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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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
舒萌扒着窗子伸出头的往外看。
街道上除了堵的水泄不通的车，还有乌泱泱的人。
路边的商店也是大排长龙，人们仿佛陷入了一场购物狂潮，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无数人的焦虑和不安在空气中散播。
岔路口几辆车直接因为碰撞在红绿灯下，车主们叉着腰陷入争吵之中。
“你TM找死是吧！眼瞎看不见红灯？”
“我走的时候是绿灯！你这人怎么骂人呢！明明是你刹不住车！赶着投胎啊！”
“别吵了，别吵了！大哥大姐们！我这车头都被撞歪了，实在不行，咋们报警吧！”
“报警！报警！警察都要堵这鬼路上了！”
……
一片混乱。
舒宁暗道不妙，她脸色难看，“封城的消息恐怕已经传播出来了，我们走不掉了！”
“那我们怎么办？”舒萌收回探出车窗的身子，快速的关上车窗，将外面闹哄哄的声音隔绝在外后，她问，“姐，还有其他路吗？”
舒宁想了一下，“导航还有一条出城的路，不过那个地方因为昨天晚上的暴雨导致的山体滑坡给堵死了。”
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完了……”舒萌如丧考妣，面如死灰，包子脸肉眼可见的虚了下去，她瘫软在后座上喃喃道，“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安安，你有主意吗？”
舒宁眼神微微一动，她看向副座上始终不发一言的温安安。
温安安双目冷静的看着外面的混乱，光洁无暇的额头下，一双淡然清冷的眼睛似乎没有焦距，仿佛世间一个画面都不足以入她眼。
长睫轻动，画中人活了过来，温安安对舒宁点了点头。
温安安说：“换路。”
听见这两个字，舒宁笑了，她比了个OK，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舒宁发动了汽车，“现在出发！萌萌，帮忙开路！”
后坐瘫着的舒萌早就在温安安点头的那一刻活过来了，她雀跃的跳了起来，“得嘞！”
车窗摇下。
舒萌伸出小脑袋，软乎乎的脸蛋，两颗黑黝黝水汪汪的眼睛，少女甜甜的声音响起，“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往右靠一下！倒车请注意！……”
“麻烦了哈！很急很急！拜托拜托……”
所幸她们的车来的晚，身后没堵几辆，凭借着舒萌讨喜的小圆脸，身后的车也是纷纷配合。
“好嘞！丫头！”
“可以了，过啊！
“客气啥，走！”
……
车子穿梭在道路上，在赶往主城车道的大部队中，逆行的她们是如此显眼。
车里面很安静。
擦肩而过的车越来越少，觉得气氛有点压抑的舒萌受不了了，“好闷啊，放首歌成不成？”
温安安问：“想听什么？”
舒萌想了一会，结合现在的状况，有一首歌倒是很适合她们，“好运来！”
温安安在歌单上滑动的动作一顿。
过了一会儿，林一晨的《you》的前奏响起，舒缓轻快的音乐暂时抚慰了车上三人的心。
舒萌仰躺在后座，短黑发散在脑后，她听着歌，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思绪飘远。
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平凡的高中生，怎么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踏上了末日逃亡的旅途了。
前方生死未知，车上的三人也只是灾难面前的几只小蚂蚁。
看似又在发呆的温安安一直关注着他她，她从后视镜中感受到了舒萌忽如其来的伤感情绪。
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温安安不会安慰人，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打扰舒萌，舒萌大多时候都很活跃跳脱，并且足够乐观，相信她很快能从焦虑中恢复过来。
窗外掠过连绵不断的山林，窗子降下一掌缝隙。
凉爽的空气灌了进来，带着股秋天枯叶的味道。
舒宁揉了把脸，喟叹一声，“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大脑都清醒了不少。”
