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异闻》渣骨

1、化蝶（上）

　　夕阳西落，都市之夜拉开帷幕，早在今日太阳刚露头时，各路记者就早已在帝豪大酒店里串流不止了，更有甚者在昨夜就已经来这里预先做了安排部署。当晚各富豪商贾、财团老板，知名模特，歌星影星，纷纷乘着高级轿车跑车相继到来，闪光灯闪烁不停，摄像机忙碌的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来宾陆陆续续落座在酒店16楼的宴会大厅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媒体被放了进来，更多的一部分被滞留在酒店门口。
　　“唉，真是无聊。”
　　“还没开始就已经没兴趣了？”
　　“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怎么？”
　　“这里要是有你想要的，差个人过来不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只是有些东西，我想亲自看一下罢了。”
　　“唉？什么好东西？”
　　“嘘，开始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起眼的角落里，躲在阴影背后的2个人低声的说着。听声音，略显浮躁的好似少年，另一个声音温润柔和的像是个青年。
　　“欢迎各位来宾参加帝豪之夜慈善拍卖会，首先我们……”
　　主持人平淡的开场白之后，激烈的晒富比赛开始了。
　　“哈~你要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啊。”少年打了个哈欠，越发显得不耐烦了。
　　“很快了，下一件就是我们的。”
　　“噢噢好好！不过这个好慢啊，还没挣完呢。”
　　正在竞拍的是一把古琴“月露凌霜”，桐木琴身，通体髹黑，琴面圆润，曾被几代帝王珍藏。竞拍60几轮，现在只剩下2位富豪在不断相持加价，互不相让。
　　“你想听琴吗？”那青年微微轻点食指。
　　未等回答，竞拍席上，一相貌平平的中年人举起一张号码牌。这是他第一次叫价：“1800万”，全场即刻一片哗然。那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介入狠狠一击，愣住了神。
　　“1800万一次”
　　“1800万两次”
　　“1850万！”又意外的杀出个程咬金。
　　“2000万”中年人再次叫价。
　　“2100万”另一人也不干示弱，紧追其后。
　　“2500万”
　　“2600万”
　　“2800万”
　　“2880万”
　　拉锯战愈演愈烈，中年的表情未有丝毫动摇。
　　“3500万”
　　全场再次躁动起来，那另一位叫价者，耸耸肩，看样子决定放弃了。
　　“3500万成交！”
　　三声过后，终于落槌定音，可那中年脸上却没有挥金如土后的自傲，也没得胜后的喜悦，依旧一脸平淡。
　　“呵呵呵”青年嘴角上扬轻轻一笑。
　　“下面竞拍的是……”
　　“终于到了！搞定它就能回家了~”少年渐露兴奋。
　　“被誉为世上最美的蝴蝶——光明女神蝶……”
　　“果然……”青年微微翘首定睛而观。
　　“原来如此。”少年点点头，不再有刚刚的急促情绪，只静静站在一旁。
　　青年的视线掠过全场，此时的人们已没了刚刚的激动，反而显得兴致全无，好像对这一件拍品毫无兴致可言。视线扫过委托席，在一个青年身上停了下来，那青年面容憔悴，神情黯淡，一脸的不安，看到蝴蝶被带上拍卖台，更是显出一脸哀伤。
　　“噢？呵呵，有点意思。”那角落里的青年暗暗生笑。
　　“竞拍开始，底价36万。”
　　全场竟一片安静，无人叫价。底价过高？可这蝶儿却是在索斯比拍卖会上以身价4万多美元成交过。还是说今日这蝶儿已经不再是人们眼中的至珍。又或者还沉浸在刚刚那一轮的高额数字轰炸中，而对这区区数目不曾知觉。委托席上的那青年焦虑的挫着手，时而又悲情的望着那蝶儿。
　　“38万”那面无表情的中年开口了。
　　“40万”难道是刚刚的挫败衍生了斗气，上一轮被淘汰出局的2人中，有一人举起了号码牌，比起刚刚数以千万的叫价，这区区几十万还是能气定神闲的喊出来的。
　　“45万”
　　“50万”
　　“55万”
　　不干示弱的挑战分子们逐个跳将出来。那青年并没有随着数字的升高而缓解僵硬的表情，反而更渐焦虑。
　　“70万”
　　“85万”中年男子也跟着不断加价。
　　“100万”又是刚刚那个和他竞价古琴的男人。又再次恢复成了上一场的局面，依旧是两雄相争。
　　“130万”
　　“150万”
　　“300万”
　　对于一只蝴蝶来说，即便是再珍贵，再稀有，哪怕举世无双，这个价格也已经称得上是天价了。那男人冷冷一笑，没有再继续加价。最终这蝶儿以300万成交，成了那中年男子的囊中之物。
