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丽】源水无忧》蝶语希明

34、沉沦，六

　　“修正力还真是顽强，”明明都崩了三分之一了

　　“是灵公主带她去的，”就算没有前往灵犀阁，水清漓也猜到了过程，“应该还没结束吧，”他算了下时间

　　“还有其他事，”水波浮现“水清漓”起身

　　“黎灰也过去了，”感应着通道对面的气息，水清漓想到了不好的经历，“我找他有事，”

　　通过水波纹，蓝色的身影直接在星空中出现，而御王的暗宇城就在下方不远处

　　“水王子，你是怎么过来的？”很显然，在自家的地盘上感应到水清漓气息的黎灰很是诧异，毕竟整个仙境中还真没有比他的暗宇城更难到达的地方

　　“没有流水到达不了的地方，”水清漓在暗宇城边上停了下来

　　“你身上的是...”精通占星术的他自然是发现了水清漓身上浓厚的命运之力

　　“我有事找你，”水清漓打断他的话，示意换个地方

　　“进来吧，我也想和你好好谈谈，”想起水清漓这近几千年里突然发生的改变，黎灰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色彩，出手暂时撤去了暗宇城的禁制

　　“你看到的未来还是毁灭吧”整体黑白灰的大殿里，水清漓坐在黎灰用来待客的沙发上，直接的出声问询，他没有和黎灰玩猜谜的打算

　　“你果然是从未来回来的吧，一切都是注定的，”回想水清漓那些奇怪的举动，黎灰了然

　　“尝试过后应该很绝望吧，”声音中带着叹息，“不过你和她们不同，还真是不像一个重生者”

　　提及重生的话题，黎灰就想起了那些其他的重生者们，水清漓和那些在重生之后就试图改变一切的人们不同，连试探都不做就鲁莽的胡乱行事，最后将一切搞得乌烟瘴气一团糟之后让他们连未来都看不清楚，又或是直接掀棋盘被发现，导致命运的他们的束缚更加的稳固，神色不禁带上了厌恶

　　“后来，又占卜过吗”他说的那些人是什么品行的，水清漓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索性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看来，这些你也是懂得，”取出灰色的水晶球

　　“夜蕴藏秘密，五芒为首，待时而发，小即是大，”手中仙力凝聚，水晶球中一道星轨亮起又消散

　　黎灰眼中带上了警惕，“你想把他们放出来，”仙力凝聚

　　“是我们才是，”将自己的视角分享给黎灰，原本只是由黑白灰和金色的丝线构成的世界此时却成了好像是七零八落拼凑起来的残次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坏掉一样，祂已经在慢慢的步入死亡

　　“你想做什么，”黎灰明显是答应了，其实他也算是早有感应，毕竟从这次轮回开始他的第六感就一直传递出死亡的气息

　　“既然祂早已无药可救，”蓝色的仙力凝练成水滴，指尖在上面轻点过，水清漓将它送到黎灰面前，“不如为我们贡献一份力量，”

　　“好，我帮你，”看完水清漓传递过来的信息后，黎灰才算是彻底下定了决心

　　“希望你遵守承诺”没想到最后的轮回，他竟然真的做了一回叛徒，明明已经和时希合作了许久

　　“以阿赖耶之名，”一手抚在胸口，水清漓神色庄重

　　“那么，将一切加快？”确定了水清漓会遵守约定后，黎灰也自动进入了同伴的角色中

　　“你这边正常推进，”曼多拉那里一切如旧，时希那边瞒着就好

　　“我去帮辛灵一把，”就不要再被曼多拉利用了

　　“星尘会帮你，”灵犀之力还是要夺得，幕天印的事情还是交给曼多拉吧

　　“这过程还真是粗暴，”黎灰感叹道，两个掌握命运的圣级仙子算计起人来还真简单

　　“要下棋吗，”将计划讨论完，水清漓不打算离去，想到同位体记忆中黎灰似乎对棋盘有些研究

　　“你也懂棋？”黎灰挑了挑眉，对水清漓倒是有了不小的好感

　　“会一些，月潮汐，水流影”澎湃的仙力自水清漓身上涤荡开来

　　头顶星河高悬，月光洒下在两人上方化作银色的性子，晶莹的冰滴化作星子

　　黑白两色分割均匀的案几漂浮到二人之间，案上的棋盘干干净净，未曾落下一颗棋子，就等待着执棋之人在上面落下棋子

　　“这是什么棋？”黎灰饶有兴趣的打量棋盘

　　“当做普通的棋下就好，”

　　水流在黎灰面前汇聚成文字—下棋的规则：现在开始，棋盘上下的每一颗棋子都代表着一个人，棋子可以是你想的任何人，每当一颗棋子被吃下，头上的性子就会消失，同理，棋盘上每多一颗，头顶的星子便会陨落一颗，胜利的规则是，最后的赢家不光棋盘上要有星子，且头顶的星子不能完全消失，少于棋盘上的半数，以这张案几为中心分界线，双方头上的星子数量刚好相等

　　“有趣，还蛮有难度的，”听完规则后的黎灰眼里闪过兴味，“没想到下棋竟然还有这种玩儿法，”

　　“黑与白，哪个？”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自古黑子先手，请吧，”黎灰选了白棋

　　目光微顿，水清漓执起一颗棋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

　　圆润的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汇成了一个玄妙的布局

　　“看来，你的占星术也很不错”黎灰的眼神有些失焦

　　因为面前的小小棋盘在他落下第一颗白色棋子的瞬间，纵横交错的棋盘线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向外延伸，化作了无数闪烁的星轨

　　黑白两色的棋子散落其间，一如头顶闪烁的群星

　　就像是一颗流星坠入了平静的星海，漾开无形的涟漪

　　“我直视着命运，”悄无声息间，他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棋局之中，进入了一种像极了入定般的玄妙状态

　　命运就像是星轨一般，无数条线交织连接在一起，每一处细微的变动让身为执棋者的人都能在这黑白交错的星芒之中窥见

　　“真是有趣！”无形的潮汐拂过长袍，黎灰脸上的克制之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露出了隐藏在克制谦和之下的疯狂

　　“所以才无法改变，”仙力将掌心之上的棋子飞掷而出，玉石质地的黑色棋子落在桌案上发出清越的交击声

　　“那便跳出这个框架，”黎灰削薄的唇微微勾起，哪怕还有金丝眼镜的点缀，也无法掩藏那双深灰色眼瞳的莫测深邃

　　，“都说流水不会消逝，你认为呢？”

　　“血液也是，”

　　“原来是...”白玉般的指尖轻抵黎灰颜色偏淡的唇上，“秘密啊，”

　　波涛汹涌的无垠源潮在眸底翻涌，黑暗吞噬一切，吸纳所有光芒，黎灰掌心之中仙力涌动，落棋不过眨眼间，桌案上的棋子微微晃动

　　他头上原本陨落到几近为无的星子刹那之间从寥寥无几彻底变为了漆黑暗夜

　　“正如宇宙也会寂灭，”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黑暗之中.....

　　“没错，所以是平局，”棋盘散去

　　“我便静候佳音了，”时间到了，水清漓站起身，颀长的身影立于无光暗夜之下，面上的神情凉薄无比，水波亮起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