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风铃村（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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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风铃声悦耳清响，房顶上的小猫咪呼吸微滞。
风铃第一天夜里响过一次，又被江昭撞响一次，她没料到第三次来得这么快。
屋里也陷入安静，玩家记忆再次清除。
柳眠瞥了眼远处走动的村民。
老人们头上稀疏的银发茂密不少，发色变成黑白参半，身形也直溜起来。
风铃响时，他们动作只是顿了几秒，而后继续迈步寻找猫猫先祖，显然记忆并未受损，而且对身体的变化习以为常。
这绝不是倒退一两年能产生的变化。
柳眠提心吊胆地踩着梯子原路跳下房顶，还没溜到门口，就听见顾舟舟一声惨叫。
她加快脚步窜到门旁，玩家们这次均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大体上身量矮了些，面容更加稚嫩。
只有一人例外。
江昭身高倒是矮了几寸，那副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面相，五官轮廓毫无变化。
小猫咪扒着门边看出点端倪。
屋内玩家方寸大乱，只有江昭和双胞胎姐妹还算镇定。
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这群身体与记忆都退变成少年模样的玩家，半数都已经不记得玩家身份和游戏这回事。
顾舟舟丢下一直抱在怀中的周野躯干，瘫软在墙角面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没忍住干呕出声。
那副躯干明显刚经历了二次创伤，刚复活就又被人敲死。
“都别嚎了。”罪魁祸首江昭拿着铁锹砸了砸地面，脚边抖落下不少凝着鲜血的土渣，语气透着不耐烦，“看看自己系统。”
王华腿软得像两根面条，想要起身，直接从桌边长条板凳上跌坐在地，“什、什么是系统？”
小猫咪确认，他这回才是真正的新人。
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多少，没有空给他解释如此基础的问题。
大裴深吸口气，尽量使语声平稳，不让恐慌扩散：“我现在22岁，如果纸上真是我自己写的，内容属实，说明时间忽然倒退了五年。”
江昭攥着黄表纸的手，骨节绷得发白，“目前有不是新人的么？”
柳眠认为他在外貌上动过手脚，猜不出他具体年龄，也不知道江昭现在究竟多大。
时间加起来倒退了六年多，他竟然还有对游戏和玩家的记忆，说明他在游戏基地生活的时间远不止六年。
大裴小裴对视一眼，大裴说：“我俩进游戏三年多了。”
江昭：“那下次倒退，你们也不会记得游戏这回事。”
大裴听出点门道，“难道你能记得，你进游戏很久了？”
江昭不置可否，在严峻形势下不忘嘴贱：“是啊，看不出来我能当你们叔了么？”
他仗着身高和那张一成不变，中年人的脸，这话颇具说服力，在场谁都没觉得他在占便宜。
顾舟舟是玩家中年纪最小的，脸颊稚气未脱带着点婴儿肥，像是退回初高中的年纪。
她在尖叫过后，傻愣愣看着身上沾染的鲜血，神情呆滞。
小猫咪转而看向齐德龙，发现这人摘去眼镜，眼中藏不住的戾气，老好人形象荡然无存。
“你呢？”江昭也有所察觉，主动问他。
齐德龙推说：“我脑子很乱，让我理理。”
依照纸上内容，没了周野，一个新人王华，另个是谁很好推断，江昭状似关切地问：“齐会长还记得自己的公会吗？”
“当然。”齐德龙勉强扯起嘴角，目光从手中黄表纸上抽离，退回的时间让他再扮不出和善，“Goodluck怎么会忘。”
江昭拍拍裤子口袋，“齐会长说Goodluck创会快四年，我这还记着呢，怎么倒退六年，公会还在？”
齐德龙强打起精神应付，面不改色解释：“还在筹备阶段，但名字已经定下了。”
“这样啊。”江昭似笑非笑，没再逼问。
玩家的时间做不到将二十几年的经历和其他人的关键信息，事无巨细地写在一张黄表纸上。
对此齐德龙十分笃定，他重新戴起粗框眼镜，不大熟练地开口与他人交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裴一刻不停地摆弄搓揉着手，十根纠缠的手指将焦虑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副本有问题，明明越到后期越难，我们却变得越来越弱。我现在不知道该庆幸六年后我还活着，且进入了C区，还是抱怨让现在还在D区的我来通关C区难度的副本。”
