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初恋》花清晨

46、Chapter19 决裂

　　翌日，韩秀在头痛欲裂的宿醉中醒来，整个人一片混沌，她费力地以手将身体撑起，倚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的事。
　　痛苦难堪的记忆，就像是电影回放一样在脑海里浮现，她整个人痴痴呆呆地倚在床上一动不动。
　　原来酒精只不过是洒精，它不是忘情水，醉了，只会让神经麻痹让人困倦沉睡，当你醒过来，所有的记忆如潮水一样向你涌来，只会比醉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痛苦。
　　她抚住额头，也许她只有去洗脑，才能够将他彻底地忘了。

　　“醒了？”杉杉推开门进来，捧着一杯热蜂蜜茶，“先喝点，暖暖胃。”
　　韩秀软弱无力地点了点头，接过蜂蜜茶喝起来。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小七又捧了一碗小米粥进来。
　　韩秀看见他，将蜂蜜茶放下，脸别开看向其他地方。
　　杉杉意识到这种时候做为局外人应该回避，于是便退出卧室。
　　小七将小米粥放在韩秀的床头，然后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去梳洗一下，然后喝些小米粥，你的胃会舒服一些。”
　　她没有看他，起身下床，头晕目眩，整个身体禁不住晃了两下才站稳。
　　他伸手扶住她，却见她甩开他手，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不要拿碰过其他女人的脏手来碰我。”
　　“韩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哑着嗓音说。
　　她抬眸怒瞪着他，“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四年前，你是这样说的，四年后你还是这样说。你告诉我，那个玻璃隔断后，你抱着那个Amaya一副迫不及待要好事的样子，是我幻觉了，还是我的眼睛瞎了？不不不，是我错了，我为什么每次都会在你做这些下流龌龊事的时候刚好犯贱的路过？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不要每次都来恶心我的眼睛，恶心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不不不，我又错了，以后不会再有下次了，没有了，没有了……”
　　同样的事情，她原谅了他一次，她没有一颗宽恕圣母的心去原谅他第二次。
　　止不住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不停地向外流，胸口之处就像是被人狠狠地剜去了一大块肉，痛彻心扉。为什么老天总是会这样对她，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还是这样。难道她天生就是一个招极品的体质，生命中注定遇上小三、小四、小五……
　　“韩秀，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我倒底还要怎么相信你？！四年前的事，我说我原谅你，可是为什么四年之后你又要给我故伎重演？没有女人能接受男人一次又一次劈腿，你到底想逼我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看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喜欢上你爱上你是件很好玩的游戏？！好吧，我承认，我下贱，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就算是被你深深伤过，支离破碎，体无完肤，还是要爱你。行了吧，你得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满足你骄傲的男性自尊了吗？！”她捂着嘴，痛哭出声。
　　他先是一怔，得到这样的答案，内心是种难以言语的涌动，可是惊喜的情绪却没有持续太久，相反的，他有些力不从心。现在的他，并不是四年前的唐泽齐，这一切，他要怎么说出口？
　　“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满足谁的自尊。韩秀，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请原谅我的自私，但是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给你做一辈子饭，你明不明白？韩秀……”他扶着她的双肩，语气近似哀求。
　　人类的情感太丰富，他也一度以为自己早没了人类的七情六欲，不知道什么叫爱恨贪嗔痴，从离开了试验室，遇到韩秀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他还是有感情的，他有贪念，他有欲望，他不再是纯粹的一个试验品。
　　她用力地挣脱，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着说：“就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你走吧，我们就当这两个多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韩秀，我说过不用你赶我走，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走。我早该在收到那具猫尸的时候就该离开了，但是我一直留在这里不走的原因，是因为我怕我离开了，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和小九来说，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下我们的。”
　　她捂着耳朵，拼着命地摇着头，眼泪控制不住一滴一滴掉落，“求你不要再说了，对不起……”眼睛所看到的不会骗她，她转过身弯着腰，在衣柜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她将手里的一张存折递给他，“这五万块钱还给你。你现在是B&G的员工，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很多。你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房租、水电、食宿什么的你都还清了，请你离开吧。请你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我不想到最后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每一天，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等待下班的时候，她恨不能一下了班就飞回他的身边，紧紧地拥抱他。可是日子如同匆匆流水，这梦幻一般的快乐，并没有停留多久，不过没几天，竟是这样的天翻地覆。跟他在一起，她经历了太多那种前一秒带着满怀期望被推上高空，然后紧跟着下一秒，所有一切成空，化为泡影，整个人从高空狠狠地坠落，变得支离破碎。
　　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有些事情他无法说出口，就算是说一千次一百次请相信他，也没法让韩秀改变初衷，因为她一直缺乏安全感。好不容易有了美好的开始，却因为这场无法解释的误会，她又缩回自己的壳里了。
　　他松开在她肩头的手，无力地垂下，“韩秀，以后出门注意安全，不认识的人，不要随便搭话，收到来路不明的东西也不要随便打开。”
　　内心的矛盾，一直煎熬着她。他早该离开了，可是他私心的想，哪怕跟她在一起多待一分一秒，都是好的。他不能保证第三份“礼物”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送达。若是要承担死亡的恐惧，也该是他来承受，而不是韩秀。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她平安。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拼命地点着头，然后抬起手臂，指着门的方向，请他离开，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缓缓转身，离开，走到门处，他忍不住顿住脚步，深叹一口气，“韩秀，无论怎样，请你记住我叫074。不论是您去死，还是074，只是三个可悲的数字，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她捂着嘴巴，背对着他，跌坐在窗前的地板上，苦苦压抑的伤痛和委屈在瞬间决堤，眼泪不争气地狂涌而出，最后泣不成声，全身都在痛。
　　他带上门，立在门外，听着她微弱的泣声，浓眉深锁，英俊的脸庞满是心事重重的阴郁。
　　不知过了许久，直到听不到那哭声，他才低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杉杉推门进去，韩秀窝在窗前低泣，她走过去安慰她，“别哭了，不就是个男人嘛……”
　　“杉杉，你知不知道？我对他来讲，永远都是块垫脚石，找不到最好的，起码还有我这个不算烂的。”韩秀抽泣地厉害，大喘着气。
　　“韩秀，你别这样啦……”杉杉见着她那样，都不知道要如何劝她。因为失恋这种事，根本没法劝。想想自己那些破事，哪一回不是拉着韩秀一起出去喝闷酒。只是看着她这样，真的很难受。自己恋爱分手，分手恋爱，反反复复算了，可是老天对韩秀真的很不公平。
　　这丫头，也就遇上唐泽齐这么一个倒霉的男人，之后虽然也拉着她相亲过几次，但是她总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对方也就兴趣缺缺，比兔子尾巴还要短的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谁又能想到，四年后，又遇上唐泽齐。
　　杉杉就是弄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一面说爱韩秀，关心她，疼护她，一面却又在伤害她。就像是个两面人一样，她印象中他也不是双子座啊，怎么就这么怪呢？像韩秀这样一个不乱来，体贴男人，又会做家事，人长得又不差，加上有钱，这样好的一个女人，他都忍心去伤害，他究竟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满足？
　　“别哭了，别哭了，姐包给你找个好男人。”杉杉不停拍着韩秀的后背，安抚她。
　　韩秀靠她的身上，又开始一阵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