　　夜渐深，手续之后，记者却找不到那中年男子的身影，也难怪，没了号码牌，这样一个相貌平平，又没有知名度的男人，扔在哪都会被人忽视，只是今夜他一锤成名，成了媒体争相追问的神秘人物，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拍卖行也因为行规只字不提。人潮渐退，那委托席上的青年仍未见动，只是一脸茫然，怅然若失的呆坐在那，直到灯光逐息，他才恍惚离去。

　　依旧是帝豪大酒店，一个青年站在27楼的总统套房——“帝王阁”的落地窗前。他及颈的短发，身形修长，略显纤弱。白皙的肤色，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似有些透明。五官清秀，目若清波，双唇似含着一抹淡淡的胭脂。他身着黑色唐风长装，赤着双足，侧目俯瞰着脚下的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仍是在采访和接受采访的人们，看着久久未曾散去的人潮，他无奈的轻轻一叹。
　　大厅的沙发里坐着一个14，5岁模样的少年，黑亮的短发，略有些卷曲。炯炯的大眼睛，透出精灵之气，俊朗的面容煞是可爱。他身着休闲紧身裤，贴身T恤，同样一袭黑色。此刻他正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一块蛋糕，满脸的享受与满足。不觉间身后竟多出一条毛绒绒的黑色物体，柔软的弯曲着，左摇右摆。头上也忽的多出一对儿尖尖毛毛的黑耳朵。
　　“真是猫性不改。”
　　“切，本来就是猫，要改什么。”
　　“唉，吃相太难看了，尾巴和耳朵都露出来了。”
　　“在这又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慢点吃，别把叉子盘子也吞了……”
　　咚咚咚，敲门声。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臂下夹着一只琴盒，另一手提着一个手提箱，依旧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他将两样东西轻轻放在桌上，便突然瘫软的趴倒在地。背上慢慢隆起一只毛绒绒的细长身体，渐渐探出尖细的小脑袋，却没有四肢。一只淡黄色皮毛的小管狐浮在半空中，嗖的向青年飞去，轻软的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小脑袋在他脸上反复磨蹭着。青年伸出手，轻轻搔弄着小狐的下巴。
　　“辛苦了。”他将食指伸到小狐嘴边，喀嚓，小狐狠狠的咬了下去，血从尖利的齿尖不断渗出，小狐贪婪的舔舐着。
　　“你太宠它了，等它胃口大了，早晚把你吃了。”
　　“它倒是不会，被你吃掉的可能性更高点，你的胃口可是比它大多了，在过不久，你就不是猫妖，该成猪妖了。”
　　“我还在成长期，我需要补充能量。”
　　“……只看见你的食欲在成长，其他方面真没见你长过。”
　　“切~这只怎么办。”小猫踢踢瘫在地上的那个身体，“要不我来处理吧！”他眯缝着眼舔舔嘴。
　　“嘶！”听到这话，小狐即刻蹿了过来，将那人牢牢缠住，发出恐吓的嘶吼。
　　“你个小东西，学会护食了！连你一块吃了。”
　　“小渡别理他，带回房间吧。”
　　“噼”青年说罢，小狐向猫儿做了个鬼脸，卷裹着那人呼呼地飞进了一个房间。
　　“先把琴放书房去。”青年将古琴交给了小猫。
　　他轻轻打开手提箱，月光下，那蝶儿飘着白色珠带的翅膀，时而湛蓝，时而淡青，时而泛紫，高贵迷人，但此刻却只能静静的躺在标本盒之中……
　　“出来透透气吧。”
　　“不……外面有……有猫……我不出来……会被吃掉的……”空气里漂浮着少女娇弱悦耳的声音。
　　“这大蛾子在盒子里闷傻了吧。”小猫此刻已经回到了客厅，咚咚的敲着标本盒。
　　“啊……”少女惊叫一声。
　　“好了，别吓她了。”
　　“谁让她一付傻样，她这干巴巴的德行，谁有胃口吃啊。”
　　“……我不是蛾子……”她小声的喃喃而语。
　　“噗，呵呵呵呵……”青年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她吞吞吐吐支吾不语。
　　“不说也罢，倒是有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
　　“最近接连有少女暴毙，是不是和你有关？”
　　“……”
　　“你默不作答就是承认啦。”
　　“……我知道，这么做一定会被抓到的……只是我……我……呜……”

　　五天前的夜晚，市中心医院的敛尸房……
　　一男一女站在一具盖着白单的尸体面前。男人穿着便服，直立的短发，剑眉星目，外形硬朗，英气逼人。女人身穿白大褂，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看起来略长这男人几岁，约摸30左右，面容妩媚动人，周身散发出一种成熟之美。
　　“大晚上叫我过来，就让我在这看白被单？”