疑似副本创作者的小猫咪听后无比心虚，小脑袋往回缩了缩。
按风铃响的频率，别说副本通关率了，能有活人通关都是万幸。
江昭却说：“再难的副本都不会十死无生，一定是之前没找到破局的关键，再拖下去，我们都得玩完。”
小裴连忙附和说：“对，对，不可能有通关率是零的副本。”
“那还是有的。”江昭嗤笑一声。
这声把柳眠笑得心颤，倒不是因为好听，江昭这话简直像是在戳猫猫脊梁骨。
与此同时，江昭直播间同样在讨论这个问题。
【江哥这话什么意思，真的有无人生还的副本吗？】
【没见过诶，不可能吧，感觉江哥又在吓唬人。】
【老玩家也没听说过，直播系统是五年前才有的，之前有幸存者偏差的可能。】
【话说江哥到底进游戏多久了啊，咋退了六年他还能这么淡定？】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记住你江哥永远是你江哥。（我来打听打听）】
【不知道，反正江哥属于骨灰级玩家，没准可以追溯到猫猫的诞生。】
【哈哈哈哈哈还没人注意到门合页那里长毛了吗？】
【好家伙，猫猫老师把毛收一收，都从缝里长出来啦！】
【猫猫听墙角一级运动员！！】
【没想到还能看到六年前，江哥和猫猫老师的重播~】
屋内气氛和直播间截然不同。
江昭话一出，玩家们都没胆子追问，生怕陷入绝望的境地。
他们自顾不暇，没人在意灵魂出窍的顾舟舟，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黛尔终于有所行动，走到顾舟舟身边拍了拍她肩膀。
顾舟舟打了个哆嗦，对外界终于有了点反应，茫然抬头。
阿黛尔：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门缝里看人的小猫咪：？
她听着阿黛尔口中陌生的语言，迟缓地转动脑子，阿黛尔说过自己是混血，六年前的她，不会是还不会说汉语吧？！
顾舟舟和其他玩家都懵了，小裴无奈道：“有个老外，这怎么弄？”
江昭淡定上前：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阿黛尔眼中一亮，两人开始加密交流。
暂且不谙世事的顾舟舟瘫坐在地，仰视着两人的神色愈发茫然。
半晌，江昭拿着阿黛尔写的黄表纸，向众人言简意赅地解释：“我大学选修的小语种，她说她也是新人，让我帮忙翻译下她纸上记录的信息。”
阿黛尔又叽里呱啦说了一串。
江昭：“她希望我能单独给她翻译。”
大裴表示理解：“哦，那你俩快去快回，别走远，赶紧一起商量对策，我也怕我们最后全军覆没。”
两人迈步走出门，江昭瞄了眼门框上的风铃，倒是没有伸手乱碰。
门外监督他的小猫咪松了口气，“喵喵！”
柳眠装作无意路过，赌江昭六年前对小白猫还没起杀心。
“哇！”阿黛尔轻呼一声，当即蹲下身摸了她一把。
柳眠为表友好，侧过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她掌心。
门内的人也被这声猫叫吸引过来，顾舟舟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脚步虚浮地跨过门槛。
“好可爱的小猫！”小裴表情惊喜，蹲在阿黛尔身边，毫不迟疑地伸手撸猫。
无论男女，两脚兽在看到可爱生物时，声音不自觉放轻放柔，声线也会变细。
柳眠头回被玩家们团团围住，夸赞声不绝于耳，好几只手在她身上乱摸。
小猫咪：……
她现在确定，六年前小白猫的恶名还没远扬，算是意外收获，而且玩家们都没着重记录小猫咪的恶行。
大裴紧绷的表情稍微柔软，“我之前记的祭祖仪式上，村民们也用到只小白猫完成仪式，大概就是它。我们住宿条件简陋，可见风铃村的条件不大好，这么漂亮的小猫不像是村民饲养的，或许也是条线索。”
顾舟舟最为爱不释手，反复抚摸着小猫咪的脑瓜顶，试图去捏她爪爪上的绵软肉垫。
“喵！”柳眠予以警告。
顾舟舟讪讪缩手，吸了吸鼻子，泫然欲泣，“什么是线索啊，那个副本介绍我看得云里雾里，你们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抱着，就、就是，那个东西吗？”
“我们没了个人。”大裴神色恢复沉重，“名叫周野，你们是……你抱着的那个可能是他。”
她当然记录下了玩家之间的关系，却没挑明，认为顾舟舟现在不记得周野这人未尝不是件好事。
“奇怪。”顾舟舟困惑带着阵后怕，“我六年后不会是变态吧，抱别人尸体干嘛？”
只有江昭一副对可爱猫猫油盐不进的样子，用异国语言催促阿黛尔，还冷声提醒旁人：“她是仪式里至关重要的一环，会被附身，关系到你们生死。”
说完便迈步离开，阿黛尔从小白猫身上撤回手，恋恋不舍地跟上。
