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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廿一章 追魂龙骨 ...

  •   还未走到自己的营帐,龙君阎就接到最新的军报。

      “报,落北镇失守。”

      “失守?怎么会失守的?”龙君阎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天险关有驻军五万,天狼关有驻军十万。怎么会让落北镇失守?

      “何时之事?可有援军前去?”龙君阎边问,边在脑海中画着边关的地形图,思索着失守的原因。

      “回小侯爷,今日清晨之事,得到消息就八百里送来了。还有……”那士兵犹豫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并无援兵前去。”

      “为何?”龙君阎有些不敢相信,天险关与落北镇相距并不远,怎么会没有援军前去?

      “天险关是北面要塞那五万驻军不能擅离,天狼关十万驻军要时刻备战,以防驻扎在沥河的北辽大军西渡进犯。”

      沥河!龙君阎望了眼地面,他就好奇为什么北辽会选在寒冬的时日进犯。

      北面天气更寒,春季来的迟,冰雪化的慢。拓跋宏想趁沥河结冰时突袭,这样就可以越过天险关直取天狼关。那攻打落北镇的目的呢?

      龙君阎抬手揉着紧皱的眉头,怎么觉得自己从出征后着眉毛就没平过。“传令下去,全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天险关,备战夺回落北镇!”

      “是!”那士兵刚要离开,又回头有些焦急的说道:“小侯爷,找不到副尉大人。”

      “你去传令,我去找他!”龙君阎挥挥手,转向刚刚离开的小树林而去。

      刚进小树林就先听到凌浩的呻-吟声,龙君阎心里一惊,难道凌浩遇袭了?

      飞奔到树林的深处,就看到凌浩双手捂着小腹处,弯腰跪在地上。连忙快步靠近想看看他是否受伤,可靠近后却看到另一番场景。

      “凌浩!”龙君阎怒吼了一声,还以为这小子遇袭受伤了,怎么知道竟然在做这事。

      凌浩将手上的液体擦抹在之前从龙君阎身上扯来的披风,拉好裤子,没好气的看着龙君阎,“叫什么叫?老子差点被你叫萎了,怎么又回来了?”

      见龙君阎两只眼睛瞪得跟珍珠一样圆,一直看着自己手中的披风,凌浩抬手把披风递给龙君阎,“不就拿你一件披风吗?还特意回来讨,还你!”

      龙君阎一脸嫌弃的后退数步,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给你了!我是来告诉你落北镇失守,全军拔营赶去天险关!”

      刚一转身,龙君阎感到左胸一阵剧痛,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死死的按着胸口,就像离水的鱼一般张着嘴,吐着气。两眼有些涣散的盯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唤着,“敖战……敖战……师走……”

      远在魔界的师走,突然心口一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了眼北方,低头加快的手中的动作。不远处躺着一只淌着血的庞然大物。终于师走挖出一个雕满腾龙的木盒……

      “喂!你怎么了?”凌浩担心的看着跪趴在地上的龙君阎,不知所措站在一旁。

      突然,龙君阎嘶吼着抬起了头,原本白净的脸上爬满了细蛇般的黑色印记。两眼泛着黑红,感觉就像有什将从他的体内钻出一般。

      印记退去,龙君阎就像从水中被打捞上来的溺水者,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急促的呼吸着,好似被人掐住喉咙刚刚解脱般。

      “现在……现在……是什么……什么时辰?”龙君阎断断续续的问着,现在每多说一个字,就感觉肺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凌浩有些后怕的慢慢靠近龙君阎,咽了口口水给自己压惊,“子……子时刚过,你到底怎么了?”

      “你还在……还在这废……废什么话?”龙君阎撑着身子要起来,可是马上又跌倒在地。身上的汗水和地上的泥土搅在一起,乱糟糟的沾在脸上。

      不甘的捶打着地面,可是全身无力的他,打出来的拳头就像是棉花般轻软。

      “你……你还站在……站在这干嘛?还……还不回营……”咬着牙,龙君阎瞪着站在一旁的凌浩,自己最弱的样子暴-露在人前,感觉很不好,尤其对方还是天天找自己比试的人。

      “你这样了,老子怎么能丢下你!”凌浩大手大脚的去抓龙君阎的肩膀,向把他扶起来。

      可是,龙君阎却不领他的情,甩开了他的手。凌浩朝地上吐了口痰,大手一挥,打在龙君阎的后颈上。抓起昏倒的龙君阎扛在肩上,向营地走去。

      凌浩刚踏进营地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那人站在阴影处看不清面目。看了眼凌浩肩上扛着的人,不阴不阳的的说道。

      “我说你怎么一直缠着小侯爷,原来是看上他了!”