　　“我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是没你见过的多，可好歹也是个刑警，也见过些场面。”
　　“那你还记得早上送来的那个女孩吗？”
　　“被人捅了的那个？”
　　“嗯。”
　　“死了？”
　　“不止。”说着她掀起了白单。
　　“厄……怎么成这样了？”
　　眼前躺着一个形貌似已死去多年的干巴巴的尸体，白色的毛发，深陷的眼窝，枯槁的手指，只剩下黑黄皱褶的皮包裹着骨头，如同千年前的木乃伊。
　　“僵尸？”
　　“普通人。精气被吸干了而已。”
　　“这倒很少见，哪来的冒失鬼，敢跑你的地盘里撒野。”
　　“不知道，已经溜走了。”
　　“其他人看见了吗？”
　　“没有，今天我夜班，进来时感到一股很弱的妖气，才找到这。她被月光这么一晒，果然就成这样了。”
　　“唉，只能算那小子倒霉了，本来还有希望是个故意伤害，这回杀人是没跑了。”
　　“等等……不对……不对啊！”男子恍然大悟的惊道，“这人这样了……鉴定报告怎么办？立案起诉？家属那边呢？”
　　“所以我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她摊了摊手，耸耸肩。
　　“呵呵呵，好姐姐，我知道你已经处理好了，这点小问题还难得倒你吗。快拿来吧~”
　　“瞧你那赖皮样，拿去吧。”她手腕一翻，手中就多了一叠厚厚的文件。
　　“好好，报告照片都齐全，不愧是大姐，办事就是利索，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唉~你们男人呐，真是得了好处抹抹嘴就走人啊~”她娇嗔地坏笑道。

　　两日后，依旧是夜晚的市中心医院敛尸房。房间里除了上次的一男一女外，还多了一个青年。
　　“这是第几个了？”
　　“第9个……”
　　“你们俩加一起都没找到他？”
　　“喂喂，我只是个普通小刑警，只负责抓犯人，抓妖怪可是你们的事，每次光帮你们善后就够我忙的了。这个要是再不解决，被发现可是迟早的事。”
　　青年看了看女大夫。
　　“最近医院里的活人我都忙不过来了，实在没空去管这个小妖精。本以为有个一两天就过去了，没想到它还变本加厉的。”
　　“还好你回来的及时。”男子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大家兄弟一场，老规矩，有用得到的地方随时找我。局里还有事，我先撤了。”
　　“喂，辉，辉！”任由青年喊着，那男子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匆匆跑掉了。
　　“这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
　　“唉，别说他了，你是不是也要闪了？”
　　“还是昭儿你善解人意，你出门这么多天，本来应该让你歇歇的，不过最近医院太忙了。我知道你一定能搞定它，这还有这几天的资料，都交给你了，我得先去处理那些活的了。”女人一边快速的讲述着，一边掏出一叠叠资料，麻利的交代后，也匆匆的跑了。
　　“唉，这些没义气的人和妖……算了，谁让就我是个闲人呢，我来陪你了……”青年对着干瘪的尸体苦笑道。
　　他站在尸体前，左手一抖，将一叠叠文件向天花板抛去，四散的纸页却在空中暂停了下落的脚步。它们临空而舞，横向排开，围着青年旋转，很快又齐落落的纵向列队，顺序的漂浮在青年眼前。他伸出右手，手心向下，从尸体的脚部开始，一点点向头部凌空游移，所经之处偶尔会泛起淡淡黄光。他的手最终在头部的百会附近停下，一点极其微弱的蓝色光芒在灰白的发根间闪动。而后他又对着眼前悬浮的资料逐页细读比较，每看完一页，只对着空气轻轻一弹食指，纸张便乖乖的自行飘到一边，轻轻落在台子上。他又同样检查了其他几具尸体，在另外一个头上也找到了同样微弱的蓝色光。
　　整理完毕，离开医院时，已经凌晨3点多了，只有夜店依旧门庭若市。青年走进一间名叫“昆仑”的酒吧，酒吧里灯光闪烁，音乐声笑声混杂一片。男男女女跳着笑着喝着，熙熙攘攘。一个打扮时髦的少女蹒跚而来，一个踉跄，倒在青年怀里，眯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傻傻发笑，满身的酒气不禁引得青年频频蹙眉。又走过来几个妖艳的女孩儿，一把推开那个醉醺醺的少女，挽过青年的胳膊，推搡着把他往人群里拉。乎的，背后伸出一双男人的大手，搭在了青年肩上，几个女孩转头看去，青年身后站着一个英俊高挑的中年男子，约摸三十开外，不足四十的样子。他扎着一条马尾，衬衣半敞露着胸，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男子招招手，过来一个服务生，端着酒水盘，盘里有几杯花花绿绿的饮料。
　　“欢迎几位美女来我这玩儿，我是这的老板，这几杯我请客，慢慢用。”他给每人递上一杯饮料，而后拉着青年说，“抱歉，他是我朋友，我们有点事要谈，先失陪了。”说完拉着青年上了二楼，进了经理室。
