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随笔》莱好

15、适应和幻想

　　褪色的鲸鱼缓慢地移动着，仿佛在努力挤出包围它的海水。水花四处飞溅，映衬着白色的阳光，深蓝色的水珠中透出光芒。鲸鱼的背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充满了好奇。
　　“离开海洋，你要怎么活呢？”她亲亲拍打着鲸鱼的背，它突然把头立起来，吐了个气，气流像喷泉，在阳光的照射下，七彩的彩虹就定格在她头顶上方，好美。
　　“妈妈要是也能看到就好了”一望无际的天空和脚底下的海洋只能给她带来广阔静谧的美，内心绵密的情绪更像是南方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湿气，她把脸贴在鲸鱼褪色变白的背上，它皮肤上的蓝色正在慢慢消失，一块白一块蓝，是一张白云覆盖天空的拼图。
　　想起小时候上学时，自己最喜欢穿的一件印有彩虹图案的白色T恤，袖子是三层彩虹花瓣。每次穿好T恤，她总会跑到父母的房间，站在老式的深棕红色衣柜前照镜子。尽管衣柜上的全身镜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但在她眼里，镜中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衣柜的柜门上贴满了卡通人物的贴纸，那是去年的春节，妈妈带着她和哥哥一起做的。她负责剥开包装纸，哥哥小心翼翼地撕掉透明覆膜，而妈妈则把贴纸一张张整齐地粘在柜门上。妈妈的手很小，指尖下方总是有几块紫色的瘀青。那天，母亲从开始时的沉默到慢慢展露出一丝笑容，最后贴完时，她仿佛松了一口气，却又陷入了深思。
　　哥哥站在柜门前，仔细数着那些贴纸，“一共15个，妈妈，我们贴了好多！”他兴奋地用手轻轻抚摸每一张贴纸。妈妈坐在床边抬眼看看了他，圆圆的大眼睛和招风耳，和他爸爸一模一样。
　　她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儿子没扣好的外套和领口，忽然轻声说道：“妈妈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好不好？”
　　“新地方？哪里啊？”哥哥好奇地问。
　　“一个只有妈妈的地方”她的声音有些遥远。
　　“那妹妹呢？”他接着问，眼中充满了疑惑。
　　妈妈没有回答，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小女孩贴在鲸鱼背上的脸微微发烫，她闭上眼睛，想象着妈妈的脸，想象着那个她永远也不懂的“新地方”。
　　“妈妈带你去新的地方怎么样”
　　“新地方是哪里？”
　　“一个只有妈妈的地方”
　　“那妹妹呢？”他接着问，眼中充满了疑惑。妈妈没有回答，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小女孩贴在鲸鱼背上的脸微微发烫，她闭上眼睛，想象着妈妈的脸，想象着那个她永远也不懂的“新地方”。
　　但事实是，妈妈从未带他们离开。每一次的争吵、每一夜的哭泣，妈妈都默默忍受着。她没有选择离开那个家，而是一次又一次地留下来，仿佛那就是她的命运。鲸鱼突然停了下来，海面恢复了平静。女孩睁开眼，望着无尽的海洋。
　　“妈妈，你为什么不走呢？”她低声问，声音随风飘散在海面上，没人能给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