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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入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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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南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打算继续让公司摆烂下去，想再扩大一下市场。
欧乐乐临危受命出差调研，并跟蒋南时讨要了方余一起去。
他们这次去的是江城，一个二线城市。
但据调查，江城的保险覆盖率跟一线城市差不多，而明市这个一线城市，保险覆盖率却跟三四线城市有的一拼，这样看的话，想扩大市场不是没有希望，只是需要好好借鉴一下江城的普及。
她们到预订的酒店，一致决定明天再开始干工，然后睡死过去。
没办法，赶了半天路程，不是飞机就是地铁，不是地铁就是汽车，来来回回的转车，太累了。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她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结伴去吃晚饭。
她们已经盘算好了，这次出差公司报销，那她们可不能客气，平时都是蒋南时苛刻她们，这次一定要报复回来。
她们去的饭馆都是当地有名的特色菜，既是特色菜，当然不便宜，也肯定一桌难求，还好欧乐乐提前做了攻略，在之前就从网上预订位置。
到的时候正是饭点，里面的火热程度可想而知。
饭馆环境一般，桌椅摆放密集，过道就那么一小点，饭桌上的客人又都在聊天，声音混到一起又杂又乱又吵。
欧乐乐把订单号给服务员看后，人家就带她们去位置上坐。
全程都是欧乐乐在跟人家交流，方余就像个小跟班似的。
她屁股刚坐下，忽然神经线一紧，疑惑的看向四周。
等服务员去帮她们催菜后，欧乐乐才注意到她的举动，“怎么了？”
“感觉，像是有人在盯着我看。”方余不确定，桌椅的摆放太乱，很容易阻挡视野，她粗略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欧乐乐也扫了一眼，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么多人呢，可能是人家随便看了一眼。”
可是，那道视线很强烈，让她有一瞬的不舒服。
“可能吧。”
饭馆角落是最好的位置，一根大柱子把邻桌的位置都隔了开，别人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别人，就如现在的徐先浅和谭观润。
他们桌上的菜一口没动，两人的神情也很严肃。
谭观润：“情报可靠吗？”
徐先浅垂着眉目，遮掩住墨黑眼瞳下的心思，“恩。”
“你哪里来的情报？”
“之前霍十落提醒过，他们在江城活动过很长时间，昨晚得到确切消息，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饭馆的某个人。”
谭观润推了推用来装扮的无镜片眼镜，“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以他们的狡猾程度，我们可能很容易打草惊蛇。”
“那就慢慢来吧。”
饭吃到一半，一个熊孩子乱跑差点把服务员撞到，还好方余身手敏捷，把人和菜接住了，就是衣服被溅到了几个点。
她去洗手间擦了擦，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和谭观润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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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方余先朝他轻点了头示意。
谭观润表情有些挂不住，忍着不自在客套，“你居然也在江城。”
“我出差，你和徐先……恩，你自己来的吗？”
“是啊。”她不想说开，谭观润就没多嘴。
“那，再见。”两人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等方余消失在视线，谭观润才回过味来。
是巧合吗？这个节骨眼方余也在江城。
他急需把这件事跟徐先浅说，回去的时候却不见了徐先浅的踪影。
徐先浅绝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他们来江城的事很重要，徐先浅绝不会乱跑。
谭观润给他打了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他目光环绕了一遍饭馆，尽力不显眼的走动，徐先浅很可能就在附近，或仍在饭馆，但是他不能把动静弄大，就怕其中的客人混了其他‘妖魔鬼怪’。
谭观润想的没有错，徐先浅没有走远，而是在后厨外边的小巷。
