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吉兮

25、主谋

　　傍晚五点，崇羽准时到桑沫家门口。
　　“去吃什么？”桑沫上了车问他。
　　“跟我走就是了。”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飞奔，然后在山顶的一家西餐店前停下。
　　“Victorian，我曾经听朋友说起过这家店。”
　　“嗯，这家店蛮有名的。”崇羽停好车子。
　　服务生为他们打开大门。
　　桑沫走了进去，地面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头顶的大吊灯闪闪发亮。
　　装修奢华，满目都是金色，却不让人觉得俗气。
　　墙上挂着优美细腻的油画，精致的桌椅和铜像恰当的摆放着。
　　桑沫发现大家都身着正装。
　　“喂……”桑沫拉了拉崇羽的衣角：“大家都穿的好正式哦，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要来这里啊，你看我穿的……”
　　“有什么关系。”崇羽握住她的手往里走：“不是就衣服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
　　桑沫掩嘴笑：“原来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平时都规规矩矩的好学生样。”
　　“这不是近墨者黑么。”崇羽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这叫近朱者赤才对。”桑沫回击。
　　餐厅里空间很大，用护栏隔成个个独立空间，保证客人间用餐互不干扰。
　　两人找好位置坐下，点好餐。
　　“以后没事的话，就都一起吃饭吧。”崇羽提议说：“我爸妈忙的很，平时我都是一个人的，一个人吃饭，总觉得没什么胃口。”
　　他看着桑沫，微笑说：“你哥出国以后，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吃饭了吧。”
　　桑沫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原来崇羽跟他一样，想想也是，这样的家庭，父亲母亲忙碌到没有空照顾他们，以前她还有哥哥陪，而他，一直就只有自己。
　　崇羽看着她投来的目光，眼神变的温柔，笑着问她：“怎么，你不愿意么？”
　　看着他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桑沫很是愉快：“当然愿意啦。”
　　“我已经找到了欺负你的背后主使，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谢谢你。”桑沫波澜不惊的点点头。
　　“怎么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崇羽有些疑惑。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不会恨她吗？”
　　“谈不上恨吧，”桑沫笑着说：“从小到大也没有这样被欺负过，倒也是次不错的经历。”
　　她看着崇羽，没来由的信任：“再说，以后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崇羽心头一暖：“对，我会保护你的。”
　　“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好奇。”
　　“什么？”
　　“为什么锦瑟要那样对我呢？以前我并不认识她，也不记得哪里得罪过她。”
　　“不是你的错。”崇羽说：“以前我也被她整过。”
　　“不会吧。”桑沫很诧异：“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跟你走太近，她吃醋了，所以……”
　　“你想多了。”崇羽摇摇头：“她大概是心里有问题，因为她有个很优秀的姐姐。她们一起长大，但是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称赞都在她姐姐的身上。她很不平衡，慢慢的就对所有完美的人看不顺眼。”
　　“原来是这样啊，”桑沫点点头：“可是，这个世界上哪会有完美的人呢？”
　　崇羽喝了口水，不置可否。
　　“她姐姐没有在南柯吗？”
　　“她在北圣高中。”
　　“你认识她？”
　　“嗯，我们是初中同学。”
　　服务生来上菜。
　　两人拿起刀叉用餐。
　　原本桑沫还想再多问几句关羽锦瑟姐姐的事情，崇羽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两人于是就其他话题又聊了下去。
　　这一餐两人吃的很愉快，因为发现在很多事情上，两人的观点都出奇的相似。
　　用完餐，崇羽很自然的拉住了桑沫的手。
　　桑沫心跳加速，却都是甜蜜的感觉，跟着他往外走。
　　“桑沫！”背后有人把她叫住。
　　桑沫转身，是林诺，还有……琳依。
　　“林诺哥。”桑沫点头向他打招呼，心里很好奇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吃饭。
　　林诺盯着崇羽跟桑沫牵着的手，眼神冰冷。
　　琳依扫了眼桑沫，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向崇羽。
　　四个人都不说话，桑沫觉得很尴尬，手心也沁出汗来。
　　崇羽好像感觉到桑沫的不安，他握了握桑沫的手，脸上带着标准礼貌的微笑，朝林诺和琳依两个人告辞。
　　走到门外，他才取笑说：“被人欺负的时候不会害怕，怎么看到他们会那么紧张。”
　　“我也不知道。”桑沫舒了口气：“就是觉得有点内疚。”
　　“不需要对他们内疚。”崇羽揽住她的肩膀。
　　桑沫朝他微笑：“都过去了，我们就都忘记吧。”
　　崇羽点头：“好。”
　　送桑沫回家，车子开到大门口。桑沫朝他挥手道别。直到车子开远，桑沫才转身推门，准备进去。
　　“桑沫。”忽然有人叫她。
　　桑沫一惊，转头去看。
　　锦瑟从墙边的阴影下走出来。

　　“锦瑟？”桑沫看着她。
　　锦瑟上前来捉住她的手：“桑沫！”她哭了出来：“桑沫，拜托你，现在我只能来求你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崇羽说要把赶出南柯，这一次他一定说到做到的……”
　　崇羽……桑沫心里很明白，崇羽要赶她走的原因。
　　“把你推下楼梯是我做的……对不起……”锦瑟啜泣着说：“但是……但是后面的事情都不是我叫她们做的。”
　　桑沫沉默的看着她。
　　“是琳依……琳依跟林诺学长……”
　　“林诺哥？”怎么可能？桑沫不相信的看着她。
　　“你不相信我吗？”锦瑟着急的解释：“真的，那些流言蜚语还有那些欺负你的事情都是他们指使的……林诺学长说要让你在南柯呆不下去，回到东硕去。”
　　“那么现在，你应该去找林诺哥或者琳依，不应该来找我。”
　　锦瑟抓着她的手不放：“上次在厕所的那两个男生，是琳依安排的，不知道她对林诺学长说了什么，让林诺学长以为是我做的，林诺学长很生气，所以，所以现在……”
　　看着桑沫的无动于衷，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桑沫，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南柯的……要是被南柯退学，那东硕跟北圣同样不会再录取我……我只有考进南柯这件事能跟姐姐相比……所以……所以拜托……拜托你……”
　　桑沫轻轻一叹：“我会帮你。”她拿出纸巾递给锦瑟：“但是，以后不要再这样去伤害别人了。伤害别人，最终还是会回报到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