“安安，给姐拿根咖啡棒。”
温安安从扶手盒里拿出一根撕开了包装，递到了舒宁的嘴边，舒宁顺嘴咬住。
温安安说：“舒宁姐，我来开吧”
舒宁有些差诧异，她眼角飞了温安安一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
温安安点点头，“是的。”
舒宁失笑，“你有驾照吗？”
温安安摇了摇头，脸上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
“安宝，没事儿，姐来吧。”舒宁叼着咖啡棒嘴里含糊不清，“放心，也就一个晚上，有了咖啡因，就算熬个三天三夜我也精神百倍！”
“舒……”
温安安刚张口，舒宁却赶在她话前面打断她，“安宝，你听姐姐的。”
“好吧。”
见舒宁如此坚持，温安安也只好作罢，乖乖的坐在副驾，当个听姐姐话的乖宝宝。
修长的手交叠摆放在膝盖上，高高的马尾柔顺的垂落在脸侧，灰色运动服的拉链拉到最顶头护住了白玉似精巧的下巴，单单看这仿佛被造物主偏爱一般的玉雕成的人，舒宁怎么也不会想到温安安是秋名山野车圈的king。
只在黑夜出现，开最快的的车，拐最刺激的弯，这就是大家心目中的king。
舒萌也只知道温安安会开机车，她并不知道温安安还玩赛车。
每次温安安都是晚上出去一整夜，第二天直接请假或旷课，当舒萌偶尔问起时，温安安诚实的回答去飙车了，舒萌却老是觉得温安安在讲冷笑话逗她，笑的前仰后合。
车子稳步穿梭在山路上。
噗——呲——
车轮突然急刹，发出一声长长的摩擦的声响。
后坐的舒萌被这急刹颠簸的差点滚到地上，她扶着车座爬起身，惊慌未定道，“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人啊？！怎么把车堵在急弯这儿？”舒宁后怕的拍着胸脯，脸上表情又惊又怕，带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这里可是山路，要刚刚刹车踩的不及时，一个不小心，末日还没来，她们几个可都要提前奔赴黄泉了！
“小萌你没事吧？”
舒萌摇了摇头，“姐，这车是不是遇到啥情况了？我看这车旁边还有人，我下去问问。”
她刚准备开车门，另一人比她动作还要快。
“我去！”
“欸，安安？”
舒萌眼睁睁的看着温安安解开安全带，利落的打开了车门，直接迈着步子往那辆堵路的路虎走过去。
看着那抹覆在温安安眉心之间戾气，舒萌内心暗道不妙。
舒宁也意识到了什么，“小萌，你跟着去看看！”
舒萌嗯了一声，她喊着，“安安，我和你一起！”
边喊边赶紧开了车后门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
双手插兜，一双如墨的眸带着寒意。
以一个带着点拽有点高调的姿态走到车头前的温安安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冷笑，语调微扬。
她问，“在做什么？”
“修车嘛！难道我还能卡拉OK在？”
爬在车前盖里埋头钻研的那个人顺口回答了一句，意识到人不对时，他抬起头，是个身高一米八几浑身肌肉的光头大汉，他长得很是结实，只是脸上抹着的几道黑印有几分滑稽。
光头大汉掀起胸前的衣领擦了把脸上的汗渍，待看清温安安和舒萌的面貌后，雄厚的嗓音放低，温声问道，“小妹妹们，有啥事啊？”
大汉的语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陕西味。
“车坏了？”眼睛轻眯，她问。
为毛感觉到一股杀气？大汉楞楞的点点头，“可不是……”
话还没说完，大汉就见眼前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捏住了车的前视镜，轻轻一折，后视镜被她拿在手里。
大汉眼珠子瞪的都要脱框而出了，“诶诶诶，你干啥？！”
“你掰我后视镜干啥？！”
“给我按回去！”
舒萌也是被她的举动吓得一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也和这光头大汉一样睁的老大，“安…安安，这是做啥啊……”
同时舒萌内心疯狂呐喊，安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躁了？随随便便把人后视镜给折了。
对于二人的反应，温安安置之不理，她旁若无人的把玩着手中的后视镜。
后视镜在她的手中没几下就变成了玻璃和塑胶碎片了。