小巷没有灯，两边又有围墙挡住夜光，让整条小巷彻底陷入黑暗。
可这片黑暗突然有了亮光，那是一团小火，弱小的光给了周围一个卑微的轮廓。
男人靠在墙上，旁边有个到他肩膀高的男孩紧紧依偎着，那张娃娃脸还是这么有迷惑性。
徐先浅面无表情：“找到了。”
男人松开打火机，火光灭了，周围重新陷入黑暗，他又再次打火，咧嘴笑出声。
“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要是还找不到，那我就真瞧不起你了。”
徐先浅：“胆子够大，难道你没想过被抓？”
娃娃脸男孩歪头，圆溜溜的双眼充满疑惑，“可是，你们没有一次抓过我们哦。”
男人宠溺揉了揉娃娃脸的头顶，声音温柔：“宝，大人在说话，小孩子不可以插嘴。”
娃娃脸乖巧的哦了一声。
徐先浅冷淡开口：“所以呢，你引我来江城的目的？”
“我们做个交易吧。”
徐先浅勾唇，毫无笑意：“做交易？”
“先别拒接，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你要组织的信息是吗？我可以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哦？你敢吗？”
男人大笑：“有什么不敢，我告诉了你，你就能把他们都干掉了吗？”
“没关系，我可以先干掉你们两个，剩下的慢慢收拾。”徐先浅掏出枪支，对准他的脑袋。
男人眼睛危险一眯：“你这买卖可不划算啊。”
“自作聪明引我出来，本来就是你的愚蠢。”
男人表情了然，别有深意的微笑，“你不会是想指望在组织的那个假货吧？假货就是假货，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那一刻，徐先浅很确信，高恩爱暴露了。
“现在，我们可以聊了吗？”
徐先浅的枪支没有移动，男人还是当他同意的说了起来。
“组织的信息满足不了你的话，我再送你一些组织的人？”
“准备大放血了？”
“你不好打发，我也只能这样做了，不过放的也不会是我的血，在我这里，任务至上，我们的任务还从没有拖那么久过，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徐先浅直言：“你想要什么？”
“我要，方余。”男人嘴唇轻起，吐字清晰：“我不管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安排的，但你应该认识，把人给收了，或者，你把方余亲自送到我面前。”
徐先浅微微低头，黑暗把他的轮廓收了回去，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见他始终没有话，男人嗤笑，“不舍得？真的假的，当初不是你把视频放出来，要我们去找她的吗？你那时候可没这么犹豫不决啊。”
“你的诚意就仅此而已吗？”徐先浅的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
“好，那我就当你答应了。”男人摇了摇身边的娃娃脸，爱惜道：“这是我的宝贝，你可以把他带走，这算不算诚意？”
娃娃脸疑惑不解。
徐先浅不屑：“能送出手的东西还能叫宝贝？”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只是把他暂时放在你那里，给你一个保证，事后，你要把他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徐先浅低喃出一个地址，“今晚十二点，让他过来。”
男人满意的笑了笑，蹲在娃娃脸面前，柔声和他说：“宝宝，今晚你去那位哥哥家，好不好。”
娃娃脸瘪嘴，“我不想离开你。”
“乖，你不想见到女侠姐姐了吗？”
“想~”
“你去那个哥哥家后，女侠姐姐就来找我们了。”
“真的吗？我去！”娃娃脸依赖的扯着他衣角：“不过，你要早点接我回家哦。”
“一定。”
做好思想工作，男人站起来，朝徐先浅友好的笑笑：“那么，合作愉快。”
谭观润把饭馆基本都走遍了，还是找不到徐先浅的痕迹，但找到了方余。
方余早就注意到他，在他经过时忍不住多嘴，“你在找东西吗？”
谭观润无奈，还是说了出来：“你见过徐先浅吗？他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头，在听到徐先浅失踪，方余还是乱了分寸，心里隐隐不安。
她自我催眠是屋里太闷的缘故，借故出来透口气，外面空气清新，微风吹散她那点小心思，心情变得不一样了。
不远处有家奶茶店，方余不喜欢店里包装的饮料，她想买杯现做奶茶。
路过的时候听到后巷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好像是徐先浅，她迟疑片刻，不确定的移步过去，手里拿着手机开的手电筒。
是徐先浅和……那两个人！
方余下意识颤抖。
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拖着娃娃脸上前，朝徐先浅的方向横扫。
徐先浅一个后仰躲过去，娃娃脸男孩却倒挂在男人身上，配合的抓住徐先浅双腿，一瞬间的掣肘，男人把徐先浅踢到方余那边。
还好方余还有理智，及时接住徐先浅，两人堪堪停住。
男人带着娃娃脸沉入黑暗，只留下一句诚心的【再见】。