柳眠又听不懂江昭用外语翻译出来的内容，没有去听他俩谈话的打算，由着顾舟舟把她抱回屋内，趴在少女膝上享受两脚兽按摩。
王华心理承受能力远不如年轻的顾舟舟，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傻愣愣地靠着行军床坐在地上，连黄表纸上的标点符号都看不进去。
小猫咪轻轻打着小呼噜，对王华的反应表示理解。
试想想，你可能正在家里打游戏，在教室上课，或者躺在床上玩手机享受宁静的睡前时光。
眨个眼的功夫，突然出现在陌生山村，被告知身处于六年后的一场恐怖游戏。
六年中的记忆和身体变化被一同抹除，只有张留有你字迹的黄表纸，草草书写下关键线索，一切虚幻到没有实感。
柳眠浅浅代入一下，起了身鸡皮疙瘩。
这个副本真是丧尽天……骂到一半，想到00004的话，小猫咪心里默默住口。
玩家们强自镇定，通过黄表纸再次梳理线索，齐德龙为稳住人设，率先开口：“风铃是关键。每次风铃响，时间就会倒退，我觉得我们要想办法解决掉风铃。”
“太浅显了。”大裴不留情面地评价，“如果单方面摧毁风铃能够解决时间倒退的问题，那这个副本的其他设计都是多余的。”
可谓一语惊醒梦中猫。
柳眠想到，如果这个副本是小白猫设计出的杰作，那迟迟发布，尽显笼统的任务就解释的通了。
原主对副本各个情节设计了如指掌，能够更加精准地把控剧情走向，根本不需任务过多提醒。
换言之，在祠堂里的附身环节，猫猫爪指谁谁死。
那她出于报复心理，将能力较为出众的江昭定为骨材，是否欠妥？
已知殴打同事会被扣几百积分，小白猫的巨额负债不大可能都是殴打同事所欠，当然也不排除日积月累的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
猫猫KPI不达标！
遭遇过公司压榨荼毒的社畜猫猫小脑袋瓜里思绪翻涌，目前从00004那里得知，最直观的问题就是玩家通关率。
小猫咪尾巴摆动速度加快。
两个问题相结合，原主所在的副本通关率屡次不达标，从玩家对小白猫的态度可以得知，绝不是因为通关率过高。
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小猫咪负债，玩家谈猫色变。
想通这一关节，柳眠顿觉眼前开朗不少。
另一边齐德龙竭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阴沉，好声好气地询问大裴：“那你说怎么办？”
“根据我记录的祭祖仪式流程来看。”大裴深吸口气，“江川炸祠堂的行为迫使仪式中止，有没有可能，祭祖仪式还没结束？”
齐德龙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会有人成为制作风铃的候选材料？”
像是为了印证大裴的猜想。
门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得益于倒退的时间，年迈村民们已是毫发无伤，动作更加利索，很快进院堵在了泥瓦房门口。
为首的刘峰走进门内扫视一圈，“那个长挺高的小子呢？”
玩家们面面相觑，没人做声。
刘峰刚要发作，忽然瞧见顾舟舟腿上的小白猫，当即满脸堆笑地走向顾舟舟，“原来您在这里，我说怎么哪儿都没找见您。”
有眼力见的村民走到墙角将周野的躯干扛走，顾舟舟对此毫不关心，满脸戒备，紧张地问刘峰，“你谁啊？”
柳眠想到什么，赶紧跳到地面，见刘峰目光跟着小白猫飘走，顾舟舟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小白猫说话。
“她是您挑选的新骨材？”刘峰问。
柳眠就是怕他误会，闻言赶紧摇头否认。
刘峰跪坐在地，贴心地降低她仰视的角度，“您慢慢选，我们先去捉您已经选定的骨材。”
“你们这是杀人，是犯法的。”王华突然开口，想通过怒吼发泄内心恐惧，刚开个头，气焰就被刘峰的眼神浇灭。
他感受到其他人用看弱智似的眼神看自己，更加没有底气，弱弱说道：“软禁也是犯法的。”
“你现在就可以走。”刘峰老脸上挂起讥笑，七横八纵的褶子挤在一起，满是轻蔑。
王华颤颤巍巍站起身，垂落在腿边的双拳紧握，“你们同意放我走，可别反悔！”
刘峰煽风点火：“快滚。”
柳眠推测这村子大概率是走不出去的，估计走到外围会有鬼打墙，让人迷失方向的浓雾或是藏匿着有攻击性的怪物什么的。
偏王华胆子又小，脑子又不清白，处于对副本和游戏一无所知的时间点，咬牙迈步就往外走。
“嗳！”齐德龙犹豫再三，叫了他一声，“你别冲动。”
王华走到门边，村民默不作声地退开，给他让出条路。
“走啊。”刘峰推了他后背一把，“等我把你抬出去？来村里的游客不少，不缺你一个。”
王华手心冒汗，嘴里嘟囔：“谁想来你们村似的！”
