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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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费雷德知道自己离开后不久莉兰妮就被布兰特找上的话，她是绝对不会一下课就去找莉兰妮的。
布兰特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让她走了。而莉兰妮活像身后被洪水猛兽追赶着般慌不择路地跑了。
布兰特心中有些许罪恶感。
成为圣子过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威胁别人，还是因为自己的私事，自己的嫉妒。
他给光明神殿蒙尘了。
光明神在上，请饶恕他这个可怜的信徒吧！
回到学院后，格伦单方面与费雷德断交。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在她将自己买下来，她为自己处理信息的那几天，他曾说，她就是自己的主人。
她回答的神情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她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凉薄与嘲讽。
“嗯？你确定？像你们这些奴隶会懂得感恩？”
他不敢相信她竟会这样说，过度的愤怒与不解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原本由于震惊与感动而发热的大脑突然开始思考以后……
他不可能这样。
不能有人再束缚他。
这是支撑他每日在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坚持下来的信念，他手上沾了无数人兽的鲜血，他的膝盖跪了无数人，他的笑脸迎了无数权贵，如今，有了机会，他一定会往上爬。
只是他没想到如此看不起他的艾琳娜竟然告诉他：“你以后可是要当骑士的人，收了你那些小心思。”
他不敢相信。
在他的认知中，骑士应该是高贵圣洁公平公正的象征，他怎么可能成为一名骑士？他怎么能玷污骑士这个词？
但艾琳娜……
她真的很厉害。
厉害到让他没有任何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的可能。
在每次按她的意愿去结交贵族，呛她的时候，他都会幻想自己的未来。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他真有可能成为骑士。在其他时候，他都会想到自己的出身，想到冷眼，感到自卑。
自卑？
自卑。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个词。
艾琳娜颇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卑？”
她像是听到什么离谱的话般，双眼微微瞪大，但她又立刻投入自己的饭菜中。“你做饭做得这么好吃还自卑？”
他没有再想。
他笑了吗？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一直无法描述自己对艾琳娜的感情——非常复杂。
有什么改变了，但他不知道，或许早就变了，但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布兰特最近彻底缠上她了。
其实之前她还挺喜欢和布兰特待在一起的，毕竟在哪找一个话多懂你黑话又臭味相投的人呢？
但现在，他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了，经常扒拉她。他的毫不遮掩让迟钝的旁人也感受到不对劲。
“布兰特，”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在这样我们就要成深柜了。”
“那你和威尔斯是什么情况？还有格伦？”
问题对她不利，她果断跳过转而威胁他：“你这样对得起光明神殿对你的栽培吗？”
他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哼哼唧唧半天，却依然嘴硬地说：“我又无所谓！”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每一次自己恬不知耻地宣示主权时，他的心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炙烤般难受，他感到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圣洁体面的圣子，而另一面是自甘堕落的恶魔。
于理不合，可他就是不愿看到她走向另一个人。
没事，他可以装作自己不是圣子，自己依旧是从前随心所欲的小少爷，只要没人指出这一点。
但，她说出来了。
偏偏是她。
布兰特瞬间收敛了。
她松了口气。
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和他闹僵。他们的关系还有用。
“这才是布兰特嘛。”她称赞道。
“那可不？”他假装得意地说。
费雷德回来后，希伯来按照往例抱着自己的书来请教她。只不过今日略有不同，希伯来竟然开始同她闲聊。
“什么？”费雷德惊喜的声音大得快要穿透墙壁，“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无奈地重复，“你这次休假去了哪？”
“林之心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树很多的树林。”她激动地说。
树很多的树林……树林里的树不应该都很多吗？
希伯来无从吐槽她这解释，但他的重点不在这。“你去过安息地吗？”
安息地，据说是光明神在人间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后来光明神的信徒们便把此地当作光明神安息的地方。
“我知道！光明神殿最大的分殿就在那儿，”她顿了顿，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说出，“没去过。”
“你没去过吗？你之前不是……也对。”他说。
“那是你出生的地方吗？”她开始无脑吹，“我听说那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光明神的余辉照耀，那里从没有魔兽，而且人们都安居乐业，真正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一定也是被光明神庇佑才有如此天赋的吧！”
在这个宗教气息极其浓郁的世界，你夸一个人被ta所信奉的神明庇护就是最好的祝福语夸奖了。
然而他并不这样认为。但他知道自己身处光明神殿，只能被迫接下她的夸奖。
“也许你该去安息地逛一逛，那是个好地方。”
他忘记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先虔诚地说一句“愿光明神与我们同在。”
“你推荐的我就会去。你等着，我参加完结业考便去！”
希伯来沉默了。
他听说了最近她和布兰特的风言风语。那些人只是说着玩，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但他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如今看她这主动积极兴奋的舔狗模样很难不多想。
他想，还是算了吧。
“嗯。你去看看吧，那里变化很大。”
他只能说到这一步。
格伦最近变化很大。他仿佛突然开了窍般懂得讨贵族小姐的欢心了。
吃一顿就开窍？
早知道她就早点干了，白费了她那么多功夫。
而且他味道还不错。
“费雷德？费雷德？”担忧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费雷德回神看向面前的小姐。她的眼间距稍宽，相较于女性的柔美，他更具男性的大气粗犷，具有异域风情，然而，她的声音却是细小的，柔嫩的。
费雷德抱歉地笑了笑：“你能再做一遍刚才的动作吗？”
她依言再次做出攻击姿势。
“像这里，你应该这样……”
起初，她只是再给威尔斯开小灶。第二次，他找上她说：“莉兰妮她们也想学。”
虽然不排除想和她近距离接触的。但她想到了这里面大部分人的结局，便同意了。
学点防身术也好过到时候直接被魔兽咬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