方余和徐先浅面面相觑，她面色寡淡，最先移开眼，“你，有没有受伤？我送你去医院。”
徐先浅收回所有情绪，贪恋的点头，“好。”
谭观润刚出饭馆，就见徐先浅这个大块头被方余从小巷扶出来。
徐先浅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方余送他到出粗车上，让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到了以后一套检查下来，他一点事都没有。
两人站在医院门口，方余失望的看着他，“你骗我？”
亏她还一路担心，人家医生说没事的时候，她还怀疑是不是检查错了，那两个恶魔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徐先浅，结果是她被耍了。
徐先浅目光深沉：“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啊，我不想见你。”
方余要走，却又被他拉回来。
“等一下。”
“你又想做什么？”
“这次过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你让我再看看你。”
他近乎哀求，方余却莫名湿了眼眶，心一抽一抽的疼，她真心实意付出过，所以还是很难受。
“有意义吗？”
“没意义。”
所以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他只是想最后再看看她，把她牢记在心，往后余生，仍然记得自己喜欢过这个女孩，并亲手把她推开。
方余忍着泪水：“徐先浅，你后悔吗？”
回答的是一阵沉默，方余却知道了他的答案，她心如死灰。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父母的事，我会帮你，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可你却骗我。”
“方余，你怕死。”
她说过她很惜命，他一直都记得。
“难道，你的利用不会考虑我的安全吗？”方余掉进他如深渊的眼眸，笑了，却比哭还难看：“对啊，你从不会考虑。”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娃娃脸果然准时到，不过是自己来的，带了一封信，上面交代了把方余送到的地点。
谭观润蹙眉：“你决定好了吗？”
徐先浅把信烧了，“明天你把那个男孩带回去，我留在江城。”
“你真打算……”
徐先浅不说话，他放过方余，就不会再让她受伤，还得加派人手护好她才行。
谭观润不明白他的想法，但他自己肯定已经做好了决定。
第二天，徐先浅也早早的去做准备，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拖住那个男人，再想办法套取信息。
娃娃脸很听话，徐先浅让他跟谭观润走，他没有异议的跟着。
可车子刚起步，谭观润就收到徐先浅的消息，脸色大变，心情突然就沉重下来。
他把娃娃脸放到了江城警局，让那里的朋友帮忙看管，接着驱车去了另一个方向。
方余和欧乐乐忙了好久，终于得空坐下喝杯奶茶，可是，屁股还没坐热，谭观润就给她打来电话，她犹豫了一会才接。
“有事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你在哪里？”
方余听他语气严肃，顿时以为是徐先浅出了什么事，不假思索就把所在地告诉了他。
还没等她再问，谭观润就挂了电话。
欧乐乐见她在发呆，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余回神：“有个朋友要过来找我，好像有急事。”
她怨恨自己不争气，听到他出事还是会下意识关心。
欧乐乐理解：“那你就先忙，我们再去也行。”
到了以后谭观润没有进来，而是让她出去。
找到谭观润的车子后，他赶忙催促方余上车，她却没有动弹。
“究竟什么事？你先说清楚。”
谭观润抿嘴，缓慢又意味深长的说：“徐先浅出事了，他想见你，这次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
方余信了，因为那是徐先浅，却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地狱。
把迷晕的方余送到目的地，谭观润回警局，可刚踏入门口，朋友就慌忙走出来，手上还打着电话。
“观润！你送来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毒发身亡了。”
谭观润精神一振，去看了娃娃脸的情况后通知徐先浅。
“那个男孩死了，他根本就不想和你交易，他的目标就只有方余，不惜一切代价，你赶紧去追，看能不能把方余救回来。”
徐先浅起先只是皱眉，这下差点从车上站起磕到头，他失控嘶吼：“怎么回事！方余怎么会在他手上？！”
谭观润一滞，磕磕绊绊张口：“不是你发消息，让我把方余送过去的吗？”
他们掉进了一个局，一个早就布置好的局。
在这个局里，他们都平安无事，除了那个娃娃脸男孩，和方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