      “你……你胡扯什么!”凌浩满脸通红,有些激动,“他是男的,如果……如果他是女的,老子倒是会让老头子上门提亲去。”

      “你还真有这念头!他看的上你吗?”那人说话的音调有些提高,甚至带着怒气。

      凌浩皱了皱眉头,把肩上的龙君阎推到那人的怀里,交待着,“送他回帐子里,我带兵先去天险关。”

      刚走两步,凌浩又皱着眉头回头,把龙君阎扛回自己的肩上。“你小子连老子的床都爬,他这么水灵,回头你欺负他,老子不好跟侯爷交代。”

      话没说完,原本在肩上的龙君阎就被一人夺去。凌浩看清抢人之人后,松了口气,“太好了,他就交给你了,老子去领兵了!”

      七杀点了点头,担心的看着怀中的龙君阎。这次的蛊毒发作的有些不正常,不知这意味的什么。

      “定魂蛊,定三魂,锁七魄,封前尘,闭往事。”站在阴影处的人慢慢的走出来,看着七杀怀中的龙君阎,肯定的说:“他中蛊少说有八年了,再不给他解蛊,那他只有八年的命了!”

      七杀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同样的龙家军战甲,穿在那人身上显得格外的玉树临风。面上看像是个白面书生,可从抱胸的双手可以看出这人并非面上这般柔弱。

      “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那人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七杀将龙君阎抱回营帐后,起身想去找那人。可是走到帐门时又犹豫,如果解了蛊,他是不是就会恢复从前的记忆了?绝对不能让他想起敖战……

      掀开帐门快步出去,蛊要解,但是绝对不能让他恢复记忆……

      帐外是拔营整发的声音,帐内却只有龙君阎的呼吸声……

      突然,一切变得安静无比,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龙君阎的四肢不停的抽搐着,两眼涣散的睁着,脖子伸的长长的,头向后仰起。

      一团黑雾从龙君阎的身体里撕裂出来,慢慢聚集成一个人影,看不清轮廓的黑雾中,只有一对血红的双眼。

      血瞳茫然的在屋内找寻着什么,最后视线钉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龙君阎身上。一只由黑雾组成的手,慢慢的伸到龙君阎的额头上,手在触碰到他额间的莲花时,涣散成黑烟。

      [护身银莲]

      一道如同铁锈摩擦的金属声从那团黑雾中传出,黑烟慢慢聚集,组成了新的手。

      [敖战,你与帝仙有千世情缘又如何?一个被封前尘,到处寻找心中身影的替身。一个被煞气蚀心,化为破军,以为得到天下就能找到心中所爱。你们的千世情缘早在刑台殉情时断了。可是,我还在执着!]

      血瞳哀伤的看着自己黑雾般的手,又怨恨的看了眼床上的龙君阎。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敖战打的魂飞魄散,尸身封印在鬼冢。

      原想用定魂蛊将一魂一魄封在龙君阎的心中,找寻其他魂魄。没想到他身上的银莲,让自己无法控制,现在连呆都不能再呆了,要赶快找一具新的身体。

      三魂七魄,其中两魂两魄分别转世在两人的身上。一魄在当年被敖战所杀时附在他的身上,现在应该在敖战的转世——紫奕展身上。一魄附在魔王七杀的身上。一魄在贪狼星君的身上,贪狼转世不知去向。还有一魄至今不知去向。

      正在那团黑雾出神时,帐门被从外翻开,师走抱着一个八尺雕龙的木盒走了进来。

      见到一团黑雾立在龙君阎的床头,师走马上将手中木盒甩向黑雾,跃起落在龙君阎床头边。担心的打量了眼龙君阎,见他无碍,才将全部精力转向那团黑雾。

      那黑雾见到师走时,被他身上相同的气息一震,愣在那儿。直到木盒扑面而来,才做出反应。黑烟一绕,将木盒卷住,甩向师走。

      木盒在空中打开,一把七尺二寸长的银枪从盒中掉出。师走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刚抓住枪柄,手就被一股冥火灼伤。

      手一松,银枪‘铿镫’一声掉落在地。师走痛苦着捂着手,幽幽的看着地上的枪。

      [追魂龙骨枪]

      那团黑雾惧怕的后退了两步,这枪是世间少有的神器,是三界谋士贪狼星君,用龙神敖战的一根龙骨混着帝仙心头血所炼制。

      任何亡魂接近它皆会被冥火灼伤。枪身灰白,坚不可摧。枪头有九孔,孔中各有九颗小巧的玲珑石。舞动时风过孔带动玲珑石,生出靡靡之音可乱敌心。

      当初帝仙被七杀所俘,此枪被七杀葬在魔界乱魂谷中,那里有魔兽守护,外人无法入内。怎么会出现在此?

      师走见那黑雾惧怕银枪,抬脚勾起,不顾冥火灼伤,双手紧握银枪,欲攻向黑雾。

      [你面虽为魔,实为亡魂!]

