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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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下山
不知不觉，又是四年。
远处传来一阵清音，箫声初起时，若隐若现，偏能勾动人内心最细的一根弦，引起共鸣，侧耳细听时，才发现只不过是简单的音符，却又那么的适当地出现在应出现的地方，简直是增减不得，使得原本平凡的调子，听来也是有如天籁。
时而是温存细语，春闺情浓，时而是易水西风，离情万千，时而是婉转叮咛，慈母盼子，时而是慷慨激昂，金戈铁马，箫声百转千回，一曲数变，或江南秀丽或大漠豪迈或金陵繁华或草原辽阔……时情时景，历历在目……
高昂低迥处让人记起许多曾以为已遗忘的事，事件逐一浮现，这才发现事实上竟一直深藏在心底；不曾刻意去记挂，不曾刻意去追念，却缠绵在骨骼里，血液中，无法割断。这让身穿红衣的女子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箫声戛然而止，身着青色衣服的少年转身对身后红衣女子说道“怎么了？虹姨。”
“没，就是想起往事，感慨罢了。你现在真是‘一曲碧箫，人间绝响’比你师父过之而无不及。”红衣女子如是说道。
“哪里，虹姨妙夸了！虹姨，师父呢？”少年询问着，碧色的箫和黄色玉坠在太阳的光芒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哦，对了。公子让我来叫你来吃饭，他已经在等了。”话音刚落，便以没有了少年的身影，脚下的沙土没有溅起半毫，如不是刚刚说过话，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如此便知，少年的武功深不可测。一阵风后，女子也不见了。
心园8屋内
“师父，让你等了。”少年说道。
希梦看着眼前的少年真觉得时光飞逝啊！眼前的少年已比自己高出一头，身材修长，一身清逸风流之姿眉目清雅秀美，神情冷淡却高贵，飘然出尘的气质，动静之间，皆是超凡脱俗 ，手上拿着‘菊鸣’，乌黑的秀发垂落腰际，眼睛剔透、清澈；流转在其中的波光冷淡而深沉，温柔又无情。他有着说不出的清艳绝伦。而此时他正望向自己，那双眼的冰冷和淡漠明显融化，声音也明显温柔许多。全然没有平常的清冷疏离之感，他的皮肤白皙而有光泽，犹如琉璃般晶莹、透亮。
“没有，只等了一会儿，来吧！吃饭了。”希梦等着虹鹤就座后，开始动筷。
现在情儿不管是武功，或者是医术，都已经高出自己太多，足够去保护自己和帮助他人，也是该让他到外面看看的时候了。他不像我，他有自己的人生，应该自己去闯荡才是，这样到他老了之后，才有东西去回忆。
“情儿……恩……饭后你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希梦放下碗筷对情儿说道。
“好的。”情儿看师父没吃多少，又给他加了很多菜，之后满足的对他说道。
等希梦低下头准备再吃的时候，‘咦？什么时候这么多的！我记得我没加那么多啊！’之后的希梦一直在跟碗中菜奋斗，也就没时间想怎么与情儿说下山的事了。
屋外8 池边
“情儿……恩……情儿，你现在已经19岁了，而且武功和医术都已非常厉害，更比我过之，到了下山闯荡的时候了。”说完这话，希梦都有些害怕情儿的反应，因此一直不敢抬头看。可是好久，情儿一直在沉默。希梦最后忍不住抬起头正好看到了情儿的眼睛里，那是——淡漠。
“师父，你是再赶我走吗？”语气平静，丝毫听不出起伏。不过这更让希梦害怕。
“不是，我也不想你走。”希梦沉重的回答。
“那……为什么？”声音有丝颤抖。
“因为，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你要去接触，不能被我困在这小小的山上。”
“我不在乎。”情儿声音陡然提高说道。
“我曾经说过，你是天生的医者，而现在你的医术我相信是普天之下最高明的，神行者要立天下。你明白吗？”希梦痛苦的看着情儿说道。
“神行者，立天下吗？”情儿退了两步，喃喃说道。眼睛茫然无措。
“恩，是这样的。”希梦看着情儿这样的双眼，虽然不忍心，但还是要说，因为这是情儿的一生，不能让他就这样平凡的呆在这座山上。他要去选择、判断。要去尝试友情、爱情、亲情。
好一阵沉默。
情儿看着希梦的背影，慢慢说道：“这样吧！我出去两年，用这两年来实现目标，尽情的闯荡，尽情的奔跑，尽情的追寻，不让自己后悔，不让自己失望。可是两年后，我并不留恋外面的景物、外面的美好，那师父就不能阻止我回来，如何？”情儿的声音恢复到往常的温柔。
希梦听见后，转过身。望向了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了解、有承诺、还有希梦看不懂的一些东西。之后，情儿逐渐走向希梦，在他耳边说道：“我都明白，也都懂你的苦心，师父。”说完，抬起头看着希梦。而希梦也从原先的震惊到后面的了悟，一直到后来眼中慢慢、逐渐浮出水雾，开始滴落。
情儿缓缓的将希梦搂住，不管师父的泪湿了自己的青衫。他温柔的拍着希梦的背，似在安慰，似在宠溺。嘴边挂着自然地微笑，很淡却很真心。相拥的两人逐渐让桃花瓣零零散散的掉落肩头，却也不曾拂去。
房门口虹鹤担心的眺望，看见如此。便安心的回屋收拾了，此时嘴角也有着浅浅的微笑。
几天后
告别了师父和虹姨，情儿，哦不，萧忆情开始了两年之约。在这两年里，他不会回来，仅仅只能靠书信联系。走时，六尾非要和自己一起。而师父也同意了，他用着轻功，走出雾山。
看着山下的茫茫大陆，双脚虽然走着，可是心早已不知留在了何方。转头，深深的望向雾山，最后决绝的对着肩上的六尾说：“走吧！”便用其轻功，不见了。只留下淡淡的菊香，来证实刚刚真的有人在这里。以及轻微的声响，好似两字，那就是：“等我。”
也许所谓的命运……在人们都还没注意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