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一起办案 ...
-
破旧的屋子里家具只有三三两两,空气中有一股霉味和浅淡的血腥味,她要找的宋琴素此时正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她果断报了警。
等待警察来的间隙,方余好奇的走近,摸了一下宋琴素的后颈,果然已经死了,她上手把胸口那把刀拔了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沉稳又有力的脚步声,几步后,长相养眼、身材修长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方余有片刻的失神,忘了惧意:“你是谁?凶手吗?”
徐先浅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一样,面不改色的指着她手里的刀,好心建议:“我不是凶手,你要不先把刀放下?”
方余也觉得拿着一把刀对人不好,可刚要放下却忽然醒悟:“你说不是凶手就不是凶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儿?不说清楚别靠近!”
她是个小仙没错,但是个没法力的小仙,对方能杀宋琴素,没准也能心狠手辣的对她痛下杀手,虽然不见得能打的过她,但以防万一嘛,谁叫她怕死。
徐先浅娴熟的掏出手套戴上:“我是侦探,你是报案人吧?”
方余不解:“侦探是什么东西?”
徐先浅表情微妙,在思索她是不是故意的:“侦查案件的。”
“侦查案件不是警察的事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警察叫来的。”
“警察叫你来的?”方余半信半疑的放下刀,但目光还是不离他。
徐先浅看了一眼伤口,又看看她手里的刀,皱起眉:“你动过案发现场?”
方余微诧:“不给动吗?”
“当然,这是常识。”声音清冷听不出他是对方余不满还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可对她一个刚接触人界的新手来说,不是常识,方余不以为意:“好,我没常识,你不是要办案吗?办吧大侦探,我走了。”
“等一下,你还不能走,等会跟警察去局里。”
方余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为什么带我回局里?我又没犯法,我是好人,这还是我报的警呢。”
徐先浅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刀,说道:“从你在死者身上拔下这把刀的那一刻,你就可以算是犯罪嫌疑人之一了。”
“什么?我,犯,罪?大哥你搞清楚,别诬陷好人了。”方余满脸惊恐。
拔一把刀就是犯罪了?
徐先浅纠正她:“不是犯罪,是嫌疑人。”
“那还抓我去局里?”
方余觉得有点危险,眼前的人无法证实身份,全靠一张嘴在说。
公司规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正想逃走,可发觉她意图的徐先浅连忙抓住她的手臂,结果被方余轻而易举的滑开了。
没错,那一刻徐先浅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抓了一手的润滑剂,抓到的手臂就这么滑没了,飘柔都没这么丝滑。
“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你真的是警察叫来的?”方余将手里刀反握立在身前,一副迎敌的姿态,把徐先浅看的一惊。
这个女人表面无害,没想到有身手,而且还不是简单的拳脚功夫。
“你冷静点,不是要抓你,只是希望你去局里配合问话。”徐先浅举起手,谨慎的看着她手里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女人下一秒就可以反手对他割喉。
“真的?”
“真的。”
“你早说嘛。”
他以为都不用细说的,徐先浅现在有点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只有小学生的思维了。
不一会,明市刑警支队赶来,为首的队长谭观润跟徐先浅打声招呼后,就让人带方余回局里。
方余独自在审讯室坐了一个小时,之后才有人进来问他话,不过问到一半换人了,谭观润和徐先浅接替询问她的工作,她心里纳闷侦探也可以进来审问她吗?
“方余,25岁,喜洋洋保险公司职员?”谭观润公事公办的又确认了一遍。
方余点点头,她身份证上就是25岁,虽然实际上远远不止。
徐先浅看着问话记录说:“你和宋琴素是在街上认识的,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这都过去好久了,方余努力回想:“我遇到她的时候她额头碰到了,自己走在路上也没人帮把手,我就送她去了医院,她知道我是卖保险的以后,就说想买保险,让我给她介绍。”
谭观润:“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宋琴素家?”
方余有点说不出口:“呃……她前几天腿伤残了,要公司理赔,我去调查情况。”
总不能直说老板不想赔,逼着她这个冤大头来找一些蛛丝马迹证明对方在骗保吧?她只能随便带过。
可是面前坐的都是精明人士,徐先浅点出她的不恰当:“不对,你只是个推销员,正经公司怎么会让推销员去调查理赔这么重要的事?你在说谎。”
方余试图商量:“这个跟宋阿姨的死没关系,我可以不说吗?”