      听到这话,师走所有的动作猝然而止。他满脸惊慌的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龙君阎,见其未醒,才放心的瞪向那团黑雾。

      银枪一扫,风动灵石响,如同九天玄女临空吟唱。冥火灼灼,那黑雾被逼的节节后退。

      龙骨过处,黑雾皆散。
      那团黑雾被打的就要破散之时,床上的龙君阎似乎被追魂龙骨枪发出的响声唤醒,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吟。

      “追魂……”

      师走和那黑雾双双停下动作,小心谨慎的望向床上之人。

      只见龙君阎红唇微启,眼睫忽动,即将醒来。

      黑雾趁师走心神放在龙君阎身上时,化成黑烟缥缈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师走察觉黑雾散去,颤抖的扔下手中的追魂龙骨枪。少了冥火灼烤,气息一松。冥火之伤和之前为寻枪在乱魂谷被守护兽所伤同时发作,一口鲜血呕出口中。

      龙君阎一睁眼就见师走呕血,心口一窒,眉头皱起。怎么最近总是见师走受伤?心里担心万分,可出口直言却是指责。

      “怎么有看到你都是受伤?你这般还真没给我当护卫?”

      强撑起身子,想去查看师走的伤势,可是蛊毒发作让龙君阎周身无力。刚撑起的身子,马上又跌回床上。只好命令道:“还愣着干嘛?过来扶我。”

      师走擦干嘴角的血渍,来到床边,将龙君阎扶起。小心的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等着接下来的命令。

      “把手给我!”龙君阎展开自己的手掌,让师走把手放上来。

      师走抿着唇,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被灼伤轻一点的那只手伸了出去,却没放在龙君阎的手掌中。

      龙君阎看着师走满手的水泡和红肿,原本皱的眉头,皱的更紧。每次看到师走受伤、被罚都会异常的难受。重重的拍打着师走的手,说道:“我若再见你受伤,就赶你去守辕门!”

      师走抿着唇,垂着眼,握紧被打的那只手,默默的点着头。

      “别再伤了……”

      轻如蚊吟,走神的师走并无听见。

      看着落在地上的长枪,龙君阎勾起唇角,“你还记得?”

      点头,师走回忆着龙君阎小时候,自己教他习武时,他第一次握剑时,那痛苦惊恐的表情。从此再也不敢使剑,倒是耍着一手好枪法。虽空有招式,但够在战场上保命了。

      师走叹了口气,毕竟帝仙当年是拿剑自尽的,那刑台的记忆对转世的龙君阎还是有影响的。

      “那枪给我的?”龙君阎努力的转头,看向师走的脸,明知道这人满脸伤痕,可是却百看不厌,“眼睛怎么变会黑的了?”

      先是点头回答前面的问题,随后闭上眼,再睁开双眸依旧是黑的。用眼神告诉龙君阎,‘自己不是你的宠物,没必要哄着你玩。’

      龙君阎似乎看懂了,皱了皱鼻头,抱怨着,“你除了会点头,还会什么?”

      摇了摇头,师走双眼如沉静的深潭水般看着龙君阎。

      龙君阎被他的回答彻底堵得无话可说,两眼不甘的望着挂在一旁的战甲上。

      “师走,先锋营可都出发了?”

      点头

      “暗,不在吧?”

      犹豫了下,再点头。

      “为我更衣,你带我追上先锋营,我身为首领怎么能让他们赶去前线,自己在这休息。”停顿了下,龙君阎心里发愁,如果是暗的话,一定会拦他,不知师走会不会……

      他满眼乞求的望着师走,低声的问道:“你不会拦我吧?”

      让龙君阎躺在床上,师走起身去取战甲。对着龙君阎摇了摇头,眼中带着鼓励和支持,传达着,‘只要你觉得对的事,我奉陪。’

      用手挡着双眼,龙君阎嘴上带着笑,可眼中却泛着水汽。默默的在心里说着:师走,你对我好过头了,想假装你对我不好都不行,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怎么办?

      宁愿要虚情假意,也不要你的真心,我还不起……

      刚刚在龙君阎营帐的黑雾转眼已到边关落北镇外聚集,望着大大的辽旗。黑雾似乎在找寻这什么……

      潜到北辽军的一个较大的营帐中,黑雾聚成人形,出现在营帐的主人——一个满头白发,有着一双惑人的凤眼,全身肌肤白而带青之人的面前。

      那营帐主人在见到黑雾时,并未惧怕,反带着一些疑惑。他缓缓的跪在黑雾面前,“鬼王,为何你会离开龙君阎的身子?”

      [被龙骨所伤,你想法子让拓跋宏造出冤魂之气,为孤聚魂。同时去将七杀引来,是时候换孤的一魄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廿一章 追魂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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