他说完又看向屋内坐着不动的几人，“你们不走？还呆在这地方干嘛？”
大裴欲言又止，小裴更是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种蠢货。
“你们不是一起的么？”刘峰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不送送他？”
齐德龙起身，生硬地打起圆场，“王华，算了。你出去也没车，能去哪儿？”
“去哪儿都比呆在这儿强！”王华心有余悸地瞥了眼被拖出去的周野躯干，脑子混浆浆的，完全没有副本地图是有限、有边界的概念，一心想要逃离这个诡异村落再做打算。
他跟柳眠看过所有恐怖电影里的炮灰一样，扭头就往外跑，却被刘峰一把捉住后脖领，“今天村里有祭祖，你别乱跑惊扰了先人。好歹是来我们村做客的，我送送你吧。”
“唉，我也送送你。”齐德龙口风改得猝不及防。
旁人以为他要继续劝阻，无甚所谓地留在原地，大家都自顾不暇，各自警惕着村民的举动。
一心想逃离的王华顾不得许多，随刘峰出了院，柳眠不假思索地跟上，余下几个村民没有看守玩家的打算，似乎并不担心他们逃跑，再加上已经找到丢失的先祖，纷纷离开泥瓦房。
风铃村本便不大，三人一猫很快就走到村口，路上齐德龙一言不发，丝毫没有劝王华的意思，好像真是来给他送行的。
刘峰倒是频频尝试跟小白猫搭话，态度恭谨，措辞费尽心机，在得到无数敷衍的喵喵回应，他自讨没趣，只好作罢。
他们在村口站定，村子外也是狭窄的土路，在两山之间勉强算是笔直，一眼望不到头。
没有鬼打墙，也没有迷雾，更是看不见怪物藏身何处。
小猫咪有些疑惑。
王华不知是让太阳晒得回了魂，还是室外的新鲜空气让他稍微清醒了点，求助似的望向齐德龙，“我、我能出去的吧？”
“可以的。”齐德龙微笑道，碍于有NPC在场，话说得较为隐晦，“你刚来难免会接受不了，找个地方呆着，进度是共享的，等我们度过剩余时间，你也就安全了。”
王华不疑有他，感激涕零，“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们！”
刘峰冷笑一声，催促道：“就送你到这儿了，村里还有好多事呢。”
话虽如此，王华仍有疑虑，具体是什么又想不明白。
像是大难临头时才苏醒的炮灰，他怯懦地又问：“那我要等多久……”
小猫咪瞳孔骤然紧缩。
齐德龙突然抬脚，把毫无防备的王华踹出去老远，露出发自内心的狞笑，“没用的东西，六年后我怎么会跟你合作？”
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的王华后知后觉，转头开口要骂，可惜为时晚矣。
他露在外的皮肤在以极快的速度干瘪、黯淡，失去光泽和弹性，像是苍老的树皮，松松垮垮地裹住骨肉。
小猫咪眼睁睁看着他老去，老到皮包骨，老到皮肉迅速腐败，森森白骨定型在扭过头嘴巴大张的姿势，骨头又变黄变黑，直至化成飞灰消散在空中。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
刘峰颇为奇异地看了眼齐德龙，转而将心思全都放在猫猫先祖身上，“祠堂已经复原了，您可以继续挑选骨材，等我们捉到那个新骨材，就请您回来继续仪式。”
原来拦截玩家离开副本的，是村外无形的，飞速流逝的时间。
小猫咪怔怔盯着王华消失的地方，猫猫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无法比较这幕和锯人头盖骨，哪个带来的冲击更大。
“对了。”一旁刘峰支支吾吾片刻，“那个骨材挺显眼的，还算好找，您知道村长的胳膊哪儿去了么？”
柳眠：……
合着古万年的胳膊随便找个地方挖坑埋了，时间倒退也长不回他身上去啊。
她蹲坐在地，明澈湛蓝的眼睛思考时显得格外深邃，注视着齐德龙离去的背影，给人种高深莫测的错觉。
刘峰没敢打扰，安静守在一旁等待先祖指点迷津。
小猫咪依稀明白，江昭看似匪夷所思的行为，跟实践出真知差不多，偏这两次都如他所料。
废骨材需挖空脑袋，埋进地底才不会复活，没处理干净的就算复活，四肢也无法复原。
如果不限于祠堂后的土地，古万年的胳膊被埋无法复原倒是可以理解。
那刘峰他爹和另个老头，两人明明没有处理脑部，砍去四肢，完全符合复活标准，为什么没有复生从坑里长出来？
小猫咪陷入沉思，半晌，她真挚地看向刘峰。
猫猫对话框弹出：你脑子是空的吗？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风铃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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