要是传到蒋光头的耳朵里,她只怕一周的调查机会也没了,直接就不用去公司了。
谭观润正色:“你怎么知道就没关系?我们问什么你知道的就都说出来。”
没办法,方余不情不愿的说了出来,她注意了一下他们的脸色,面色如常,应该也不像是会多嘴的人。
后面又问了不少问题,想着应该要结束了,徐先浅却忽然问她:“你会武功?”
方余老实说:“会一点。”
“就会一点?”
她真诚无害的说:“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徐先浅抵唇咳了咳,婉拒:“不用了,谢谢。”
方余:“那你们问完了?”
谭观润点头:“恩,签一下名就可以走了,后续有问题我们会再找你。”
“不,等一会,我能跟你们打个商量吗?你们要查案对不对,要是查到骗保的线索能不能知会我一声啊?”方余友好打着商量,这种调查渠道方便又精准,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谭观润和徐先浅对视了一眼,好像在说真稀奇,居然在办案的时候有人反过来要他们帮忙的,但这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谭观润建议她重新去备案。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两个警察带了一个人进另一个审讯室,方余见到那人的长相时怔了一下,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她的反应被徐先浅捕捉到。
调查没查清楚,人先没了,方余怕蒋光头把她掐死都没敢去公司,不是故意出来跑业务就是请假表示要认真调查,好在蒋光头也不太想理会她,随便她乱晃。
但方余不跑业务的时候都来了警局,问问宋琴素的案件进度,她总觉得从宋琴素的死能找出点什么,可遗憾的是人家警察的嘴都很严,她去了两天都空手而归。
方余蹭了杯开水坐到了警局大门的台阶上,折腾了几天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无奈叹息,徐先浅突然在她面前窜出,替她遮挡了阳光。
“又一无所获吗?”
徐先浅手里拿着一罐可乐,怕里面的气泡喷出来往边上移了移,方余以为是给她的,很顺手接下,把自己的白开水放到了一边。
“明知故问。”骗保这事终究没有确实证据,都是靠蒋光头一嘴巴说的,再说之前理赔的时候立的案还少吗?不还是照样输。
徐先浅多看了她一眼,还摆着拿可乐的手势不放:“如果你坚持对方骗保,我还是建议你备案,毕竟你老是来这骚扰警方,很烦的。”
方余不服:“我没骚扰,我只是问一下案子的进展。”
“然后顺便套套话?”徐先浅冷漠揭穿她的小心思:“别把警察当傻子。”
方余耸拉着脸:“那我也没办法,我不查清楚我的饭碗就要不保了,到时候我睡大街去吗。”
徐先浅觉得自己是脑抽了来跟她废话,他站起来就要走,结果被方余抓住裤腿,他正想问方余又想做什么,可看到她手腕时眼珠骤然紧缩,死死地盯着方余的手腕。
而方余的手腕上正戴着捡到的那个手腕带,她想拿去卖的,可不知道哪里能卖,也不知道哪里有典当铺,就随身戴着想什么时候问一下同事,但最近她又那么忙,再加上不急着用钱就没关注了。
方余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看他的目光以为是在介意她拉着裤腿,就轻轻的松开了手,弱弱的道歉:“不好意思啊。”
徐先浅神情恢复淡然,但语出惊人:“我打算去一趟宋琴素家,要一起吗?”
方余真的没想到徐先浅会邀请她去查案,受宠若惊下理智还在线,很干脆的点头:“要!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徐先浅。”
因为宋琴素的案件,整个小区为数不多的居民都搬离了,又是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还真容易起鸡皮疙瘩。
就在刚刚,方余无意踩到一个塑料瓶,吓得失声大喊,徐先浅被她的叫声也吓了一跳,让她抓着衣角跟在后面,他则拿着手电筒走前面探路。
宋琴素家已经坏的门没有被修好,只是门口被拉上了警戒线,两人脚步轻盈的跨过,案发现场仍被保留的完好,只是地上那滩血已经氧化变黑。
方余见他神态认真,于是狐疑:“你之前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来查看啊,而且还是在晚上来。”跟做贼心虚一样。
“我不是警察,当然要晚上偷偷摸摸的来。”他说:“上次看的时候怕不仔细,所以再看看。”
“你不是警察那当时怎么还能现场侦查?”