　　门一关，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吵闹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男人问道。
　　“今……不，昨天傍晚。”
　　“这么好，一回来就来看我，是不是带什么好礼物了？”
　　“……一回来就被菲儿抓走了，刚从死人堆里出来。”
　　“完了，那肯定没礼物了。说吧，又有什么要查的？”
　　“这个。”青年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透明袋。
　　“头发？”
　　“不止。”青年右手浮在袋上，里面的发丝隐隐透出一点蓝色的微光。
　　“真高难度啊。”男人将头发用镊子小心的放在一个好似U盘的小东西里，扣上盖子插在了手提电脑的USB接口，轻敲几下键盘，程序开始工作，分析发丝上的蓝色微弱物质后，开始在数据库里检索。
　　“……稀罕物啊。”搜索结束，青年盯着屏幕上湛蓝的蝴蝶皱了皱眉，“唉，又是个麻烦。行了，我先走了。”青年转身要出门，却被那男人一把拉住了。
　　“报酬。”
　　“你跟我要……”
　　“嘘！”男人轻轻捂住他的嘴，瞟了一眼门的方向。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提高声音说，“当然了，这么久才来找我，让我想得好馋啊，不满足我一下，怎么能放你走呢。”
　　说着他便扑了过来，双手按住青年的肩膀，嘴深深埋进他的颈子，“厄”青年微微轻颤一声。男人耳朵抽动，眉头微皱，又一把将青年揽在怀里。门外响起阵阵骚动。
　　“够了！”青年一把将他推开，殷红的血从纤细雪白的脖颈上微微渗出，青年用手指轻轻一抹，血滴伤口全然不见了。
　　男人舔了舔嘴角的血，满脸堆笑的陪着不是：“对不起啊，那个丫头太烦人了，天天来找我，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动，弄得我实在头疼，所以这才……呵呵呵呵。”
　　“这也算办法？”
　　“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告诉她我是个妖怪吧？还是给她下个法术？她这种小孩子的感情，没必要这么费事，稍微刺激一下，过几天就移情别恋了。”
　　“那你找个女人不行吗？”
　　“你不懂啊！”他摆摆手，一脸嬉笑，“那等于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嘛，而且这也是赶巧了，正好她溜上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看你是故意引她上钩，好借机拿我进补，还口口声声说吃素……唉。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切，你出门回来也不给我带礼物，找我办事收点报酬也是应该的。”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喃喃道。
　　“好了好了，已经如此了，我还有事做，先回去了。如果这招不管用，她再来纠缠你，你自己解决，别再拉我下水，否则我就用我的方法解决她。”
　　“好好，慢走啊，我不送了。”男人心里蒙上了一丝忐忑。
　　天微亮，一个青年站在帝豪大酒店的顶楼，俯瞰着脚下的城市。他目光凝聚，眼神锐利，细细的端详着城市的每一处，却满脸失落地轻叹一声。他望向太阳既出的方向，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尖利的刀锋刺进右手食指的指肚，血慢慢涌出，他口中喃喃而语，随即食指一弹，一滴如宝石般晶透的血滴向空中划去。太阳探露，地平线阵阵抖动，一条跃动的弧线腾空而起，又化作一个黑点，披着霞彩电光火石般而来。一只好似乌鸦的鸟儿在青年面前低旋，白喙轻启，将浮在空中的红色血滴含入口中，一吞而咽。青年伸出手，一双赤足轻落，勾握住他修长纤细的手指。
　　“帝女啊，去帮我找找这个。”青年手指微光，轻点它那绘纹的小脑袋，柔柔一笑。
　　鸟儿水澈的双眸灵光一闪，抖动黑羽，口叫着“精卫”，飞入城中。
　　正午时分，一只鸟儿衔着一张海报飞入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
　　“找到了？”
　　精卫将海报送入青年手中，径自的停在窗口，沐浴起正午的阳光。海报上只印着慈善拍卖的消息，最下面一行印着拍卖行的网址。
　　“我要的东西在这里？”
　　它点点头。果然，在登录了拍卖行的网址后，在本次拍品中，青年看到了一只蓝色的蝴蝶……三日后，这蝶儿已经端端的摆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