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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做了一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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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做了个梦。
梦里,闻诗漫没有死,她好好的读完大学,做了喜欢的工作,还有一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
梦里,他父母和睦,不是虚假的做给外人看的和睦,而是真的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家里没有争吵,周末他们还会带他去植物园。
梦里,他和李弋还是同班同学,还做了同桌,李弋说喜欢他,他也是,没有任何目的,单纯的喜欢他。
梦里,他们两个一起考大学,一起租房子,一起上学工作,然后结婚,闻诗漫来参加了婚礼,还给他带了新婚礼物。
那时候的她,肚子里,有着所有人期待的正在生长的孩子。
他牵着李弋的手,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笑的很开心,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笑醒了。
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在苏源的出租屋里,她去上班了,自己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闻诗漫,没有李弋,没有任何人……
桌子上的水果刀,好像那天浴缸边的那把,祁墨鬼使神差的拿过来,照着记忆里的样子,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他甚至没觉着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腕流下来,祁墨并没有感觉到疼,他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想,刚刚那个梦,他还没做完呢……
“祁墨!”
苏源说,曾经没人救下她弟弟,祁墨其实也想告诉她,曾经,没人救下他姐姐。
但有些难过的事情,一个人难过就好了,她已经很难过了,怎么能再把自己的悲伤分给她。
“对不起。”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对不起,没有救下你。
对不起,欺骗你的感情。
对不起……
如果不是梦,该有多好。
祁墨回了趟家,他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开门让他进去,客厅的柜子上放着一张照片,吵了这么多年的架,男人到死都没去办张离婚证,祁墨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妈妈也是,他看不懂他的父母。
“妈……”
“受伤了?”
祁墨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切菜怎么切都不可能划到手腕,祁母没有拆穿,给他倒了杯水,“坐吧。”
他们聊了一下午,聊祁墨小时候,聊这些年他们怎么过,很多时候,很容易冷场,祁母说不上来祁墨小时候如何,就像祁墨说不上来,这些年记忆里的母亲如何,但他还是尽力找些话题,冷场了,就再寻下一个话题。
直到太阳落山,祁墨起身离开。
“还,回来吗?”
“嗯,我快毕业了,打算回来找份工作。”
“好,好!你……朋友……”祁母想问李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们分手了。”
“没事,以后再谈,慢慢遇……不急……”
“嗯。”
出门不远,身后传来跑步声,祁墨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力道大的勒疼了他,不用抬头,祁墨就知道是谁,这味道太熟悉,猜都不用猜。
“祁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
总不能说他找不到他,所以一直盯着他家吧?
祁墨问:“不是说分手了吗?”
李弋:“……还……还能复合。”
祁墨:“如果我拒绝呢?”
李弋身体僵了一瞬,把他抱的更紧,“我再重新追你。”
祁墨挣开对方的怀抱,后退了一步,语气带着点气愤:“你要不要脸?当初明明是我追的你,跟你告的白。”
李弋愣了下,急忙说道,“那这次换我追你,我跟你告白,求婚也可以!”
祁墨歪头看了看他,问:“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之前不是还想叫我哥吗?”
“我……我回去了一趟,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手机也把我拉黑了,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你……”
他做了个梦,梦到祁墨彻底离开他了,他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到他了,从梦里惊醒后,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看到祁墨手腕上的绷带,他甚至有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做梦。
“李弋,肖戈他……”
“跟你没关系!”李弋声音坚定,“跟你没关系!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我也知道了……诗漫姐的事情,是我哥的错。”
肖戈喝的酒,吃的药,出的车祸,跟祁墨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扔了几瓶过期的维生素,跟他没关系。
李弋再一次抱住祁墨,“不管当初你是因为什么人,什么原因接近我,但以后,我们都再也不分开了!”
“好,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