舒萌和大汉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是动也不敢动。
温安安张开手，丢掉手中的碎片，她抬眼看向大汉，语气平静，“车坏了不是你堵在这儿的理由。”
“标识也不放一个？”
大汉内心颤抖，妈呀，我这是犯冲惹上了阎王殿的那一座阎王爷啊，怎么一个小姑娘的气场如此大。
“俺…俺们就是想着今天这路上没人，就给…忘…忘了。”大汉声音都开始结巴起来。
“忘了？”轻嗤一声，温安安的手指抚上了车门，眼里露出一丝讥讽，“有的时候，人的一句忘了便能了结很多事情。”
“我个人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人必须长长记性，以免下次再犯。”
什……什么？
光头大汉冷汗直冒，“俺…俺听不懂……”为什么心肝有点莫名怕怕。
温安安不说话了，一张美玉无瑕的脸像覆了层寒霜，车门被她打开，里面还坐着两个人被吓了一跳。
眼见温安安这是要搞事情啊，一旁都快变成背景板的舒萌赶紧扑了上来，“安安…我们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没出事儿。”
是没出事，可是差点出事了。
温安安另一只手捏住舒萌的后颈，握住车门的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车门给卸了。
咔嚓——
慢动作一般，车门被温安安单手卸了下来。
噗咚——
车门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舒萌咽了咽口水，她看了看旁边的光头大汉，一脸的尴尬，“大…大哥，对不起。”
大汉也咽了咽口水，时间静止片刻，大汉用肩头蹭了蹭汗，他看向车内，语气局促恭敬，“二少，这…车还修吗？”
“……”
车里的人似乎被这场面震惊到无语，一时之间没有人回话。
过了一会儿。
车后门被打开，里面出来的人迈出一双大长腿，“没修的必要了。”
“伍四，让伍三从车底钻出来。”
“好的。”伍四收到指令后敲了敲车底盘，“兄弟，出来啊，这大动静，你搁底下睡着了没听见啊？”
嚯，车底还藏着一人呢！
舒萌瞪大了眼睛看着车底下钻出另一个浑身肌肉光头大汉，凶神恶煞的模样和眼前这个大汉有些像。
她小心翼翼的往温安安身后挪了一挪。
对方人这么多，她们这一方人数压根不占优势，会不会出事？
注意的舒萌小动作的温安安将舒萌护到身后，一双冷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
从车里出来的人身形偏瘦，穿着一件单色调的休闲风衣，个头在一米八以上，身形挺拔，面容介于青年与少年人之间，和温安安她们年岁相仿。
他的眼神看着着实些不好惹，与温安安一样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是截然不同的阴寒。
看清来人的面孔，舒萌瞳孔地震，呆愣在原地，嘴中喃喃到，“小乖……”
“是你？”那人开口，他如墨的眉峰一挑，面色缓和道，“挺巧。”
还没等舒萌回神。
温安安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轻蔑，她语气不善，“不巧，我今天走霉运。”
她没有注意到舒萌的大起大伏的心情。
原来不是和自己打招呼，怕是已经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了，舒萌内心有些失落。
顾不上自己内心的伤感，萧执温安安两人争锋相对的模样让舒萌心惊肉跳。
温安安脸上还是极少浮现出这种表情。
舒萌悄咪咪的扯了扯温安安的袖子，和温安安嚼耳根，故意问道，“他是谁啊？安安。”
温安安微微骗了骗头，她看向那人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当事人，直接说出来人的名字，“萧执。”
“新来的转校生。”
舒萌点点头，内心默念，原来这才他真正的名字。
萧执笑了，阴沉散去，“我可真是荣幸，能被温二小姐记住名讳。”
欠揍。
温安安看到这人出现，只觉得麻烦，当下便懒得和他搭话，欲拉起舒萌就准备走。
“安安……”
柔弱细小的声音唤道。
舒萌回头，看见车里又钻出一个人，这个人舒萌不仅认识，而且还比较熟。
温安安没理会，步子不停。
那道声音似乎急了，声音加大，又叫到，“温安安！”
舒萌停下了脚步，牵着她手腕的温安安也停了下来，二人一起望向那边。
