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照顾 ...
-
十四、
“小朱，我是秦志安。”电话放到耳边，立即传来秦志安的声音。朱飞飞睁开眼，睡意顿消从床上弹起来。头一回接到秦志安打过来的电话，突然有点兴奋。
“是我，怎么了。”
“我刚才抓着一个小偷，你来派出所指认一下，看是不是上回偷了你钱包的那个。”秦志安说话的语速有点快。对于一向四平八稳的他来说，还真有点异常。
“嗯，马上。”朱飞飞挂了电话飞快的刷牙洗脸冲出家门。朱博年从房里出来，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不到下午不起床的人，已经连续两天都在十点前起床了。
“他怎么了？”朱博年问钟点工阿姨。钟点工阿姨摇摇头：“不清楚。”
朱博年皱皱眉。
朱飞飞坐着车到派出所，刚一进门就看到秦志安拿着个冰袋正在敷脸。他吃惊的看着秦志安：“你怎么了？”
“就在里头，你跟我过来。”秦志安领着朱飞飞到审讯室这边，隔着玻璃窗指着那个被铐在里头的人问：“你看清楚，是不是他。抓他的时候还拒捕。”
朱飞飞仔细的看着玻璃窗里的人。长相很平庸的一个男的，样子有点吊儿郎当的。但是，朱飞飞也就从录相里看过一眼，那角度还是从上往下的，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人。
秦志安皱着脸：“是不是？”
“我不清楚。”朱飞飞摇摇头。
“我查了一下这个人，是个流动小贩，没有过进派出所的记录。你可能真是抓错人了。”吴胜走过来。
“不是他他干嘛跑，还拒捕打人。”秦志安不服气的问。
“他们平时逃城管都逃成习惯了，听到你一吼，又以为是城管。”吴胜说。
秦志安泄气的捶墙。吴胜看了一眼他的脸，左边还肿了一大块，叹了口气：“你有必要那么拼命吗？”
“他要真的是小偷，那就有必要。”秦志安说。
“问题是，现在谁都不能证明他是啊。”吴胜瘪着嘴：“刚才李头发话，说你最近挺辛苦的，要不回去休息两天吧。”
“我不需要休息。”秦志安执拗的说：“不过就是抓错了一个人，为什么要让我休息。”
“你休息吧，这种错误你以前从来都没有犯过的。”吴胜耐心的劝他：“在家睡两天，或者是出去玩玩散散心什么的。你就是有时候死脑筋知道吧。”
秦志安低头不说话。
“休息休息吧，我送你回去。”朱飞飞也劝说。
秦志安郁卒的离开派出所。朱飞飞跟在他后边小心的看着他。秦志安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才想起朱飞飞，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一趟。”
“我没事，你的脸，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了，我回去继续敷一敷就好了。”秦志安吐了口气看到公交车：“我先走了，再见。”
“我……”朱飞飞想跟上去，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老爸的电话。朱飞飞看着公交车从自己面前开走，郁郁的接起电话：“喂。”
“晚上QR公司有个酒会，你也一起吧。”朱博年说。
“不去。”朱飞飞不耐烦的说。
“QR是外企大公司，他们的酒会有很多大企业的头儿还有一些政届人士都来。博年地产以后总是要给你的，你是时候接触接触这些人了。”
“你再去生个儿子吧，就不要指望我了。”朱飞飞意懒懒的说。
“如果你不来，我会停掉你所有的信用卡，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现金。”朱博年放下狠话。
朱飞飞犹豫了又犹豫，只不过是个酒会嘛，无聊一点，总好过没有钱用。他无奈的点点头：“好吧。”
“回家换衣服，晚上我叫田美丽过去接你。”
又是田美丽。朱飞飞叹了口气，挠了挠头。秦志安说，要他好歹也做点事，这样会对社会有意义。他倒是觉得自己该多少做点事，不至于老爷子一说断他的经济来源他就只好服软。
QR公司的酒会在富临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里举办，往来无白丁。朱飞飞跟着朱博年和田美丽后边，穿着一身别扭的西装。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朱博年签上大名后走到一边QR公司的礼仪小姐给他们三个别胸花，拿着胸花给朱飞飞别在衣领的高个儿美女正好是李鸥。记得秦志安说过她在外企上班，原来就在QR。朱飞飞轻轻的笑出声，李鸥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无聊的讲话和祝词。朱飞飞打了个哈欠，熬到他们讲完，直奔那些自助餐点。填了个半饱，跟着老头子应付了两个政界的人物，朱飞飞回头看看大门口，李鸥和别的礼仪小姐们都还尽职的站在门前。
朱飞飞拿着食物慢慢的晃到李鸥跟前，跟她搭讪。李鸥友好的点头：“朱公子。”
“我叫朱飞飞。”朱飞飞笑。
“您有什么事吗？”李鸥礼貌的问。
“秦志安受伤了。”
