青年脸上嫌弃的表情变得淡了一些，他编辑了一下文字，然后给日辻回了一条消息。
日辻坐在刚才九条知坐着的那个位置，看着手机里的短信。
“杜松子酒赛高？好JK的发言，前辈就算是这一点也很可爱！！！”日辻自顾自地激动了一会儿，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等等，杜松子酒不就是琴酒的别称吗？琴酒赛高...呃。”
日辻的表情逐渐一言难尽，他看着手机屏幕里九条知发来的短信。
【是‘杜松子酒赛高’这句话的波斯文镜像翻转之后再上下反转——Tequila】
是了，那一整面血淋淋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九条知对琴酒的狂热爱意。
日辻皱起了眉，他很早之前就单方面地和九条知熟稔了起来，青年的每一个时期的变化他都有看在眼里，因此他知道九条知在之前和琴酒之间充其量也就只有临时监护人和偶尔的床榻伴侣这些在他眼中浮于表面的不牢靠的关系。
他可以肯定曾经的九条知对琴酒的喜欢绝对是没有那个临近中年了的top killer大叔对九条知的喜欢要来的多的。
但是现在的日辻却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日辻删除了这一封信息，随后颇有一些惆怅地靠在了椅背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九条知利用反追踪的技巧，和连在他从警局顺走的耳麦里的窃听器那边传来的声响，总算是确定了日辻并没有跟上来。
九条知缓缓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不爽地揉了揉泛红发热的耳尖。
自从日辻强行和他合租之后，他抛弃了远郊的那栋舒服的别墅被迫住在那间小公寓里，做什么事情都要被日辻管，甚至又多了一些不知所以然的诡异病症。
在黑暗里，这种残缺有时候是致命的，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坦然地和别人谈起这个问题，就怕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比如说那个天天见不得他好的朗姆，或者是什么别的类人物种。
他们逮着这个机会想要暗算他倒是问题不大，就算是睡着了，他的刀刃也是对着外面的，如果有人趁此机会撞到了睡着的刀的刀刃上，那么对方死了残了也怪不得他。
关键在于万一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上报给boss...
冰凉晃眼的水流似乎又重新包裹住了他的身体，混沌的思维随波逐流，等到他回炉重造之后再出来的时候，就又会忘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种感觉很难受，像是喝了过期的可乐一样让人恶心。
但偏偏他又无法反抗。
而且万一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他这一回要忘掉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医生了。
九条知还是蛮喜欢那个医生的，不想把他遗忘。
虽然对方当初一声不吭地就把他抛下并且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说自己在国外执行任务这一件事情非常非常的恶劣，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
但他还是......
想到这里，九条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医生的样貌。
头发和大哥一样很长，垂落到了腰处，但是是黑色的，长得比他要高不少，手臂很有力气，能够把他抱起来，眼睛是漂亮的墨绿色，下眼睑有一道凌厉的下褶，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眼型，他的声音很好听，在给他讲那个叫‘精彩的爱护比爱搜查官’的故事的时候，嗓音超级好听，就是如果能把那个搜查官该成别的什么就更好了。
九条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继续在心里构思着那一道已经有一些模糊了的身影。
头顶总是常年带着一顶针织帽，夏天的时候会把针织帽换成鸭舌帽...就和前面向他走过来的这个人很像。
“嚯，这不是小知嘛，好巧。”
迎面走来的披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弯着墨绿色的眼，他嗓音含着笑，扬起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身高控长发控声控绿色眼睛控的修勾九条知：！！！
看着和大哥一样完美地踩在他的xp上蹦迪的男人向着他一步步走来，过往的一幕幕一桩桩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浮现。
明明因为这两年频繁的‘身体检查’的缘故，他的记性变得不太好，常常忘记很多事情，总是需要日辻提醒，但是直到刚才他才突然发觉，他和莱伊在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从未忘记。
九条知忍了忍，没忍住，他飞快地扑向了已经预料到他的动作，挑起眉张开手臂只等一只修勾自投罗网撞进怀里的莱伊。
莱伊，也就是黑麦威士忌，他的名字叫诸星大，当然这究竟是不是真名倒是未可知，总之组织查出来的档案上写的就是这样的。
莱伊他是九条知以前的医生。
是波本的上一任。
顺带一提波本是现任。
还有苏格兰很有可能是下一任。
莱伊比九条知要高大半个头，他接住了飞过来的九条知，随后被大型犬的重量给冲得后退了半步，他顺手摸了摸怀里的黑色脑瓜子，在一瞬间仿佛幻视了一只向他疯狂摇尾巴的大型犬。
莱伊笑着又摸了两把怀里的人的腰。
“诸星先生，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
九条知拖着委委屈屈的调调道。
莱伊拖长了调子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人幽怨的眼神，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之前被调任到国外出差，比较忙。”
九条知撇撇嘴，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略显敷衍的解释。
“到底是谁给你分配的那么久的去国外的任务啊——”
九条知不满地大声嚷嚷。
莱伊（礼貌微笑）：这个你可能得问琴酒。
“我不是给你寄了伴手礼吗，怎么，难道我的小知是因为见不到我心里太难过了，所以半夜在街头一个人可怜兮兮地游荡？”
莱伊调侃道，他揽着九条知往前走，黑发红眸的青年顺着他的力道把步伐调整成了和他同一个频率。
“可是伴手礼不应该是你亲自送到我手上的那种礼物吗，你那算什么伴手礼嘛。”九条知小声抱怨道，但记起这个之后，脸上的神色明显是好了很多，他偏过头继续道，“而且我也不是因为你才流落街头的。”
“流落街头？”
莱伊抓住关键词，磁性的嗓音咬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他垂下眼问，“你现在的监护人对你不好吗？”
现在九条知有两个监护人，一个是明面上的波本，这个是由boss属意的，是组织的大家都默认的人选，而另一个就是贝尔摩德私下派来的君度酒日辻。
但其实说是贝尔摩德私下派来的，其实在这里面肯定也有boss的手笔。
或许是九条知近几年以来的活跃事迹让那个每天都在疑神疑鬼的老人起了警惕之心，一明一暗两个监护人外加一些效用可疑的药物，最后还要加上定期的强制‘身体检查’，也就是俗称的洗脑。
别人或许不是很清楚这些，但是曾经身为九条知的监护人的莱伊可是清楚得很。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外表纯良，但实际上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早已经沉沦于黑暗之中青年其实并不需要那个组织的boss如此警惕小心。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就连曾经是监护人的他也不知道的隐秘。
而这一次回国，莱伊的目的除了继续监视黑衣组织在立本的本部内的事态风向之外，就只有观察九条知这一个目的了。
这一回，他要摒弃之前无意识施加在面前的青年身上的滤镜，用自己的双眼好好地看一看。
看一看他之前所喜欢的，究竟是恶魔，还是魔鬼。
现在日辻和九条知处于强行合租的状态。
九条知知道莱伊说的肯定是波本，日辻他应该是不认识的，于是他否认道，“不是波本，他对我蛮好的，我挺喜欢他的。”
听到‘喜欢’这个字眼，莱伊又挑了一下眉，嘴里发出了‘嚯’的一声意味不明语气词。
莱伊（指指点点）：小骗子还挺花心。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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