一身白色轻纱连衣裙如同一朵不堪风吹的莲花的温暖暖走下车站在萧执身边，弱柳扶风，凝眉轻斥的样子也像是在撒娇，“安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把我们的车弄坏后就直接一走了之！”
“在家就算了，爸爸包容着你，容忍你无法无天，你在外面怎么也还是这个性格？！”
果然，有萧执的地方就有温暖暖，这两个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温安安眼神冰冷。
她和温暖暖的交际不多，但每次温暖暖总能刷破她的认知。
在学校里，她们见面的次数只手可数，温暖暖是上半年转学过来的，这个让温安安嫌恶的萧执应该差不多是一个月前转校来的。
而她和萧执打交道的真正时间，应该是在一年前。
赛车跑道上，被老师提议找个兴趣宣泄情绪的温安安从初出茅庐的菜鸟成长为当之无愧的king，可是少不了这位萧家二少的功劳。
所以成长后的她明着暗着让不可一世的萧二少落了不少面子。
听说萧执两个月前飙车出车祸腿骨折了，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恢复了。
想到这里，她飘了一眼萧执站的笔直的大长腿，心里想到有机会的话，萧执得再折一条腿才行。
萧执莫名奇妙感觉之前车祸受伤的腿突然一麻，脸色愈发阴沉。
温安安沉默不语的样子被舒萌看见，她内心自动把温安安此刻的神游天外理解为被温暖暖的话伤到了。
安安活的像个孤儿一样，这个小三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安安！
虽然对面前的伍三伍四感到畏惧，但体型娇小的舒萌握住了小拳头跳了出来，挡在比她高了一个头有余的温安安面前，“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
“我们安安的性格不比你阴险狡诈好多了，她简直是温柔善良可爱的代名词！”
“你说话这么难听，长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吗？真是个奇迹！”
听见温柔可爱善良这几个词被用来形容温安安，萧执被逗笑，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看着眼前气鼓鼓的舒萌，萧执似乎来了一丝兴趣，“小胖子，有你什么事？”
“跳脚的样子跟个兔子一样。”
“你才是兔子！”舒萌咬牙，此时此刻这个完全不记得自己的男人让她内心气愤又难过，当初的小乖怎么长歪了呢？她一脸痛心疾首，“长的唇红齿白一脸受相，你比我更像兔子！”
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丝毫不客气。
闻言，萧执收敛了笑容，阴沉的脸色黑的能滴水，他声音冰冷，“你是第……第二个敢骂我的人。”
“知道惹我生气的下场吗？”
温暖暖在一旁细声细语，“阿执别和这种人生气。”
舒萌被吓的浑身一颤，她挺起弱弱的胸膛，嘴硬道，“那…那又怎么样？总…总要有一个人说实话吧。”
说完，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除了小乖。
眼前的男人凶的要死，舒萌压根不想承认他就是当初的小乖。
萧执脸色更难看了。
“萌萌，回车上去。”温安安上前一只手扶住舒萌的肩膀，“我来解决。”
舒萌摇了摇头，眼睛在萧执身上挪不开，“不……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听话。”温安安低声道。
“好吧……”
舒萌一步三回头，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温暖暖他们一行人。
伍三和伍四二人摸了摸头，只觉得自己无辜躺枪了，平白无故得了这小丫头的一记冷眼。
舒萌走了，温安安直接看向萧执，“时间有限，我们直接打一架吧。”
异能觉醒后，温安安的内心总是有一股冲动，刚好有人不自觉撞枪口上了，温安安此刻是很真诚的希望和萧执武力解决问题的。
“打一架？”
萧执皱眉，这女人好像变的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而且这女人的力气是正常人能有的吗？
联想到哥哥和他说的事情，萧执多看了一眼温安安。
眼里闪过一丝谨慎，萧执伸出手指了指地上印着温安安手掌的车门，脸色怪异，
“我拿什么跟你打？”
温安安将脸侧的一缕不听话的马尾发撩开，淡淡的开口道，“随便。”
“你今天得让我废一条腿。”
“丫头好大的口气！”伍三伍四站了出来，他们胸前的肌肉颤了颤，魁梧的体型搁在一般人面前早就被吓到了。