“我不是说过吗,那时候我在附近,警察叫我先过来看情况。”
一会说让他来看,一会又说不是警察只能偷偷摸摸的来看,他都把方余脑子绕乱了。
小区拆迁,宋琴素应该快要搬走了,家具都不多,厨房用具都没有,徐先浅打开衣柜,里面也就几件衣服,有几样像线索的已经送去了鉴定科。
方余探过头看他敲柜里:“你觉得里面有机关吗?”
徐先浅:“之前在柜子找到了一个本子,不过一大半都被撕了。”
方余:“所以你是来找被撕的那些纸啊,会不会是拿去新房子了?”
徐先浅:“她的安置房没有。”
方余:“那就是扔了吧,都撕了不扔留着干嘛。”
徐先浅很肯定的说:“没有扔。”
这时从门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徐先浅立马警惕的把灯关掉,和方余分散在门口两边。
很快,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几乎遮住全脸的男子走了进来,方余见对方身材高大跟徐先浅有的一拼,下意识就退缩,可这时徐先浅已经上前制住来人:“别动,警察。”
可他的话触动了来人的神经,突然就发力挣扎,把他要靠近的双手弹开,徐先浅眼看他要逃,抓着椅子就摔在了门口,挡住去路,男子停住脚步的片刻,徐先浅已经站在了门口,顺便把窝在地上的方余拎了起来:“有点出息,你打不过他?”
方余默默的移到他身后大叫:“我惜命啊,打的过我也不想惹事!”
她只是想找线索,不想打架,人界社会险恶,她可怕被报复了。
忽然,男子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方余来不及躲就被徐先浅扔了过去,方向正是那名男子。
男子双手一防,被激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又上来打算教训方余。
“啊!”
方余受惊,手脚却很利索的在两招内把人直接拿下,徐先浅诧异万分的见她坐在对方身上,并用力掰弯人家的双脚,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间,而那名男子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疼晕过去了。
方余感觉屁股下的人没动静后才停下来,她睁开一只眼试探,知道没事了后才松了口气,蠕动了下发干的嗓子,然后愤怒的站起来朝徐先浅怼过去。
“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你把我推出去挡刀!你是不是男人!你知道那样有多危险吗?万一我被锁喉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在方余看不到的背后徐先浅收了枪支,示弱道:“行了,我的错,不过你确定不先看看这个人是谁?”
方余眨眨眼,成功被转移仇恨,她当然好奇,于是她跟在徐先浅后面过去看情况。
徐先浅把对方的帽子摘下来:“高恩广。”
方余也惊讶:“这个人,这不是问话那天在警局遇到的男人吗?”
“恩,他是宋琴素的儿子。”徐先浅掏出手铐把人拷住,又看了眼方余收拾过的手臂,只是碰了一下都惹得昏迷中的高恩广发出闷声,很有可能是骨折了。
方余见他忽然盯着自己看,不解:“你干嘛?”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以后有事好商量,能不动手就千万别动手,尤其是对我。”就这样的战斗力,就算警局那边来人都没几个打的过的,还被锁喉一命呜呼?真会开玩笑。
方余得意忘形:“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下次再敢推我要你好看!”
“是厉害,不过把人打出好歹就更厉害了。”徐先浅漫不经心说着,给谭观润去了消息。
方余很单纯的问:“这不太好吧,哪里厉害了。”
“进局子够不够厉害?”
“你,你是说,我打了他所以又要进警局了?”方余边说边不淡定的指着地上的高恩广。
徐先浅轻轻的笑了笑:“够厉害吧。”
“厉害你个鬼,是你害我的,你要不推我过去我能打他吗?!”
徐先浅从方余脸上没有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也收敛了笑意:“你……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方余很认真的问:“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
徐先浅眉目一皱,眼神逐渐变得同情:“你没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