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赋君曲》养鱼才是我的追求

18、少年游（七）

　　裴彧隽没想到小江澄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微微失神了一瞬。
　　然而这一瞬间的失神，让没等到他迅速回答的小江澄生气了。
　　“哼！”
　　他肉肉的脸颊又鼓起，偏头不去看裴彧隽。
　　原来小时候的江澄，就已经这么容易生气了。
　　裴彧隽失笑，如同一个誓言，他回答的很认真。
　　“我会。”
　　他双手握住了小江澄的小肉手，“裴彧隽会一直陪在江澄身边。”
　　小江澄一愣，呆呆地看着裴彧隽。
　　许久，小江澄像是反应过来了，迅速地抽回手，脑袋微偏，“哼！我才不稀罕呢！”
　　他虽然这样说，但嘴角已经扬起了一个开心的弧度。
　　裴彧隽无奈，原来嘴硬和口是心非也是从小就具备的。
　　“这是你养的小狗吗？”
　　裴彧隽留意到了小江澄身后的三只小狗。
　　“很可爱。”
　　裴彧隽伸出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
　　“还有你说。”
　　小江澄哼了一声，眼神止不住地往裴彧隽的手上瞟。
　　另一只手，温柔地落在了小江澄的脑袋上。
　　“江澄也很可爱。”
　　裴彧隽笑着道。
　　小江澄小脸一下子红得像个小番茄，手也慌乱地不知所措。
　　“谁……谁可爱了？”
　　“我是男子汉！”
　　小江澄继续嘴硬。
　　裴彧隽唇角的弧度扩大，纵容道：“好，你是男子汉，不说你可爱！”
　　“你……你知道就好！”
　　小江澄的大眼睛四处转动。
　　白雾再一次消散了，小江澄依旧在裴彧隽身边，但裴彧隽的眼前浮现出了另一个场景。
　　那是江宗主和魏无羡。
　　同江澄一样，魏无羡也是幼年时侯。
　　出乎裴彧隽的意料，小时候的魏无羡不如长大后的意气风发，反而软糯胆小。
　　“狗！”
　　“呜呜呜……”
　　“是狗！”
　　缩小版的魏无羡看见了江澄身边的三只小狗，唇边溢出了呜咽。
　　江宗主神色温柔得不像话，将魏无羡从地上捞了起来，轻拍着魏无羡的背部。
　　“无羡不怕好不好？”
　　“江叔叔在呢！”
　　裴彧隽看向了原地的小江澄，发现他一脸艳羡地看着趴在江宗主怀中的魏无羡。
　　江枫眠的目光落到了小江澄身上，眼中蓦然失去了温度：“既然无羡害怕小狗，你就把小狗送走吧！”
　　小江澄的眼睛瞪大，他摇了摇头，眼中冒出了泪花。
　　“不！阿爹！”
　　“不要送走小狗！”
　　“不要送走小狗……”
　　……
　　裴彧隽印象之中的江宗主应当不会是这样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食梦篡改了江澄的记忆，打算一步步引导江澄失去求生的意识。
　　三只小狗被江枫眠令人装进了铁笼子里，小江澄抱住了江枫眠的腿，珍珠似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阿爹！我求你了！阿爹！不要送走小狗！”
　　“呜呜呜……”
　　小江澄哭得伤心，裴彧隽上前想要阻止，手却穿过了铁笼。
　　这是江澄的梦境，他没有实体。
　　可他分明之前能够碰到小江澄。
　　小狗们消失了，江枫眠抱着小时候的魏无羡消失，白雾再一次弥漫。
　　小江澄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抱着腿埋头痛哭。
　　“别哭了，”裴彧隽把地上的小江澄捞起来，抱进了怀中。
　　这一次小江澄没有阻止，他趴在裴彧隽的颈窝，小声抽泣，“我要小狗。”
　　“好，等我们出去，我去给你买小狗好不好？”
　　裴彧隽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湿热，他心疼地轻拍小江澄的背。
　　“出去？”
　　小江澄瓮声瓮气地问：“出哪儿去？”
　　裴彧隽回答：“去一个有小狗的地方，还有糖葫芦，还有小糖人……”
　　“有风筝吗？”
　　小江澄很容易被哄开心，他搂着裴彧隽的脖子，期待地问。
　　“当然，什么好玩儿的都有。”
　　裴彧隽哄道。
　　等他们出了梦境，他就去把小江澄想要的，买回来。