但此刻在他们面前的是温安安。
“口气大不大……”温安安看向萧执身旁的温暖暖，“自己来闻一下就知道了。”
温暖暖被她的眼神吓的后退一步握住了萧执的胳膊，清秀的脸煞白，“阿执……”
萧执没有动作，他从温安安诚恳的眼睛中看出这女人是真的没有开玩笑。
“伍三伍四，退下！”萧执一声令下。
“二少！”伍四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执，“难道你真的要……？”
“不行！要是大少知道了的话……”伍四顿了顿，转而双目冒火，怒瞪着温安安，“不就一个小丫头，俺伍四还没怕过谁！”
“伍四！”萧执加大音量。
听见萧执语气中的不容置喙，伍四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今日的一幕是何等的屈辱，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扬言要打断主子的腿。
而他身为萧家这代的近身护卫，面对主子的命令却只能后退。
退后的伍四旁边的伍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被伍四狠狠的甩开了，见状，伍三也只好收回手。
“温安安，你说要我的一条腿，是要左腿还是右腿？”
萧执沉默了一会开口，很平静。
他的反应倒是让温安安高看了他一眼，温安安笑了，嘴角勾起，像是成功被眼前的画面愉悦到了，“这个……”
“其实……有人代替你断一条腿，也不是不可以。”
“我来！”伍三抢在伍四前面举手。
“哥…”落后一步的伍四握紧拳头，“俺们和她拼了又能咋样？！你至于吗？！”
……
两人你推我挤的争着要牺牲一条腿，冷眼旁观的温安安逐渐不耐。
“抢什么？不要你俩的。”
不要伍三伍四的……那么……几人的眼神定在一身白裙，柔柔弱弱的温暖暖身上。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温暖暖吓得泪花都泛起来了，她双唇颤抖，“我……我……”
结结巴巴下，她注意到萧执的眼神，内心倏然一颤。
一旁的温安安更是煽风点火，督促道，“快点。”
伍四着急了，“温小姐，萧少爷对你那么好，你忍心看他失去一条腿吗？！”
伍三认同的点了点头。
温暖暖求救般的看向萧执，“阿执…我…我其实……”
“不必再说了。”
萧执打断了温暖暖的话，不再去看温暖暖半天哆嗦不出来话的模样，从温暖暖身上移开视线望向温安安，他走上前，“废我的。”
萧执走到温安安面前一米处。
一米八三的个子比一米七的温安安高上十来厘米，但气势上温安安却没有输。
说要废人腿的是温安安，可当萧执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温安安却笑了，“真让我废？”
平时冷冰冰的，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含蓄，但看得出来是愉悦的。
萧执沉默片刻，他也跟着笑了，偏女相的脸比起俊朗，漂亮这个词更适合他。
“随你。”
“至于之后要付出什么代价……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盯着萧执上扬的眉眼，温安安沉吟片刻。
她对萧执说，“放你一马吧，我们两清。”
上次的断腿事件，温安安本意只是想让萧执受一点挫折。
可是谁料当时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事态如此严重，若不是萧执刻意对萧家人隐瞒了实情，温安安如今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
听见从温安安嘴里吐出两清这个两个字，萧执收起了笑容，脸色又变的阴沉，他咬牙，“两清？不可能。”
说着大长腿往前迈了一步，萧执干脆利落，“废左腿。”
温安安皱眉，后退一步，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说了两清、不废了，怎么还赶鸭子上架似的，偏要人废他一条腿，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神经。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出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