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引子 水果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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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18
《盲人先生，你好》by/古陨
文接——
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标注一下:源于《迟来》）
余归扫完微信后，给对方通过完，矜持地打着字。
-先生，加错人了。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打完之后，余归一脸镇定地到后门走，那边有一个小包厢，而余归和酒店老板是老熟人了，时不时在那喝杯酒，混到半夜。
而另一边，那人看到微信后，扯扯嘴角。
自己花费心思从弟弟那边要来的微信，结果等来的确实人家的一句“先生，你认错人了。”
还是不肯认他吗？
是自己那天出格了？让他销声匿迹。
驰牵想着，头疼地按按眉心，他刚刚恢复眼睛几个月，医生让他不要受太大刺激，适应外面的人喊马嘶的喧嚣。
可自己适应环境的能力不行，都好长好长时间了，自己适应能力还是好差劲。
驰牵想着。
他还是比较喜欢周边连空气都是安静的宁静。
驰牵好不容易得医生准许让自己来一趟远方，他却不愿意见他。驰牵轻喘一口气，视线模糊了。
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四处漂泊，一晃眼，他竟然走到了酒店的后门。
他四处摸索，却看不见了。
四周像沸腾翻滚的水一样，波涛汹涌，又像魑魅魍魉，在他耳边嘿嘿地笑。
驰牵下意识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恰好，电话来了。
“喂？驰牵？”
“黄主任，我……”
黄主任黄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焦急地问道：“眼痛毛病又犯了？哎呦，之前还不好好的，去找小情人受刺激不小吧，我助手正好在那，你在那先等等。”
另一边。
余归犯困，捣鼓着手机，这个方向，他正好看见后门的人。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余归目光一震！
他眼睛不是好了吗。怎么……
余归没想太多，随便找了一个服务员，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嘱咐完后，自己跟个没事人躺下了。
“驰先生，这个给你。”女服务员见是个帅哥，手不老实地扶上去，但他意识灵敏，躲开了。
虽气愤，但也想起那个人的嘱咐，所以之后给完就走了。
待那女服务员走后，驰牵还没从震惊中回味，良久，他拆开，一下子，就泄露出柠檬糖的味道，苦中甜。
驰牵敏感至极，光凭闻，就知道了。
他浅浅地笑起来，握紧了这颗柠檬味的水果糖。
想。
他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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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亮亮而尖锐的雨珠乱坠，雨势又凶又猛。
乌云堆积翻滚，空气压抑燥热。
九月尾声。
自从上次之后，余归都没出过门了。
不是怕，是这场重逢来得太唐突，他甚至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
就这么毫无征兆。
又苦又涩。
余归齿间叼着烟，烟圈滚滚吐出来，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余归拿出来看了眼，是狐朋狗友发来的消息。
-归哥，怎么还不来，差你一个呢。
-等会，你们先玩。
余归灭了烟，打开门，犹豫之下，去衣帽间拿了一顶白色棒球帽。
他打算去剪个头发。换个发型。
虽然不知道驰牵是怎么认出他的，但……余归还是打算剪了。
“哟，稀客，你可是隔年才来一次的啊。”
理发店里，余归的朋友林谢手上上下把玩着剃刀，含着烟，问来人。
“去去去，平时见你我没少让你修。”余归笑骂。
林谢收起戏谑，偏头看向余归的头发。“你这也不用修了啊，才下沿了那边一点。”
“不用修了，换个发型。”余归闷声道。
林谢挑眉，漫不经心问：“寸头？”
余归拉椅子的手顿了顿，良久，他说：“行。”
余归原发型是狼尾，外单内双、高鼻梁、薄嘴唇，显得他整个人闲散、落拓不羁。
而改成寸头……有点难为情了。
一开始，余归看不惯，但后面长开了点，算是还好了。
那天的偶遇像是一个开关，余归还是日常去卖保险，神色比之前更神气了。
余归卖保险是日常的嘴碎、毒舌，导致其他同事都在崩溃地想，这人到底是怎么报保险卖出去，而不被客户投诉的。
余，嘴碎，毒舌，归，是这样回答的：因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同事们纷纷吐舌表示：这个□□……
国庆节，本来是个值得庆幸要休息的节日，但这天，余归突然接到之前死也不想买保险的客户一个电话。
余归懒洋洋接了起来。
“喂？您好，哪位？”
那边客户擦了下汗，“小余，啊，不是，余总余总，我是小刘，就之前那个……”
“……？”过多久，他才想起来，这个是他之前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求你了，买吧。那次是余归最无语的一次。
明明孩子临近中考毕业，户口还不是本地，上高中要保险，那小刘还举气高昂地说：我们公司有保险，滚滚滚，别烦老娘！
估计是孩子学没上成，公司也没保险，被坑了，才准备给自己现在在备战中考的孩子买保险吧。
余归一把把烟折了。
“什么事，快说。”
余归勉强挤出笑容，要不是考虑到害怕这客户举报他，让他年终奖扣光，他才懒得跟这人浪费时间。
小刘吸溜着鼻子大把鼻涕，终于断断续续说完了。
嘟嘟嘟——
小刘还想说啥，直接被余归一把掐断，挂了电话。
餐厅。
又是一把鼻涕、眼泪的说辞——只不过这次换人了，是小刘。余归懒懒地伸了个腰板，颀长的腿迈着轻微的步伐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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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归没想到那天和驰牵的只是一个偶遇，但是一年后，他好像又和他轮回了一个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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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第三次空号。
余温在一旁背着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驰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无奈想：还真是跟他一个模样。
“老师，抱歉，我……父母挺忙的，所以……”
驰牵头疼，温声道：“手机在吗。”
余温小心地抬眼道：“不是被您没收了吗。”
“……“驰牵折回办公室，找了一个名单，他把这个号码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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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归，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驰牵说。
余归张口：“我……”
话音未落，驰牵就自嘲笑了笑：“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啊。”
余归还是没说话。
他无法逃避这样从尘埃落定，再埋下种子，发芽，到深重、逃不了对驰牵的爱意。
驰牵也没说话。
两边沉默，耳边呼呼地风声夹杂燥热，与蝉鸣绵缠。
像是下定决心，余归说：“互删吧。”
驰牵眼尾红了，眼睛蒸发水汽，他好像固执地想确认这件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余归内心浮躁，低声嘶吼：“我他妈说了，互删互删！听不懂吗！”
驰牵失落地说：“好。”
忽然，大风直刮，那些开心的，不甘的，全部化成波涛汹涌的潮水。
……
“叮叮叮。”
电话声打断余归的噩梦。
余归直冒冷汗，不曾想，竟然是场梦，但这梦是真实的，正是那天打完电话后，对余温清冷，或者说，对一切都是爱答不理，的那次。
这几天，噩梦都在伴随他，每次都是那次接通电话后，驰牵变成魔鬼，四处滥杀。
余归去洗手台洗了把脸，把电话接通，“喂”了声。
那边，愣了很久，声音温和而不失礼貌：“你好，是余温家长吗。”
余归当场愣怔许久。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引子 水果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