　　小江澄犹豫了，他咬了咬唇瓣，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那……有阿姐吗？有阿爹阿娘吗？还有……魏婴吗？”
　　他很喜欢阿姐，很喜欢阿爹阿娘，也很喜欢……魏婴。
　　裴彧隽顿了顿，他柔声道：“会，都会有，他们都很喜欢你。”
　　小江澄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喜欢我？”
　　阿爹也会喜欢他吗？
　　可是阿爹从来都不对他笑，从来也没有抱过他，更没有夸奖过他。
　　“当然，大家都很喜欢你。”
　　裴彧隽抱着小江澄，就像是抱上了一个糯米团子，香香软软，还散发着甜味。
　　小江澄喜笑颜开，露出了一口小小白白的乳牙。
　　“那你呢？”
　　小江澄绕了绕他自己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指，有些担心地问，“你也会在吗？你也……喜欢我吗？”
　　明明周围是无尽的白雾，明明身处于危险不知的梦魇，但这一瞬间，裴彧隽似乎感觉到了春天的风，柔软地将他包围，占满了他的心脏，让他再也生不出任何逃避的念头。
　　“是，我会在，我也喜欢你。”
　　裴彧隽抵上了小江澄的额头，“所以，江澄，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回归现实。”
　　眼前的一切飞速地消失。
　　周围只剩下了一片肉眼不可见的黑。
　　裴彧隽怀中的小江澄消失，他掌心所抵，是少年劲瘦纤细的腰肢。
　　“好。”
　　这是裴彧隽的灵魂在回归本体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字。
　　淡淡的黑雾从睡着的江澄眉眼间散去，却被禁锢在了屏障之内。
　　提前一步苏醒的裴彧隽掌心一抓，黑雾顿时化作飞灰消散。
　　看着仍然熟睡的江澄，裴彧隽替他盖住了衾被。
　　“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开，关上了江澄的房门。
　　他没有留意到，原本江澄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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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
　　江澄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被桌上堆积如山的小玩意儿惊住了。
　　“这都是什么？”
　　江澄洗漱好，站在桌前，翻了翻。
　　风筝、糖葫芦、拨浪鼓、小弹弓、糖人……
　　应有尽有。
　　“你买这些做什么？”
　　江澄眼中尽是疑惑。
　　裴彧隽一愣，这不是江澄在梦境里自己说想要的吗？
　　难道食梦消散，江澄的这段记忆也随之消散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莫名浮现出失落。
　　“送给你。”
　　裴彧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让江澄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既然江澄忘记了，本就属于伤心事，也没必要让江澄回忆起来。
　　“送我这些做什么？”
　　江澄冷哼一声，“你真以为我和魏无羡一样，是三岁小孩子呢！”
　　他捏着糖葫芦，眼中飞速地闪过了笑意。
　　“难道只有小孩儿才能吃糖葫芦吗？”
　　裴彧隽含笑看着他。
　　江澄没有说话，但手已经自动开始撕开了糖葫芦的包装。
　　“不行，现在还不能吃！”
　　裴彧隽把糖葫芦抢了过来。
　　没想到裴彧隽的举动，江澄蓦然睁大了眼。
　　“你做什么！”
　　说好了给他买的。
　　“先用了早膳再吃！”
　　裴彧隽指了指餐桌上的清粥小菜。
　　江澄看了他一眼，转身乖乖地坐到了餐桌前。
　　出乎意料之外的听话呢？
　　裴彧隽眼中盛满了笑意。
　　用完了饭，他们准备回云深不知处。
　　桌上裴彧隽买的东西，江澄让裴彧隽通通收进了储物戒内。
　　“我要的时候，我会向你要的！”
　　“好。”