李鸥面无表情，似乎这些事都跟她已经没有一点瓜葛。
“昨天我看到他，他买了两只芒果，他说你挺喜欢吃的。”朱飞飞替秦志安不值。
站在李鸥身边的那些女孩子疑惑的看着李鸥。李鸥拉着朱飞飞走到一边：“朱公子，我不知道你跟秦志安什么关系，我跟他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们就算关系再好，也没必要到这里来对我指手划脚。”
“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一顿烛光晚餐呢。”朱飞飞讥笑。
“你懂得什么？”李鸥漠然：“像你这种含着金匙出生的人永远也不会去想一套房子多少钱一平方。一辆像样点的车子多少钱。还有，你身上穿的这套阿玛尼的衣服多少钱你知道吗？可能是秦志安一年的工资。”
“秦志安说你喜欢吃他做的饭。”朱飞飞叉了一只热狗肠塞进嘴里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其实我还蛮讨厌这身衣服的。”
“你讨厌是因为你拥有。”李鸥白了朱飞飞一眼：“你鄙视我好了，我更喜欢穿着真丝裙坐在意大利餐馆里吃东西。就算那不是最好吃的。”
“哦，祝好运。”朱飞飞耸耸肩回到会场里，田美丽看着他，又看看大门口：“怎么？”
“没什么。”朱飞飞走到一边又往自己的盘子里装了点吃的，走到一角拿出手机翻看。秦志安没有事情是绝对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听李鸥说话那刻薄的语气，也许她那天也是这么跟秦志安说话的。
她给了秦志安一个童话，然后又把这个童话踩得粉碎。
朱飞飞心里幽幽的一抽，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秦志安应得没精打采。
“是我，朱飞飞。”朱飞飞笑：“你在做什么？”
“呃，看电视，一会儿睡觉。”秦志安说。
“我在外头吃东西，真难吃，好想吃你做的饭。”
“哦，那要不明天来吃饭。”
“你拜你为师，你什么都没有教过我还。”
“我明天教你吧。”
“一言为定，一期不会下期再学，你要教到我青出于蓝为止。”朱飞飞皮着脸跟秦志安说话。秦志安轻轻的吐了口气：“好。”
“好吧，不打扰你睡觉。”朱飞飞笑嘻嘻的说。
“哦。”秦志安应了一声，却没有挂电话，隔了几秒：“谢谢你啊。”
朱飞飞心脏突的一跳，电话里传来忙音。
秦志安打开房门准备去扔垃圾，房门一开，一个人就顺着房门倒进屋里。秦志安吓了一跳，那人的身体在地板上砸得闷响一声，他也没什么感觉，躺在地上发出细微酣声。
“小朱……”秦志安蹲下身子轻轻摇晃朱飞飞。朱飞飞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笑着说：“你昨天让我今天来你家吃饭啊。我就过来了，从早饭开始，你包我三餐……”
话说完，朱飞飞又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秦志安挠了挠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坐了多久了。他把朱飞飞抱起来，放到自家床上。早上空气挺凉的，朱飞飞虽然穿着一身西装，还是打了个喷嚏。秦志安扯开毯子盖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这倒霉孩子，别是一晚上都坐在外头吧。秦志安吃了一惊，摸摸他的衣服有点潮湿的感觉，伸手到衣柜拿了套自己的睡衣给朱飞飞换。脱了西装，正要脱裤子的时候，朱飞飞突然按住秦志安的手：“秦志安，你耍流氓……”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
手按到的却有点不是地方，秦志安惊了惊，费了老半天力气把手拔出来，脸色微微发红。朱飞飞又打了个喷嚏，秦志安连忙止住自己胡思乱想，三下五除二替他换好衣服，又拿了个体温计给他夹在胳肢窝里，然后开火熬了粥。
37度9，还好烧得不厉害。秦志安倒了杯热水翻出家里储备的退烧药，轻轻的摇醒朱飞飞。
“我很困。”朱飞飞烦躁的翻了个身。
“吃药吧。”秦志安托起他，把药送到他嘴边。
“不吃。”
“不吃就要去医院了。”秦志安说。朱飞飞没啥反应，他伸手轻轻掐开朱飞飞的嘴，把药塞到他嘴里，又用勺子喂了点水。伺侯好他，秦志安起身要走，朱飞飞又拉住他：“秦志安，&%￥#。”
“你说什么？”秦志安贴近耳朵，朱飞飞好像又睡着了，紧紧握着他的手，睡得很安心。
秦志安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拜他所赐，时间好像容易过了好多。最难过的那两天他虽然总好像是在一边惹麻烦捣乱，却也分散了他不少注意力，没让他去想太多李鸥的事。况且，之前他也给自己打过不少防疫针，只是自己没想到这些事会变成真的。
秦志安吐了口气，捏捏朱飞飞的脸。还以为是个花天酒地惹事生非的富二代，其实倒也是个挺善良的孩子。长得也秀秀气气，挺漂亮。睡着的时候，样子很乖很乖。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